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煜澤的名字也是那個時候,總是出現在和蘇錦繡相同的消息裡,比如蕭煜澤帶着蘇錦繡一起參加了皇家宮宴,許多人都把蘇錦繡和蕭煜澤看成是一對兒,這個時候,就不只是負疚難受,更多的是一種急迫感。生怕蘇錦繡就此就成了別人的,從此和他再無關係,這怎麼可能,這讓他怎麼允許。
儘管他後來利用了皇權把蘇錦繡變成自己的,但是這說白了就是一種強迫的方式。雖然蘇錦繡從來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的,但是樑子言能夠感覺到,蘇錦繡並不認同自己的這種方式,所以在這一方面,自己永遠是理虧的人。
當見到蘇錦繡和蕭煜澤面對面的時候,這個時候,心底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很難用一種滋味來形容,這個心被攪得一團亂。尤其是看到蕭煜澤看到蘇錦繡的眼神,以男人的眼光看來,蕭煜澤是個很不錯的男人,而且蕭煜澤的眼神中時刻訴說着對於他“橫刀奪愛”的仇視,也有對蘇錦繡舊情難卻的念頭。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樑子言心裡充滿了害怕,像是心頭有一塊肉,被生生挖去一般。尤其是讓蕭煜澤看到蘇錦繡生病的狀態是自己無論如何不希望的。因爲心裡會沒來由的心虛,因爲他把蘇錦繡從他身邊奪走,卻沒能好好珍惜,讓蘇錦繡連健康都保證不了。
對於蕭煜澤提出來的幫蘇錦繡診脈的請求,他沒辦法拒絕,雖然心裡對於蕭煜澤有偏見,但是蕭煜澤的和當今神醫醫術基本馳名,也是早有耳聞的,所以即便是爲了蘇錦繡的身體能夠趕快轉好,他也沒理由拒絕。
可是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是難受,作爲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他是沒辦法希望自己的女人和曾經有過曖昧的男人再有什麼牽扯的。現在蘇錦繡的病好了,一切似乎都不會再有問題了,但是蘇錦繡卻又提出了親自和蕭煜澤道謝,在樑子言的立場來說,即便他能夠表面上裝作很樂意,但是心裡也沒辦法痛快。
更何況,他不想裝,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了解他的一切喜怒哀樂,他不高興,他想讓她知道。即便她會爲此生他的氣,
那他也不願意和自己的妻子還要僞裝情緒。
只是如此一來就開始了兩個人的冷戰,蘇錦繡原本是打算第二天就跟着樑子言一起回樑府,但是因爲這件事情,蘇錦繡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
尤其是在當天離開的時候,蕭煜澤突然出現在院子門口,這無疑在兩個人本來就已經如履薄冰的關係上又加了一層冰霜,只不過作爲第三者的蕭煜澤卻並不瞭解。他出現在這裡,無疑也是因爲知道了蘇錦繡要回家的消息,雖然他沒有資格阻止,也沒有辦法阻止,但是在他內心裡,蘇錦繡和他之間絕不只是這樣的點頭之交。
他不甘心,也不願意,所以心裡忍不住的就把自己當做了她親近的人想要保護。他是經常在陰暗面裡摸爬滾打過來的,所以他自然知道這深宅大院裡的各種勾心鬥角,女人的爭鬥看起來簡單,但是有時候卻比男人之間的戰爭還要更加殘酷,黑暗。
他希望蘇錦繡能夠小心一些,希望能夠告訴蘇錦繡,有什麼事情,她可以來找他,他雖然不能夠干涉他人家族的事情,但是作爲君上身邊的影衛,他有很多暗地裡的可以進行調查的手段,所以對於蘇錦繡來說很難查清的事實,通過他或許能夠容易一些。
但是前提是蘇錦繡願意要他幫忙,因爲畢竟他的手段太陰暗,蘇錦繡未必會希望使用這些手段。即便他願意承擔這些陰暗手段帶來的各種內心的負疚感,卻也要考慮到蘇錦繡能否接受。
所以即便知道樑子言對他充滿敵意,他還是不管不顧的當着衆人的面,上前走到蘇錦繡身邊說道:“蕭某有幾句話,不知可否單獨和樑夫人說一下。”
不待蘇錦繡有什麼反應,樑子言就首先上前搶着說道:“蕭統領和內人有什麼話,和我說也一樣。”
蕭煜澤擡頭看了一眼樑子言,什麼話都沒有說,又把視線轉向蘇錦繡,眼神裡有請求,有詢問,有試探,總之蕭煜澤的意思很明確,即便是拒絕,他也要聽蘇錦繡是如何說的。
蘇錦繡看着蕭煜澤的眼神,無論如何是沒辦法拒絕的,但是現在自己
如果非要當着這麼多人的意思違背樑子言的意思,就是不給自己的丈夫面子,不僅樑子言會沒面子,連帶着蘇錦繡也會成爲衆人眼中不守婦道的人,這對於蘇錦繡接下來在樑府的作爲很是阻隔。
因爲從現在開始,她不能讓任何人捉住自己的一點把柄,稍稍思考片刻,蘇錦繡便做出了決定。轉身對着樑子言恭恭敬敬的大聲說道:“這些日子,妾身的病情好轉,還要多虧了蕭先生的藥方,正好爲妻想要尋個機會和蕭先生表示一下感謝。”
說完之後又看着蕭煜澤客氣有禮的說道:“蕭先生,如果方便的話,三天後,我給先生送上拜帖,到時還請先生能夠蒞臨醉仙樓,受我一杯謝恩酒。”
蘇錦繡言罷,蕭煜澤也順勢拱手說道:“樑夫人多禮了,即是如此,那就改日再見。”說完又轉頭衝着樑子言見了禮之後離開。
樑子言雖說對於蘇錦繡最終還是答應和蕭煜澤見面的事情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當時的情況下,蘇錦繡如果拒絕蕭煜澤也是不大可能的。況且蘇錦繡能夠顧忌到他的感受,這已經是讓他能夠很好的接受了。
再加上方纔蘇錦繡和蕭煜澤的一番話,說的很是客氣有禮,一切都很有理由,就是恩人和謝恩者之間該有的互動,一切都合乎情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要再反對,那麼只能是他小心眼了。
經過這麼一來,樑子言和蘇錦繡之間的冷戰得到了緩和,在樑府衆人面前,紅秀現上前從馬車副駕上把矮凳拿下來,放在車轅邊上,樑子言親自將蘇錦繡扶上了馬車。
蘇錦繡低頭進到車廂裡間,扶窗坐好,剛坐定,車廂內又進來一人,原本以爲會是紅秀,卻不想,竟然是樑子言。蘇錦繡雖然剛剛在衆人面前還能和樑子言作出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但是現在車廂裡,就剩兩人了,蘇錦繡卻又想起這兩天樑子言和自己鬧冷戰的事實。
於是把頭扭到一旁,假裝看着窗外,心裡卻在奇怪。樑子言不是一向不喜歡坐馬車,走哪都騎着他的馬夥伴麼,今天這是跟她湊什麼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