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靖王側妃的底細
徽瑜連忙把董二夫人迎進來坐下,還沒等她再問,就聽到董二夫人問道:“那踐人來找你了?”
徽瑜心裡咯噔一聲,立刻就說道:“我沒見她,她也只是給我送了幾次東西,後來我就不收了。”表明立場是關鍵啊,瞧吧二夫人給氣的,看來這樑子可不像是大夫人跟樑姨娘一樣還能有緩和的餘地。
“她送的東西都給扔出去,以後不許跟她有來往。”
“是是是,回頭我就扔了,您別生氣啊,至於嗎爲了這麼點的小事氣成這樣。”徽瑜給董二夫人拍拍背順順氣,好聲好氣的安慰着,心裡卻知道這事兒怕是不會這麼容易的就將解決了。
董二夫人一張臉滿是怒容,聽到徽瑜的話先是冷笑兩聲,然後才說道:“至於。”
徽瑜嘎嘣不知道說啥好了,端過丫頭們送上來的茶放在董二夫人跟前,這才道:“就是一個妾室,跟她生氣您都吃虧了,何必。”
董二夫人那雙極有神采的眼睛望着桌面上青花瓷茶盞中的茶葉微微出神,只是依舊能看得出那口氣壓在心頭憋悶的樣子。看着這樣的董二夫人徽瑜心裡嘆口氣,人啊自己想不開很多事情就進了死衚衕,看着董二夫人是個灑脫的,其實越是這樣的人執拗起來才越是可怕。
“我不是跟她生氣,你不懂。”董二夫人忽然又開始嫌棄女兒不懂她的心,惆悵了一會才說道:“等你以後長大了你纔會知道,別人認爲你該看重的未必就是你自己喜歡看重的,別人認爲無關緊要的,其實卻恰恰是你扔不掉的。取捨之間,各人有各人的衡量。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反正你也不懂。”
徽瑜:……
徽瑜是有些不太懂,但是也有點懂,介於懂與不懂之間,也許董二夫人根本就不在乎董二老爺有沒有妾室,她在乎的應該是董二老爺的那顆心吧。這幾年來,徽瑜冷眼旁觀這對父母,其實也總結出一些經驗,董二夫人內心遠沒有外表彪悍,董二老爺外表遠沒有內心靈活。這對夫妻要說起來,其實真的是絕配。軟的遇上硬的,一輩子摩擦着過來了,彼此都不願意屈服,如今庶子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大,董二老爺這個當爹的不可能不管,但是怎麼管才能不觸到董二夫人的雷區,這也是個大問題,哎!
其實徽瑜也不太瞭解董二夫人的雷區,總覺得董二夫人的思想跟他們這些俗人是不一樣的。
董二夫人風風火火的殺來,就是警告徽瑜不能跟清姨娘有任何的來往,女兒答應後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只留下徽瑜捧着還有餘溫的茶盞一時無語。
清姨娘的事情其實翻不起大浪來,就是幹噁心人,董二夫人手段強硬,想來如今董二老爺也不會跟以前一樣做事情滿頭熱血往前衝了,不過徽瑜對於這個庶弟也真的不太熟悉就是了。清姨娘的事情沒有引起多少的關注,畢竟一個庶子,還是二房的庶子,學業上不慎出色,再加上董二夫人又不是會對妾室庶子下黑手的人,所以二房的這點小熱鬧基本上不會惹人關注。
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董家大哥要成親了,董允驥也特意從邊關趕了回來,一時間家裡熱鬧起來,張燈結綵,大紅的喜綢紅亮亮的讓人看着都覺得心情極美。
因爲讀書的關係,所以董允誠的婚事比較晚,反而倒是董婉跟薛茹娘先出嫁,如今大哥要成親,董婉跟薛茹娘自然是攜帶夫婿要回來賀喜。三媒六聘所有的程序走下來,等到新娘子進門成親那一日,定國公府前來喝喜酒的人足足開了幾十桌,徽瑜在後院跟着董二夫人也替大夫人招來來客,忙得腳不沾地,口舌冒煙。等到新娘子都送進洞房了,徽瑜都沒得到機會前去鬧洞房,被一長串的夫人圍着攀交情應酬交際,徽瑜不由淚奔。
董婉沒有帶着孩子來,瞧着徽瑜忙成這樣,等她偷空跑到廂房喝水潤喉的時候悄悄的跟了進來,笑着說道:“感覺如何?”
