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看到慕容容和房麟一起離開,纔回到大街上,東找找西看看,直到在某個牆角找到一個梅花型的標記才鬆了口氣。
站起身來,易澤看了看周圍,大步朝着巡撫衙門而去。
常瑞府的巡撫衙門佔地極廣,看上去也挺威嚴氣派的,比其他地方的巡撫衙門要好一些。
易澤打量了一會兒巡撫衙門的外觀,眼睛微微眯了眯,才一撩衣袍,往衙門裡走去。
站在門口的兩個守衛早就注意到了易澤,一大早就跑到衙門口打量,不知道是不是沒安好心。
只因爲看見易澤的打扮神態知道不是普通人,所以纔沒有上前驅趕,這個時候兩人卻不得不伸出手中的佩刀將易澤攔住。
“這裡是巡撫衙門,閒雜人等不能進去。”說話倒還算客氣。
易澤也不跟兩個守衛計較,從懷裡掏出一個金色令牌給兩個守衛看了一下。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易澤,突然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去。
易澤擺擺手:“免了,可以進去了嗎”
兩人急忙點頭哈腰的道:“當然可以,您請進。”一邊說着,一邊就要進去通報。
“不必了。”易澤攔住兩人,“你們就留在外面好好做你們自己的事”
兩人連連點頭:“是,是,是。”果然不敢進去通報。
易澤不再看他們一眼,自顧走進了巡撫衙門內。
兩守衛看到易澤走遠了,纔敢出聲議論:“那可是聖上御賜的金牌,這人年紀輕輕,來頭不小啊。”
“是啊,這可是第二次見到這樣的金牌了,上次看來,又有大事要發生了。咱們還是少議論的好,這些日子還是規矩一點的好。”另一個守衛有些緊張的道,看起來心有餘悸的模樣。
易澤可沒聽到兩守衛的談話,他一進門就往議政廳走去,似是對這巡撫衙門的佈局甚爲清楚。路上也有遇上其他人,不過他們都對易澤這個陌生人視而不見,好像對衙門出現陌生人見慣不怪。
走到議政廳的門口,遠遠的就看到裡面坐着兩個人。一個年輕點的一副師爺的打扮,年老一點的,着一身暗紅色圓領長袍,並未穿官服,但從神態動作也能看出來應該是個官老爺。
這時候,那師爺打扮的人正在道:“這巡撫大人叫了咱們過來,自己卻遲遲不來是爲何”
那年老之人一派悠閒的模樣:“巡撫大人自然是有事了,不過他哪次不是這樣”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身體向前探出,靠近那年輕的師爺,那師爺也配合的湊近來。年老之人將聲音稍稍放低了一點:“昨兒,那惜香閣可來了個妙人兒”
“好啊,老爺您一個人去快活了,有好事都不帶上小的”那師爺馬上接過年老之人的話頭,故意打趣道。
“不帶上你老爺我現在就不會告訴你了,今兒就帶你去見識一下。老爺我也是替你先去打探打探,你還年輕,有些事還不懂,我告訴你”
易澤本無意偷聽別人說話,只是兩人聲音着實不小,而他們又談得太過開心,以至於根本沒注意到有人走進來。
易澤聽到這裡卻是真怒了,堂堂巡撫衙門內,巡撫大人居然不在。而那個年老之人他卻是認識的:常瑞府知府吳弘毅。他不着官服,卻在府衙內和下面的人討論押ji之事。
輕咳一聲,提醒面前的兩人有人到了,易澤的面上沒有表情,眼神卻已然凜冽如刀。談的正歡的兩人突然被人打斷,卻不是覺得緊張,而是不爽被人打擾。擡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更加生氣。
年輕的師爺大概是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現,怒氣衝衝的對易澤道:“哪裡來的小子,如此不懂規矩巡撫衙門也是你隨便進來的還敢偷聽主子講話是不想活了嗎”
那吳知府一擡頭卻是看到了易澤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面前這人很是面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看到易澤越來越冷的神情,吳知府後知後覺的去扯師爺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
易澤卻是這時候開口了:“吳弘毅知府大人就是你這樣管理一府事務的嗎”
聲音並沒有特別的大,也沒有特別的生氣,卻低沉中彷彿帶着無盡的壓力。吳弘毅被他的氣勢嚇倒,冷汗忍不住涔涔而下,又聽得這人一開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心裡更加害怕,顫抖着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易澤正要說話,從外面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易澤的妹妹彩櫻,一個則是昨日叫走房麟的那個小廝,不過現在他身上的傲氣已然一分都看不出來。
“皇兄”彩櫻一看到易澤,興奮的跑過來,纔看到易澤臉上的表情,很乖巧的不再多說,靜靜的退到一邊。
