在墨尊天眼裡,黑自強能屈能伸,有勇有謀,淪爲奴隸後,在張戈的中級奴隸營中蟄伏二十多年未被人發現,忍得了常人所不能忍,是個做大事的料,因此一直有意提拔他,對於他現在的處境,墨尊天心知肚明,腦海中已經醞釀出一個妥善安置戰局以及成功脫身的計劃。
接下來的數日裡,兩軍天天交戰,義軍在黑自強的帶領下屢戰屢勝,這讓他在軍中的威信遠超幕後默默無聞的墨尊天。
“你打算何時離開?”眼見義軍的聲勢和戰鬥力與日俱增,歸心似箭的寧銀玥再也按耐不住了,她消失的越久,在玥桑國中的地位也就越低,也許那些曾經支持她的人已經另擇他人輔佐。
“你又着急了?”墨尊天無所謂地笑了笑,“一個催我回神島帝國,一個催我去玥桑國,唉,要是我會分身術就不用愁咯!”
“哼!驢脣不對馬嘴!”寧銀玥白了他一眼。
“不對你嘴了?”墨尊天笑道。
“滾!”寧銀玥拍了他一巴掌,“你是從哪兒招來的張甜,成天神經兮兮的!”這幾天來,她厭倦了張甜過來過去對她講廖文軒的故事。
“半路上撿的,看她挺可憐就帶着,何況她根本不具備生存的能力,如果拋棄她,我怕會受到譴責!”墨尊天道。
“切,沒見你這麼正經過!”寧銀玥認爲他大小通吃。
這天夜裡,黑自強設計截了燕武大軍的糧草,第二天凌晨,趁着燕武軍心不穩,率衆偷襲軍營,殺的燕武潰不成軍,最終亡命而逃。
至此,燕武率領的十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連續兩撥討伐的人馬逃回總數不足出征的百分之一,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全國,震動朝野。
前來投奔義軍的百姓越來越多,黑自強一方面勤于軍務,另一方面忙於安排百姓吃喝住宿,全方位地表現出一個事必躬親的君王之風。
他如此竭心盡力,不只是自覺應該做的,更是爲了表現給所有人看:我比主帥強!
黑自強的所作所爲墨尊天都看在眼裡,他的心眼墨尊天自然也明白,不過並不忌諱,反而黑自強這種不甘屈居人下的勁頭更受他賞識。
“主帥,朝廷在謀劃更大規模的討伐,您有何高見?”黑自強問道。
營帳中,坐着兩排最高級將領,這麼些天來,他們天天浴血奮戰,之中有一部分人過去不服黑自強做二把手,現在也都對他俯首帖耳,反而對墨尊天這位忽然消失,回來後又默默無聞的主帥有些輕視。
“打!不過不是被動應戰,而是主動出擊。固金山以東的四座城池的防守形同虛設,全軍休息兩日,三日後向東推進,務必要在黃昏前拿下四座城池,之後攻佔‘雀雁城’,在雀雁城等着敵軍,只要吃了接下來的敵軍,日後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墨尊天指着地圖說道,“諸位將軍以爲如何啊?”
衆將交頭接耳地討論片刻,紛紛點頭稱是,黑自強也暗贊墨尊天的觀點,西部經濟切發達,只能不斷向東推進才能養活這麼多前來投奔的人,而且他也有擴張地盤的打算,只是擔心後勁不足,聽他一說,心裡立刻堅定了注意。
“主帥所言極是,只是西方領國‘高麗’近來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不得不防,我看還要繼續擴軍,以備不需之用。”黑自強道。
“前要有人攻,後要有人防,黑將軍能征善戰,由你來掛帥擊敗來犯敵人最合適不過了,我就防守西部。”墨尊天道。
黑自強微微一驚,他原本以爲墨尊天會趁機把軍權收回,沒想到不但未收回,還有意讓自己掛帥,心裡一下子有些自慚。
這裡正在商議軍事要務,忽然聽到外面吵鬧起來,還沒等墨尊天下令查探,已經有人闖了進來。
這人再做將領都不陌生,就是那個被瘋傳“胸大無腦”的張甜。
張甜一直被廖文軒*在小密室中,對外面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再加上她智商底下,所以大多數人都把她當傻子看呆,若不是害怕她實力高強,沒準已被不少人欺負過了。
“黑天,你要帶我走,立刻帶我去找文軒!”張甜闖進來叫嚷道,臉上還掛着淚痕。
“你先出去,這裡是軍營,不容你瞎鬧!”墨尊天嚴肅地說道。
“不行,我夢見文軒躺在牀上動不能動,吃喝不能自理,一個人叫苦不迭,我要去照顧他!”張甜像個孩子一樣嚷嚷着。
“好了,別胡鬧,他過的比你都好,你先出去,回頭我再與你細說!”墨尊天真後悔當初騙她說廖文軒的轉世是個高度殘疾人,以至於她總要趕過去照顧他。
“我不管,你這就帶我走!”張甜一把拉住墨尊天,想要帶他離開。
“別鬧了!”墨尊天甩開他,不高興地瞪着她,“你再不走,永遠也別想見到他了!”
