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嗒嗒嗒……”
馬蹄聲急促。揚起陣陣灰塵。
沿途看到一些受傷的國軍士兵，正在三三兩兩的向西撤。
它們互相攙扶着，走向下一個集合點。
有組織。但是不多。
沒有老百姓的幫忙。都是士兵。
沿途也看不到什麼老百姓。可能都已經跑光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戰爭，大部分老百姓可能都沒有準備。所以顯得非常慌張。
但是也有另外一個極端。就是沒有將戰爭當回事。
尤其是戰線後方的百姓。
“砰！”
“砰！”
斷斷續續的傳來槍響。
剛開始的時候沒注意。還以爲是潰兵在搶掠老百姓。
見怪不怪。
他也管不到那麼多。
一旦軍隊失去控制，對老百姓就是災難。
部分失控的國軍，比土匪還兇殘，比日寇還殘忍。這是事實。老百姓往往遭受滅頂之災。
於是，在十幾年後，老百姓用腳投票，將國軍攆出了大陸。
人心向背，決定勝敗。
後來發現有幾個黃點。
於是撥轉馬頭，向黃點疾馳而去。
在馬背上舉起望遠鏡。非常意外。
發現是馬鳴他們。
還有周倉、龐德、典韋、鍾奎等人。
除了馬鳴，其他人都是二十九軍的老兵。之前是有標註的。現在都沒有了。
爲什麼？
白點變成黃點了。
系統也怕和諧，不敢標註他們。
厲害。
肯定是馬鳴做的好事。
他原來就是紅軍的連長，估計思想工作也有兩把刷子。
一來二去的，就將這些二十九軍老兵變成了紅黨分子。
對於那些二十九軍老兵來說，紅黨的宗旨，無疑就是他們畢生追求的目標。於是很快就符合入黨條件。
果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好事。
本來想要撤退。卻發現他們的彈藥不多了。
這些二十九軍老兵，裝備的都是英七七步槍。那個時候，系統還沒正式啓動，沒有武器供應。
英七七步槍的子彈口徑特殊。在華夏非常難找。打一顆少一顆。
系統正式啓動以後，張庸就拋棄英七七步槍了。出手就是加蘭德。有半自動了。還要什麼栓動。
你栓動再快，也沒有半自動快。於是，7，7毫米子彈也就不再提供。
沒想到，反而導致這些二十九軍老兵彈藥缺乏。
同時，也有一個問題——
馬鳴他們，是怎麼來前線的？馬鳴不是隸屬軍統上海站嗎？
唔，從現在開始，可以正式稱呼軍統了。
八月份，中統和軍統就正式分開成立了。
後世大名鼎鼎的軍統，就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後來改名保密局。
中統徐恩曾。
軍統戴笠。
但是好像沒有丁墨村和李世羣的消息。可能是靠邊站了。
本來以爲自己要呆在軍統裡面，一輩子給戴老闆打工。沒想到，軍統正式成立，他張庸已經不在軍統了。
而且，似乎，他張庸現在的地位，也要比軍統高得多。
他可以督察軍統。
但是軍統不能反過來監視他。
秘密的可以。
公開的不行。
秘密的監控，一旦被發現，他可以扇戴老闆的耳光。
誰來監視，被他發現了，直接滅了，然後扔大街上。
估計戴老闆不敢。
除非是有人給他非常大的好處。
否則，得罪他張庸這樣的財神，還有煞星，何必呢？
“馬鳴。”
“龐德！”
“周倉！”
張庸大聲吼叫。
自帶擴音器。聲震四野。穿透力極強。
馬鳴等人立刻聽到了。並且，第一時間辨認出是張庸。意外。歡喜。急忙疾跑過來。
“專員大人！”
“專員大人！”
一羣人急匆匆的來到張庸面前。
個個氣喘吁吁的。但是精神很好。估計是之前做的事情比較順利。
“你們怎麼在這裡？”張庸問道。
“報告專員大人，我們是出來打擊日寇的。”馬鳴回答。
“誰的命令？”
“楊善夫站長的。”
“龐德，你們呢？”
“沒有人給我們命令。但是，我們說要去尋找專員大人你，章處長就答應了。”
“哦……”
張庸明白了。
都是混亂惹的禍。
戰事爆發，各方面亂糟糟的。
楊善夫也不知道日寇到底有多厲害，於是讓馬鳴來試探試探。
章平那邊，既然有人要去找張庸，自然是最好。立刻就放行。
然後，兩撥人在戰場上相遇。
然後就……
一個黃點帶出一堆黃點。
一堆帶出一片……
一片帶出一隊……
“你們匯合在一起多久了？”
“一個月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馬鳴在外面獨自活動，遇到二十九軍老兵，自然會做思想工作。
相處久了，龐德等人，就成了紅黨的一份子。
至於有沒有正式手續，不重要。系統不認手續。好像只認信仰。
如果是紅黨叛徒，哪怕是有正式的手續，也一樣會顯示白點的。
