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沒有說話,雪瑩有些忐忑不安,試探的說道:“姑娘,您要不想過去,奴婢過去回一聲?”
徽瑜搖搖頭,“更衣吧。”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不要躲了,更何況有些事情徽瑜也覺得遲早是要面對的。比如夏家大房跟二房之間的水深火熱,只要夏家細細一查知道有來了不走的手筆,夏冰玉找上門來也不是多意外的事情。
想要打聽事情,自然是她這裡打開口子最恰當了。畢竟徽瑜給大家的印象還是那個衝動無腦的人,別人找她又有什麼奇怪的。
董婉親手給對面的幾人斟上茶,許是因爲選秀的關係,大家的利益有所衝突,所以這會兒她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如以前那麼親密無間,無話不說了。
“嚐嚐這茶是徽瑜從邊關帶回來的,倒也別有一番味道。”董婉笑盈盈的說道。
夏冰玉瞧了一眼董婉,就輕笑一聲,“看着茶湯倒是不錯的樣子,如今董二姑娘回來了,也總算是放心了。”
董婉就嘆口氣,“可不是,家母這些日子一直憂心忡忡,如今二妹妹回來了總算是得天庇佑。”
“你們姐妹感情一向好。”夏冰玉笑。
董婉就端着得體的笑容應道:“二妹妹性子豪爽,與我自然相得。”
秦柔嘉聽着這話卻忍不住的說道:“你倒是說人家的好話,也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走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回來的時候搭着四皇子的車駕可不是威風得緊。”說到這裡忍不住的又說道:“這京裡誰不知道四皇子最是冷漠傲氣,輕易不願意麻煩的人,能護送她們一路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
這裡的人誰聽不出來秦柔嘉話裡的酸氣,她傾慕四皇子已久,這次選秀也是奔着四皇子妃的位置,現在徽瑜被姬亓玉護送回來的事情,自然讓秦柔嘉吃味不已。
董婉跟秦柔嘉是表姐妹,這個時候忙說道:“表姐,話也不能這樣說,不過是順路而已,是受了大將軍的託付不好拒絕罷了。進了城之後,四皇子就跟嬸孃她們分道揚鑣了。”
秦柔嘉還是憤憤,一旁的楚婧就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可惜你沒有個能征善戰的外祖,不然這一回威風的就是你了。”
楚珂就皺起了眉頭,看着她姐姐,“你說什麼呢,姐。這話也是亂說的?”
楚婧大約也知道自己失言,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楚珂忙替她姐姐賠罪,秦柔嘉看着楚珂滿面烏黑,卻也沒有繼續爲難。大家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真鬧的難看了就不好看了,更何況楚珂給大家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楚珂的外貌並不出衆對她們沒什麼威脅性。
就在這個時候徽瑜進來了,衆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只見她身穿櫻草黃杭綢繡折枝蘭花的斜襟襖子,領口袖口繡了綠色的亮綢,令人眼前一亮。系一條橘紅色的曳地長裙,顏色的搭配上十分的大膽,這樣搶眼的顏色也只有膚色極爲白希細膩的人才能壓得住,不然就會成爲衣服的陪襯。
徽瑜面帶淺笑,頭梳彎月髻,耳邊墜着細長的金色流蘇,隨着徽瑜的步伐微微盪漾。徽瑜本就生的極美,此時一番盛裝打扮,更是滿室生輝。不管是穿衣一向是以優雅見長的夏冰玉,還是奢華的秦柔嘉在徽瑜面前都被壓得沒有了絲毫的光華。
徽瑜選擇這麼一身衣服是有原因的,如果以及不可避免的她會成爲這場選秀的備胎,那麼這些人對董婉下手的時候,最好思量思量是董婉有威脅力還是董徽瑜有威脅力?
