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
華國皇宮,御書房。
皇帝(仝慶分身)一臉凝重,手裡拿着一份西海知府薛子謙秘密派人送到的八百里加急文書,眉頭緊皺,走來走去,終於下定決心,做出了一個震驚人心的決斷。
“陸虎,速速派人去西海傳朕的旨意,准予薛子謙告病辭官!另外,你親自前往,宣新科狀元陸建勳進宮,御書房見駕!”
“遵旨,萬歲!”
太監總管陸虎急匆匆的去了。
…………
華國西疆。
西海知府薛子謙接到了皇帝(仝慶分身)的聖旨,准予他告病辭官,即刻辦理了交割手續,帶着家人,走出西海市城門,漸行漸遠了。
新科狀元、年輕有爲的新任西海知府陸建勳目送着薛子謙一家人離去,在衆鄉紳的簇擁下,滿面春風地走進了西海市的府衙,開始了走馬上任。
府衙內的廳桌上,堆放着一堆亮閃閃的銀子,讓人心生了疑惑。
師爺馬旭東走上前去,拿起了桌上的一張信箋,瞄了一眼,隨即就遞給了新任知府陸建勳,只見信箋上面這樣寫道:“此銀共計五百六十兩,乃西海的鄉民饋贈,薛子謙今因患病辭官,不敢收用,還請陸知府代爲轉還。”
原來,這些白銀,乃是西海的鄉紳們爲官清如水的薛子謙一家人湊的回家路費,而薛子謙卻是寫明情由,原封未動,拜託新任知府陸建勳代爲轉還,陸建勳讀罷內容,不禁對薛子謙的一塵不染、高風亮節連連讚歎。
“諸位,既然薛大人不肯收這些銀兩,就請收回去吧。”陸建勳說道。
聞聽此言,衆鄉紳把頭都給搖成了撥浪鼓。
陸建勳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衆位都不願意收回,也罷,那本官就代替諸位和離任的薛大人做一件善事吧。”
陸建勳叫過了親隨,取過來自己的俸銀四十兩,湊成一個六百兩的整數,吩咐師爺馬旭東和鄉紳之首劉鑫宇員外,一起用這些銀兩去買些米麪,施捨給西海城中的貧苦老百姓。
衆鄉紳走出府衙的時候,交口稱讚新任的知府陸建勳沒有官架子,平易近人,都說:咱們西海的老百姓,天大的好福氣,剛走了一個清正廉潔的薛子謙大人,又給來了一位愛民如子的清官大老爺陸建勳。
次日上午,領糧的窮苦人民,在府衙門前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一個十八歲模樣上下的年輕小夥子,特別地引人注目。
馬旭東師爺正自奇怪,一旁的劉鑫宇員外不屑地說道:“這個年輕後生,也不知道來自哪裡?三個月前,突然間出現在了西海的城中,年紀輕輕,不幹些正當營生,卻以乞討爲生,受人低眼下看,無動於衷,平日裡,他就住在城南的那座破敗不堪的城隍廟裡,和一幫叫花子爲伍,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姓名,問他也不說,因經常與乞丐搶食吃,大夥兒就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他小賴子。”
馬旭東師爺聽完後,說道:“嗷,這樣下去可不行,會毀了他的一生,既然如此,咱們就來幫助這個年輕人改改那懶惰的毛病,讓他自食其力吧!”
“好,就這麼辦!”
於是,馬旭東師爺就讓人去叫過來了小賴子,告訴他說:“這些糧食,是府衙施捨給那些喪失了勞動能力、上了年紀的貧苦人的,你年紀輕輕要想領,也可以,但是,必須要靠自己的勞動來交換。這樣吧,知府衙門後面的那條陰溝,這幾天有點堵,年輕人,如果你願意出力幫忙清溝,那我就給你一份糧米,怎麼樣啊?”
