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浪昨天晚上誘捕了軍統局少將特派員蕭家駒!
早晨到七十六號上班的常昭民,見到了已經辦理完“入夥”手續的蕭家駒,這才瞭解到昨天的情況。
萬里浪可真是個禍害,事先沒有任何徵兆,居然就把軍統局的少將級特工給誘捕了。
這是特工總部自己抓到的第一個軍統局少將,抗戰以來投降的第二個軍統局少將,第一個是被特高課顧問部誘降的少將總隊司令何天風,都屬於職務少將。
被特工總部抓到的副區長王天沐,現任的滬市區長陳功澍,是雞鵝巷時期的老資格,按理說應該掛少將軍銜,可他們都犯事蹲過大獄,剝奪了職務,抗戰爆發後才被重新啓用,因此,他們的軍銜分別是上校副區長和上校區長,同樣也屬於是職務軍銜。
關鍵在於,當初策反王天沐的時候,特工總部也是花了點心思的,先抓後放,再演了一場戲,這才把王天沐給拿下了。但蕭家駒被捕後沒有經過刑訊,毫髮無損的投降了,成爲汪僞政府“救國軍”的參謀長,特工總部“聚川學院”的高級教官。
真特麼的,少將又怎麼樣,與別的叛徒沒有什麼不同,也是貪生怕死的貨,常昭民對蕭家駒的看法很是鄙夷。
“軍統局琴島站的實力不容小覷,據說先後刺殺了日本海軍的赤井三郎大佐,制裁了警察局偵緝隊的隊長楊滿一,行動能力很強,我們千萬不能疏忽大意。”李仕羣說道。
太丟人了,你就算是要投降,也好歹掙扎兩天,給戴老闆和軍統局一個面子,這倒好,剛抓來勸說兩句就“入夥”了,這不是在打戴老闆和軍統局的臉嗎?
他不知道,但是韓霖知道,這個月軍統局的少將損失名額,多達六個之多,少將都變得不值錢了。
“汪主席要到琴島,與維新政府方面的梁鴻志、臨時政府方面的王克敏,舉行最爲關鍵的三方會談,奠定新政府的基礎,特高課顧問部得到了情報,軍統局已經對這次會談,提前部署了刺殺計劃。”
“我和他沒有什麼來往,他是戴立的嫡系,但有個人對琴島站知根知底,就是魯省泉城站的站長趙剛義,原本他是琴島站的站長,爲了給傅勝蘭空出位置,戴立就把他調到二級站泉城站,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他對傅勝蘭很是不滿意,對戴立也是頗有怨言。”
還沒等羅夢薌在特工總部的椅子坐熱乎,陳明楚的手下又發現了第三個少將特派員王鍾麟,順帶着把第四個少將專員李濟時也扯了出來,這兩位是負責刺殺汪經衛的。
“汪主席剛剛召見了我們,也要求特工總部務必要在會議召開前,把軍統局在琴島的勢力剷除乾淨,爲會議的召開營造一個安全環境,這也是維護了汪主席的臉面。天沐兄,軍統局的情況你最爲熟悉,找你來,也是商量一下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你看着吧,落水的少將會越來越多的,眼下是抗戰時期,職務軍銜很隨意,是個人就扛着少將軍銜,剛開始日僞還覺得新鮮,最後爛大街了,也就沒人在意了。”韓霖冷笑着說道。
“做了叛徒不代表不能拉回來,可你要要看看實際情況,萬里浪剛加入特工總部,伱指望這樣的人幡然悔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本身不就是個笑話嗎?他們願意開玩笑,就隨他們的便好了。”
韓霖的消息傳到軍統局本部,戴老闆只是簡單回覆,說什麼情報工作環境複雜,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在所難免。估計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蠢到這種程度的,還真是沒見過,居然相信萬里浪的話,這樣的人也能做情報工作?
可沒過幾天,眼瞅着進入十一月份,另一個愚蠢的人出現了。
“軍統局琴島站的站長是傅勝蘭,少將站長軍銜,最早是地下黨的叛徒,深受戴立的器重,做過軍統局的書記長,派他擔任琴島站長,直接給了少將站長的軍銜。”
“三方會談的事情,關係到我們大家的切身利益,也是特工總部的重中之重,只要新政府成立,我們就是當之無愧的大功臣,汪主席是不會虧待我們的,在臨門一腳的時候,決不能出現什麼意外。”丁墨村說道。
特工總部主任辦公室。
負責軍統局聯繫社會各界,支援抗戰的滬市少將特派員羅夢薌,與萬里浪也是老熟人,被萬里浪用同樣的方式,拉進了七十六號的大門,被丁墨村和李仕羣聘請爲特工總部高級顧問。
十一月份剛開始,軍統局就損失了三個少將,少將都成爲大街上的白菜了,戴老闆乾脆只回復三個字,知道了。
“老闆,您是不是又得到什麼情報了?聽您的語氣,似乎不打算伸手拉他們一把?”許寅正問道。
“拉個屁!板子打在別人身上自己不知道疼,明知道萬里浪是個出賣了一百二十多個外勤特工的叛徒,居然還在抱着僥倖心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我吃飽了撐的,幫助這樣的人?”
“以前總覺得能成爲少將,這是我畢生的願望,可現在,接二連三的有少將被捕,我都快對這種軍銜沒感覺了。”許寅正笑着說道。
“蕭家駒雖然是少將特派員,但他的價值很有限,忠義救國軍淞滬指揮部是遊擊武裝,七十六號這樣的特務組織不敢怎麼樣,只能通知日軍,把消息傳給軍統局本部,就不會有太大的威脅。”韓霖說道。
“在淪陷區工作,最起碼的一點職業素質,就是不能輕信別人,特別是叛徒,要時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睡覺都得睜一隻眼睛,需要對自己的住處嚴格保密,不要對人泄露自己的行蹤,哪怕是最相信的人。”韓霖說道。
“這樣吧,我去趟泉城找他談談,吧他拉攏過來委以重任,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被日本憲兵和特務機關整天追捕的東躲西藏,只要他投過來,琴島站就不再是我們的威脅了。”王天沐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