徽瑜長長的嘆口氣,“可累死我了,沒想到今兒個會來這麼多人,聽說前院的宴席足足擺了幾十桌,大哥哥今兒個怕是要慘了,這一桌桌的下來估計要喝趴了。”徽瑜壞心一笑。
“不會,你當大哥拉來那麼多的同僚、同年、同窗好友是幹什麼?”董婉白了徽瑜一眼,“自然是擋酒的。”
徽瑜還真沒時間關注到這個,董允誠真是狡詐,居然拉來一支擋酒的隊伍。
看着徽瑜傻呆的模樣,董婉低聲一笑,“你見過大嫂麼?”
徽瑜搖搖頭,“沒有,因爲年後才從蓬縣上京,再加上讀書人家的姑娘規矩也多,我沒見過。不過,人雖然未見過,可是大嫂的嫁妝擡進來的時候,我去瞅了一眼,豐厚的很。”
董婉就低聲一笑,“燕大儒做了這麼多年的書院院長,再加上燕家本也是世代書香門第,家底肯定是有一些的。如今大嫂又是嫁入勳貴之家,就算是爲了給女擡身價,這嫁妝肯定薄不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可見是嫁了人就是不一樣了。”徽瑜揶揄的笑道,端起茶盞又喝了口茶,這回還覺得口乾得很。
“嫁了人之後,纔會知道嫁妝對於女兒家是真的挺重要的事情。”董婉垂頭淺笑,“這是一輩子安身立命的東西。”
徽瑜默然,嫁妝的重要性她自然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想辦法掙銀子了。女兒出嫁,孃家給了嫁妝,以後肯定不會再貼補什麼了,出嫁的女兒就要指着這些嫁妝在夫家柴米油鹽的過日子。夫家的日子大戶人家都講究個規矩,每月的月例銀子是夫家給的生活費,夠不夠的可就給這麼多。人情往來,打賞奴僕,想穿個漂亮特別的衣服,想打個新鮮別緻的首飾,這些花費可都是要自己出的。嫁妝豐厚的人自然是手面大場面足。可要是嫁妝不厚實的,不用想也能知道妯娌之間,親戚友人,來往人家看你的眼神會是什麼,在這個拼爹拼娘拼老公拼門面的時空,嫁妝尤其重要。
嫁妝銀子是有數的,所以把這些死銀子變成活的,錢能生錢纔是最重要的。有那厲害的出嫁的時候五千兩的嫁妝,等到兒孫滿堂的時候都能攢到數萬兩之多,自己花不了還能惠及子孫。所以徽瑜纔會這般的熱衷開鋪子,賺大錢。
“你的嫁妝也是厚實的很,不用羨慕別人。”徽瑜打趣董婉,低聲道:“你不是有兩間鋪子嗎?盈利也挺可觀的,有什麼可愁的。”
大夫人給董婉準備的嫁妝是按照國公府嫡出長女備下的,說句難聽的,連將來百年後的壽材都準備好了,董婉也的確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不是愁這個。”董婉低嘆一聲,這成了親的夫人有些話是不好跟未出嫁的姑娘說的,其實董婉哪知道徽瑜可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在那個網絡橫行的年代,什麼沒見過啊。
徽瑜瞧着董婉似是不想說,也不願意追問,就岔開話題說道:“我倒是看着表姐神色不錯,看來婚後的日子過得也還好。”
徽瑜轉開了話題,薛茹娘也鬆了口氣,附和着說道:“丁家雖然門第不顯,不過勝在人口簡單,糟心事少,表妹是個有福氣的人。幾次遇上有些轉折親的人家,也曾聽說過妹夫對錶妹挺好的,她那婆婆也是明理的人,哪裡像我。”
“夏昭儀對你不好?”徽瑜眨眨眼睛問道,董婉生了寧王的長子,又是側妃的身份,身後還站着董家,夏昭儀就是腦殘也絕對不會明面上做出什麼來的。
“好,好得很。可就是每次進宮請安,瞧這人家姑侄倆親熱,人家不是不搭理,就是擺明了淡着你,存心膈應人唄。”
這世上最狠的是什麼?人人知道我對你好,親親熱熱,甜甜蜜蜜,可是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就給你冷暴力,你跟別人訴苦也沒有真憑實據,這才能鬱悶死人。所謂啞巴吃黃連,指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徽瑜想着夏昭儀肯定着急夏冰玉怎麼還沒懷孕,但是董婉生了長子也不能對她太過,所以纔會給她這種難堪。這種委屈董婉都沒辦法跟姬夫晏訴苦,要說什麼?
