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姬亓玉也站起身來,對着姬夫晏打招呼。
“四弟,難得見你出門,還是佟溫行啊,都能把你請來了。”姬夫晏笑着調侃,說着還伸手拍拍身邊七皇子的肩膀以示親近。
七皇子摸摸鼻子含笑喊了一聲二哥,就在一旁瞧着並未再說什麼。
姬亓玉聽着姬夫晏的調侃,一本正經的回答,“路上偶遇,順便來坐坐。”
姬夫晏倒是不介意姬亓玉冷淡的神色,基本上他這位四弟見着誰都是這樣一副沒什麼表情的面孔,像是什麼事情都不能令他動容一樣。聽着姬亓玉神色十分嚴肅的回答這麼個開玩笑的回答,姬夫晏倒是覺得囧囧的。
至於這麼嚴肅麼?
“二哥,你說是有事兒,什麼事兒啊?”六皇子請大家重新坐下,他自己坐在了亭子裡一尺多寬的欄杆上,笑着問道。
姬夫晏先是一笑,輕咳一聲這才說道:“後年不是要選秀了麼?咱們兄弟幾個中年歲到的也應該指婚了,我來聽聽大家有什麼想法,也好跟宮裡知會一聲。”
大家對視一眼,姬瑾祥首先呵呵一笑,“我年歲還小,這一波輪不到我,二哥跟四哥弟弟先恭喜你們了。”
姬舒辰也跟着起鬨,“也沒弟弟的事兒,恭喜兩位哥哥。”
姬亓玉聽到這樣的事情神色都不變一下,姬夫晏面上瞧着不怎麼在意,心裡卻是暗暗打量他的神色。瞧着自己這個弟弟就連聽到這樣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他的心裡其實還是真的有些不是滋味的,這小子天生就一張晚娘面孔,只怕天塌下來眉毛鼻子都不動一下的,孃胎裡帶來的老成持重,忒鬱悶人了。
“婚姻大事,自有父皇做主,做兒子的只等着接旨就是。”姬亓玉道。
姬夫晏笑容滿滿的看着姬亓玉,“四弟,你可真是沒有意思,做哥哥的提前給你透露些消息,還不就是想要給你行個方便,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只管說就是。”
“多謝二哥,弟弟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皇子的婚事都是由皇帝指婚,雖然說是這樣說,其實私底下像是二六皇子的親孃還活着,一個有強大的世家作支撐,一個的親孃是衝冠後宮的貴妃,他們的婚事到時候只要私底下相看好了,到時候跟皇上一說只要不是特別招惹皇上忌諱的,這婚事就指定了。但是像是姬亓玉這樣沒了親孃的,後宮裡沒人在皇上面前說上話的,到時候皇上可能就是隨便指一個閨秀給他做正妃,這樣的事情本朝歷代也是沿襲下來的慣例。
姬夫晏提前把消息透出來,其實也是打着拉攏姬亓玉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姬亓玉這般的不識擡舉,想都沒想的就給回了,倒是讓姬夫晏頗覺得有些難看。
姬夫晏不說話了,這場面就有些冷了下來。七皇子裝傻,六皇子跟佟溫可不能裝傻。佟溫畢竟是外人,這種時候皇家的私事都恨不能自己沒長耳朵躲開去,哪裡還敢湊上前。只能是六皇子接到佟溫的目光,想了想就開口打破這個僵局,笑着說道:“四哥的脾氣還是這樣,這麼多年一點也沒見改變。不過二哥,你也知道四哥尋常跟這些京都的人家沒什麼來往,你要問他哪家的姑娘好,還不如問他文章學問經濟仕途呢。”
有了六皇子打圓場,姬夫晏就笑了笑,嘆口氣說道:“我也是一番好意,四弟不領情也就算了。”
姬亓玉掃了姬夫晏一眼,道:“二哥的情誼弟弟知道,只是弟弟說的是實話,我心裡真的沒有什麼人家,父皇指的肯定是好的。”
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姬夫晏也就不再深問,聽着對面又說笑聲,就擡頭望了過去,看着佟溫問道:“今兒個園子裡還有別的客人?”聽着像是女眷的聲音,佟溫這是要做什麼?
