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恆聽完這話,才知道爲什麼剛纔陳延慶的臉色那麼不好看,心儀的女子竟然早就名花有主,而且還是外室,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如何!
不過這種事情陳延慶早晚會自己走出來,寧志恆也沒心情管這些男女心思!
這三個兇犯前天晚上就審問並殺了兩個慣偷,也就是說他們最晚在前天就已經進入了這個獨門獨戶的大宅院。
如果他們是偷偷潛入,鳩佔鵲巢,那郭如雪在前天就已經被控制或者殺害了!
可是現在發現郭如雪昨天還活着,那這個情況就說不通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處宅院是郭如雪自己交給這三個兇犯,以方便他們做事的!
這個郭如雪是兇犯的同夥!
“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嗎?”寧志恆接着問道。
“平時郭小姐從來不提他男人的事!你想一個女孩子做別人的外室,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從來也是不問的,我只聽過郭小姐喊他老戴,也不知道是哪個戴?”中年婦女說道。
寧志恆點點頭,他又看了看街面上還在禁嚴,很多市民已經被困在這裡很長時間了,於是轉頭對石鴻和劉大同說道:“兇犯抓到了,解除封鎖,收隊吧!”
接到寧志恆的命令,兩個人馬上去各自召回自己的部下,警察局的人手撤回,行動隊員們回到寧志恆身邊,解除封鎖後,很快街面上就人來人往,恢復了平常的情景!
寧志恆又當即讓人取過來白紙和筆,就在這個中年女子的描述下,經過不停的描繪和修改,終於將這位姓戴的男人畫像完成!
中年女子看到完成的畫像,嘴裡嘖嘖稱奇:“哎呦,小長官,你這手本事了不得嘞!畫的跟真人一模一樣!”
寧志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長官就是長官,還喊什麼小長官,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又向中年婦女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比如她見到郭如雪時那間首飾店的位置等等,纔好言好語打發了她回去。
事情到此順利完成,寧志恆將手中的畫像交給劉大同,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人,這件事情交給你了。
現在人的相貌有了,按照那個女人的描述,其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
至於姓名?是戴帽子的戴還是替代的代,這還不能確定,不過就姓而言,應該是戴帽子的戴居多。
應該很有錢,不然不會花一大筆錢給外室買這麼大的一處宅院。平日身邊還帶有保鏢。
至於尋找的範圍,就以郭如雪出現的那家南街首飾店爲中心,尤其是那家首飾店的店員和掌櫃,他們這些做生意的精明人,對這些有錢的顧客都會特別留意,甚至可能就認識。
多帶着人手,如果他們不知好歹,故意隱瞞這個男人的身份,就馬上抓捕,嚴加審訊。
找到他就能找到郭如雪,不過郭如雪一個孤身女子,與外界的交集並不多,結識並願意幫助兇犯的可能性極小。
其實我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姓戴的男人,纔是和三個兇犯有聯繫的那個人。甚至就是他指派了三個兇犯來找家徽印章的。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你的動作一定要快,找到人之後不要驚動他,馬上向我彙報!
我現在就去看守所審問那三個兇犯,直接取他們的口供,我們從兩方面入手,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個幕後人!”
劉大同接過畫像,點頭說道:“放心吧,寧長官,如今有了這麼多線索,我都找不到人,我劉大頭也沒臉跟着您了!最晚兩個小時,我就把人給您找到!”
寧志恆點點頭,又囑咐了他幾句,劉大同迅速離去。
寧志恆又馬不停蹄帶隊趕到警察局看守所,這時候,孫家成已經準備好對左氏兄妹進行審訊了。
進入陰暗的審訊室,看着結結實實捆在粗大木樁上的左氏兄妹,寧志恆直接來到左剛的面前,淡淡的問道:“姓名?”