看着這樣的董徽瑜,只怕這裡的人唯一的念頭就是董婉絕對不能出事,不然這頂提上來的董徽瑜只怕是沒有人能壓得住了。
徽瑜看着大家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這一招使得不錯。她不想跟董婉鬧翻,更不想成爲這一場選秀的踏腳石,那麼唯一的就是讓眼前這些閨秀明白一個道理,董徽瑜還是留到下一屆的選秀禍害別的秀女去吧。
楚珂首先站起身來,快步迎了過去,一把拉着徽瑜的手說道:“我說你就不能收斂收斂,你讓我情何以堪?嘖嘖,數月不見怎麼又變漂亮了,不是說邊關風沙大,你倒是越養越滋潤了。”
徽瑜先跟大家見過禮,這才說道:“我去了又不是守城門的,整日窩在屋子裡什麼風能刮到我。”
徽瑜隱晦的告訴大家,我在邊關很守規矩的哦。
楚珂拉着徽瑜的手在她身邊坐下,就道:“一聽說你回來了,我跟幾位姐姐就來看你了,不錯吧?”
“是是是,謝謝大家的惦念,徽瑜感激不盡。”徽瑜知道楚珂是在給她遞個臺階,不想讓大家對她有太深的敵意,她這個朋友一如既往的聰慧。
“如今瞧着你回來就好,說起來這件事到底是我們家做的不好,讓董妹妹受委屈了。”夏冰玉看着徽瑜誠懇的說道,滿面歉疚之色,態度誠懇的絲毫瞧不出虛僞。
“夏姐姐,這跟你有設麼關係?別人犯的錯你犯不着爲她們恕罪。我知道姐姐待我一直都是好的,我心裡記着呢。”徽瑜看着夏冰玉說道,“有些事情是別人不知足,咱們有什麼辦法,是不是?”
董婉接跟着就說了一句,“我二妹妹可不是糊塗人,冰玉你也不用覺得愧疚。徽瑜說的對,犯錯的是別人,你犯得着爲別人賠罪麼?這事啊是誰的就是誰的,咱們心裡都清楚。”
夏冰玉就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也不怕你們笑話,如今……二叔他們也是……我也不說別的了,董妹妹還能不惱我我就知足了。”
“瞧姐姐說的這話,我就是再蠻不講理,難不成還分不出好壞?”女主的殺傷力巨大,徽瑜只要有一線可能都不想跟她翻臉,現在夏冰玉跟她交好,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心,有這個意思大家面上過得去就成。“更何況你們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的,二房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就算是二房自己的事情,這裡面可還有個是非呢。”
夏冰玉聽着徽瑜這話不由一愣,原以爲徽瑜會一下子將整個二房都給恨上了。畢竟以徽瑜的性子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徽瑜現在居然這般的……明辨是非了。二房裡當然不是全都是對的或者錯的,只是一個夏書卉她還不放在眼睛裡,但是夏迎白卻的確是她的對手。
徽瑜特意觀察了下夏冰玉的神色,不過也只看到了那微微的一愣,然後夏冰玉就恢復正常了,這讓徽瑜一時間也摸不清楚夏冰玉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楚珂拉了一把徽瑜,“快說說邊關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景,讓咱們這些不能去的也長長見識。”
楚珂的性子本就是爽快的人,雖然容貌不如其姐楚婧,但是卻自有一番氣度。而且楚珂跟徽瑜交好,這個時候這麼一問也是給徽瑜一個施展的機會,不要總被被人針對。
徽瑜就笑了笑,“冬天去的,其實差不多大多都是呆在屋子裡的。邊關可比咱們這裡風沙大,出去後都能變成個泥人回來。我這樣愛乾淨的人,可不願意沒事就跑出去洗個灰塵澡……”
徽瑜自然不會告訴這些人她在邊關的事情,不過想來夏冰玉應該是知道的一些的。畢竟有古家跟夏家聯手,不過夏家跟古家的事情,想必夏家也不會什麼事情都會跟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說,也沒有這樣的規矩的。因此徽瑜也能斷定夏冰玉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今兒個來看她,大約也是存着打探的心思,徽瑜也不是什麼都不說,也會撿着一些趣事跟大家分享。當然像是出去打獵這樣的事情,她就直接說成跟着看熱鬧去了,完全沒提自己也動手的事情。
徽瑜又讓雪琪跟雪瑩把自己來的時候準備的禮物拿上來分給大家,大多都是石墩口城那邊的東西,也就是看着新鮮,這樣手工較粗的物件,這些閨秀怎麼看的上。看上看不上是她們的事情,給不給卻是徽瑜的問題了。
喝了茶吃了點心,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秦柔嘉卻是忽然問道:“聽聞四皇子也是在邊關的,想必二姑娘能時常見到了。”
何必聽聞?她就是跟着四皇子的車駕回來的好不好!