吳弘毅一聽到這聲“皇兄”,腦子裡面“哄”的一聲巨響,終於想起眼前這人是誰了,嚇得“噗通”跪在地上。他只遠遠的在大殿上見過易澤一面,沒看清長相。加上易澤打扮又變了,所以沒認出來,卻沒想到被易澤看到這樣的自己,這次真的是死定了。
吳弘毅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小廝也走了過來,對易澤跪下行禮:“奴才宋自安給聖上請安。”
易澤揮了揮手,示意宋自安站到一旁。
那師爺先前還在疑惑自家老爺怎麼會突然跪下,這時候聽得“聖上”二字,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被自己叫住“小子”的人,正是當今皇上雲易澤雲昭帝。想起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雲易澤看到剛纔還趾高氣揚,現在卻癱倒在地的兩人,心裡突然覺得無比悲涼,這就是雲啓國的官員有這樣的官員,雲啓國怎能強大,雲啓國的百姓怎能過上好日子
心裡更加堵的難受,卻不想再多看眼前這兩人一眼,直接轉過身去。
宋自安跟在雲易澤身邊多年,對他的心情自然能揣測幾分,對一旁站着的雲彩櫻使了個眼色。又去叫了府衙內的下人來,將吳弘毅兩人押下去先看管起來。
那些下人雖不知道雲易澤幾人的身份,但吳弘毅他們是認識的,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幾人是惹不起的主,急忙去沏了好茶送來。
雲易澤在彩櫻的安慰下,想到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暫時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問送茶的下人:“你們巡撫大人呢”
在巡撫府衙門內做事的下人,見識自然比普通下人要高明一些。不敢得罪雲易澤,卻也要爲自家老爺開脫一二。他不知道雲易澤的身份,看樣子卻不像當官的,遂道:“回公子的話,巡撫大人家裡今日出了大事,據說關係到人命,所以大人才不得已回去處理。畢竟這巡撫大人家人也是咱們常瑞府的人,不能不管。咱們大人一向可是很勤政愛民的”
“你倒是會說話。”雲易澤打斷那下人的話,轉頭對宋自安道:
“你親自去一趟慕府,把巡撫大人給朕請來。對了,房麟應該也在慕家,把他一起叫來。”
wωw¸ ttκā n¸ ¢O
宋自安答應着自去辦事,那下人這才知道這位年輕的公子竟然是當今皇上。立馬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道:“小人草民,不,奴才不知是皇上駕到,怠慢了聖駕,奴才萬死,皇上恕罪。”
雲易澤見這樣雖然反應敏捷,卻未免有點過了,不像個實誠的人。心裡不喜,淡淡的道:“不知者不罪,你不必驚怕。”
本不想再理他,卻又想到他之前說的慕誠之家裡出人命的事,問道:“你方纔道巡撫大人家裡出了人命,卻是何事”
那下人低着頭站在一邊,摸不準雲易澤喜歡聽什麼樣的話,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具體的情況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好像是慕家大小姐出事了。”
雲易澤目光一閃,差點從座椅上站起來,轉念一想,有房麟在他身邊,應該不會有事:“慕家大小姐死了”
那下人聽不出來雲易澤聲音的變化,彩櫻卻是聽出來了,奇怪的看了雲易澤一眼,皇兄不是一向最不喜歡慕家人嗎卻爲何會關心慕家大小姐
“倒不是人死了,只是聽說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那下人額頭佈滿了汗珠,已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雲易澤聽說人沒死,這才真的放下心來,明白大概是昨晚的事。又問:“朕之前聽說你們慕大人家裡只有一位小姐,怎麼又出現一位大小姐”
那下人想着這件事常瑞府的人都知道,慕大人應該不會怪他告訴皇上,於是一五一十道:“這位大小姐自幼流落山野,大人最近才把她接回來的。”
雲易澤心裡已然有數,揮手讓那下人退下了。
彩櫻看屋子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這才問雲易澤:“皇兄,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急死我和宋自安了。不過,你們說的那位慕家大小姐她是林姐姐嗎皇兄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又出什麼事了”
雲易澤終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一大堆的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算了,他們也該來了,回去我再慢慢告訴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