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驚愕過後,章玉瓊瞬間就緩過神來,伸手推了推旁邊的喜婆婆,那喜婆婆立刻就喊道:“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了,長長久久,恩愛白頭。”
楚珂站在章玉瓊的身後,凝視着徽瑜端坐在那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章玉瓊一撇眼就看到了楚珂帶笑,不由的說道:“三弟妹你看看,是不是郎才女貌?”
楚珂笑着點點頭,“徽瑜本就是國色芳華,真美。”
“不用羨慕她,你也這麼美過的。”章玉瓊低聲笑道,“女人這輩子最美的一天就是這一日了。”
“大嫂說的是,各人有各人的緣分。”楚珂依舊帶着笑,不甚出衆的容顏,此時因着這笑也變得柔和婉約起來。
夏冰玉聽着二人說話沒有插言,只靜靜看着這熱鬧的洞房裡,處處喧譁,人人起鬨鬧着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吃子孫餃,等到折騰完了章玉瓊就極有眼色的帶着大家出去了,鬧完洞房還要出去應酬客人呢。
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喝了酒的徽瑜,此時眸波婉轉,臉色緋紅,心裡輕輕地鬆了口氣。方纔吃餃子的時候,別人問她生不生,真是要讓她覺得窘迫的很。
姬亓玉坐在徽瑜旁邊,看着她鬆口氣的樣子,不由一笑,“你也會緊張?”
這人!
徽瑜沒好氣的瞥他一眼,“王爺倒是熟門熟路的,瞧着竟是一點也不緊張。”
姬亓玉聽着徽瑜這話不由一愣,良久就輕輕淺淺的笑了起來。
笑毛啊,她又沒講笑話!
伸手將徽瑜頭上的鳳冠摘下來,徽瑜立刻覺得脖子輕鬆了許多,舒服的幾乎要喊出聲來,“這東西真是要命,太壓脖子了。”
“是有點重。”姬亓玉入手還真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鳳冠這般的沉重。
“你不出去嗎?”徽瑜覺得新郎官都是要敬酒的吧,就算是姬亓玉是張棺材臉也逃不過去的。
“這就去了,你想休息下,我已經交廚房準備了吃的東西,一會就能送過來。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吧,瞧着就沉重。”說到這裡一頓,似笑非笑的看着徽瑜,“你我這般熟悉,想來你也不會覺得窘迫纔是。”
趕緊滾吧!
徽瑜淚奔,新郎新娘太熟悉了一點也不好,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
姬亓玉看着徽瑜微挑的眉峰,就知道這是要生氣了,也沒繼續招惹她,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姬亓玉走後,徽瑜的丫頭們就一溜煙的進來了,服侍着徽瑜洗臉更衣沐浴,等到徽瑜穿上鬆軟大紅色的襖裙,頭髮鬆鬆的綰了一個髻,回到外面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
徽瑜坐下後,打眼一看竟都是她愛吃的。
“姑娘,這是冰蕊那丫頭親自帶着人送來的,就在外面候着,您要你不要見見?”雪琪上前一步低聲說道,以前覺得冰蕊沒良心,說走就走了,如今看着這丫頭哭成淚人般的在外面候着,又覺得不忍心了,到底是都在姑娘跟前伺候過得,往昔也有幾分交情。
徽瑜愣了愣,這纔想起來這裡還有自己的一個丫頭呢。當初是被姬亓玉硬搶走的,誰能想到還有一日能再吃到她做的東西,人生真是奇妙,兜兜轉轉的原來還有做主僕的緣分。
徽瑜笑了笑就說道:“你先讓她回去,等有空了我再見她,讓她好好當差就是。”
“是,這丫頭都哭成淚人了,有了姑娘這句話也能睡個好覺了。”雪琪笑着就去了。
徽瑜看着桌子上十分熟悉的菜式,心裡也是鬆了口氣。自己才進門冰蕊就趕着過來,想來還是記着往昔主僕情分的。只是現在徽瑜也不敢說冰蕊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冰蕊,很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纔是。所以見冰蕊的事情不能着急,先沉一沉她的心,也讓自己靜靜心。