徽瑜聽着秦柔嘉的口氣有些不太對,心裡微微一轉,就面帶黑色,故作一副氣悶的樣子,道:“四皇子什麼樣的性子秦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住在我外公家,就算是跟我住對門,我也沒機會跟他見上一面。”
這樣一說大家倒是都有了幾分興趣,董婉笑着看着秦柔嘉說道:“瞧你這麼一說把我家妹子都給氣着了,看來四殿下還是一如既往。”
姬亓玉在京都也算是頗有名聲,第一自然是因爲他那一幅清淡寡慾對誰都不肯高看一眼的傲慢,當然人家自己本身就是個容貌極爲出衆的美男,自然對美色更爲挑剔,但是這也不乏京都閨秀對他的喜歡。第二麼就是四皇子身邊總跟着個蔣青,簡直就是形影不離,一來二去的慢慢的就有些流言出來了,姬亓玉又從不會理會這些,慢慢的倒是越傳越真。美男雖好,如若短袖,還是遠觀爲妙。
但是徽瑜卻是從秦柔嘉的眼中瞧出了些不同的東西,難不成秦柔嘉喜歡姬亓玉?徽瑜不由打個寒戰,這口味還真是有些特別啊。呵呵呵……
秦柔嘉就輕哼一聲,看着徽瑜問道:“聽說四皇子受了傷,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的確是在我外祖家養傷。邊關的條件很苦,驛站的條件自然是稍微差點,我外祖父也不敢讓一個受傷的皇子呆在驛站,這才把人請去。不過四皇子究竟爲什麼受傷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娘也不許我打聽這些事情,我又見不到四皇子的面,就算是見面了難不成我能上前問一句,喂,你怎麼受傷的?大約人家會把我當成瘋子打出去。”
徽瑜說的有趣,就連秦柔嘉面色都緩和了幾分,只聽她道:“也不知道哪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就是,不過這些事情自然會有朝廷的大臣們關心,咱們不過是閨中女子罷了。”楚婧對四皇子不太感興趣,那麼一個冰疙瘩,看看也就行了,嫁過去?還是算了吧。
這次選秀因爲要指婚的有四位皇子,而且這回參選的世家之女格外的多,所以大家之間的氣氛難免就有些生疏了。位置就那麼幾個,盯着的人那麼多。更何況四位皇子中四皇子不被皇上所喜,想必將來也沒什麼權勢,四大世家只怕是不樂意女兒嫁過去的。相比四皇子,就是三皇子都要比他好些。最貴重的就是大皇子跟二皇子了,大皇子的生母樑妃出自順義伯府,本身位居妃位,雖然年歲大些但是這麼多年皇上也沒將她忘在腦後。二皇子就不用說了,風頭最勁。生母得*,母家得力,日後前程簡直是一片輝煌。三皇子生母不過是一個貴人,而且不得*,但是三皇子是跟二皇子站在一起的,將來的前程想必也差不了,這樣一比之下,姬亓玉這樣的簡直就是冷竈中的冷竈。
男人長得好不過是能讓這些閨中小姐一時情迷,但是這些閨秀身後的家族確實要衡量利益才能決定女兒到底去爭哪一家的熱竈。
別看秦柔嘉對四皇子不一樣,但是令國公府就是傻了也不會讓她嫁給四皇子的。四大世家的嫡長女,她的婚姻值得更好的投資。現在秦柔嘉還看不穿,將來有她哭的時候。
徽瑜不用參選自然是毫無壓力,只要董婉在這次的選秀中不出什麼意外,那麼她就妥當了。
將幾人送走後,徽瑜跟董婉告辭,臨走前笑米米的看着董婉,“大姐姐,我這一身好看麼?”