“那就不看她們的臉,你越鬱悶別人越高興,你越不當回事膈應的就是她們。”徽瑜嗤笑一聲,“也就這點手段,除了這個還能把你如何?”關鍵是這事有夏昭儀給夏冰玉撐着,擺明了就是董婉就算是生了兒子,在她面前也越不過夏冰玉去,董婉還真不能如何,這種苦也只能自己嚥下去。要不說婚姻就像柴米油鹽醬醋茶,酸甜苦辣鹹箇中滋味,只有親自才能體會。
“算了,不說她們。”董婉越說越鬱悶,索性不說了。
“反正夏冰玉跟彭側妃都還沒懷上,就算是懷上了你這個都能滿地跑了,也不用怕。”大時一兩歲看不出差距,可是小的時候特別明顯。你的還沒生,人家就抱着了。等你生了,人家的能跑了,等你的能跑了,人家的上學堂識文斷字了,一步差,步步差,除非是董婉這個智商不高,後來的直接把他秒殺,不然這以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董婉這個兒子在寧王府都能獨領*。
董婉聞言忍不住笑了,“你還是老樣子,說個話都沒個正形。你這脾氣將來嫁過去,可怎麼好?宮裡面的貴人一個賽一個的難纏,不起眼的話都滿滿的鉤子,你這性子可要壓着點。”
“走一步看一步唄,我又沒有嫡親婆婆壓在頭上,除了皇后娘娘能正經八百的訓我罰我,別個想要動我也得先請示皇后娘娘呢。”徽瑜無所謂的說道,撇開這一層令人煩惱的根源,又問道:“你進宮的時候可曾見到過夏貴人?”
聽徽瑜提起夏迎白,董婉的面上出現一種神奇的神色。
徽瑜看着就有些好奇了,“你倒是說啊。”
“沒見過。”
“一次都沒有?”
“沒有。”
“怎麼可能呢?”
“爲什麼不可能?夏貴人位份不高,有些場合不適合出現。我們進宮請安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呆在自己的寢宮裡從不出來。若是內宮的宴會,我們這些當人兒媳的又不能進去,除非是投帖子專門拜見。可是你知道的,夏貴人跟我婆婆那是死敵。”
徽瑜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皇帝想要來個妻妾一家歡的時候,兒媳婦們自然是不能出現的。當皇族正經的家宴時候,夏貴人的位份也不夠格出席,所以董婉跟夏迎白在宮裡見不到面也就理所應當了。
“那夏貴人現在還這般受*嗎?”最近好久皇帝后院的事情都沒啥八卦傳出來,所以徽瑜也不太知道夏迎白的近況。
董婉眉心輕皺,看着徽瑜說道:“你說夏貴人以前在閨中的時候幾乎算得上是孤陋寡聞,論容貌不要說你,便是跟我比起來也略遜一些。論才華,可是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才女。論手段,她們母女被高姨娘欺壓這麼多年,要是手段高的怎麼也不會這般境地,真是令人想不明白她到底怎麼入了皇上的眼,聽聞打從夏貴人進宮後,不見她怎麼邀*獻媚,也不見她在衆人面前有什麼不同,可……可是聽說皇上就是把她放在心裡,雖然位份沒提,但是有什麼好東西賞賜的時候可從沒落下她。大家都在傳,要是夏貴人有了孕,這位分要提也就快了,如今大家都看着呢。”
有那麼一種女人,貌不出衆,才華不顯,不聲不響的就能讓丈夫死心塌地的,這纔是真本事啊。徽瑜想着,夏迎白可能就是這種異類,原文作者的金手指在她的身上開的最大,所有好事都讓她沾上了。
“不管怎麼樣,我總希望她好好的。”
“是啊,你們曾經還是閨中好友。等到你嫁過去了,說不定還能有榮幸得到夏貴人的邀請去她宮裡坐一坐呢。”
