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在臉上夾着青草的芳香,徽瑜一襲石榴紅遍地織錦對襟襖子,系一條同色的石榴裙,嬌豔的紅色越發襯得徽瑜肌膚白雪,烏髮油亮,雍容華貴的牡丹髻上簪着一支赤金嵌寶累絲五尾金簪,細長的流蘇垂在耳邊,隨着徽瑜走動輕輕晃動,煞是好看。
王府的馬車要比國公府的更寬敞華麗,雖然姬亓玉不怎麼受皇帝待見,至少開府時的物件幾個王府都是差不多的,連拉車的幾匹馬都格外的高大健壯,看着就頗有氣勢。
跟在馬車後面的還有一輛丫頭婆子做的略微小的車,在後面就是給定國公府準備的回門禮,徽瑜不知道車上都是有什麼,但是看着裝了滿滿的一車,心裡就鬆口氣。不過想想也是,這關係到姬亓玉的顏面,他是不會讓自己丟臉的。
看着徽瑜又在發呆,姬亓玉實在是沒辦法,低聲道:“上車。”
徽瑜回過神來,面色微紅,看着跪在車邊的大力太監,狠狠心踩着他的背上了車。國公府上馬車都是踩着腳踏,可到了皇家直接就是踩着人上去了,這樣的特權徽瑜表示真是亞歷山大啊。
姬亓玉這次沒有坐車,而是騎着馬跟在馬車旁邊,徽瑜聽着街兩旁不少女子的驚呼聲,然後居然有個荷包闖過馬車窗簾落在了徽瑜的裙子上。
徽瑜:……
撿起荷包徽瑜看了看,手工還挺精緻的,散着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應該是花香薰染而不是用香料薰出來的。一時間徽瑜心情挺複雜的,京都一直謠傳姬亓玉是個斷袖,但是他也不出來闢謠,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似跟他無關一樣。儘管有這樣的傳言,可是姬亓玉秒殺衆生的容貌還是吸引的一衆姑娘小媳婦爲之癡狂,沒有想到啊,這都成親了居然還有人仍荷包。仍荷包也就算了,居然還扔到自己馬車上,還掉到了自己的裙子上,徽瑜氣的臉都黑了。
徽瑜看着那荷包癡笑兩聲,想也不想的從窗口裡扔出去,哪來的滾回哪裡去吧。
靖王府的馬車越走越遠,方纔還嘈雜不已的大街上此時靜謐無聲。衆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大街上那個從馬車裡面扔出來的荷包上,大約誰都沒想到靖王妃居然這麼直截了當的又把荷包給扔了回來。
短暫的驚愕過後,大家三三兩兩的散了,可是落在大街上的那荷包卻沒有人去撿,風吹葉落,撒了一層灰塵。
定國公府裡早就在等着了,看到靖王府的馬車緩緩而來,早就有人進去通報,很快的大老爺跟董二老爺就迎出來了。
等到馬車挺穩了,姬亓玉翻身下了馬,立在馬車前,看着徽瑜掀起車簾出來,伸手地給她。
徽瑜看了姬亓玉一眼,還是略作害羞狀的把手放在姬亓玉的手心中,讓他扶着下了車。徽瑜就看到大老爺略有些古怪的神色,董二老爺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旁邊立着的還有董允誠,董允驥也在,一雙眼睛不停地在徽瑜身上掃來掃去,搓手頓腳的恨不能立時就拉着妹子到一邊說悄悄話。
大家見過禮,大老爺十分熱情地把姬亓玉迎了進去。
徽瑜在前廳看到了姬夫晏還有丁泰平,跟兩人又見過禮,大老爺就笑着說道:“你去見見你祖母,一早就盼着你了。”
徽瑜垂首乖巧的應道:“是,徽瑜告退。”
徽瑜退出了國公府的正廳,這才一路往內院走去。想起方纔姬夫晏看自己的眼神,心裡微微覺得有些不舒服,許是因爲原主特別喜歡姬夫晏的緣故,素以有的時候徽瑜見到姬夫晏也會有種特別複雜的心態,這種心態並不是她有的,只是自己也抗拒不了,見一次難受一回。徽瑜所以不太喜歡見到姬夫晏,因爲每次見到姬夫晏,她就會有種強烈的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覺。
可見原文作者的力量有多強大,連徽瑜都已經來了這麼多年,都壓制不住原主對姬夫晏的愛戀之心。不過在徽瑜的調控下現在已經好多了,還記得那回馬車失事,她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這纔是徽瑜最擔心的。
所以方纔徽瑜察覺到姬夫晏的神色不太對頭,就基本低着頭不怎麼看他,心裡也是有些不安,虧得大老爺讓她回後院,不然徽瑜不知道再呆下去會出什麼事情。
後院裡董婉、董緋菱、薛茹娘早就在等着了,可是徽瑜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眼眶通紅的董二夫人。不過是短短三天,卻看着她像是憔悴了許多,一時間徽瑜只覺得眼眶微酸,瞬間就泛紅起來。
徽瑜給太夫人請了安,又看着大夫人喊了聲大伯母,這纔看着董二夫人,就被董二夫人一把握住了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嘴裡還說道:“我怎麼瞧着都瘦了,你沒好好吃飯啊?”