小賴子無奈,只得答應了下來。
知府衙門的陰溝,在府衙後面的花園中。
小賴子隨着一個衙役,來到了府衙後花園,他掀開了溝蓋,一股腐臭的味道,直衝鼻端,他咬了咬牙,用一塊破布矇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後就拿起來了一把鐵鍬,跳下了陰溝,挖起淤泥來。
不多時,只聽一聲悶響,鐵鍬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小賴子小心翼翼地挖開了周圍的淤泥,發現了一口大木箱子,橫擋在陰溝的中間,正是它,才堵住了溝渠的暢通。
看到被吊起來的巨大木箱,馬旭東師爺也是一頭的霧水,納悶不已:“下水道里,怎麼會有木箱子呢?”他急忙命令衙役打開了箱蓋,一股異常臭的氣味,薰得衆人急忙倒退了幾步。
原來,在這個大木箱中,竟然躺着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
“你,快去報告知府大人!”馬師爺指着一個衙役說道。
“是!”
接到衙役報告的新知府陸建勳匆匆的來到了,他掩着鼻孔,密切注視着仵作檢驗屍體。
正在清理陰溝的小賴子,並不知道上面的事情,他突然興奮地大喊大叫道:“馬師爺,下水道里,又發現了兩個大木箱子。”
“什麼?”陸建勳和馬師爺同時驚呼出聲,急忙組織衙役們,又從陰溝裡,擡起來了兩口大木箱子,打開一看,裡面竟然也裝着兩具屍體。
看着眼前的這種情景,新知府陸建勳臉色鐵青,非常的難看,不知道他是被屍臭薰的?還是自己剛剛上任便碰到如此怪異的藏屍奇案給氣的?
…………
夜半時分,府衙的後花園中,一片寂靜。
突然,有一道黑影子,如燕子一般,飛掠到了後花園的牆邊。
這個黑影子,摸索着到了一間矮小屋子的前面,掏出了火摺子晃亮,只見屋檐下面,掛着兩隻白色的燈籠,上面寫着“殮房”兩個字,黑影子可能是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他猛地一推門,就進了小屋子。
小屋子的裡面,十分陰森,恐怖嚇人,悽迷的月色,從後窗櫺上射了進來,正照在日間從陰溝中挖出的三具屍體身上。
這道黑影子,直接走到了殮牀的前面,繞到了三具屍體的頭部,掏出來刀具,就忙活了起來,直到雞叫五更,這道黑影子,方纔閃身出了小屋的房門,施展輕功,迅疾如風,飛一般地離開了殮房。
…………
第二天一大早,仵作何景泰就來到了殮房,準備好好的檢查一下三具屍體,然而,他剛打開小房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得呆住了。
天啊!昨日從陰溝中打撈起來的三具腐屍,頭皮竟然都被人剝了去,只留下來森森顱骨和一地烏黑的頭髮。
仵作何景泰給嚇得不輕,他緩過神來,急忙跑步向新知府陸建勳報告了此事。
新知府陸建勳和馬師爺一起來到了殮房,看着眼前詭異的一幕,二人的眉毛,都給擰成了一個結。
馬旭東師爺看着三具嚇人的腐屍,他張了張口,卻是欲言又止。
新知府陸建勳的心中一動,急忙問道:“馬師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說?”
“大人,西海市在前任薛子謙大人的治理下,一直太平無事。可是,薛大人的前腳剛走,就出了這麼多事,這……這叫人不得不多想啊!”馬旭東師爺說道。
“馬師爺,你是不是想要對本官說,薛大人治理有方,其實只是一個表面上的現象,實際上,西海城中,暗流涌動?”新知府陸建勳問道。
馬旭東師爺說:“正是這樣,大人,你想啊,這三具屍體,都是在府衙後面的陰溝中被發現的,你想啊,除了這府衙中的人,又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做呢?”