本來覺得有些餓的徽瑜,看着這一桌子菜反而吃不下去了。撿着幾樣吃了幾口,就揮揮手讓人收拾了。
“姑娘,再吃點吧,這都餓了一整天了。”雪瑩端着茶過來好聲勸道。
“不吃了,現在也不覺得很餓了。”徽瑜站起身來,其實有的時候人的情緒就是很奇怪,本來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她應該最是開心的一個,此時坐在這裡,望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居然並不覺得有多少歡喜,反而隱隱有種沉重的感覺。
雪瑩沒有辦法,只待要把人叫進來收拾下去,一擡頭就忙蹲下去行禮,“王爺。”
姬亓玉點點頭,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絲毫未動,就轉頭看着徽瑜。
徽瑜覺得姬亓玉這眼神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忙說道:“我已經吃了,現在不餓了。王爺吃過了沒?要不要再吃點,我讓丫頭重新送上飯菜來。”
姬亓玉望了徽瑜一眼,頓一頓才點點頭,“也好,喝了些酒沒吃東西。”
徽瑜就讓人準備飯菜,把這桌撤下去,總不能讓姬亓玉吃自己吃剩的口水吧,雖然她沒吃多少。畢竟在這裡這個事情還是很重要的,男尊女卑的社會,誰家的男人吃女人吃剩的東西。
果然姬亓玉也沒阻攔,反而大步進屋更衣去了。
徽瑜正猶豫着要不要使喚個丫頭進去伺候,不過想着姬亓玉自己身邊的人難不成就不伺候了?還是別招人厭惡的好,徽瑜想想就淡定的忙別的去了。
等到姬亓玉更衣出來,換下了大紅的喜炮,反而穿着普通的長衫出來,徽瑜還真是愣了愣,要不說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一點都不假。主要是姬亓玉這樣一穿反而真的有一種居家男人的味道。
徽瑜覺得自己眼睛有毛病,就在這時候飯菜送來了,徽瑜就轉開視線看着丫頭們頭條不紊的忙着。
“過來。”
呃,徽瑜看着姬亓玉,在叫她?
想來這裡他也不會叫別人,“王爺有何吩咐?”嘴裡這麼說,腳卻沒動一下,笑盈盈的看着姬亓玉。
“一個人吃飯沒意思,陪着我吃一點。”
徽瑜不好拒絕了,只得緩步走了過去,心裡卻是想着事情真多,吃飯還要人陪。
本來陪人吃飯的徽瑜,望着這一桌子菜的時候,看着姬亓玉吃的挺香,不知不覺的又勾起了肚子裡的饞蟲,那股子餓勁有上來了,不直接不覺得比姬亓玉吃的還快些。
吃飽喝足,徽瑜這才察覺到對面的目光,一時間有些赫然,好半響才說道:“我飯量大。”
“我看出來了。”
徽瑜:……
進門第一件事就用大飯量把男人給震住了,若是董二夫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爲自己的女兒驕傲。
徽瑜再一次覺得兩人太熟悉真不好,不知不覺的就忘記防備了,嗎嗚……
吃得太多,徽瑜有些飽脹,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都是會繞着屋子慢慢地走兩圈消食,可現在……她不好意了,要是讓姬亓玉知道她吃撐了,這廝還不知道怎麼笑話自己呢。
好憂傷!
“陪我下盤棋吧。”
啥?
徽瑜眨眨眼睛,新婚夜下棋……這麼奇葩的事情果然是姬亓玉這樣的奇葩男人才能做出來的吧。
主子有令,立刻就把棋盤擺上了,徽瑜只好走過去坐下,兩人對弈起來。下棋是個消耗體力腦力的活兒,尤其是對手難纏的時候,更是一件相當浪費體力的事情。等到下到一半的時候,徽瑜神奇的覺得自己已經不覺得肚子脹了,還能捧着杯茶喝的噴香噴香的。徽瑜有吃夜宵的習慣,頭也不擡的對着丫頭說道:“讓冰影準備點夜宵,不要太甜的,淡淡的鹹口就成。”
雪琪跟雪瑩都是一愣,新郎新婚夜要下棋,新娘新婚夜吃夜宵,這……這……
做丫頭的淚奔啊。
姬亓玉擡着頭看着對面的徽瑜,神色也有些怪怪的,“你又餓了?”胃口這麼大?