左剛看着寧志恆,也不說話,寧志恆沒有再問,他可沒有那麼多耐心和這些亡命之徒糾纏。
揮手把獄警頭目老廖叫了過來,問道:“你們這裡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都拿出來!這個女的不要動,我知道你們這裡對女犯人有些下作的手段,但是我不喜歡!其他的兩人你隨意施爲,總之我要他們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這話一出,被捆在木柱之上的左氏兄妹頓時懸着的心放鬆了不少。
兄妹三人中,左柔明顯是其中的一大弱點,在這個時代,監獄和牢房裡是社會中最爲黑暗和罪惡的一個地方,尤其是對女人而言。
尤其是在刑訊審問這一方面,很多女犯人熬不過這一關,遭受巨大的屈辱,甚至最後以自殺了結生命。
兄妹三人在這亂世相依爲命,左剛和左強可以將自己的生命安危拋之腦後,但唯獨對左柔卻是放心不下,不然在抓捕的時候不會因爲左柔的生命受到到威脅,而束手就擒。
被關入這個審訊室的時候,他們就生怕審訊人員對左柔使出不堪的刑罰,正在心中忐忑不安時,沒想到寧志恆卻一開始就把左柔刨除在外,這樣他們不禁從心底裡對這個渾身散發着陰狠氣息的年輕人產生了一絲好感。
寧志恆雖然生性冷靜多疑,除了至親之人很難與人產生親近之意,有時候難免給人以嚴肅無情的感覺。可他畢竟自小受過良好的教育,尤其在前世所受教育和環境的影響,對女性比這個時代的其他人多了一份特有的尊重,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左柔確實是罪大惡極,有可殺之處,他也寧肯是親手殺了她,也絕不會對她施以侮辱折磨性的刑罰,這也是他的底線所在!
老廖聽到寧志恆的話,眼睛一亮,幾天前審訊崔二的案子,本來可以在寧長官面前表現一下,有望得到寧長官的賞識,沒想到還沒等動手,崔二就已經招了。
現在可又是一次好機會,老廖準備拿出自己渾身的本事,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寧長官,您放心,來到這裡的人犯,就是一根頑鐵,我也能讓他開口。你就看好吧!”老廖拍着胸脯保證道。
老廖當了多年的牢頭,審訊犯人自然有他的手段,他全力施爲,先是一頓沾滿鹽水的皮鞭打的左剛和左強渾身鮮血淋漓,看着他們還強自堅持不開口,然後直接上了上一次給崔二準備的“貼加官”!
當他把一盆冷水和一疊厚厚的牛皮紙拿出來後,左氏兄妹都是臉色大變,很明顯他們是知道這個刑罰的厲害的!
老廖回頭看看一直坐在靠椅上的寧志恆,寧志恆點頭。老廖一揮手,幾個獄警上前緊緊按住左剛的頭,一張浸透了冷水的牛皮紙便貼在了他的臉上,頓時左剛就感覺呼吸困難,腦袋上的汗水就淌了下來。
他極力的掙扎着,可根本掙脫不了,發出一聲聲悶哼,緊接着又是一張牛皮紙貼了上來,他掙扎的更加厲害了!可一切都是徒勞!緊接着又是一張!
在一旁的一直一言不發的左柔終於忍不住了,她高聲喊道:“放了我哥,我知道,你們問我吧!我都說!”
可沒有人理睬她,寧長官不開口,誰也不敢停手。
在左柔的哀求聲中,又過了一會,看着左剛越發的痛苦難熬,這種窒息等死的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這時寧志恆才冷聲說道:“總是這樣,只有吃了苦頭才知道好歹!”
他揮手示意,停止了老廖的動作,“停一下!”
左柔趕緊說道:“快揭開,快揭開,我哥快不行了!求你了!求你了!”
在看到寧志恆點頭,老廖這才伸手將左剛臉上的牛皮紙一一揭去,牛皮紙一去,左剛馬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因爲吸的太猛太快,致使肺部一陣劇痛,讓他痛苦的臉上肌肉都擰在一起,不停地抽搐着,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
寧志恆冰冷的眼光看向左柔,說道:“我不動你不等於我心慈手軟,只是我做人有自己的底線,但是對你的哥哥可沒有那麼多顧忌!現在你願意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左柔看着渾身透出一股寒意的寧志恆,心裡再也升不起一絲抵抗之意。
“你問吧!我都說!”左柔一臉的絕望,無力的回答道!
“姓名?”寧志恆問道。
“我們是親兄妹,我哥哥叫左剛,我叫左柔,我弟弟叫左強!”
“爲什麼要非法佔據他人的房子,院子裡那兩具剛剛死去的男子是誰殺的?”寧志恆接着問道!
“是我!”
“是我!”
“是我!”
聽到這個問題,兄妹三人異口同聲的搶着回答道。
寧志恆暗自點頭,三個人雖然兇狠亡命,但手足情深,也不是沒有可稱道的地方!
“小柔,這種事情也是你能搶的,你瘋了,這位長官,人是我殺的,我妹妹連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人!”左剛對着左柔斥責道,說完向寧志恆解釋着!
左強也開口說道:“是啊,是啊,我姐姐膽小,怎麼可能殺人,是我殺的!”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不休,搞得寧志恆煩不勝煩,手掌猛地一拍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