馬師爺的話剛說完,站在一旁的捕頭李榮浩和仵作何景泰的臉上,同時出現了憤憤不平的神情。
初來乍到,腳跟未穩,新知府陸建勳看在了眼裡,口中急忙說道:“馬師爺,這不大可能吧?來前,本大人可是聽皇上親口對我說,薛大人是一個廉潔奉公、愛民如子的好官,讓我好好向他學習。依本官來看,這件案子,撲朔迷離,毫無頭緒,還是慢慢地詳查一下,先弄清楚三名死者的身份,再偵破吧。”
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馬師爺借坡下驢,說道:“剛纔算我胡說,這人命關天,就依大人所說,李巡捕,你現在就帶着衆衙役下去,想方設法,先弄清楚三名受害人的信息吧!”
就在新知府陸建勳等人在後院查看殮房說話的時候,府衙的前面,可給鬧成了一鍋粥,那個小賴子,耍波一般地賴在府衙門前,大吵大鬧着,死活不肯走,招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圍觀,當班的衙役萬般無奈,只得跑過來,稟報了新知府陸建勳知道。
原來,昨天馬旭東師爺和小賴子說好了,只要他幫忙挖陰溝,就給他一份糧米,後來卻是因爲在陰溝裡挖出了三具屍體,馬師爺事忙,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新知府陸建勳問清了緣由,便吩咐馬師爺快些去給小賴子應得的那份糧米,遣散圍觀羣衆。
小賴子如願以償的領到了糧米,喜滋滋的正要離去,卻被衙役阻攔,說,新知府陸建勳要召見他。
小賴子被帶到了大堂上問話。
得知小賴子曾經讀過幾年書,而且說話思路也非常的清晰,人特機靈,新知府陸建勳便萌生了想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想法。
這個小賴子,孤苦伶仃,居無定所,聞聽知府陸建勳的這個想法,自然是求之不得,急忙點頭答應了,然後就跟隨着馬旭東師爺,進了後府,安置住處。
…………
半夜三更,四周萬籟俱寂,漆黑一片,而新知府陸建勳的房中,仍然燈燭明亮。
衙役們都以爲是新知府陸建勳大人,爲了早日破案而挑燈夜戰,他們誰也想不到,陸建勳此時正在燈下忙碌翻看的,卻是他昨夜在殮房中從三具屍體身上剝下來的頭皮。
其實,這個新任的知府大老爺陸建勳,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還有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女魔頭雨蝶兒禍亂人間,派遣了衆多的狐狸精,在人間界的江湖上,色誘了一大批的敗類,這個陸建勳,便是其中之一。
陸建勳在華國江湖上,是個後起之秀,陰險狡詐,野心勃勃,他有一個響噹噹的綽號叫“飛天蠍子”。
鮮爲人知,陸建勳本來是個富家子弟,仇家尋仇,他的家庭慘遭了鉅變,爹孃慘死,萬貫家財被仇人洗劫一空,他死裡逃生,迫不得已,佔山爲王,成了一個爲害一方駭人聽聞的土匪頭子,手下曾經擁有兄弟上萬,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陸建勳有過一段奇遇,他幼年時期,曾經被一個邪惡的老道收爲了徒弟,傳授邪功,聰明絕頂,青出於藍勝於藍,以至於他的渾身上下,都是邪惡無比。出道之後,浪跡天涯,家庭鉅變,迫使他落草爲寇,佔山爲王,殺人如麻,他的麾下,有三員心腹的大將,也是他的親傳弟子,號稱“蠍針三血環”,這三個人,都有一手飛毒針的絕技。