“餓倒沒餓……”徽瑜脫口說道,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方纔說了什麼?下棋下的有點太入神了,一時間忘記了這已經不是她家了,好囧。徽瑜瞪大眼睛看着姬亓玉,後面那句吃習慣了硬是沒說上來,半路拐了彎道:“其實也不那麼想吃,天晚了還是不要吃了。”
姬亓玉第一次發現,董徽瑜這個小騙子撒謊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好了,草稿都不用打,張口就能說了。眉眼微垂,他淺淺一笑,“可惜我想吃了。”
我擦啊,這人真賤!
徽瑜覺得腳好癢,想要踹人!
於是徽瑜這個說了不吃的人,眼睜睜的看着姬亓玉又吃了一碗嫩生生的豌豆黃做了宵夜,她在一旁幹看着流口水,真不厚道!
這香氣聞着就是冰蕊的手藝,還是自己教出來的,太鬧心了!
徽瑜也不下棋了,站起身來進了內室,氣死她了!搶了她的丫頭也就算了,居然當着她的面吃獨食,而且還是她教出來的手藝!
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糟心的事情嗎?
徽瑜不知道別人的洞房花燭是怎麼過的,但是絕對不會奇葩到她這樣吧?
散了頭髮,卸了釵環,徽瑜換上了淺粉色的薄綢中衣,連滾帶爬的躺下睡覺,以後她也吃獨食!
絕對不會分給他!
感覺到有腳步聲走了進來,徽瑜立刻閉上了眼睛,她現在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混蛋啊!
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坐了下來,細細碎碎脫衣聲不時傳來,徽瑜倒不是覺得緊張,而是覺得自己這個新婚夜過得有點奇葩不說,而且新郎是不是太淡定了,難道自己對他其實沒啥新引力,以至於新婚夜要下棋捱時間?
想到這個徽瑜其實有點不舒服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不是太失敗了?
想來自己好歹也是個美人啊,姬亓玉看着自己不至於一點興趣沒有導致不舉吧?
她還想生幾個兒子女兒的後半輩子熱熱鬧鬧的,夏冰玉那樣的尷尬情況她是不想體驗一把的,難道她要主動勾搭他?
第一時間徽瑜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那她也太賤了,哼,絕不!
姬亓玉其實也有些鬱悶,好端端的怎麼又生氣了,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吃宵夜,不過是不想看着剛剛消食她再吃的不舒服,沒見過這麼愛吃的,真是個吃貨!就爲這個也能生氣,他也是一番好意而已,不過好像被自己有點弄糟了。
姬亓玉躺下後,看着身邊一動不動閉目假寐的董徽瑜,輕咳一聲說道:“女孩吃太多不好,會變胖。”這個理由不錯吧。
“……”徽瑜默,剛嫁過來就被限制口糧了,那以後咋辦?表示絕必要抗爭到底,徽瑜咕嚕一聲爬起來,神色嚴肅的看着姬亓玉,“我吃不胖,再吃也不胖,你看我現在胖嗎?”
姬亓玉沒想到徽瑜反應這麼大,轉頭看着她,其實徽瑜真的不算是很胖,但是也絕對不瘦。徽瑜是那種胖點比瘦點更有韻味的女子,他的眼神不由的滑過女孩因爲氣惱而變得一鼓一鼓的胸口,其實吃胖點也還是有福利的。
“就爲一點吃的,就要跟我吵架?”姬亓玉覺得徽瑜這樣的想法有點太好笑,哪有爲了吃的兩口子打架的,這個糟點實在是太奇葩。
“哪裡是一點吃的。”徽瑜十分不滿呃抗議,“這關係到我以後的福利。”
“嗯,也關係到我以後的福利。”姬亓玉的眼神在徽瑜的胸口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徽瑜順着姬亓玉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胸口,不由得羞紅了臉,這個臭*!抓起被子裹在身上,看個毛線啊。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她當然知道,但是現在她不想跟他說話,一點都不想。
“跟你下棋是怕你吃撐了太早睡不舒服。”
呃,這麼體貼?
“不讓你吃宵夜,也是怕你剛消食又吃撐怎麼辦?”
她就這麼沒出息?
“董徽瑜。”
“你今天話好多,尋常不是都不愛說話的嗎?”
“原來你喜歡我直接一點。”姬亓玉挑挑眉,頗感意外。
什麼直接一點?徽瑜懵了,她覺得怎麼一點都跟不上姬亓玉的思維了呢?
