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剛下過雪,今日的天氣格外的清澈透藍,在這一羣身穿華服的人中,徽瑜的眼睛還是一眼就落在了那個大紅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襁褓。這樣鮮亮的顏色很難令人忽略掉,那樣的奪人眼球。
兩隊人不期而遇,大夫人帶着徽瑜緩緩走了過去,朝着夏冰玉行禮問安,“臣婦見過寧王妃。”
“董夫人請勿多禮,快快起來。”夏冰玉滿面含笑親自將大夫人攙扶起來,“今兒個真是巧,沒想到居然能走到一起。”
“是啊,臣婦也有些意外。”大夫人淡淡一笑,“王妃娘娘今年好像進宮的時辰略遲了一些,可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腳。”
徽瑜隨着大夫人行過禮後,就站在一旁含笑不語。夏冰玉言道巧了居然遇在一起,難免是懷疑是不是董婉跟大夫人說好的。大夫人卻是淡定的拋出一句往年的進宮時辰輕易化解,這兩人都是含笑說話,徽瑜卻覺得真是累啊。
寧王妃請大夫人一同走,大夫人欣然應了。徽瑜就落後半步跟董婉並肩而行,側頭看着襁褓裡面睡得正香甜的嬰孩,低聲說道:“長得好漂亮,瞧着這眉眼間倒是像王爺多些。”
董婉生了孩子後微微有些發福,眉目間便多了幾分夫人的妖嬈之姿,聽着徽瑜的話壓低聲音說道:“是嗎?許是整日在跟前的緣故,一時間倒也瞧不出來。”
當着夏冰玉的面董婉自然不能過多的跟寧王攀情分,徽瑜明白,於是就笑了笑,“可惜睡着了,要是醒了有多好。”
“這個磨人精好不容易睡着,醒着的時候每一刻消停的。”董婉嘆口氣,“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真是折騰人。”
徽瑜就淺淺一笑,“孩子就是要活潑點好。”探過頭又看了一眼睡得香噴噴的小娃娃,那雙頰上都睡出紅暈來了,瞧着可愛極了。
看着董婉如今的氣色跟身段,徽瑜瞧得出看來這段日子過得不錯,倒是夏冰玉看着消瘦了些。而一旁一直是冷眼瞅着徽瑜的彭側妃,眉眼間帶着不善,不過徽瑜懶得搭理她,一個側妃罷了。等到她將來成了親,彭側妃見到她還要行禮彎腰呢。
兩人走着走着,彭側妃就到了前頭去,她們兩個倒是落在了後面。徽瑜正好跟董婉說悄悄話,低聲說道:“看着你都胖了,日子想來過得不錯。”
“有了孩子到底是好了些,王爺喜歡孩子,如今倒是在我那邊呆的時日長。”
徽瑜挑挑眉,“難怪彭側妃看着我的眼神都帶着惱火。”
“理她作甚。”董婉嗤笑一聲,“想要抱王妃的大腿,可惜碰了一鼻子灰。如今靖王接管鹽務,彭側妃的爹爹說是最近忙的焦頭爛額,想要請王爺出面跟靖王說項說項,也不看看現在的情況,靖王的性子誰敢說情?真當自己有那個臉呢!”
徽瑜:……
靖王這麼霸氣?
親哥哥的面子都不給?
會不會太絕情了些?
“不會吧,靖王連寧王的面子都不給?”徽瑜是真的沒想到姬亓玉居然真的這麼的冷性。
“也不能說是不給面子。”董婉嘆口氣,咬着徽瑜的耳朵說道:“公事上絕不通融,私事上還能商量,可是誰跟靖王有私事上的往來。”
人家連王妃都沒娶進府呢,這人情往來的,應酬交際的別人就是想要找個開口的都找不到啊。一般來說都是夫人交際,後院的女人之間相互透個信,然後再由女主人跟男主人知會一聲,看看能不能商量通融之類的。如今姬亓玉沒有娶親,兩個側妃都被拖着沒進府,靖王基本上都不在王府裡呆着,想要堵人也不容易。
看着徽瑜驚愕的神情,董婉又加了一句,“回頭跟妹夫說,要是姓彭的真的手腳不乾淨,千萬別手下留情,狠狠的插把刀。”
徽瑜驚愕,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如今董婉居然也能說這樣的話毫無心理障礙了,要知道在閨中的時候,這樣的話打死她也說不出口的。徽瑜心思一轉,忽然問道:“難道你早產的事情跟彭側妃有關?”