本來,陸建勳派遣三個得意的弟子秘密地潛人西海市裡,是爲了一樁大事情,不料,他們卻都是不明不白地葬身在了西海城中。想到這裡,陸建勳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恨意:“這肯定是薛子謙那個傢伙乾的好事,等事情了結了,定然要把薛子謙碎屍萬段,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陸建勳看着手中三張人皮上青幽幽的文身圖案,暗想道:“幸虧三血環機靈,把探聽到的消息給畫成圖,文了下來,否則,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陸建勳放着吃香喝辣的土匪頭子不做,偏偏花了大把的銀子到西海城中當官,其實是因爲一個極其重要的秘密。
陸建勳被狐狸精迷惑,貪戀美色,日日歡娛,不能自拔,越陷越深,被女魔頭雨蝶兒輕而易舉地打上了奴印控制住了,身不由已,只好聽命於人。女魔頭雨蝶兒發號施令,指示他說,華國的西海市中,有個大寶藏,是上古舜朝時期的西海大諸侯慕容氏家族留下來的一座大金庫。
世人皆知,西海自古以來,盛產黃金。
上古時期,羣雄逐鹿天下,慕容氏家族坐擁西海,一家獨大,自立爲王,發動了數百萬的民夫,開採金礦。可是,慕容氏家族後來不滿意被封諸侯而進貢,於是就起來造反,反叛舜帝,成爲衆矢之的,被滅掉了之後,新統治者卻並沒有發現多少黃金。
女魔頭雨蝶兒傳給陸建勳的信息上面說,上古時期,慕容氏家族不滿封侯,犯上作亂,舜帝御駕親征,率領着神兵天降,圍困住西海,平息了叛亂。
慕容氏家族中的最後一個叛軍頭領慕容夏惇在兵敗之前,提前秘密派人把大量的黃金藏在了西海城中,然後殺死了所有的埋金之人,他希望有朝一日,慕容家族的後輩們能夠繼往開來,東山再起,報仇雪恨。當時,有一個參與埋金的士兵,從死人堆中爬了出來,逃回了家中,他自知性命難保,便叫家人連夜逃往了東部地區避禍,然後自焚,無巧不巧的是,此人的魂魄,竟然被雨蝶兒的師傅元鳳當年在西海地面上尋找火焰山的時候給發現了,元風見這個鬼魂渾身是火,她出於好奇,就秘密地拘押了起來研究。
時過境遷,大舜朝早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臺,灰飛煙滅了,雨蝶兒一個偶然,從師傅元鳳的失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軟磨硬泡,向元鳳討要過來那個魂魄拷問,卻是給弄巧成了拙,那個魂魄,根本就禁受不住摧殘的折磨,一個失手,竟然讓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氣急敗壞的女魔頭雨蝶兒什麼也沒有問出,她恨得咬牙切齒,抱着寧可信其有的念頭,決定遣人去華國的西海境內,尋找一下這個寶庫,找到後,就能爲自己進一步攻打三界,收買籠絡人心,做好堅強的後盾。
就是這樣,土匪頭子陸建勳進入了女魔頭雨蝶兒的視線,成了最佳的人選。
得到了女魔頭雨蝶兒的這道旨意,身不由己的陸建勳萬般無奈,這才決定,派出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三員心腹干將,秘密潛入到西海城裡尋找那個寶藏的下落,沒曾想到,他們三人,竟然死在了這兒,葬身在府衙陰溝的爛泥巴之中。幸虧陸建勳有秘傳的絕技,傳授每個門人弟子除了會一手毒針暗器的功夫外,還必須要掌握隔着頭髮在頭皮上盲刺文身的手藝。
陸建勳昨夜偷偷摸摸去殮房,就是尋找“蠍針三血環”留下的最後訊息。
此刻,三張文着圖案的頭皮就在他的手中,合拼起來,就是一張完整的藏金圖。
陸建勳端詳着頭皮上的刺青良久,又叫來了軍師馬旭東師爺,命令他立刻去西海府志中查找舜帝時期的西海府志地形圖,參詳地圖中的方位、地形,他們終於給找到了慕容氏家族藏金的密室方位。
這個密室,只有一條暗道可以到達,而這條暗道,竟然就在“蠍針三血環”埋屍的那條陰溝中。
“大當家的,既然三血環被殺後埋在了這條陰溝中,是不是意味着殺他們的人,也已經發現了藏金的密道?”馬旭東師爺不無擔心地問道。
