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到了韓霖的明確指示,顧晟安和姨太太,最後一組潛伏的日本間諜,都要送到刑場槍斃,高睿安和金民傑也就沒有掩飾自己的行動。
金民傑帶着一組人穿着警服,裝作警察臨檢,把兩個間諜引出屋子,當場就給暴力放倒了,搜出了電臺、密碼本和爲數可觀的金條。
顧晟安私宅。
“老爺,山城衛戍總司令部稽查處的高處長來了,要當面和您談談。”管家一溜小跑來到客廳。
“高睿安找上門來了?他帶了多少人?”顧晟安急忙問道。
這個漢奸走狗是典型的做賊心虛,因爲貪圖日本特務機關的豐厚報酬和走私貨物的鉅額利潤,幫着特務機關秘密給潛伏組織運輸物資不說,還在軍事部門發展內線,竊取了山城政府軍方的高度機密,眼下稽查處的處長居然找上門來,他立刻就心慌了。
“只有高處長和兩個隨從,開着一輛汽車來的,沒見到有別人跟着。”管家仔細想了想說道。
“那就是昨天晚上走私貨物的事情,又被稽查處給揪住了,這些傢伙怎麼就陰魂不散,明知道我的這些買賣,後面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他又拿我沒辦法,瞎折騰什麼?”話雖這樣說,顧晟安還是趕緊站起來,到大門口親自迎接高睿安的大駕。
稽查處前段時間查晟安航運的貨物,還給扣押了一批棉布,不得已,幕後的警察局長徐中齊和幾個警備區司令出面,輪流給高睿安打招呼,專門擺了兩次酒,纔算是勉強對付過去。
可沒過多久,徐中齊卻被一紙命令調離了,換成了高睿安兼任警察局長。
徐中齊臨走的時候他去送程儀,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徐中齊告訴他,在山城千萬不要招惹特勤局的人,這次丟了山城警察局局長的位置,或許就是得罪了特勤局的下場。
特勤局長韓霖,在蔣總裁面前紅得發紫,是個手眼通天的厲害人物,自身是侍從室第二處的副主任,躲得遠一點最好。
“高處長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顧晟安笑着拱了拱手。
確實只有一輛車開進大門,高睿安和兩個隨從,一個拎着包像是副官,一個像是警衛,還有一個司機。
“顧老闆這住處也叫寒舍,那山城大多數人住的地方只能叫狗窩了,看來這些年搞走私買賣,顧老闆賺的是盆滿鉢滿,富得流油啊,如此奢華的西式別墅洋樓,山城還真是沒多少。”高睿安陰陽怪氣的說道。
顧晟安的住處奢華而雅緻,主建築是一棟三層的西式建築,左右各有一處兩層建築,用覆蓋琉璃瓦的中式長廊連接起來,甚至用迴廊連接到花園的涼亭和小樓,花草樹木、假山、池塘和小橋等一應俱全,建築面積和使用面積非常驚人。
你特麼存心找茬是不是?
寒舍,是自謙的說法,你今天是上門打臉來了。
“高處長說笑了,請到客廳奉茶!”顧晟安氣得嘴脣直哆嗦,卻絲毫不敢反駁。
先是門廊,進入鋪着木地板和地毯的大廳,頂部是一盞璀璨的水晶吊燈,全套的西式進口傢俱,古董的立式座鐘,還有留聲機,這個老王八蛋倒是很會享受生活。
“知道爲什麼找你吧?”高睿安坐下後問道。
你這人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你找我,自己不說,反倒來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在這時,一陣香風吹來,香水的氣味,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出現了,穿着西式的裙裝,波浪形的長髮,肌膚白皙而水潤,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隨着走動,胸部波瀾起伏,正是交易情報的姨太太。
“雪玲,快,給高處長倒茶!”顧晟安急忙說道。
“高處長,久仰您的大名了!”這個叫雪玲的女人,笑着端起茶壺,給高睿安倒茶,身體呈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我可是對你印象深刻!”高睿安說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高睿安,你這是要幹什麼?”顧晟安剛要介紹,就看到目眥欲裂的一幕。
高睿安忽然擡手,一掌就讓倒茶的雪玲趴在他的腿上,似乎是昏迷了。
“伱不知道我來幹什麼?老王八蛋,你以爲你和日本特高課顧問部的那些秘密交往,能瞞得住我們特勤局?告訴你,今天老子就是奉命來抓你。”高睿安冷笑着說道。
兩個站在他身後的特工,一瞬間拔槍指着顧晟安的腦門。
顧晟安傻眼了,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高睿安居然說出特高課顧問部的名字,就代表掌握了內幕情況。
“我不知道高處長的意思,我要向衛戍總司令部檢舉你栽贓陷害!”顧晟安沒底氣的說道。
他現在只能祈禱兩個日本間諜沒有被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背後那些關係,肯定會一起向特勤局施壓,把他救出來,他可是一個利益團伙的錢袋子,這些人不可能輕易放棄他,而且也擔心被他拖到水裡淹死。
“死到臨頭還嘴硬的傻瓜!打,我不攔着你,有本事就讓劉秩來救你這個通敵賣國的漢奸,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來。蠢貨,你以爲他和你一樣蠢?我既然對你動手了,他要是敢阻攔,這個衛戍總司令的職務就到頭了!”
“你還真是處心積慮的給日本侵略者賣命,較場口的那對日本間諜,我們已經抓了,讓你的姨太太和兩個處長太太交易情報,你倒是不出面參與,背後聯繫他們,你覺得這個設計天衣無縫,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是不是?”
“你算個什麼東西,給一羣貪官污吏分紅,然他們做你的後臺,你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他們的眼裡,你只是個斂財的工具,是撒尿的夜壺,張嘴閉嘴說什麼劉秩,你要是敢咬出他來,第一個要弄死你的人就是劉秩!”高睿安掏出煙來點上,一臉鄙夷的說道,一隻手像擼貓一樣,輕輕地撫摸着這個姨太太。
因爲憤怒而猛然站起來的顧晟安,無力坐在沙發上,像是一條被抽去骨頭的癩皮狗,癱軟的坐都坐不穩。
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要命的秘密,高睿安沒有騙他,特勤局把他調查的清清楚楚。
提着公文包的特工,拿起電話通知了埋伏在周圍的稽查隊,隨後,兩輛汽車進入顧宅,悄無聲息的把顧晟安和他的姨太太押到稽查處審訊,顧宅的女傭、管家和保鏢等人,被集中關在一處房間裡等候詢問,大門依然是敞開的,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所有顧晟安在山城的產業,也遭到了稽查隊的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