“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這裡一定有她的手腳。虧得後來母親給我送去的幾個陪房心眼靈活,不然如今你們可看不到我了。”董婉勾起當初早產的事情,面色就有些僵硬,但是到底知道是在宮裡的地盤上,很快的又恢復如初,輕聲細語的說道:“不管是誰要害我們母子,我總不會饒了她們。”
徽瑜輕嘆口氣,看着她說道:“你自己也當心。”
“你放心,如今有了嘉哥兒,便是不爲自己想也要爲他想。”董婉說道這裡眼眶微紅,“才生下來時因爲早產身體弱得很,這半年來我是沒白沒黑的看着,這才稍好一點。”
徽瑜默,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不過看着董婉如今的氣色,也能知道只怕現在寧王就是看在這孩子早產的份上,也會對他多憐惜幾分。更何況董婉又是個解語花,又是真心喜歡姬夫晏的,滿滿的情意之下,又給他生了兒子,還差點丟了性命,是個男人遇上這樣的女人都要軟三分的。至少現在董婉的地位在寧王府是穩定的了,只要她不被人捉住厲害的把柄,基本山就能不動如山。
到了內宮兩隊人馬就分開來,董婉抱着孩子直接去了夏昭儀的寢殿,天寒日冷的在外面時間長了,也怕孩子有個不好。阿奎那着她們一行人漸行漸遠,徽瑜也跟着大夫人拐個彎去了鳳棲宮前等候賀年大禮。
廣場上各家的誥命夫人已然到了不少,瞧着大夫人一行到來,很快的就有人圍了上來大家說說笑笑交談攀情。翻過年徽瑜就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就要出嫁,成爲正經的靖王妃。打從靖王接手鹽務以來,沒有跟沉痾弊端一堆的鹽務正面硬磕,但是幾次劍走偏鋒,也搞得鹽務上的一衆官員灰頭土臉,一時間靖王名聲鵲起,人人讚譽。只是他那令人敬而遠之的性子,一句話能把人從三春打入嚴冬,因此沒有厚臉皮高膽量的人是不敢請以上前巴結討好的。所以現在徽瑜一出現,反而成爲衆人追逐的目標,不過一會兒身邊就圍滿了人。
大夫人盡力護着徽瑜周全,替她與這些誥命夫人打機鋒,徽瑜只要躲在大夫人身後裝羞就足夠了。不得不感嘆,大夫人這手腕果然是非同凡響,三言兩語之間,就能讓人知難而退。
等到皇后娘升座,大家按照規矩跪拜行禮,大禮完成後,徽瑜都覺得膝蓋都不是自己的了,任是誰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在這露天中跪上幾個時辰也不是好玩的事情,雖然膝下有墊子,但是也不管什麼用啊。
這一年徽瑜跟大夫人果然還是被皇后娘娘請進鳳棲宮說話,這次除了大夫人之外,還有十幾個人一同被請了進去。這回徽瑜沒有在鳳棲宮裡看到其他的嬪妃,想來皇后娘娘不願意再出現上年的事情,提前把人給打發走了纔是。
徽瑜這次纔是真的鬆了口氣,總算是不用來充當人形炮灰了,高位嬪妃鬥法,她們這樣的被填了炮灰你也只能忍着,還得覺得是榮幸,這種榮幸誰稀罕啊,可是卻不許你不要。
皇后娘娘一如既往的和藹,許是沒有了高位嬪妃的廝殺,今年沒有人爲難徽瑜,所以皇后娘娘倒是沒有跟上一年一樣跟徽瑜表示親近之意,只是在徽瑜行禮的時候朝着她含笑點點頭。徽瑜能感受到皇后娘娘的善意,如此低調看來也是不想自己成爲衆矢之的,能想得這般的周到,到底是浸淫宮鬥多年的人才啊。
等到從宮裡出來,徽瑜這才察覺到後背上都密密實實的出了一層汗,走路腿腳也有點不舒服,上了馬車便讓兩個丫頭給她捏腿,不用看都知道肯定膝蓋上都青了。要是成爲王妃後,每年都要跪上幾個時辰,徽瑜覺得這樣的榮*也真夠淒涼的。
皇帝陛下確定不是給人下馬威而是表示恩*?
