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四周萬籟俱寂,偶爾,會聽到幾聲不知道疲倦的蛐蛐兒的鳴叫聲。
駐守華國北疆的巡撫石磊天的書房裡,依然燈火通明。
室內,有二十八個奇異裝束、好像綠林人士的傢伙,正滿臉陰邪地看着石磊天,一個刀疤臉、恐怖猙獰、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中年大漢雙手抱拳,怪聲怪氣地問道:“不知道石大人這麼晚了,發信號叫我等二十八個兄弟一起前來府上,是有何等的大事要辦呢?”
石磊天看了刀疤臉一眼,沒有做回答,而是手抄着背,在屋裡,來回地走了四、五圈之後,突然間,下定決心一般停了下來,問道:“諸位,本巡撫對待你們如何?”
“石大人對待我等恩重如山、情同再造,如果沒有石大人當年法場監斬,聽到我等呼冤,冒着被罷官的危險,手持烏紗帽與上峰據理力爭,直達朝廷,皇上下旨,翻案重審,揪出了真兇,爲我等平反了冤獄,我等二十八個兄弟,早就被屈斬,去陰曹地府報道了,救命之恩,恩大於天,說吧,石大人,有何難事?不方便去辦,交給我們兄弟辦好了,也算是還了大人這個恩情,爲大人辦事,赴湯蹈火,我等兄弟眉頭不皺,在所不辭!”
“很好,你們都是本巡撫管轄區內的好臣民,多年來,一直維護武林正義,除暴安良,行俠仗義,令人欽佩,其實,也沒有什麼?邀請你們前來,是有一宗大買賣相送,明天,石某人的一個仇人兼同僚付學明要經過咱們這裡,此人,押解着一筆充滿了血腥味兒的巨銀,前往京城邀功請賞,石某人召集你們大家過來,目的就是劫下此筆財富,救濟窮苦百姓,然而,行動中,務必小心,活要幹得乾淨、利索!不留任何蛛絲馬跡,至於付學明本人嗎?他和石某人不共戴天,能除去,就一併幫忙石某人除去,也算是還了當初石某人搭救諸位的恩情了,從此之後,誰都不欠誰?付學明這樣讓他死去,也算是便宜他了,再三提醒你們,千萬記住,不能掉以輕心、馬虎草率,付學明的武功也不低啊!”
“嗷,石大人,你口中說的這個付學明,莫不就是前段時間,那個秘密向皇上舉報原來鎮守咱們北疆地界朝廷任命的兵馬大元帥馬榮光暗中與魔界勾結,密謀投靠魔界反上作亂,被查證屬實、滿門抄斬而立了大功、被皇上下旨封爲新兵馬大元帥的那個人吧?”一個瘦猴模樣的男子突然間開口問道。
“不錯,就是他,怎麼?怕了?”
“笑話,石大人,似此等背信棄義、羅織罪名、陷害上司之徒,人人得而誅之,我們兄弟會怕他,滑天下之大稽,這個活兒,我們二十八兄弟接了,也算還了大人的恩情。石大人,今後旦凡有啥不方便解決的事情,儘管來找我們吧!告辭!兄弟們,走!”
瘦猴說完之後,就帶着二十七個弟兄,迅速的離開了書房,院子裡施展開輕功,一個一個騰空離地,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目睹着這二十八個綠林豪傑離開,石磊天關好了房門,猛然間擡頭,見到了他的夫人苗翠英忽然從屏風後面閃出身來,大吃了一驚。
夫人苗翠英兩眼兇光、咄咄逼人過來,問道:“你想僱兇,殺死付學明?”
石磊天把手一背,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反問道:“難道夫人以爲,像付學明這種背信棄義、陷害上司的小人,就不該殺嗎?”