董婉看着徽瑜,好一會才說道:“當然,你本就生得美,這一身襯得你更加美麗了。”
“我也這麼覺得今兒個挺漂亮的。”徽瑜甜甜的一笑。
董婉內心卻有些煩躁,但是面上卻不能表出來,只得輕笑兩聲。
徽瑜又看着她,狀似無意的說道:“姐姐是要參加今年的選秀的,我先恭祝姐姐能覓得如意郎君。想必今兒個來的人看着徽瑜這一身也會覺得我很美呢,姐姐你說是不是?”
董婉卻是一愣,徽瑜卻揮着手告辭了,轉身嫋嫋婷婷的離開。十二歲的小姑娘身段如抽了芽一樣,已經出現幾分風姿,董婉看着徽瑜的背影良久沒回過神來。
等回到自己屋中,將徽瑜的話細細的思量一番,又想起徽瑜打從回來後跟她特意親密的舉止,董婉明白了,徽瑜這是在告訴她她可沒有心思跟她爭什麼。今兒個之所以盛裝出來,也是讓其餘的人看一看,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頂替她參選的董徽瑜更是一大威脅,因爲董徽瑜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往那裡一站,被人都會成爲陪襯的風景。
董婉一時間有些難言的滋味,董徽瑜變了,出去這一趟,經歷了夏家的風波,她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了。一個女孩有容貌不算什麼,容顏會有衰老的一天。可是一個美麗有有心計的女孩……
董婉站起身去找大夫人,正巧大夫人剛忙完家事,才坐下喝了口茶,瞧着女兒有些神魂不定的走進來,忙見她拉到身邊坐下,“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那幾家的姑娘給你氣受了?”大夫人的神色就變得難看起來,說起來董家現如今還是四家之首,敢作踐她的女兒,她定不罷休。
大夫人孃家乃是昭國公府,自己本身又是定國公府的國公夫人,說這話還真不是吹牛的。
董婉靠在大夫人的懷裡,一時間不想說話。大夫人也不催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後背,娘倆個都有幾分沉默。大夫人最近也比較背運,樑姨娘手段不斷,她在大老爺面前也沒少吃了掛落,大夫人現在恨不能把樑姨娘生吃活剝了,可是她又沒有樑姨娘的心機跟手段能把大老爺攏住。
過了好一會兒,董婉這才直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大夫人的手就把徽瑜的話給講了一遍,“娘,你說二妹妹這是要跟我和解?”
大夫人也有些意外,想了想這才說道:“她這麼做就對了,不管是跟你示好也好,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除非你在選秀中跟當年夏家大姑娘一般,否則她是沒有機會的。如果要是她暗中下手對你做什麼,只是太夫人就饒不了她。董家只有你們三個女孩,個個都金貴得很。”
提起樑姨娘的女兒,大夫人就有些喘不過氣來,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董婉先放下自己的心事,就勸慰道:“您何必跟她這般置氣,樑姨娘小門小戶出來的,既不能替母親招待客人,也不能祭祀祖宗時有她一席之地。而且大哥哥學識出衆,將來承繼國公府的定然是他,何必因小失大?越是這樣,樑姨娘才越得意,母親何必趁了她的心?”