能不能不要啊。
董二夫人看着丫頭拿着藥酒給徽瑜揉開膝蓋上的淤青,徽瑜疼的呲牙咧嘴的慘狀,不疼不癢的說了句,“慢慢的習慣吧,以後每一年都要疼一回。”
這麼安慰人的親孃,真是讓徽瑜拜服了,嘆口氣說道:“想想都頭疼。”
“頭疼什麼,多少人想疼還輪不上呢。”
就不能說句順心的,讓人開心下嗎?徽瑜淚奔,親媽當到這份上,專門打擊親女兒,也真是醉了。
“我可以申請不輪嗎?”
“你敢抗旨不嫁?”
好吧,她不敢!
看着女兒十分萎靡的樣子,董二夫人坐在大榻上,身後靠着軟枕,低聲說道:“人啊這輩子都有爭不過的命,你做了王妃,高高在上,受人追捧,就要付出別人十倍的辛苦,有什麼好埋怨的。”
“我不是埋怨,就是覺得委屈。”
“這天底下委屈的多了去了,還有那吃不上飯,穿不上衣,讀不上書的,他們不委屈?”
徽瑜徹底啞火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董二夫人奉行的是挫折是教育,堅決打擊子女的各種病態或者狂態或者抑鬱的種種心境,打擊的你沒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有,只覺得人生如此美好,我要好好惜福,這纔可以。
真是敗給她了。
過年之後,日子又恢復了正常的節奏,府裡千年少了一個董婉,去年少了一個薛茹娘,連郭彤也嫁到了千里之外,也就只剩下一個董緋菱還能跟她做做伴了。許是董緋菱的婚事塵埃落定,樑姨娘這段時日一直很安分,倒是清姨娘幾次躍躍欲試的,但是董二夫人壓根就不去管清姨娘跟其兒子的任何事情,全由董二老爺全權負責,所以清姨娘基本上連董二夫人的面都見不到。其實,穿來這麼久,徽瑜也就遠遠的見過一次董允宣,兩人之間也跟就沒有任何的交集。
一來,董二夫人對於妾室庶子的完全漠視,讓徽瑜也下意識的遠離她們母子。二來,清姨娘也的確是個不能小看的角色,徽瑜也不願意跟她有任何的來往,三來,她有自己的親哥哥,也犯不着主動親近一個都不搭理自己的庶弟,所以綜合下來徽瑜對董允宣這個弟弟的認識還是處在陌生的地步。
清姨娘把董允宣保護的很好,基本上不怎麼讓他單獨出來,絕大程度上保護了他的安全,但是同時也無形中跟國公府的人變得陌生起來。如今董允宣漸漸長大,又進了學堂之後,徽瑜跟他除了在家宴上能遠遠的瞅一眼,基本上零交流。
徽瑜也說不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感覺,她倒是不特別的討厭清姨娘母子,但是也親近不起來,這樣不遠不近的處着倒也是好事。
但是很顯然清姨娘扛不住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董二老爺基本上都住在董二夫人這裡,她跟男主人一年到頭見不上幾面,恩*什麼的就不說了,事關到孩子的前程也讓她心急。董允誠的婚事已經定下來,眼看着董允驥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然後就是董允榮,後面可就到董允宣了。想想府裡樑姨娘雖然跟大夫人之間這麼多年不和睦,但是好歹大夫人還不會連見都不見樑姨娘,樑姨娘能彎下腰爲兒女謀出路的時候,還能有機會。可她呢?主母都見不到,她怎麼求?董二老爺倒是能見到,但是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句話,說什麼不用着急,兒女婚事府裡都不會不管的。是不會不管,但是這管得好管的不好,還不是要看出多少力氣。
