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錢這不掙回來了麼

當許銳鋒能自如下炕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回家。

老鷂鷹怎麼留也沒留住,沒辦法,家裡有個孕婦你不讓回去也不是那麼回事。

於是,這個老中醫給他收拾了一堆治外傷的藥,還分門別類包在幾個牛皮紙包裡,幾經叮囑說明白了熬製方法這才把人送了出來。

這不,許銳鋒一手藥包一手糖人的又出現在了街頭,還逢熟人就點頭打招呼。

“嬸子,出門啊?”

“許啊,你這是走垛回來了?外邊咋樣,亂不亂。”

“別提了,小鬼子的警戒線是一排又一排,荒山野嶺的你都沒明白怎麼回事,林子裡都能鑽出來小日本偵察兵,這年月,沒事可別出門。”

光從這對話上來看,許銳鋒就跟走了幾百裡山路似得,說的那叫一個真切。

至於瓦房店……

還那樣。

老假穿着狗子的衣服靠在山牆邊陰影裡抽菸,任憑陰涼掛在臉上,完全不管下半身是不是在陽光裡暴曬。巡邏?扯淡,他就沒挪過窩;

裁縫鋪的小裁縫用幾根竹竿搭起了晾衣架,把屋子裡的一匹一匹陳布打開了在門口晾着,這麼做不光能防止布匹犯潮,還能讓百姓都看看他們的布顏色多鮮亮;

老乞丐就別提了,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盯着過往行人,見着生面孔就往人家腰間荷包上看,被他盯上,一準會有一羣小乞丐尾隨,連吵帶鬧的圍上來要錢,等你驅趕走了這羣小的,錢包也沒了。

這就是許銳鋒現在的居住環境,混亂且親切。

他轉過頭,進了衚衕用腳踢着自家木門道:“家裡的,開門。”

老許和溫婉沒什麼親密稱呼,張嘴閉嘴‘老孃們’、‘家裡的’,到也不覺得比那些郎情妾意的感情弱多少。

咔嚓。

院裡腳步聲響起,等門閂響動聲傳來,院門打開時,穿着藍色布料旗袍的溫婉站在門口露出了笑意、滿是欣喜,隨即不好意思的用手指將鬢角髮絲塞在了耳後。

“還知道回來啊。”她一邊怨着,一邊伸手打許銳鋒手裡接東西。

被卷、水壺、火銃,一趟一趟往屋裡倒騰,跟搬家似得把許銳鋒身上東西都卸了下來,這纔算是正眼看了一下他手裡的糖人。

這是從街邊糖人張的攤子上買的,別人家都做不出龍鳳呈祥。

可溫婉不急,家裡就她一個女人還懷着孕,什麼好東西不是她的?老許又不喜甜食。

許銳鋒回身關上了院門,轉身鑽進屋內,進屋先坐在桌邊上給自己倒了碗水,飲驢似得大口喝下問道:“這兩天怎麼樣,沒什麼事吧?我這一回來就聽說北滿都快亂套了。”

“可不是麼,這又開槍又放炮的,還死了不少人。”

溫婉順着話茬往下接,情緒上儘管沒什麼,可給許銳鋒準備洗臉的熱水時,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哪不舒服?”許銳鋒問了一句。

溫婉趕緊回頭,把糖人往他手裡一塞:“酸兒辣女。”

“那我也不能摘一串川椒回來吧?”老許走到水盆前,往下一彎腰,剛要洗臉:“嘶……”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受傷的地方是小腹,那是活肉,彎腰邁胯很容易抻着,加上創口不小,老鷂鷹還拿刀割了一道,這一彎腰就跟有人用針扎他似得。

“怎麼回事?”

溫婉反應過來後趕緊扶着許銳鋒坐下,這才發現自己男人臉色不對。

那張慘白的臉沒有血色,更沒有滿臉油光,怎麼看都不是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瞬間,她看向了許銳鋒的衣服。

衣服挺正常,有泥點子;褲子也沒毛病,褲腿子上都是土印。

這些對於走垛的人都屬於家常便飯,哪有吃辛苦飯的在意吃穿、整天溜光水滑一說?

可再一看許銳鋒衣服內襯的汗衫……

啪!

溫婉直接把汗衫給拎起來了,這娘們和吃了槍藥一樣問道:“你衣服呢?”

長年累月照顧同一個人,溫婉還能不知道自己男人是穿什麼走的?他穿的汗衫都洗得發黃了,再看這一件,平日裡沒見過不說,還白的新鮮,一看就是新衣裳!

哪個女人能受了這個?

還懷着孕。

“唉!”許銳鋒趕緊用手搪了一下,溫婉那還變本加厲了:“怨不得人家都說走垛的沒好東西,你是不是也一離開家就心裡長草了?姓許的,這才幾天沒沾我啊,也太沒深沉(耐心)了吧?”

溫婉伸手把汗衫撩了起來,拽着許銳鋒褲腰帶就要看裡邊:“我他媽倒看看,哪個老孃們看見了留有記號的男人還能往被窩裡鑽……”

那一臉的委屈啊,這時候要不下點雪,都對不起這表情。

等衣服一掀,她愣住了,紗布都在許銳鋒腰上纏了好幾圈怎麼可能看不見?

溫婉不作了,也不鬧了,緩緩蹲下看着紗布上一塊被鮮血蔭透的痕跡問道:“老許……”她擡起頭時,滿臉錯愕,有點恍惚。

許銳鋒伸手用指背劃過這個女人的面頰:“虎齣兒。”

言語中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擡手把桌面上的包袱拎了過來,解開包袱,將裡面那件滿是血污的發黃汗衫遞給了溫婉。

“一會兒啊,生火的時候扔竈坑裡燒了,省得落下麻煩。”

溫婉都沒接那件衣服,將許銳鋒腰間的紗布小心翼翼解下,看着被處理好的傷口沒有任何發炎跡象這才放心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許銳鋒儘可能的解釋道:“走垛的受傷不太正常了麼?這就是我們過奶頭山的時候,人家綹子裡的鬍子誤會了,想開槍先放倒一個把貨給攔下,我就成了那個被放倒的倒黴蛋兒唄。”

奶頭山?

溫婉越聽越不對:“那離北滿可老鼻子遠了,你就這麼扛回來的?”

“也不是。”

“我們一起走垛的,有一個幹過赤腳大夫,身上常年備着金瘡藥,我這兒一受傷啊,他就給我上了藥,還簡單處理了一下。”

“可進城了我也不能滿身是血啊,那還不得直接拉憲兵隊去?就換了身衣服。”

溫婉蹲在那兒仰着頭問:“赤腳大夫?還是簡單處理?”

她又看了看傷口,隨即二番看向了自己男人。

許銳鋒立即點頭:“沒人家,我估摸着就回不來了。”

“嗨,你不是以前總問我身上那些疤哪來的麼,基本上都這麼來的。走垛麼,就是東家花錢買命,我們這些泥腿子拿命換錢。”

嘩啦。

三塊大洋外帶一些法幣被許銳鋒揉成一把掏了出來:“這不,命保住了,錢也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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