還不等徽瑜想明白一點,就看到一個黑影壓了下來。擦啊,原來直接一點是這麼個意思。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了,這廝怎麼就能把人的話想歪了呢?
作爲一個女漢紙,還是穿越的女漢紙,其實覺得在某些方面還真不是一張白紙。至少比出嫁前一天晚上董二夫人偷偷摸摸害害羞羞塞給她的看的圖冊要知道的多多了。徽瑜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來到這個時空,在這個妻妾成羣的社會生活,你讓她讓自己的丈夫守身如玉,還是一王爺,還是自己未嫁過來就有倆側妃先進門的規矩下讓人家爲你守身如玉,沒毛病吧?
若是徽瑜敢這麼做了,估計着不要說姬亓玉,就算是董二夫人都會覺得自己沒教好女兒,養成了一個善妒的。不是說不喜歡男人只對自己一個好,只是明知道這是做夢,爲什麼還要然自己糾結呢?
徽瑜什麼都好,尤其是在這方面尤其看的透徹。她只想着兩個人能這輩子做到舉案齊眉,在外他給她尊榮體面,在內她爲他生兒育女,兩人就算是完美的夫妻了。至於其他的那些,徽瑜想着不是不在乎,而是這裡無法在乎,不能在乎,難不成她在乎了,姬亓玉就會爲她守身?
呵呵。
心裡早已經想好,所以這會兒徽瑜的心態特別的正,特別的健康,覺得自己特別的牛、逼,在這裡生活了六年都能接受妻妾一家歡了,坑姐啊。
那誰誰說穿越女要有骨氣的?站着說話不嫌腰疼,你來試試看,我看你在婆家耍威風,搶男人,善妒不容人,孃家會給你撐腰嗎?
如果徽瑜做事太離譜毀了董家的聲譽,那麼董家嫁到皇家的女兒不是一個,徽瑜就很有可能會成爲董家的棄子。就算是董允誠也絕對不會幫着一個對孃家毫無助力的妹妹,這就是現實。打個比喻,就算是在現代,有個特別能作的妹妹,當哥哥的真的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兄妹之間不會反目?
開玩笑呢吧。
徽瑜想着她能最大容忍的就是,至少姬亓玉不要當着她的面跟妾室調、情,她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日子。
說人之前先看自己,別把自己想得太高尚,看誰都是一坨屎,不在其位,誰知其苦呢。
徽瑜目不轉睛的看着姬亓玉,這是兩人相識以來算是最親密的接觸了。因爲心裡建設的過於強大,以至於徽瑜都忘記了這個時候她應該假裝嬌羞的,淚奔。
姬亓玉被徽瑜這麼直愣愣的看着,一時間也有些發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啊,董徽瑜的眼神實在是太乾淨,他有點下不去手了。
好挫敗啊。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姬亓玉最後還會敗下陣來,“閉上眼睛。”
徽瑜也暗暗的鬆了口氣,裝傻是門絕活,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裝傻。美色當前,其實徽瑜也很想推到姬亓玉,不過想着這樣乾的後果,很有可能把某男給氣死,爲了自己着想,還是想想就算了吧,好可惜。
鴛鴦夜月鋪金帳,孔雀春風軟玉屏。
*疾風驟雨,半宿酣戰,徽瑜都覺得姬亓玉這廝哪裡像是有兩名側妃伺候的人,倒像是數年未開葷的惡狼。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徽瑜倒沒覺得身體有多痠痛的受不了,她耐痛性一向比較好。?首先想到的是今天要進宮給皇帝皇后請安啊,這件事情徽瑜還是有些犯愁的。皇帝陛下這麼對姬亓玉不喜歡,不會連帶着對她也印象不好吧。倒是皇后娘娘那邊徽瑜不怎麼擔心,今兒個也算是認親了,想必皇后娘娘那裡也是一大堆的人等着呢。
煩躁。
姬亓玉覺得有些囧,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徽瑜皺眉的模樣,難不成是自己昨晚上要的太狠了,把她累着了?不過應該不至於吧,他還是很剋制的。
“不舒服?”