清姨娘最近處在極度的煩躁中,卻又沒有辦法解決這種困境,無奈之下找上了樑姨娘求教。
樑姨娘跟清姨娘雖然都是姨娘,但是如今樑姨娘兒子讀書雖然比不上大少爺,但是也算是能過得去,好好地十年寒窗,說不定還真的能讀出一份前途來。女兒的婚事也不錯,兒女事情上都安排妥當了,她跟大夫人之間反而能和睦相處了。嫡出的怕庶出的壓在頭上,反超一頭。庶出的怕嫡出的不能容人,斷人前程,根上有利益糾葛才能鬥得你死我活。如今這利益糾葛全都沒了,妻妾和睦了,有的時候還能坐在一起說說兒女間的煩心事,倒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樣極其和諧的狀態,反而讓大老爺都不能適應了,不妒忌不內鬥的妻妾,怎麼看怎麼少了份把他當頭上天的趕腳,表示很失落。
現在極其美滿的樑姨娘,看着清姨娘就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說實話她是不太喜歡清姨娘的,說起來她雖然跟大夫人那麼多年鬥得你死我活的,但是她可沒有霸着大老爺多年,纏着他都不去大夫人屋子裡。但是清姨娘就這麼做了,不管是清姨娘這麼做的,還是董二老爺自己不願意去二夫人院子裡的,但是別人不會覺得董二老爺不對,只會說妾室狐媚。清姨娘自己分不清楚輕重,如今眼看着兒子大了慌了手腳,早幹嘛去了。
“瞧你說的,你這事兒我哪有什麼好辦法。”樑姨娘傻了才放着如今的好日子不過,卻招惹董二夫人那煞星。
“求姐姐好歹給我指條明路,我要不是沒有辦法了,也不會求到你這裡來了。”清姨娘最近憂思過重,臉上的氣色也十分的不好,整個人倒是比以前老了好幾歲似的。
樑姨娘看着這樣的清姨娘心裡也軟了一分,都是做人妾室的,這裡面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說起來是她們命賤沒託生到好人家做正頭娘子,可是做妾也不是她們自己願意的,爹孃願意賣了女兒去做妾她們能如何?做妾要知本分,要守規矩,可是要是真的知本分,守規矩,她這一兒一女如何生的下來?
樑姨娘垂頭不語,端着茶盞蹙眉。
清姨娘捏着帕子,骨節微微泛白,她知道自己跟樑姨娘沒什麼情分,人家不願意幫自己也屬應當。只是現在她實在是也沒人可求了,只得低着頭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指着他將來給我養老送終了。我不敢奢望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至少也能自立門戶不是。姐姐與我一般都是做人妾室的,這心思想能明白幾分。我們夫人跟大夫人不一樣,那脾氣性子連老爺都不敢招惹,更不要說我一個妾了,我也只能躲着。如今眼看着四少爺漸漸成人,我要是再不上點心,這以後只怕是……”
清姨娘說着就落下淚來,樑姨娘也是心有慼慼,想起自己那段日子擔憂兒子一樣的。人有了相同的心境,就難免多幾分同情,樑姨娘想了想就說道:“我覺得你與其求二夫人,還不如去求二姑娘。”
清姨娘一愣,連哭都忘記了,“這……這能成麼?”