聽着董婉開玩笑的話,徽瑜搖搖頭,“閨中情分也只是以前了,如今大家尋常也沒什麼往來,以後誰知道呢。”就連沒進後宮的章玉瓊跟楚珂都極少來往,更不要說夏迎白了。
“是啊,嫁了人就不一樣了,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所以還是不嫁人的好。”
“我聽說最近靖王府在修府,你這個不嫁的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
修府?徽瑜愣了愣纔想明白了,“這王府不是新建的嗎?還要修什麼?”新房子哪裡需要休整。
“當然是爲了娶親啊。”董婉看着徽瑜抿嘴直笑。
徽瑜也難得的紅了臉,故意說道:“又不是我一個,還有兩個側妃呢。”
“你知足吧,人家二八年華的女兒就是爲了你硬生生的被拖了三年才能入府,只怕這心裡對你……你以後自己也多些心纔是。”董婉這纔是良心話,虛耗三年的青春,只爲了靖王要守定國公府的規矩,那兩名側妃不會不敢怨恨姬亓玉,但是一定會對徽瑜恨得不得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徽瑜毫不在乎的說道,“我是正妻她們是妾,除非是靖王爲了她們跟我過不去,不然她們見到我只有恭敬的份兒。再說了,我拍這個人素來懶散,將來可不愛看妾室請安的熱鬧。”
董婉驚愕,轉瞬間就想明白了,打量着徽瑜說道:“看不出來,你倒是還有點小心思。”不讓妾室請安,對外落得賢惠大度的名聲,還能避免妾室在正院裡偶遇靖王,按照靖王對這門婚事的看重,能在婚前就壓着兩名側妃不能提前入府,而且徽瑜容色出衆,又是個見事明白的,身後不僅有董家還有北安侯府,靖王對她只怕是上心的很,徽瑜免了妾室請安這筆賬可真是划算的很。
“不過看得開而已。”徽瑜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啦說去的沒啥意思,拉着董婉說道:“走,咱們也該出去看看了,一直偷懶可不好交代。”
兩人剛出門,正好遇上來尋來的薛茹娘,看到二人薛茹娘笑着快走兩步,說道:“正找你們呢,躲這裡偷懶來了,好多人都在找你們。”說到這裡又轉頭看董婉說道:“寧王妃似是要走,打發了丫頭尋你,你快去看看吧。”
定國公府的世子成親,夏冰玉這個王妃自然也要來喝杯喜酒,如今酒席散了,她身份貴重提前離席也沒人能說什麼。肅王妃不巧前兩天崴了腳不能來了,但是送來了厚禮,醇王妃本來就是淡淡的性子,這樣的熱鬧素來不愛湊,親自來送了禮,略略一坐就告辭了,徽瑜都沒跟她見上一面說句話就不見了人影。
如今寧王妃能在宴席散後才離開,也算是給了董婉跟定國公府極大的顏面。
董婉就對着兩人點點頭,“那我過去看看,先走一步。”
徽瑜跟薛茹娘跟她告別,看着董婉帶着丫頭朝着宴席那邊快走去,這才轉過頭笑着對薛茹娘說道:“方纔跟大姐姐還提到表姐,大姐姐可是說了,表姐夫對錶姐可是極好的。”
薛茹娘臉一紅,看了徽瑜一眼,這才說道:“多虧了太夫人跟大夫人辛苦奔波尋了這麼一門好婚事,我心裡一直感激的很。”
“日子都是人過的,也是表姐自己孝敬公婆寬待奴僕持家有道,才能贏得尊重。”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薛茹娘又低聲說道:“前幾天我婆婆去衛副指揮家做客,衛夫人曾拐着彎的從我婆婆那裡打聽你。”
徽瑜一時沒轉過彎來,“衛夫人?哪個衛夫人?”