佟溫對着姬夫晏不敢怠慢,這位二皇子最近風頭頗盛,將來誰也說不好,大家都還沒有撕破臉皮,自然是不想鬧的難看了。立刻就解釋道:“真是不湊巧,我之前請了六皇子今日來園子裡賞景路上偶遇四皇子跟七皇子就一起請了來玩,沒想到我妹妹居然也請了朋友來玩,兩下子撞在一起了,人都進了門,我也不好改日子,索性隔着湖到也無礙。”
倒是跟之前跟姬亓玉的話合了起來,看來真的是路上偶遇的。姬夫晏點點頭,本朝男女之禁倒沒那麼嚴肅,因此也不覺得是多大的事兒,又道:“倒真是湊巧了,說起來今年行圍又快到日子了,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聽說來了不走最近進了一批好弓,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自從上回來了不走出事之後,原本深藏於背後的人也浮出了水面,誰都沒想到來了不走撐腰的居然是北安侯。要說起來現在京都最火的是誰?還真是北安侯首當其衝,去年行圍的事情大家還記得清清楚楚心尖一顫一顫的,如今今年的行圍眼看着又到了,這來了不走真是會做生意,進了一批極好的弓箭,如今人人都想要巴結北安侯,來了不走的生意之好可想而知。
“行啊,到時候咱們一起去開開眼界。說起來這來了不走還真是有些意思,賣的東西稀奇古怪,賣東西的也是個古怪性子。所有東西都是件數有限,哪怕你出再高的價也沒了,還有嫌銀子賺得多了。”姬舒辰耿耿於懷,前些日子他聽說來了不走來了個千里眼,說是能看到很遠的地方,誰知道等他讓人去買的,沒了!被誰買走了,店家也不肯說,要不是後面有北安侯撐着,他真是要把來了不走給關了。
“做生意的自然有他自己的門道,我瞧着這來了不走極會做生意,東西不在多,有人買就行。現在他那裡當真是顧客盈門,但凡是來點新東西,你跑得慢了都買不到。嘖嘖,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也算是瞧了個稀罕。”姬瑾祥到底也是有些不滿,他們這些皇子從來都是別人看他們的顏色,什麼時候他們要看一個商人的臉色了。他們可不是怕了北安侯,不過是怕站在北安侯後面的皇上罷了,等哪天北安侯不被皇上看重,呵呵,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這倒也是。”姬夫晏雖然笑着,眼眸深深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幾個人閒聊着,佟溫已經準備好酒席,請大家到前面的客廳用膳。幾個人坐了一上午還真是餓了,就聽着佟溫說道:“魚都是湖裡現撈起來的,個頂個的新鮮,清蒸紅燒都來得。”
“咦?這是什麼味道?”姬瑾祥站住腳,他的鼻子最是靈光,有好吃的就走不動路,一聞到這香氣就想知道怎麼回事。
姬瑾祥這麼一問,其餘的人都停下腳步,果然就聞到了這股子香氣。佟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伸手招來一個小廝吩咐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很快的那小廝就回來了,躬身行禮,這纔回道:“回各位主子,是湖那邊的幾位姑娘正在動手烤魚吃。魚都是湖裡現撈現殺現烤的,聽說是董二姑娘的主意。”
“哦?這倒是個新鮮的事情。烤魚不是沒吃過,不過這樣臨湖現捉現烤倒也是多了幾分野趣。”姬夫晏就轉過身隔着湖邊的一排柳樹看向對面,果然就看到對面的湖邊的草地上人影憧憧。
佟溫聽着姬夫晏這話裡的意思,立刻就說道:“既然這樣,不如咱們也這般做?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人支起架子來,一會就得。”
“不對不對,這好像是不僅僅是烤魚的味道。”作爲一個資深吃貨,姬瑾祥的鼻子可不是一般的靈敏,說起吃的比什麼都興奮,就顧不得別的笑道:“與其在這裡猜,咱們不如過去看看。大庭廣衆之下,又不是男女私會也無礙的。”
佟溫面帶爲難,“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麼多人呢,又不是沒人。走走走,看看去。”姬瑾祥也不管別人了,拉着姬亓玉就往前走。
姬亓玉不動神色的抽回手,跟在七皇子的身後,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往前走。
姬夫晏眼眸一閃,就笑着說道:“七弟真是說起吃的什麼都顧不上了,他都走了,咱們說不得也得跟上去看看了。”
姬夫晏擡腳就跟上,姬舒辰跟佟溫也沒辦法,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火,還要帶着笑容跟了上去。誰讓他們倒黴今兒個是主家。人都過去了,他們自然要過去看着別出了什麼意外做纔好,要出點什麼事情才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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