樑姨娘也只能指點到這一步了,再多的話就不能說了,再說就等於是傷了緋菱跟二姑娘之間的情分了。她肯指點這麼一句,也是看在大家都做妾,都不容易的份上。響鼓不用重錘,要是清姨娘是個明白的,也該知道怎麼做了。
徽瑜看着桌子上一塊繡的十分精美的帕子,秀眉微蹙,她這段日子可是收到了不少清姨娘送來的小東西。一個荷包,一塊帕子,一雙鞋,一件衣裳,東西不貴重,但是做工真不錯可見是用了心的。徽瑜不傻,清姨娘上趕着跟自己示好,她知道她求的是什麼。只是徽瑜怎麼可能爲了這點東西幫着一個妾室給自己親孃添堵。當然,清姨娘也不會天真地認爲自己這點東西能讓徽瑜做這些,只怕清姨娘只是想自己在董二夫人面前爲她美言幾句。
哎,徽瑜心裡也有些複雜,揮揮手讓丫頭把東西收起來,“以後清姨娘再送過來就不要收了。”
“真是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以前的時候怎麼不見她上趕着給姑娘做東西,如今是想着用姑娘了,這才臨時抱佛腳,真是不知羞。”雪琪性子直,說出來的話也有幾分刻薄,但是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雪瑩就看着她說道:“你少說幾句吧。”說完看着姑娘就低聲說道:“姑娘,您看這事兒怎麼辦?依奴婢看結仇不如施恩,四少爺跟您到底是同一房的,要是您袖手不管落個刻薄的名聲豈不是冤枉。”
“這可不對,姑娘怎麼就寡恩了?說到底還是清姨娘自己不知道本分,跟姑娘什麼關係。”雪琪憤憤,倒是替徽瑜有些不平。
“知道的是清姨娘做的不好,可是不知道的卻只看到了姑娘對自己的同胞弟弟冷漠對待,這外面的人可不是誰都能說好話的,有的是那不安分傳閒話的。”
“那又如何?誰家還沒有個庶出的兄弟姐妹,拉出來溜溜看看就知道了。”
“你當買馬呢,還拉出來溜溜,這話要是旁人聽了去,先打你十板子再說。”
“我就是看不慣清姨娘那樣,騷眉弄眼的寒磣誰呢。”
這話說得徽瑜一口茶都噴了出來,雪瑩白了雪琪一樣,連忙給徽瑜換了乾淨的衣衫,嘴裡還說道:“不混說些什麼,姑娘面前也能說這些混話?若是夫人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雪琪知道自己做錯了,也不敢反駁,連忙手腳勤快的給徽瑜換衣服,然後拿着髒了的衣服一溜煙的跑了。
雪瑩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對着徽瑜說道:“姑娘,您是怎麼打算的?”
“哎,不能漠視不管,又不願意去管。”徽瑜有些煩躁,清姨娘不去糾纏董二老爺,來糾纏她做什麼。更何況,徽瑜絕對能肯定,如果她替清姨娘母子說一句話,董二夫人都能把房頂掀了,所以這個度很難把握。
“姑娘不用在夫人面前特意提起,要是正好趕上老爺跟夫人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微微一提也就是了。”雪瑩也覺得這件事情很爲難,怎麼做都不好。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兄弟姐妹都好了,只有一個董允宣不好我對我孃的名聲也不好。”所謂道德綁架,就是這麼令人憋屈的事情了。不願去管,但是現實逼着你還不能不管,因爲你們是利益共合體。
徽瑜打從那日起就不再收清姨娘任何東西,幾次之後清姨娘也明白了,沒有繼續送,這讓徽瑜也鬆了口氣。反正現在董允宣也不到說親的年齡,而且學業也還沒有多好的起色,想來將來在讀書這方面肯定沒有多大的優勢。也許清姨娘正是看到了這一點,這纔想着未雨綢繆吧,只可惜……
董二夫人最近也頗受困擾,逛個園子能碰上請安的清姨娘,給太夫人請安半路能遇上清姨娘,總之最近高頻率的遇到清姨娘,讓董二夫人十分的困擾。徽瑜知道後,才知道清姨娘並沒有死心,只是改變了策略而已,說起來這一招算不上多高明,但是至少清姨娘彎下了腰在正室夫人面前把自己的顏面放在了地上踩,這是一個向董二夫人認輸的態度。
不過,徽瑜覺得董二夫人是絕對不會覺得清姨娘在示弱,只會當成她在示威!
果然,董二老爺又倒黴了,被董二夫人趕了出來。
徽瑜好半響無語,話說董二夫人這脾氣怎麼就沒見一丁點的收斂,居然跟以前一樣,暴躁了就趕人,也難怪當初董二老爺被趕得次數多了,索性在妾室那裡不走了。
這倆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徽瑜還沒憂心完,董二夫人就殺過來了,一臉的鐵青色,徽瑜忙迎了上去,扶着她坐下,問道:“您這是怎麼了氣成這樣,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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