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天浩的話,所有人都如同聽天書一般,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過來。
“別這樣,這裡有幾個地下黨被抓過來的,周兵,鄭小雨……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接見過你們,當然,其他人,我是不知道的。我也不認識。”
“好了,廢話不多說,開始吧!”
他便拿出一堆的筆和本子,一人一本一筆,讓他們寫下來。同時,更是用了一點兒精神暗示,讓這些人都開始相信他。
接下來三分多鐘,一個接一個的用幾句話,把他們的要求說了一遍,而張天浩這裡也是認真的記了下來。
三分鐘半鍾後,有交待的直接說了,沒有的,再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而他手裡更是收回了所有的本子和筆!
“各位,你們的名字,我已經記下來了,我會把你們的名字刻在石碑上面,你們全部躺到牀上去吧,時間不多了。”
“多謝張少將!”
“多謝張先生!”
沒有一個是傻子,所有人都已經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但還是對張天浩道了一聲謝,便直接艱難的走到牀邊,直接躺了下去。
“你們是英雄,可惜我這一次真的救不了你們,但你們的名字,我永遠記住,讓世人記住。”
做完這一切,張天浩深深的向所有人躬了一個身子,認真的說道。
而牢房內,卻沒有人說話,而都在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張天浩也是轉身便走,至於這裡的日本憲兵,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任由他走出去。
……
租界張天浩的家裡,他看着已經收好的湯藥,臉色也是微微好看了一眼,然後收起了所有藥渣,滅了火。
事情也到底告一段落,畢竟這一次他真的熬了一大桶中藥湯,用來給自己被身子的。甚至可能拉一部分人過來訓練,也是用到中藥湯。
“唉,還是爲這些人寫一個簡單的小傳,刻一塊石碑,然後讓人去把一些事情給做了。這樣,自己良心也過得去。”
畢竟這些人相信他纔會自願去死,他也不能把這些人的遺留的任務置之不理。
許多的問題,便是他隨手的事情,並不需要多大的麻煩。
回到了房間裡,他拉開了電燈,然後拿出了幾張紙,開始慢慢的寫起了這一次的事件來。
《35壯士守信念,命赴黃泉》《論日本憲兵隊的暴行》《人間還有真情在嗎?》《生命的盡頭,便是信仰的綻放》《見證,命運的抗爭》……
隨着一篇篇文章從他的手中出爐,而他的眼神也是爲之越來越明亮。
當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張天浩這才緩緩的放下筆,整個人也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保持着嚴肅。
十三篇文章,也就是四個多小時,他直接寫了十三篇文章,全部是用來歌頌這些英雄志士,控訴日本侵略者,喚醒民衆抗日的決心。
看着這麼多的文章,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一夜之間,文思如泉,寫下了十三篇文章。
他要把這些文章全部整理成一張小報紙,然後在整個上海四下宣傳,畢竟這些人犧牲了,但世人卻不能忘記他們。
至於石碑,他也準備過兩天,親自動手,爲這些人立碑立傳。
但他還是先要把這小報紙印出來,然後慢慢的跟日本人玩玩。
同樣,他也不知道影佐那邊有沒有收到他準備的第三份禮物:小泉小隊的覆沒消息。
小泉小隊,可以說是影佐的一張底牌,現在被張天浩殺光了,自然而然的,不想引起影佐的注意都難。
只是,張天浩並不能準備的判斷出,影佐有沒有收到他送上的第四份禮物。那才叫精彩呢。
……
此時的憲兵隊,由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整個憲兵隊的氣氛緊張至極,甚至可以說壓抑得如同暴雨前一樣,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而坐在辦公室裡的影佐,也是一臉的怒火。
一夜調查下來,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
人員莫名其妙的死亡,物資大量的丟失,直接被人給搬空。
可是無論是守衛,還是司機,可依然是什麼也不知道。
甚至有人已經被打得半死,可依然沒有承認。這讓他的心都在顫抖,畢竟這事情說出去,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若大一個憲兵隊,直接成了別人的後花院,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就在他內心極度暴躁的時候,便看到了門口的秘書沖沖的跑了進來,而且一片跑,還一片溢着血。
“將軍,我們已經在剛纔,整個憲兵隊內外,再一次查了一遍,除了在北邊的圍牆根下面,發現了兩個腿印,其他真的沒有任何線索了。”
“而且兩個腳印離我們的圍牆還有一米多遠,線索現在全部斷了,唉!”
齊滕浩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畢竟這事情,整個憲兵隊的臉都丟光了,不光是丟光,而且還是被人啪啪打臉。
“不好了,不好了!”
就齊滕浩二向影佐彙報的時候,門口的秘書直接衝了進來,對着兩人大聲地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只是他的聲音好像也是越來越弱,氣息也是越來越弱,直到他重複的說出這幾句的話,整個人都直接撲倒在,身體不住的抽搐。
顯然這個秘書又不行了,離死不遠了。
本來心情便不好的影佐看到秘書直接倒在地上,還在不住大口大口的吐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立刻站起來,走過去,準備仔細詢問一下秘書。
而齊滕浩二先一步來到了秘書的身體邊上,把他翻過來。
這才發現秘書的嘴角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而且現在的情況,可能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他伸手在秘書的鼻子上試探了一下,幾秒鐘後,齊滕浩二便對着影佐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將軍,死了。”
“八嘎!”
影佐直接大罵一聲,顯然他真的很受傷,而且傷還很重。
“走,我們下去看看,一天到晚的,事情真是越出越多,我到是要看看,誰敢在我們憲兵隊殺人鬧事。”
“嗨!”
齊滕浩二應了一聲,然後把屍體放到了地面上,這纔跟着影佐往樓下走去。
而樓梯上,影佐也看到了兩三個憲兵隊的工作人員,正躺在樓梯上,口裡冒着血,顯然可能要不行了。
只是隨着他越往下走,直接到了辦公樓的外面,便看到了大量的憲兵正搖搖晃晃的,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而每一個這樣的憲兵,嘴裡都是鮮血,除了少部分憲兵正在幫着受傷的憲兵,準備把他們送到營房,或者是醫務室去救治。
整個軍營裡更是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憲兵,不是受傷的,便是準備把傷員送去救治的。
根本沒有看到什麼軍官,除了一兩個普通的少尉之外,再也看不到一個日軍軍官。
“人呢?”
“報告將軍,大部分軍官都送去醫務室了!”
那個少尉立刻行了一禮,大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