薛茹娘停下腳步看了徽瑜足足有十息的功夫,才說道:“你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衛夫人的丈夫就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衛向榮,他家的女兒衛南璇不是靖王側妃嗎?”
徽瑜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輕聲應了一聲,“哦,原來這樣啊,我不知道啊。”打從姬亓玉被指婚後,她就從沒打聽他的另外兩名側妃的家庭背景以及何許人也。原來其中有一個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這官職就相當於北京區衛戍跟公安局,官職不算高,不過管着京都的治安也算是有頭有臉了。
“你不知道?”薛茹娘覺得簡直是不敢相信,誰家做正妃的不是要把側妃的家世,姑娘的品行打聽的一清二楚的。
“我沒刻意打聽,不過表姐,她家跟你婆婆打聽我什麼了?”徽瑜對這個還是很好奇的。
“也沒什麼很具體的事情,主要是我跟國公府有些關係,所以想着轉個彎從我這裡知道些你的情況。我婆婆跟你從未見過面,自然是對衛夫人沒什麼可說的。”薛茹娘低聲說道。
“其實有什麼好打聽的,我不知道她家的姑娘情有可原,家世太低。可是他們家多多少少也聽說過我的,其實打着打聽的幌子不過想要攀交情罷了。”徽瑜覺得這個衛家的夫人到是挺聰明,知道從丁家這邊轉着彎的試探自己。董徽瑜的名聲在京都有多響,不用她自己說,誰不知道啊。
“我也這麼想的,所以特意跟我婆婆說了,以後跟衛家還是要保持距離的好些,我也覺得衛夫人心裡想的多些。”薛茹娘道。
“多謝表姐了,咱們姐妹不說那些虛的,這份情我領了。”徽瑜還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衛家的女兒以前在京都也沒聽說有什麼才名,家世連自己的鞋跟都提不上,有什麼好提防的。不過薛茹娘能爲她這般的周旋,她還是領情的。
“說這些可就是見外了,如今出嫁了,才覺得咱們閨中的情分纔是真的。”薛茹娘淺笑一聲,“想來另一家的情況你也不知道,我跟你一起說了吧。另一家的姑娘姓楊閨名青蓉,父親是從五品的鹽課提舉楊建安楊大人。”說到這裡輕輕一頓,低聲說道:“我聽說靖王不是管着鹽務這一攤嗎?這楊大人就在靖王麾下做事,聽說出了不少的力。”
這個情報纔有震撼力啊!
徽瑜沒想到側妃還沒進門,姬亓玉倒是跟側妃的爹先攪和一起去了。姬亓玉在鹽務上做得越來越順手,肯定是慢慢的積攢了自己的人脈,但是徽瑜沒有想到居然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如楊建安在姬亓玉這邊是個能臣,這情形可不太好。
像是姬亓玉這樣的,對於朝廷百姓還想着做些實事的,基本上對於這些能臣幹吏還是要籠絡的。如果楊建安在這之前就跟姬亓玉建立了極爲友好的從屬關係,這就跟夏冰玉和董婉之間的關係一樣架在了自己身上。
徽瑜可不想做夏冰玉!
看着徽瑜神色不太好,薛茹娘也有些不安,又說道:“你也別擔心,外面的事情是外面的,跟家裡扯不上多大的關係。”
薛茹娘嫁的不過是一個還沒有踏入仕途的學子,自然不會體會到皇家錯綜複雜的人事關係跟利益糾葛。不過徽瑜也不想讓她跟着擔心,就笑着說道:“表姐說的是,不說這個了,咱們去前面看看。”
這件事情在徽瑜的心裡隱隱的就埋了一根刺,只是也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董允誠成親一直到第二日新娘子認親徽瑜才見到了這位大嫂,石榴紅百子千孫的喜慶衣衫,頭梳瑤臺髻,赤金嵌紅寶石的鳳釵沉穩大氣。徽瑜特意細細觀察她的言行舉止,果然是細緻周到,不管對着誰都是帶着淺淺的笑,還有着新嫁娘的羞怯。
徽瑜轉過頭,就想看看大夫人的神色,對這個兒媳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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