苗翠英冷笑了一聲,說道:“付學明是我的表哥,我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才女貌,本欲結成夫妻,誰料,半路上殺出你個程咬金,抓住我大舅收受賄賂的把柄要挾,逼迫表哥放棄了我,你橫刀奪愛,毀了我倆的幸福,得到我之後,你還是檢舉了我大舅,害得他被罷官,蹲了十年牢獄,從而結下了樑子,老死不相往來。
表哥付學明憑藉過硬的本事,成爲了鎮守北疆兵馬大元帥馬榮光身邊的謀士,蛛絲馬跡中,一步一步地看穿了馬榮光陽奉陰違、與魔界騎士暗中勾結,密謀反上作亂,似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表哥秘密舉報皇上,查證屬實,鐵案如山,功大於天,因而,表哥被皇上即刻下旨封賞爲鎮守北疆地界新的兵馬大元帥,命令他奉旨監斬,殺了馬榮光和他的妻兒老小一家三十八口人,並查抄了馬榮光府邸中的所有資產,表哥大公無私,爲民除害,浩然正氣,萬民稱頌,你憑什麼僱傭江湖人士要他的性命呢?你謀殺朝廷大員,打劫上繳國庫的銀兩,難道就不怕成爲馬榮光第二嗎?”
“夠了!”石磊天粗暴地打斷了夫人苗翠英的話,“原來,你還在對他念念不忘,他哪點比爲夫強?你別忘了,你現在吃誰的?住誰的?穿誰的?哼!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心疼他,大可以去救嗎,我絕對不會擋阻你,但是,你記住,只要你敢跨出石府大門一步,爲夫立馬休了你,不信,你試試看!哼!”說完,就摔門而去。
“石磊天,你個畜牲,有本事,你別走!老孃和你拼了!”
………………
第二天早上,二十八個江湖人士打扮成三教九流的普通老百姓模樣,埋伏在了付學明押送金銀財寶回京城的必經之路上。
而做爲巡撫的石磊天呢,則是假惺惺地帶着巡撫衙門裡的一干衙役們,等候在了大路上。
一個多時辰後,前面塵土飛揚,一溜馬車,耀武揚威地出現在了石磊天等人的視野裡了。
那夥人也看到石磊天他們了。
一個軍官策馬跑上前,詢問石磊天:“你要幹什麼?”
石磊天客氣地問道:“這,可是鎮守北疆新上任的兵馬大元帥付學明的隊伍?”
那個軍官說:“是。”
石磊天又說:“告訴你家付元帥,就說他的表妹夫、北疆巡撫石磊天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
那個軍官策馬回去。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跑到了前面,車上一個人高聲地喊道:“石磊天,你想要做什麼?”
石磊天哈哈一笑,說道:“做什麼?不做什麼呀,來給你接風餞行,不行嗎?論公,咱們倆現在可是被綁在一起,共同鎮守北疆的同僚啊!論私,我可是你的表妹夫呀!賞個臉,下來官亭中一敘,如何?”
“無聊,無恥,本元帥公務在身,不方便與你閒聊,再說,石磊天,你認爲咱們倆能夠坐在一起聊天嗎?讓開路,好狗不擋道!”
石磊天一提馬的繮繩,來到了付學明的車前,神秘地說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你在回京城的路上,會遭人暗算,瞧瞧,你這樣急着去趕路,是不是嫌死的慢呀,趕不上投胎,那,好啊,表哥,請……”
“你!”付學明氣得渾身哆嗦,但是,仔細一想,自己現在已經離開了元帥府,帶的人也不多,行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糾纏起來,對自己不利。於是強壓怒火,回身拿起一個黑檀木匣子,雙手舉起來,強裝笑臉說:“表妹夫,莫要開玩笑了,多年未見,表妹可好?對了,表哥這裡有夜明珠一顆,送與你夫妻二人吧,京城歸來,再說敘舊。”
石磊天點了點頭,接過來那顆夜明珠,拱了拱手,一語雙關地說道:“表哥,賤內很好,謝謝掛牽、賜珠,京城路逢遙遠,表哥前路多加保重啊!請上路吧!”