陸建勳冷冷地一笑,說道:“馬軍師,不知你那天可曾注意到小賴子挖溝時的情形。那條陰溝之中,被淤泥塞得滿滿的,箱子剛剛挖出,空出來的地方就被外溢的淤泥填滿了,這就說明,後面的一段,並沒有人挖開過。而且,淤泥的顏色,也證明了我的推斷,所以,我斷定,陰溝後面的密室,還沒有被人發現。”
“那三血環的死,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據我分析,也許,他們三個是東查西探,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才遭遇了毒手。不過,馬軍師,既然藏金圖已經弄到手,你就儘快地安排咱們的弟兄動手挖寶纔是正事。至於給他們三個報仇的話,等事情了結了之後,咱們再說。”
“是。”馬師爺答應着退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馬旭東師爺就傳下來了新任知府陸建勳的命令:“繼續挖掘陰溝,找尋兇案線索。”
幾個土匪嘍囉化身的衙役跟着馬旭東師爺立刻動手挖掘陰溝。挖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時候,陰溝下面,終於傳上來了好消息:陰溝已經挖到頭了,盡頭處有一扇大石門。
馬旭東師爺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了陸建勳。陸建勳命令馬旭東師爺下去陰溝,在石門上看看,可有什麼圖案的標記?
馬旭東師爺看過之後,上來稟報說:“大當家的,那道石門上,刻有一個饕餮吞月的圖畫。”
聽罷馬旭東師爺的彙報,陸建勳的心頭大喜,說道:“這下子,絕對是錯不了,金子,肯定在這裡面。女王陛下雨蝶兒傳過來消息說,這饕餮吞月圖,就是慕容氏家族的一個最重要的標誌。”
陸建鄖帶着衆多的土匪嘍囉和小賴子進入了陰溝。
石門後面,是一條向下去的石頭階梯,他們走到石梯盡頭時,看到了一個不大的石頭宮殿。宮殿正中,有一條通道,通道中間,是一個大祭壇。大祭壇的上面,供奉着許多烏木金字的靈位。而通道的兩旁,則是擺放着一個個巨大的木箱子。
陸建勳一行人走到了祭壇前,看見那些烏木靈位上寫的人名,都是以慕容開頭。
“看來這次,我們終於是找對地方了。”陸建勳一臉狂喜,終於不辱使命,得償所願,替女魔頭雨蝶兒找到了慕容氏家族的藏金地方了。
打開了一個木箱,一片金光,閃花了衆人的眼睛。只見木箱之中,整整齊齊,擺滿了金磚。
衆土匪小嘍囉興奮異常,一個一個的眼睛放光,爭先恐後,緊忙跑了過去,一人抱住了一塊,哇哇大叫。
陸建勳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接過了馬師爺遞給他的一塊,正自得意,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頭,感覺金磚的分量有些不對,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金磚?分明就是石磚外面刷上了一層金漆。
“假的嗎?”就在陸建勳不死心、定睛仔細觀看的時候,突然,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密室上方的地面,裂開了一個很大的洞口,無數火把,照亮了他們頭頂上方。只見許多朝廷的御林軍和大內高手站在頭頂,明亮的燈火中,陸建勳一眼就看見兩張熟悉的臉孔。
“啊!皇上,薛子謙,御林軍,大內高手!”他驚叫出聲。
仝慶分身哈哈一笑:“不錯,是朕,薛愛卿,還有大內高手和御林軍,飛天蠍子,這次朕倒要看看,你還能飛到哪兒去?”
陸建勳嘿嘿冷笑,說道:“天真,狗皇帝,你以爲這十幾米高的地下深窟,就能困得住我飛天蠍子嗎?”