大夫人不願意跟女兒說起這些事兒,就笑了笑說道:“這些污糟事你就您不要管了,你是國公府嫡出的大姑娘,這一份尊貴誰也不能漫過你去。既然徽瑜示了好,你們姐妹就好好的來往。將來你們一個個的出了閣纔會知道什麼事一家人,什麼是血脈至親。”
董婉點點頭,這才起身告辭了。
她走後,大夫人半躺在榻上沉默不語,守在外面的丫頭大氣也不敢出,一院寂寥。
此時,樑姨娘正在跟董緋菱說悄悄話,董緋菱面色有些不太好,樑姨娘卻是滿面春風。透着窗子裡傳來的光亮,樑姨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手腕上的鐲子,碧汪汪的似是一泉水,董緋菱看着面上的神色有些僵硬。
“姨娘。”
“你可別說些不高興的話,我這些日子都被你念叨的耳朵起繭子了。”樑姨娘放下手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
董緋菱垂着頭,卻還是堅持說道:“您何必跟夫人過不去,到底夫人是正室,您還是見好就收吧。”
樑姨娘眉眼一豎,冷哼一聲,“我不跟她鬥,她就要壓死我。這麼多年你們兄妹能有今天的日子還不是我爭來的,大夫人出身名門自然瞧不上我這樣小門小戶出來的。可又不是我天生願意做妾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不過是想你們兄妹將來的前程能好些,若不是爲了這樣我何必作踐自己討好老爺?你以爲夫人真是個好的?她手上也是有人命的,若不是她……我怎麼會小產?”樑姨娘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捏着帕子擦了擦,又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董緋菱抿着脣,臉色也有些蒼白,好一會才說道:“姨娘,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你這胎年齡有些大保不住。”
樑姨娘一愣,擦淚的動作都僵住了,眼神閃了閃,“你說什麼呢。”
“姨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您就是不說難道住在一個院子裡我還能真的不知道?”董緋菱嘆口氣,“姨娘是不想做妾,我們也不想是庶出的,可這就是命,你要認我也得認。姨娘這麼疼我將來我的婚事您還不是要跟夫人低頭才能換個好前程,既然知道又何必現在把事情做絕了,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是您教我的,怎麼現在看不穿的反而成了您自己了。”
董緋菱慢慢的站起身來,看這樑姨娘微楞的面容,最後說了一句,“姨娘,我跟哥哥只希望將來您能享兒孫福。等到哥哥能單獨立門戶了,希望夫人能高擡貴手讓您跟着哥哥出去單獨住,您現在把夫人得罪狠了,到時候夫人不鬆口放人您就得在這門裡熬油似的熬一輩子,何苦呢。”
“難道我現在低了頭將來她就能放過我?”樑姨娘憤憤,她跟大夫人之間早就勢成水火,怕是善不了了。
“也許不能,可是如果姨娘不先低頭彎腰,將來我跟哥哥怎麼爲您求情?只要我們兄妹爭口氣,夫人也不敢太過分。可要是姨娘不拿出一個態度來,真的結成了死仇……”董緋菱沒有繼續說下去,自從二姐姐母女回來後,她冷眼旁觀算是看清楚了。祖母都能後退一步拉攏她們母女,可見只要是在利益面前人人都要後退一步的。
只要自己將來嫁得好,哥哥有出息,大夫人就算是爲着自己兒子有個幫手,自己女兒有個臂膀,也不會真的爲難姨娘。可要是姨娘真的做絕了,將來只有大夫人說的,沒有姨娘的道理,她們就是想要幫忙也沒有立場。
樑姨娘就落淚了,揮揮手,“你走,你走,到頭來我養了個沒良心的,這麼多年我受的苦你都看在眼裡,還要讓我彎腰賠禮,這是拿着我的臉使勁作踐呢。”
“所以女兒這輩子絕對不會與人做妾,寧死不會。”董緋菱知道姨娘現在忍不下這口氣,纔會跟着了謎一樣處處跟大夫人作對。可是她爹是絕對不會休妻,姨娘這輩子也絕對不會成爲正室,早已經知道的結果何必兩敗俱傷。
忍字頭上一把刀,誰願意往自己心窩子裡扎刀呢。
不過是沒辦法罷了。
徽瑜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成淚人兒的董緋菱,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打從她回來後,大夫人跟樑姨娘之間的是非恩怨她就聽說了些,只是沒有想到樑姨娘會小產,原文中可沒提到這一節,只是提到樑姨娘確實有段日子跟大夫人硬頂着幹鬧得很大。
“我知道讓二姐姐爲難了,我這裡還有個重要的消息跟二姐姐說,我只求二姐姐看在我跟我哥哥的面上,幫我姨娘這一回吧。”董緋菱喘口氣,拿起帕子擦乾淚珠,看着徽瑜神色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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