付學明回頭指揮着人馬,向前走了過去。
石磊天站在了路邊,默默地清點了一下馬車,給稍近的一個江湖易容的傢伙使了個眼色,然後打馬,回到了城裡。
中午時分,付學明的馬車,悉數被截獲,二十八個江洋大盜告訴石磊天說,付學明和他的那些親信,一羣烏合之衆,沒有費多大事,都被送上了黃泉路。
石磊天聽後,非常的高興。
卑鄙無恥的石磊天,再三確認沒有出現紕漏後,決定卸磨殺驢,明說舉辦慶功宴,實則酒中下毒,把這二十八個江洋大盜全部毒殺,消失人間,然後,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批財物,秘密運送到了他的後院。
幾天後,石磊天正在客廳內把玩着一對小巧玲瓏的玉麒麟,屬下來報,說京城新任刑部尚書金鴻昌大人,已經來到了府門外。
石磊天吃了一驚,“京城官員,無事不下來,莫非是爲了這批財寶?怎麼可能呢?哪裡出現了問題?”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去迎接欽差大臣去。”石磊天心裡說道。
於是,石磊天就小跑着來到府門外,果然,看見一隊人馬,分列府門兩旁,中間停着一頂綠呢大轎。一個官員正揹着手,站在轎子旁,正仰臉觀看着大門上的牌匾。
石磊天認得,此人正是刑部尚書金鴻昌。
“哎呀,金大人,哪陣香風,把您從京城給吹來北疆了?”石磊天趨步上前,深施了一禮。
金鴻昌抱拳,還了一禮,說道:“一陣腥風貝,唉,皇命在身,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着,就隨着石磊天一起來到了大廳,分賓主落座。
石磊天試探着問道:“金大人此次來到北疆,所爲何事呢?”
金鴻昌擡頭,看了看門邊站着的兩個侍衛,欲言又止。
石磊天會意,對兩個侍衛說:“你們去到後院吧,不叫你們,不要過來。”
金鴻昌見兩個侍衛走了,這才神秘地說道:“咱們兄弟兩個,關係如何?”
石磊天趕緊說道:“那還用說!”
孫金昌點點頭,突然問道:“那你說實話,付學明押解查抄馬榮光資產的車輛在回京路上,北疆界面都未出,就被人劫殺,是不是你夥同江洋大盜乾的?”
石磊天皺了一下眉頭,沒有立即回答。
“兄弟向來處事果斷,怎麼這次留下了活口?付學明全身是血的帶着一個從賊寇身上扯下的一塊帶血玉佩進京城告御狀,玉佩上面的一個‘石’字,把你出賣,牽扯進去了!”孫金昌嚴肅地說道。
聞聽此言,石磊天臉色大變,急切地問道:“什麼?金大人是說,付學明沒有死?他持着一塊寫有‘石’字的玉佩告了御狀?唉呀,完了!小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金鴻昌說道:“裝啥呢?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萬歲爺這次讓我下來北疆,就是專門負責來調查此事的。不過,石老弟,念在你我之間的多年交情上,奉勸你放聰明些,趕快交出被劫財物,悉數交出那二十八個江洋大盜名單,協助本欽差全部緝拿歸案,然後就置身事外,切不可引火燒身,自毀前程啊!咱們的這個皇帝,可是不好糊弄啊!”
“這……”
“這什麼?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錢財身外之物,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彆強求,生死關頭,保命要緊啊!”
“金老哥,財物馬上就可以交出,人卻沒有了。”
“此話怎講?怎麼回事?”
“他們誇大其辭,我信以爲真,想要獨吞這批金銀財寶,就把他們全部給毒殺了。”
“什麼?你把他們全部殺了,鬼迷心竅,這下子完了,萬歲爺有旨,劫匪必須押解京城御審,這,這,這,哎,有了,石老弟,破財消災,趕緊用錢買上二十八個人,讓他們冒名頂替是劫匪,有錢能使鬼推磨,快點行動吧,晚了,就要大禍臨頭了!”
“還是金老哥主意多,小弟這就去辦理,金老哥隨便啊!”
“不,避免閒言碎語,老哥暫居驛館中去,交待你的事情,趕快辦脫,我走了!”
“送金老哥!”
“免,趕快忙你的去吧!”