仝慶分身回答說:“不錯,朕知道你飛天蠍子的能耐,這區區十幾米的洞穴,對你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以你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和劇毒無比的蠍子針,這區區數百人,也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朕已算定,你這次成爲甕中之鱉,是在劫難逃了。”
“狗皇帝,你少得意!”陸建勳雙手取出了蠍子針,正待發出,腦後有人突然間叫道:“飛天蠍子,東窗事發,冥頑不靈,負隅頑抗,對抗朝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死有餘辜,還是拿命來吧!”
陸建勳嚇了一跳,緊忙回頭,只見那個小賴子威武霸氣的站在了那座祭壇的上面,渾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座祭壇的上面,給出現了一扇暗門。
小賴子見陸建勳轉過身來,急忙側身,鑽進了暗門:“飛天蠍子,你插翅難逃,末日到了!”。
陸建勳正在遲疑問,忽然之間,頭頂一片漆黑,等他再想飛身躍上去,早已經被劈頭蓋臉的淤泥瀑布砸了下來。蠍子針在這淤泥流中,也給變成了廢器。
原來,這正是薛子謙和皇帝(仝慶分身)定下的奇計,讓陸建勳的飛縱輕功和暗器在淤泥中失去作用。
請君入甕,甕中捉鱉,不費吹灰之力,御林軍和大內高手就一舉活捉了助紂爲虐、爲虎作倀的衆匪徒和他們的頭子陸建勳。
…………
“草民慕容德叩拜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賜座!”
“謝皇上!”
“慕容德,協助朝廷剷除了飛天蠍子一夥,功勞不小,說說看,讓朕怎麼獎賞你?”
“皇上,謝謝您啦!草民什麼獎賞都不需要……”
………………
西海城外,十里長亭內,薛子謙問慕容德:“你真的要走?”
“是。”
“那些金子呢?”
慕容德笑了笑,說道:“它們本來就是西海老百姓之物,還是留給他們吧。相信皇上和薛大人,定然會把它們用在該用的地方。再見了,薛大人!”
飛天蠍子陸建勳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他密謀趕走薛子謙、派三血環進西海尋寶時,當年藏寶的慕容氏後人——慕容德也給來到了西海。
慕容德手握祖傳藏金圖,喬裝成一名乞丐,本想借此混入府衙,取出當年祖宗埋下的黃金。後來,他被薛子謙愛民如子打動,在一個深夜,悄悄地走進了府衙,把一切都告訴了薛子謙。其中也包括他暗中看到裝扮成百姓在府衙周圍四處打探的“蠍針三血環”。
薛子謙心知這定是“飛天蠍子”陸建勳派來的手下,他早就知道“飛天蠍子”陸建勳是一個土匪頭目,雖然他僞造了個人的身份,通過了科場考試,一舉奪魁了狀元,成爲一名朝廷官員,然而,薛子謙始終覺得陸建勳做官是圖謀不軌,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爲了試探他一下,於是,薛子謙秘密奏報了皇帝(仝慶分身),得到允許,取出真藏金,又照原樣用刷了金漆的石磚和慕容德的藏寶圖,騙來了“蠍針三血環”。引蛇出洞,薛子謙又利用密室製造者留下的機關,與皇帝(仝慶分身)定下了活捉“飛天蠍子”陸建勳的妙計,他故意遂了“飛天蠍子”陸建勳的心願,告病還鄉,實際上卻是放了一個煙幕彈,在野外轉悠了一圈,然後喬裝改扮,藏在西海城中,監視着“飛天蠍子”陸建勳一夥人的一舉一動。
果然,不出薛子謙的所料,“飛天蠍子”陸建勳給露出了馬腳,他們大小土匪上萬人,齊聚西海,傾巢而出,奪寶而來。
薛子謙請旨皇上(仝慶分身),御駕親征,帶來了大內高手和御林軍上千人,與慕容德將計就計,裡應外合,最後終於活捉了“飛天蠍子”陸建勳這個投靠魔界的慣匪頭子和他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爲西海,更爲朝廷,除了一個巨大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