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點了點頭,贊同道:“嬤嬤說得極是。這幾日我們得挑選上得了檯面的禮物才行。”
秦嬤嬤想了想,“這個由老奴去操辦吧!既然是壽禮,就得喜慶些纔好。”
蘇錦繡想了想道:“壽禮也不用太過貴重,想必到時候那些達官貴胄送得我們也及不上,不如我親手做一份如何?既表達了一份心意,又不落於凡俗。”
秦嬤嬤一聽小姐要親手做,自然是高興,忙道:“既然小姐要親手做,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樑夫人知道了也一定開心,畢竟樑家爲我們幫了這麼大一個忙。”
一旁的紅秀想爲自家小姐做些什麼,忙道:“小姐需要些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蘇錦繡扶額想了半晌,“不如就送壽樟如何?”
秦嬤嬤聽得一愣,何爲壽樟?蘇錦繡這纔想到,壽樟只有在明朝的時候才廣爲流行,便向她們解釋了一番,“壽樟就是在大幅面的布帛上題字製成的壽禮。”
“小姐是要自己題字上去嗎?”紅秀咧嘴笑着問道,表示很是期待,“我們小姐的字最好看了……若是題上一副壽樟,那必定能夠驚豔全場的。”
蘇錦繡淺淺笑道,貌似自己也就是毛筆字寫的好了些,這纔敢出言表示獻醜的。
秦嬤嬤還一直以爲她的字是兒時上了一年的學堂練出來的,一聽小姐要自己寫壽禮,激動的差些老淚縱橫起來,連聲道:“好好好!”
“嬤嬤,你這兩天注意下她們,看她們還有什麼計策會使出來?”蘇錦繡凝神想了想,看向秦嬤嬤,囑咐道。
“好的,小姐,我會留意的。”秦嬤嬤忙回道,就算不吩咐,她也會盡好她這一份職責,可千萬別讓小姐出了什麼岔子。
剛走了沒幾步,突然秦嬤嬤又調轉過頭來,“小姐,我看那樑府這次表面上是辦壽宴,實則另有道理。”
蘇錦繡一愣怔,問道:“什麼?不是單純的辦壽宴?”
秦嬤嬤又返身回到蘇錦繡身邊,一本正經地看着她道:“小
姐,你告訴老奴,你真的願意在這蘇府待下去麼?如今這樑府表面上是爲老夫人辦個壽宴,不過依老奴看實則是爲侯爺挑兒媳呢!小姐與那侯爺又見過一面,也算得上是有一面之緣了,比起其他小姐更有機會些,小姐看可是這個理兒!
蘇錦繡聽了,臉頰不免發燙,不知該如何回話,目光流轉着,只得敷衍道:“這個……容後再說吧。”
秦嬤嬤見自家小姐害了羞,而且話已說到,至於有沒有這個想法都得看小姐自己的意思了,也便不再多言,轉身出了門。
這日晌午時分,蘇錦繡剛從老夫人這邊回來,便看見秦嬤嬤焦急地在門上走過來走過去,匆忙迎了上去,“嬤嬤,可是有事尋我?”
秦嬤嬤見蘇錦繡進了院子,忙上前將她拉住,轉身便往屋裡走,進了屋,她又將門好好關嚴實,這才轉身對着蘇錦繡說着要緊事,“小姐,老奴使了個人在夫人的手下,剛得到個消息,那孟夫人果然要對小姐您下手了。”
一聽孟倩容有了動靜,蘇錦繡忙聚精會神地看着秦嬤嬤,示意她講下去。
秦嬤嬤緩了緩神繼續說道:“據說孟夫人打算在壽宴當天讓小姐您出醜……”
蘇錦繡愣了愣,隨即嗤笑一聲道:“讓我出醜,怎麼個出醜法?”
秦嬤嬤咬牙切齒一番,接着道:“她打算……命人悄悄地將小姐的壽禮掉包,然後再讓你當衆出醜!”
蘇錦繡臉色的笑意更深了,卻是近乎冰冷,“看來我真是小看這人了,她對我的仇怨可真是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啊!”
明明是個晴朗的晌午,陽光明媚而溫暖,可蘇錦繡還是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意撲面而來,這蘇府?真的會有一天讓自己無可戀……
很快便到了樑夫人壽辰的這一日,蘇錦繡起了個大早,紅秀在一旁伺候着她更衣裝扮,挑了半天的衣物卻無法做出抉擇,紅秀轉頭看向一身中衣的蘇錦繡,有些爲難道:“小姐,您看看今天該穿那件比較好……”
蘇錦繡轉頭微微笑了笑
,“還是簡單樸素些的好吧……”
紅秀雖有些不情願,嘴上卻應了聲好,剛打算順着小姐的意思去找一件樸素些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她忙轉過身去,只見身着夾襖長褂的花枝推門而入。滿臉的笑容看向她們,花枝徑直走向坐在牀鋪上的蘇錦繡,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奴婢給三小姐請安!”
蘇錦繡忙道了聲,“快快起來。”
花枝笑着看向蘇錦繡道:“老夫人今兒一大早便讓奴婢去布莊拿回了給小姐定製的衣裳,看看這些,都是老夫人親自爲小姐挑選的布料,做的款式也是當下最時興的。老夫人說了,今日是去樑家,三小姐許久不曾見過大世面,更不能失了體面,這才命奴婢將這些衣裳給送過來。
紅秀一聽是老夫人送來的衣裳,忙放下手裡拿着的舊衣裳,喜滋滋地跑了過來,接過花枝手上的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道了聲:“麻煩姐姐跑一趟了。”
花枝客氣地向紅秀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蘇錦繡,笑意盈盈道:“既然已經送到了,那奴婢也就回去覆命了。”
蘇錦繡點點頭,笑着道:“那便替我多謝老夫人了。”
送走了花枝,紅秀又折了回來,對着面前花紋華美,布料精貴的衣裳一陣讚歎,“小姐,你看這件多美啊!”
蘇錦繡看樣子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淡淡地看了那堆衣裳一眼,緩聲道:“紅秀你看着幫我挑一件吧。”
紅秀挑了許久,終於挑了一件湖藍色的襖裙,開心地展開給蘇錦繡看,見顏色式樣並不招搖,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紅秀這才興奮地拿起那套衣裳走到蘇錦繡身邊,爲她更起衣來。不一會兒,衣裳穿好後,紅秀圍着她前看後看,怎一個美字了得啊!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蘇錦繡心中五味雜陳,內心深處的她本是不願捲入這場無形的鬥爭的,可我不犯人,人偏偏犯我!便這樣被捲進蘇府的明爭暗鬥中,或許從自己動心思打算進蘇府那一日起,便不可避免會有今天這番景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