二人大廳密談,豈不知隔牆有耳,談話內容,一字不差地被一個人聽了去,誰啊?苗翠英。
苗翠英對石磊天早就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後快,顧念一雙可憐的小兒女,一直將就着,然而,人都有逆鱗,石磊天對她深愛着的表哥付學明痛下殺手,徹底激怒了她,現在突然間聽到表哥死裡逃生,並且告了御狀,又使她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金鴻昌和石磊天狼狽爲奸,妄圖推卸罪責,她豈能袖手旁觀,打定了注意,即刻女扮男裝,打好包裡,帶着自己的一雙小兒女,趁着石磊天忙碌的間隙,從府中的一個密道里逃出,僱了一輛馬車,急急忙忙向京城方向趕去。
就在苗翠英逃出石府趕往京城的當天晚上,北疆地界出了兩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一件大事是,剛剛來到北疆查案的欽差大臣金鴻昌一行人和驛丞,被人秘密地殺死在了驛站內,值錢物品洗劫一空,包括官服和御賜尚方寶劍。
第二件大事是,北疆巡撫石磊天突然間失蹤,消失的不見蹤影,而被他讓那二十八個江洋大盜費事劫獲的那批財物去向不明。
誰幹的呢?說了大家都不會想到,真正的付學明,而趕往京城告御狀的那個人,卻是和付學明長得十分相像的一個武林人士,他的結拜兄弟萬豪傑。
付學明殺死了欽差大臣金鴻昌一行人,驛丞只是一個捎帶,然後囚禁了石磊天,百般酷刑折磨,最後致死,挫骨揚灰。
而那批財物,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了,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付學明纔是一個真正的披着人皮的惡魔。
早年間就投靠了魔界的付學明,一直僞裝的巧妙,揭發馬榮光勾結魔界密謀反上作亂一事,其實是他鼓意栽髒陷害,讓馬榮光百口莫辯,含冤蒙屈,爲的就是得到馬榮光家的這批鉅額財富,因爲他知道,馬榮光的祖上,全部都是做生意人,家資頗豐,而馬榮光只所以能夠成爲守護北疆的兵馬大元帥,也是用錢財砸來的,當初投靠馬榮光,爲的就是今天,怎麼能夠把到手的財物送給朝廷呢?放出風聲,鼓意引誘石磊天動手劫財,鬧得沸沸揚揚,鬨動朝野,下來了欽差,沒有想到,竟然是又一個仇人送上了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於是乎,就製造出來了兩起駭人聽聞的神秘案件,而有結義兄弟萬豪傑在京都頂替着自己,誰也懷疑不到他的身上了。
苗翠英母子三人到了京城尋找付學明,無意中撞到了下朝歸來的宰相何紀堂,攔轎喊冤,被何紀堂認了出來,遂帶回了相府,得知了苗翠英的哭訴後,大吃了一驚,立即帶上苗翠英母子三個趕到了皇宮,面見了皇帝仝慶(分身)。
仝慶(分身)聽後,龍顏大怒,破口大罵:“石磊天膽大包天,僱兇殺人劫寶,事後卸磨殺驢,狂妄至極;金鴻昌道貌岸然,公然庇護石磊天,用錢買假劫匪欺騙朕,欺君罔上,罪惡滔天!氣死朕了!”即刻下旨,派遣宰相何紀堂帶領着五十名御林軍官兵,晝夜兼程,快速地趕往北疆地界,將金鴻昌就地革職查辦(仝慶分身並不知道金鴻昌已死),逮捕石磊天(仝慶分身也不知道石磊天死亡),二人一同押解着進京御審,並且追回所有被劫的財物。
宰相何紀堂一行人晝夜兼程趕到了北疆地界,方纔知道了那兩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北疆地界,羣龍無首,混亂不堪,即刻飛鴿傳書仝慶(分身),講明情況,請旨定奪。
仝慶(分身)接到了這個飛鴿傳書後,大吃了一驚,緊急召見了付學明的替身萬豪傑,告知情由,讓他迅速的返回北疆地界,暫時兵馬大元帥兼任巡撫,控制住局面,協助宰相何紀堂查找財物的去向,揪出殺害欽差大臣金鴻昌一行人的兇手,繼續尋找和追捕石磊天。