相反的，如果思想上已經符合紅黨的要求，哪怕是沒有正式手續，也會顯示是黃點。
二十九軍老兵的數量不少。但是顯示黃點的，只有五個。
所以，也不是人人都符合要求的。
“戰績如何？”
“慚愧。沒什麼機會。總共纔打死打傷五十多個日寇。”
“不錯了。”
張庸點點頭。
不是客套話。是真的不錯。
要知道，他們並沒有外掛。沒有先見之明。
能夠消滅五十多個日寇，已經遠遠超出其他士兵的水平。值得表揚。
老兵畢竟是老兵。戰鬥經驗豐富。
還有馬鳴這個紅軍連長。他的獨立生存能力應該是極強的。
心思一動。
地圖邊緣出現紅點。
是日寇的斥候。零零星星的。散的很開。
在沒有大規模空中偵察的年代，偵察方式，還是主要依靠地面滲透。
化妝。
僞裝。
滲透。
抓俘虜審訊。
突擊指揮所。搶奪軍用地圖。
都是慣用的手段。
那些零星的日寇，應該就是滲透到國軍後方偵察的。
“有日寇！”
“跟我來！”
張庸迅速打手勢。
馬鳴等人立刻全身戒備。跟着張庸行動。
“換槍。”
張庸直接提供加蘭德半自動步槍。
不要英七七了。跟不上時代了。栓動的火力，永遠都比不上半自動的。
尤其是在瞄準方面。加蘭德只需要連續扣動扳機。動作很小。不需要大幅度調整。使得連續射擊的準確率相當高。
一顆子彈打不中你。三顆、五顆肯定大機率打中你。
而英七七是栓動。需要拉槍栓。動作幅度較大。會破壞射擊姿態。連發準確度肯定不如加蘭德。
小隊突擊。一個班的加蘭德，能夠將德國人的MG42都打得沒辦法擡頭。
蟻多咬死象。MG42也架不住加蘭德數量多。其他機槍就更加不用說了。
更換武器。
補充彈藥。
張庸翻身下馬。步行。靜悄悄的靠近目標。
發現那些紅點，都裝扮成國軍的樣子。外表幾乎沒破綻。神態很自然。彷彿就是真正的國軍。
“就是他們。都是日寇僞裝的。”
“聽我命令開火。”
“不留活口。”
張庸簡單粗暴。
懶得抓活的。沒價值。
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不能太浪費時間。
他還要趕去中央兵團督戰的。那纔是大事。不能因爲小事耽擱了。
進入戰鬥位置。
等着日寇靠近。
200米……
150米……
“開火！”
張庸斷然下令。
加蘭德立刻爆發，彈如雨下。
“嘭嘭嘭！”
“嘭嘭嘭！”
爆豆般的槍聲。
猝不及防的日寇連串倒下。
這邊都是老兵，槍法都是很準的。射速也很快。
“叮！”
“叮！”
漏夾彈出來。立刻換彈夾。然後繼續射擊。
持續不斷地火力，將殘存日寇完全遏制。日寇手裡只有栓動步槍。甚至沒有機槍。
它們假冒的是國軍。假冒的太像了。所以不敢攜帶太多武器。
結果，遇到兇殘的火力覆蓋，頓時就悲劇了。
“嘭嘭嘭！”
“嘭嘭嘭！”
日寇的數量不斷減少。
最後殘存的三個日寇也被張庸親自開槍擊斃。
別人不知道哪裡還有殘存的日寇。但是他知道。將全部紅點清除，戰鬥就算是結束了。
“停止射擊！”
“停止射擊！”
張庸舉起手。表示日寇已經被全殲。
槍聲於是逐漸停止。馬鳴端着槍上去晃了一圈，又回來了。
習慣性的想要打掃戰場。最後發現不需要。日寇手裡的東西，他根本看不上。他手裡的傢伙好用多了。
“跟我走！”
“是。”
衆人立刻整隊。
跟着張庸前往中央兵團。
沒有任何懷疑。
沒有任何遲疑。
張庸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包括馬鳴。
跟着張庸殺日寇，那是人生樂事。怎麼可能有絲毫的遲疑。
一路疾行。
進入中央兵團防區。
通報身份。
立刻有人帶着張庸前行。
很快，一個上校軍官策馬趕來，負責在前面引導。
“專員大人，卑職陶威……”
“總司令在嗎？”
“總司令就在指揮部恭候您的大駕。”
“言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
“德國顧問和蘇聯顧問也在。”
“嗯？”
張庸立刻嗅到了敏感的氣息。
德國顧問？
蘇聯顧問？
他們在中央兵團做什麼？
是老蔣安排來的？還是他們背後的國家安排來的？
老蔣的身邊，有德國軍事顧問團。這是衆所周知的。但是，很少人知道的是，還有蘇聯顧問團。
以前，在大校場機場，張庸就看到很多蘇聯飛行教官。
安德洛夫、娜塔莎……
糟糕！
他完全忘記娜塔莎了。
那也是他的女人。報務員。似乎是電訊天才。
上次看到她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暈死。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好像是交給石秉道安頓了？