“沒有,哪有瘦了。”徽瑜連忙說道,生怕董二夫人太擔心,還安慰她說道:“我都覺得有些胖了,我自己帶過去的丫頭做廚娘還能委屈了自己?娘,您別擔心。”
好好的勸慰了一番董二夫人,徽瑜這才坐下跟大家說話。太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端坐上首,仔細叮囑徽瑜在王府裡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言語間也暗示徽瑜早些生個兒子云雲。徽瑜大囧,不過還是紅着臉應了,表示自己會努力的,這纔看着太夫人和緩的笑了。
大夫人準備宴席去了,董婉坐在徽瑜旁邊,小聲說道:“我瞧你神色不錯,看來王爺待你挺好。”
徽瑜淺笑,低聲說道:“難道姐夫待你不好?”
董婉就作勢扭了徽瑜一下,兩姐妹笑成一團。董緋菱跟薛茹娘不知道二人在笑什麼,不過她們也沒打聽,倒是徽瑜先開口跟二人說話,問了兩人最近可好。一問之下才知道薛茹娘有孕了,如今過了頭三個月才被許出門,徽瑜大喜連忙恭賀。薛茹娘羞得垂下頭,低聲說道:“只盼着能爲夫君綿延子嗣,盡我職責而已。”
徽瑜看着薛茹娘嬌羞的樣子,再看看站在她身後已經梳了婦人頭的繡巧,心中微微黯然。說起來丁泰平待薛茹娘可是真不錯,可是薛茹娘懷孕之後,還不是一樣要給自己的夫君準備通房丫頭,等到繡巧有孕,生下孩子只怕就要擡成姨娘了。
徽瑜其實早就明白的,只是親眼見了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忙轉開話題,看着董婉問道:“怎麼大姐姐沒帶嘉哥兒來?”
“這孩子正學走路呢,現如今走的還不穩當,我怕帶他來搗亂就索性放家裡了。你若想見他,回頭我帶去給你看。”董婉笑着說道。
聽着董婉的話似是要去靖王府做客,徽瑜含笑點頭應了,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寧王妃還沒消息?”
董婉淡淡一笑,“誰知道呢,不過這些日子很少見她四處走動,許是有了也不以一定。”
看着董婉淡漠疏離的嘆氣夏冰玉,徽瑜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惆悵,“人也挺矛盾的,希望她有,也希望她沒有。”夏冰玉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整日盯着董婉的孩子了。不過有了孩子,這以後只怕是爭得越來越激烈,有或者沒有都不是消停的事情。
董婉卻是不在乎的笑了笑,對着徽瑜說道:“你怎麼比我還着急,人在做天在看,她多行不義,我就不信還能有個善果。”
徽瑜一怔,明白過來,看來之前董婉小產的事情果然跟夏冰玉有關係。要不然董婉不會這樣說,只是現在徽瑜變成了靖王妃,有些事情卻也不好深問了,只得低聲安慰她,“不管如何,把嘉哥兒看好了纔是正經,也要好好的教導,都說外甥肖舅,若是像大哥哥大姐姐可就不用愁了。”
董婉也笑了,“借你吉言。”
兩人又笑成一團,周遭的人看着她們關係如初也跟着笑了。一頓飯吃的很是愉快,可是吃到一半的時候,徽瑜就聽道雪琪來偷偷的稟報,說是北安侯到了。
徽瑜心裡就想這種時候外祖怎麼能缺席,看來是有事情拖住了腳,忙完了就趕緊趕來了。只可惜,她不能去前廳看看,不然瞧瞧她外祖爲難姬亓玉的樣子也不錯,想到這裡微微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邢外公摩拳擦掌:小四啊,你那倆側妃你打算怎麼辦?
姬亓玉沉默半響,道:您想得太多了。
邢外公怒:你什麼意思?
姬亓玉:我有潔癖。
邢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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