假付學明奉旨返回了北疆地界,弄假成真,與何紀堂虛與委蛇,給真正的付學明做起了掩護。
久查無果,此事只好不了了之了,宰相何紀堂回朝復旨,仝慶(分身)下旨任命薛子謙爲新的北疆巡撫,秘密查訪未破的連環案件,尋找那批財寶的下落。
薛子謙到北疆走馬上任新的巡撫。
這時,付學明身邊一個叫張永的心腹對他說道:“大哥,此事我們雖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貌似天衣無縫,但是,紙裡,終歸是包不住火,依小弟來看,遲早都要出事,小弟聞聽人說,新來的巡撫薛子謙善於偵破疑難案件,趁他剛到北疆,根基不穩,什麼都摸不着頭腦,倒不如大哥趕快拿出一些財寶來,收賣營內衆弟兄的心,然後就幹出一番大事業來,也不枉你我此生了,光依靠魔界,那是望梅止渴,是絕對不行的,再說,我們幫助魔界蒐集了多少情報,女魔頭雨蝶兒從來沒有給過我們任何的好處,每次都是冠免堂皇的口頭說上兩句:好好幹,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切,光耍嘴皮子,沒有任何實惠的東西表示,我們哥們爲什麼要給她服務呢?大哥,乾脆趁早,給自己尋找一條新出路,不成功,便成仁,轟轟烈烈大幹他一場,攪鬧他個天翻地覆,渾水摸魚,說不得能夠得到天下呢。”
付學明聽完後,不僅沒有吃驚,而且兩眼放光,他緊緊地握住了張永的手,點着頭說道:“知我者,張永也!”
第二天,付學明拿出了一部分錢財,讓張永全權代理收賣人心,爲防止走露風聲,引起薛子謙的注意,打草驚了蛇,小心翼翼的付學明,一個月後,才撕掉了虛與委蛇的僞裝,公然率衆扯旗,開始了造反。
薛子謙大吃了一驚,趕快飛鴿傳書給了仝慶(分身)。
接到薛子謙發來的飛鴿傳書,仝慶(分身)大驚,急忙命令朝中德高望重的老將軍楊明貴當招討使,去討伐付學明。
誰知,付學明兵強馬壯,雙方爭戰了兩年,竟然難分勝負。
仝慶(分身)深思熟慮後,鼓意派人捎了一個口信給付學明,說,如果他肯投降,朝廷可以既往不咎。
付學明也猶豫了,打吧,自己連一個老傢伙楊明貴都解決不了,想登基稱帝,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人有自知之明,於是,付學明就坡下驢,順水推舟,向朝廷投了降。
仝慶(分身)果然恪守前言,不僅沒有殺付學明,而且還冊封他做了一個東平王,同時還賜給他了一張丹書鐵券,保證其子孫後代都享富貴。
付學明很是高興,自己既展示了實力,又封了王侯,世上竟然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幾天後,一聲炮響,付學明帶着幾馬車財寶和親信隨從遷居西京。當人馬走到一條大河跟前時,見有人擋在了浮橋的上面。
付學明正在春風得意,哪裡容得別人在自己面前撒野啊?他催馬上前,見站在浮橋上的將領,竟然是老對手楊明貴的寶貝孫子、十六歲的小將楊輝煌。
楊輝煌見付學明怒氣衝衝地騎馬過來了,連忙抱拳道:“恭喜,付王爺,別來無恙啊,小將奉祖父大人之命,特來給付王爺送行。”說完,一閃身,浮橋上面,真得擺有一張簡易的方桌,酒菜的香氣,撲面而來。
付學明鬆了一口氣,下的馬來,笑着說道:“承蒙楊老將軍掛牽,付某感激不盡。”
楊輝煌一手端起了一杯酒,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付學明的跟前,低聲說道:“付王爺,你帶着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上路,我祖父非常的不放心,特地派我過來,幫助你接管這些財寶。怎麼樣?你是乖乖地交出來呢?還是要讓我動手呢?”