還好。交給石秉道了。紅黨應該會處理好的。
搖搖頭。
暫時沒有心思去想娜塔莎。
以後如果有機會遇到，可以再續前緣。如果沒有，那就相忘於江湖了。
戰爭年代，沒有卿卿我我。只有生死離別。
就像老曹。曹孟奇。走的那麼突然。但是，他張庸已經不心痛。也不傷感。
大丈夫馬革裹屍，乃是常事。老曹早就做好準備了。
死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戰鬥。
直到勝利那一天，告訴對方勝利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慰藉。
“陶威，你是……”
“專員大人，卑職是兵團參謀處長。”
“哦。你還有其他親人在軍中，或者在其他地方任職嗎？”
“卑職還有個堂哥。叫做陶廣。現在是62師師長。”
“陶廣是你堂哥？”
“是的。”
“哦。”
張庸點點頭。
他現在說話非常直白。
詢問對方身份，直接問對方裙帶關係。
這樣可以避免誤傷。
時間寶貴。有裙帶關係趕緊亮出來。
藏着掖着，遮遮掩掩的，就別怪我張庸的四十米大刀砍下來啊！
我這個督察專員，乾的都是得罪人的活。
說不定又要槍斃某人。
等到發現情況不對，才招供你的身份，說不定已經晚了。如果因此而造成誤會，都是你自己的責任。
“德國人和蘇聯人來做什麼？”
“來給軍事指導。”
“他們給我們軍事指導？”
“是的。”
“他們能決定中央兵團的作戰方針嗎？”
“我們比較尊重他們的意見。”
“呃……”
張庸就知道事情難辦了。
上次來槍斃那個誰，德國顧問和蘇聯顧問沒有到場。
他當時根本不知道，在兵團部，居然還有外國顧問。
比較尊重……
那就是比較聽洋大人的話。
估計在統帥部那邊，老蔣也是如此。德國軍事顧問團的意見很重要。
“給我說說他們的情況。”
“德國首席顧問是埃爾文·隆美爾……”
“等等！”
張庸感覺哪裡不對。
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是聽錯了？
“專員？”
“你說德國首席顧問叫什麼？”
“埃爾文·隆美爾。上校軍銜。上個月纔來的。身份很神秘。沒有太多的信息。”
“啊，隆美爾，隆美爾，隆美爾……”
張庸闇暗期盼，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那個大名鼎鼎的隆美爾，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給國軍出主意，也不會那麼糟糕吧。
那可是沙漠之狐啊！
怎麼可能來到華夏。
又怎麼可能被日寇打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一定是重名。重名……
一定是。
“蘇聯顧問叫什麼名字？”
“洛克斯基。”
“哦。”
張庸鬆了一口氣。
這個應該沒什麼背景吧。普通人一個。
誰知道，陶威又壓低聲音，悄悄的說道：“但是我們懷疑洛克斯基是假名……”
“爲什麼？”張庸疑惑。
“因爲我們有人懂得俄語。發現他有時候會習慣性寫下另外一個名字。然後劃掉。再寫上洛克斯基這個名字。”
“哦？他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羅科索夫斯基。”
“什麼？”
張庸再次睜大眼睛。
不是。這麼刺激的嗎？蘇聯頭號大帥哥也在這裡？
等等！
等等！
我需要冷靜冷靜。
千萬不要告訴我，那個隆美爾就是那個隆美爾。
那個什麼洛克斯基，就是那個羅科索夫斯基……
我會瘋掉的。
真的。
這都是世界頂級名將啊！
一個是沙漠之狐，具體有什麼本事，就不用多說了。
可惜最後被小鬍子自己做掉了。
另外一個，則是逆風翻盤的最強者。沒有之一。特別能打逆風仗。短短四年。從少將晉升元帥。
傳說被慈父三次要求到隔壁房間去冷靜冷靜。依然堅持己見。最終慈父還是同意了他的意見。然後一個巴格拉季昂攻勢，將德三的脊樑骨徹底打斷了。鎖定了小鬍子的末日。
哇塞。
中央兵團真是何德何能。同時出現兩尊大神。
想打退堂鼓。不去中央兵團了。
都是鬥聖級別的人物啊！自己最多算入門斗者！
在那些超級大神的面前，簡直就是螻蟻一般。如何和他們爭奪光芒？太難了……
去？
不去？
去？
不去？
最終無奈長嘆。
還是去吧。醜媳婦始終要見公婆的。
在那些超級大神的面前，自己乖乖的做個小學生就好。
“駕！”
“駕！”
一夾馬腹。
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