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情報小組駐地的會議結束後,韓霖提前離開了會議室,他來到漢口的主要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事情,下屬們完全能夠很好的進行處理,他只需要等待結果即可。
會議室的氣氛,頓時放鬆了下來,不只是新人,老資格也照樣如此。
別看韓霖總是一副很溫和的形象,顯得平易近人,但是隨着時間的沉澱,權威也在不斷的增強。
在他的面前談工作,下屬們的心理,總是能感受到無形的壓力,這不只是職務和權力帶來的結果,更多的是能力。
簡單的話來概括,你想不到的我能想到,你做不到的我能做到,還有什麼資本在我面前不服氣?
“老大好厲害啊,我們這麼多天的進展,也就是剛接觸到日本間諜組織的蹤跡,他剛來漢口,難題就迎刃而解了,我覺得,我開始崇拜他了。”吳雨琨瞅着門口,眼睛裡亮晶晶的。
她被特訓班的學員稱之爲才女,對情報分析的精準度和思維角度,都顯示出她的天賦,爲此,還得到了教官的高度讚賞,曹建東也明確表示,要培養她做情報分析的專門人才。
可是今天晚上的一次案情分析會,就把她的驕傲給徹底擊碎了,真到了實戰的時候,她引以爲傲的本事,可能會讓她顏面掃地的。
“你錯了,從接到這起事件報告的那一刻,老大已經開始考慮如何破局了,小川敬武是個很厲害的對手,他生性多疑而且謹慎小心,關鍵是,他接手的間諜組織,是個成熟的組織,隱藏在江城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行動起來就很有底氣,還有日租界的庇護,自認爲立於不敗之地。”
“我們軍事警察科的小組,剛剛來到漢口設點,對當地的情況不熟悉,也沒有掌握間諜組織多少資料,想要在短時間內挖出他們,常規的監視跟蹤、摸底排查等辦法肯定不行。”
“老大的策略,就是找到一個切入點,以點帶面直接指向小川敬武和總聯絡點。他的基礎條件是,鎖定敵人的交通工具汽車,不去考慮別的條件,先找到汽車,就找到了追查小川敬武的契機。”曹建東笑着說道。
自家老大開案情分析會的目的,估計也是要給新人一個教訓,用事實來教育更有說服力,現在看來,效果是相當不錯的。
駐地宿舍。
吳意梅、吳雨琨和武奎媛三人住在一屋,眼瞅着就要到十二月了,晚上的氣溫能到七八度,不算冷,只是睡覺的時候需要加薄被。
“媛媛,伱說我跟曹副主任申請,能不能調到老大的身邊跟着學習一段時間?”吳雨琨隨口說道。
“怎麼,我們新兵訓練營的大才女,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被老大的魅力給征服了?”武奎媛笑着問道。
“呸,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來?怎麼,你被征服了?”吳雨琨的嘴自然不饒人,當即來個反問。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就是被他的魅力征服了,能力也是魅力的一種體現方式,這和男女之間的事情沒牽扯!”
“還有,你沒發現嗎?其實咱們的老大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個子高,長得也不差,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武奎媛說道,眼睛裡似乎有些憧憬。“媛媛,你說什麼瘋話呢?越說越離譜了!”吳雨琨給了她一個白眼。
她也知道武奎媛是在聊天鬧着玩,男人湊在一起的時候,話題往往離不開女人,反之亦是如此,女人湊在一起,話題也會說起男人,只不過,她和吳意梅的性格還比較傳統,不會這麼隨意說話。
“你目前還是新兵學員,按照當初的訓練計劃,我們最起碼要在新兵訓練營學習一年時間,距離畢業還早呢,這時候想要參加工作,曹副主任是不會批准的,你就不要瞎折騰了。”
“以你的成績和特長,等畢業後,不用發愁跟在主任身邊學習的機會,情報分析嘛,估計在司令部工作的機會比較多。到時候你可以盡情的施展手段,看看能不能讓主任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其實我也覺得,主任是個很吸引女孩子的男人,成熟穩重、溫文儒雅,做事情往往智珠在握、胸有丘壑,可憐我和媛媛這種做外勤工作的,想找機會就難了。”吳意梅也笑着說道。
“主任胸有丘壑?這話不準確,你們兩個纔是胸有丘壑吧,尤其是媛媛,新兵訓練營那麼多的男學員,就愛盯着你跑步的時候看,目不轉睛的,比上課做筆記都專心。”吳雨琨也來了一句。
隨着韓霖、曹建東、高睿安和隨行人員,登上了前往山城的小貨輪,按照韓霖給出的篩選條件,以許寅正和周秉清爲首的調查組,開始對漢口範圍內的所有汽車,認真的進行過濾。
江城間諜組織總聯絡點。
“韓霖來江城了?”小川敬武問道,對這個消息沒什麼反應。
“這是從工部局內線處傳來的消息,昨天上午的時候,韓霖拜訪了工部局的皮埃爾總董事,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談,剛纔我們的人也找到他下榻的璇宮飯店,已經退房離開了。”助手說道。
“韓霖這個人非常不簡單,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才,尤其是在社交方面有着獨特的本事,出色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手腕。”
“這次來漢口,肯定是私下受到金陵政府外交部門的委託,前來和法租界溝通爆炸事件的,他和法國駐滬總領事館有私人聯繫。”小川敬武說道。
“這次事件很明顯就是我們和金陵政府特務之間的博弈,法國人本來也沒有要深究的意思,只是爲了他們高貴的顏面,向日租界提出協查的要求,向金陵政府外交部門提出抗議,僅此而已。”助手說道。
“韓霖是個悲觀的逃避者,他心裡很不情願與帝國合作,有着強烈的排斥情緒,又爲了他可憐的幻想,私下和我們有了合作,表現的很矛盾。”
“他在金陵的時候,遇到事情就躲,把心思用在攀附權貴和做買賣方面,甚至還想到外國生活,希望他早點清醒吧,只要他沒有離開,追隨帝國纔是他的唯一出路!”小川敬武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