付學明這才知道,壞事了,中了這個小傢伙的奸計了,但是,亡羊補牢,爲時已晚。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楊輝煌一揚手,杯中的酒,全部潑到了付學明的臉上,然後,趁着付學明無法睜開眼睛的機會,擡起腿,一腳將他給踹到了河水裡了。
付學明的隨從剛纔還看到自家王爺笑嘻嘻地和一位年輕將領在聊天,怎麼回事呢?眨眼之間,付王爺竟然給掉到了水裡。
有人剛想跳下去救付學明,楊輝煌一揮手,身後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一齊放箭,前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都中箭倒地了。
後面的人一見付王爺落水,知道對方早有準備,膽小的呼啦一下全跑了,剩下幾十個心腹拼死抵抗,怎奈寡不敵衆,一個個成了箭下鬼。楊輝煌吩咐自己人趕上馬車,將幾大車財寶運回自己的府邸。
第二天早朝時,老將軍楊明貴出班奏道:“啓稟萬歲,付學明反反覆覆,不忠不信,如不處置,終是禍患。昨天,他和他的一干死忠,被臣的孫兒楊輝煌全部收拾了,然而,沒有萬歲的聖旨,貿然殺了這麼多人,血腥暴力,臣教導無方,己將孫兒楊輝煌捆綁着上殿,現在殿外跪着,請萬歲懲罰!”
聞聽這個奏報,仝慶(分身)吃了一驚,仔細一想,付學明確實是個禍害,死了就死了吧,大家都放心。至於楊輝煌嗎,不但無罪,而且有功,於是傳旨,宣楊輝煌進殿。
被祖父楊明貴五花大綁的楊輝煌進了大殿,跪倒在地,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擡起頭來!”
“好一個威武不屈、霸氣外露的小將啊!來人,快快爲小將軍鬆綁!”
“謝皇上!”
“楊輝煌,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的問話,十六歲了。”
“付學明比你高大威猛,他是如何死於你手?”
“是我將他誘騙到浮橋上,假裝給他餞行,端着酒杯,趁他不備,潑到他的臉上,讓他眼睛睜不開,用腳把他踹下浮橋,不讓人救,亂箭齊發射死的,他的那些奴才,也是被小將讓人亂箭射殺了,不僅如此,我還意外地截獲了付學明是魔界奸細的證據和兩年多前失蹤了的那批財物!”
“什麼?付學明是魔界奸細?兩年前發生的系列連環案是他一手策劃的?那批財寶,失而復得?太好了,小將軍,你說,朕該如何獎賞你呢?”
“皇上,只要你不殺小的頭就是了,小的不要任何的獎賞。”
“哈哈哈哈哈……,誰說朕要殺你的頭啊?你的祖父嗎?”
“就是他!”
“你愛你的祖父呢?還是恨他呢?”
“不愛也不恨。”
“爲什麼?”
“祖父對我過於嚴厲,所以不愛;因爲他是我的祖父,故而不恨。”
“好一個不愛不恨啊!楊輝煌聽封,朕今招你爲東牀駙馬爺,將朕的公主仝倩許配你爲妻,另外,敕封你爲誅奸小將軍,忠義侯,即日起,位列朝班,待遇武官一品,擇日奉旨完婚!”
“謝主隆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聖明!恭喜皇上,喜得賢婿!賀喜皇上,朝廷又得棟樑!”宰相何紀堂帶頭喝起了彩。
“我等附議,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這樣,楊輝煌一飛沖天,壓過了他的祖父楊明貴,成爲侯爺、駙馬爺和誅奸小將軍了。
不久後,華國兵部尚書王強陰謀發動武裝叛亂,他秘密送信給魔界的騎士說:“華國皇帝仝慶(分身)離開了京城,微服私訪民間去了,宰相何紀堂年齡大了,只要這個時候出兵,定能一舉消滅華國,取而代之。”
女魔頭雨蝶兒未加深慮,貿然出兵侵犯,結果,被楊輝煌暗中配養的一隊護國人馬勇猛霸氣地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大敗而歸。
楊輝煌順藤摸瓜,揪出來了魔界安插在華國的又一個奸細王強,將之與全家人扣押,家產沒收充公。
仝慶(分身)並未離開皇宮,奸細王強看到的只是他的一個引蛇出洞的替身而已,而楊輝煌所做的一切,都是仝慶(分身)暗中的授意進行的。
不久後,仝慶(分身)早朝,宣佈了王強的罪狀,滿門抄斬,誅連九族,殺一儆百。
楊輝煌和他的那支神秘的護國衛隊,正式走上了華國的政治舞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