“你……哼,兇什麼啊!他都那麼可憐了,你幹嘛還要阻止我們見面?”張甜雖然還不肯放棄,可已經軟了很多,每次墨尊天無奈的時候都這樣威脅她,百試百靈,這個弱智女孩對廖文軒的癡情深深地打動了墨尊天以及與她朝夕相處的寧銀玥,她雖然傻,可她的情感一點也不參假。
“張姐,別鬧了,快跟我走,過一陣子我帶你去!”寧銀玥跑進來說道,她只是王級一段法士,而張甜已經是準聖,也就是王級九段巔峰,兩人的速度差的十萬八千里,她一路打聽才找到了這裡。
同樣是美女,衆將士對寧銀玥另眼相看,她不僅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更有讓人服拜的智謀,這樣的女子別說時間少有,就算天上也十分罕見,人們都把她當作女神一眼看待。
一見寧銀玥進來,諸位大將的思緒立馬從張甜以及繁雜的軍事逃出來,目不轉睛地盯着寧銀玥那一對因爲喘息而上下劇烈起伏的雙峰上。
這些將軍都是正直熱血沸騰的時候,軍營裡又都是男人,見到母豬都有衝動的情緒,何況是見到寧銀玥這樣美豔無雙的女子,個個都有些神遊九霄,失魂落魄。
“咳,咳咳!”現場一下子詭*安靜起來,墨尊天不和諧地乾咳兩聲把衆人驚醒,繼而對張甜安撫道,“你先跟小玥回去吧,稍後我再來看你,文軒不會有事的!”
“你說話算話哦!”張甜道。
“嗯!快回去吧!以後別再亂跑了!”墨尊天覺得自己在哄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好容易打發走張甜,其他將領也因爲寧銀玥的離開而言猶未盡地坐下來。
此時,外面傳來急報,言稱燕金國國王派出二十萬大軍,仍然以燕武爲主帥,討伐義軍。
在場的將軍聽到這個消息無不亢奮,對他們而言,失去戰爭將失去生命的意義,這麼多天來手刃無數敵人,他們的腦海已經被鮮血洗刷過,成爲一個個聞戰而樂的戰鬥機器。
兩天後,義軍按照計劃奪取了固金山外的四座城池,第三天一早,攻下了雀雁城,並根據這裡的地形,設好了埋伏,只等燕武大軍來到。
當國王聽到義軍主動進攻的消息時,勃然大怒,這麼多年來,起義時常發生,卻也沒像這次這樣損失慘敗,連續下了數道將令,要求燕武儘快剿滅叛軍。
哪知燕武還未軋穩腳跟就遭到偷襲,損兵折將敗退三十里。
出師未捷,軍心大動,燕武愁雲滿面。
而墨尊天則駐紮在西部,日子雖然悠哉,可有兩個美人在旁邊天天催促,十在不厭其煩。
與此同時,他也在爲離開鎮南城而做最後的籌謀。好容易打下了小半片江山,他不能棄之不顧,無論如何也得讓它維持下去,何況他籌謀這麼久,不僅僅是爲了這裡窮苦百姓着想,更是爲了日後能有一股屬於自己的力量來複國。
鎮南城地理位置並不算好,起義以來,背腹受敵,並且資源貧乏,沒有長期發展的潛力,除非奪下整個燕金國,否則鎮南城早晚會被吞掉。
鎮南城往西南三百里就是海洋,而這片海洋與神海相連,也許有萬不得已的一天,墨尊天將會用到這支軍隊,而那時候,也許也是鎮南城發展到瓶頸的時候,正好吧這支軍隊接到神島帝國。
當然,墨尊天也沒抱太大希望,一方面是世事多變,他離開後,又怎能保證這裡的局面會按照自己的設想發展?另一方面,就算這支軍隊到時候能爲他所用,但長途跋涉三百里,再乘風破浪十天半個月,顯得有些不合實際。
無論如何,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墨尊天集中精力,把所能想到的全部記錄下來,以便交給黑自強,在他心裡,黑自強是唯一能託付大任的人。
半個月後,燕武大軍全線潰散,燕武本人也死於亂軍中,二十萬大軍,有一半死在戰場上,燕金國元氣大傷。
但這次戰鬥很殘酷,義軍的損失也不小,大量的將士永久地留在戰場上,士氣也有所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