“嗯。”徽瑜壓根就沒聽到姬亓玉在想什麼,隨口應了一聲,答應完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轉頭看向姬亓玉就看着他蹙着一對濃眉似是很不開心的樣子,眨眨眼睛想了想他之前問的什麼來着,一時間想不起來了。“那個,王爺要起來了?”徽瑜覺得這個時候轉移話題比較安全。
“時間還早,你若不舒服再睡會兒,時間到了我叫你。”
姬亓玉是個習慣早起的人,相當自律認爲當日事當日畢,所以賴*這種事情在他身上是沒發生過的。不過,今天就破一回例吧。
不舒服?徽瑜想起來了,方纔姬亓玉就是問這個吧。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麼細緻的地方,很微妙的一種感覺。徽瑜慢慢的坐起身來,柔聲說道:“沒多大的事兒,還是早些起吧,還要進宮呢。”
姬亓玉就黑了臉。
徽瑜莫名,不曉得自己哪句話又說錯了,居然惹得他黑臉。
原文中對於姬亓玉的性子就沒有過多的描述,這幾年姬亓玉在她面前展現出來的基本上都是一個方面,所以說到底其實徽瑜還是沒能完全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雷區不能踩,說什麼話不不會惹他生氣,不過現在看着運氣實在是不太好,隨便說了句話都能讓他黑臉了,當人媳婦還真是挺艱難的,徽瑜暗歎,任重而道遠啊。
昨晚上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揉搓的都不成樣子。綢緞這種東西,高端大氣上檔次怎麼看怎麼好,唯獨不好的一點就是容易起皺。所以徽瑜就想着把丫頭叫進來,至少把她衣服遞進來吧。不過兩人都還沒有起*,讓丫頭看着赤、身、裸、體的樣子有點恥度爆表,徽瑜雖然做了六年的古代人,但是還是不能接受通房這種值夜的存在。
通房是幹什麼的呢?那就是男女主人行、房的時候,都要在一旁伺候的職業。
徽瑜接受不來。
“那個……王爺能把衣服遞給我嗎?”其實徽瑜的衣服就在窗外的衣架上,擺放得整整齊齊,伸手就能拿到。徽瑜要想過去拿,就得越過姬亓玉,以她現在不着寸縷的情況下,覺得有點冒險。不過指使一個王爺拿衣服,也不曉得姬亓玉能不能受得了。
果然姬亓玉看着徽瑜的神色愣了愣,穿衣服的動作都緩了緩。
徽瑜淚奔,她就知道這些在封建社會優渥的社會形態下養成的習慣是接受不了的,在這樣的時空素來只有女人伺候男人的,大約新婚第二天就指使男人拿衣服的,徽瑜也是第一個了。
姬亓玉穿衣服,其實也就是穿個裡衣,外面的大衣裳自然都有丫頭伺候。此時身上的剛套上的白色裡衣帶子還未繫上,半羅的胸口隱約露出肌理勻稱的胸膛,徽瑜微微側臉面色緋紅,姬亓玉看着人瘦,但是身材其實是真的蠻不錯的,至少腰是腰臀是臀的,摸起來也很有手感。
姬亓玉大約是第一次見到徽瑜這樣羞怯的樣子,頗有興趣的挑挑眉,沒說話卻是探出手去將她的衣服給遞了進來,塞到徽瑜手裡後,才道:“你還是第一個指使爺的人。”
徽瑜訕笑兩聲,拿過衣服背過身去就往身上套,許是因爲有些緊張,肚兜的帶子怎麼也系不好。徽瑜背對着姬亓玉,倒是把前邊給擋住了,但是一大片的美背卻是扔在了後面。姬亓玉瞧着徽瑜手忙腳亂繫了半天也沒把帶子繫好,實在是忍不住了,探過胳膊三兩下給她繫好了,“真是笨。”
徽瑜:……
好像一腳丫子把他踹下去!
“你在家也這麼穿衣服?”姬亓一直覺得董徽瑜十分聰慧,沒想到在這樣的生活小事上這麼的不能自理,連個肚兜帶子都系不好還要他幫忙才能繫好,瞬間就有了優越感。
“當然不是。”徽瑜矢口否認,她方纔是有些被男色所惑心神不定,這纔有些不太利落。
“我信。”??姬亓玉雖然說着相信,但是那眼神卻是極度的懷疑,不過想着徽瑜也是愛面子的人還是別拆穿她了,他就是這麼善良。
徽瑜對上姬亓玉的眼神真是好無力,尼瑪,姐真的生活能自理!
哭瞎!
七千字更新完畢,五千保底,兩千加更推薦跟打賞,大姨媽來的人還要加更傷不起啊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