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上心,秦可卿就變的法的讓她對孩子上心,她問道,“顏兒,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呀?”
司徒顏尋思了一會兒後回道,“都挺喜歡的。男孩女孩都好。”
她說話的時候,瞧見秦可卿面上好似有點着急,想她是不是因爲這個封建社會的緣故特別想要一個男孩,就勸道,“你別有太大壓力,這種事情哪裡是咱們能決定的,這要看天意。要我說啊,只要寶寶健康比什麼都強。”
“你看咱家哈,就我一個女孩,全是男的,你看咱父親母親對我那麼好,還不是因爲稀罕女孩嗎。我覺得吧,你生個女孩會更好。父親母親一定會樂壞的。”
秦可卿哪裡是在想她肚子裡的這胎呢,她是在引導顏兒,想要勾起她對孩子的興趣。說了半天,好像又白說了。
司徒顏咬着筷子看着秦可卿問道,“嫂子,你懷孕的事情,你孃家的人知道嗎?”
秦可卿微楞後搖了搖頭,“我孃家沒什麼人是真心爲我高興的,從嫁入司徒家後,我就極少回去了。懷孕的事情,也沒和他們說過。”
說實在的,她秦可卿在秦家也就秦明華一個親人,她有孩子的事情,按理是要告訴她這唯一的父親的。李素雲以前虐待她,她親生父親裝聾作啞裝縱容她也就罷了,但是她嫁給浩文後,她的父親明裡暗裡地要她在她公公和丈夫面前爲他謀取利益,她真的覺得羞愧的很。這原本就對秦明華沒多少好感的她,更是對他反感無比。
這樣一個投機取巧,妄想借她的婚事撈一筆的父親,她實在是提不上心來和他親近。
司徒顏抿脣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嫂子,你看開點。”
秦可卿迎着司徒顏的眼神說,“我沒事。那個家我早就心涼了,現在生分了也不會覺得難過。”
“嗯嗯。”司徒顏笑着點了點頭,她見秦可卿吃的不多,就給她盛了碗烏雞湯,“吃不下就彆強迫自己了,喝完湯吧。”
“嗯。”秦可卿點頭,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放進了嘴裡,雖然她十分想吐還是忍了下來,秉着呼吸,將碗裡的湯給喝完了。
司徒顏抓着她的手,說,“二嫂,這裡酒菜味很濃,你聞着噁心,那我們就不在這裡坐着了,去母親院子裡如何?”
“也好。”秦可卿點頭。
司徒顏就離席去找忙的吩咐丫鬟添這個添那個的司徒夫人,“孃親,我們吃飽了,去你院子裡坐坐了。”
司徒夫人點頭道,“這裡人聲嘈雜,又有可卿聞不得的油煙味,你們去屋子裡歇歇也好。”
司徒顏得到她的許可後,說,“嗯!那我們就過去了。”
司徒夫人對倩雯吩咐說,“倩雯,你將小姐和二夫人送到隨心苑,路上小心點。”
“是。”倩雯應聲,跟着司徒顏和秦可卿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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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腳下慢點。”倩雯扶着秦可卿在她身邊提醒。
秦可卿朝倩雯笑道,“不礙事的。”
司徒顏扶着秦可卿往了她和倩雯一眼,微尋思後問道,“最近家裡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兩人聞言後都搖了搖頭。
司徒顏本來想從她們這裡瞭解一下她四哥和清雅的事情,照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是四哥暗地裡私囚的清雅,家裡人都不知道。
秦可卿轉過頭看她,“顏兒,爲何會這麼問?”
司徒顏怕她們多想,連忙搖頭說,“我就隨口問問。”
她們這裡正說着的時候,身後有人叫住了司徒顏。
“顏兒!”
是司徒浩源,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司徒顏聽到他的聲音,心裡的那團火氣就更大了。她轉過身子,狠狠地瞪着他。
司徒浩源靜靜地站在離她們不遠處的位置上,靜靜地看着司徒顏,當看到她那張生氣的小臉時,清潤的眸子瞬間就亮了起來。
妹妹這麼生氣,是不是代表清雅回王府找她哭訴了。若是這樣,那就說明她沒什麼事情,他也能放心了。
司徒顏脣角輕勾,語帶諷刺,“四哥不在會客廳喝酒,跑到後院來做什麼了?”
司徒浩源沒有心情和她繞彎子閒扯,開腔直接說,“我有事要問你,你過來一下。”
“忙着呢。”司徒顏俏臉一沉,就轉過了身子,她扶着秦可卿就走,“二嫂,我們走。”
司徒浩源,“……”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們離他越來越遠。
秦可卿輕聲說,“浩源可能有什麼着急的事情要問你,你就這樣走了可以嗎?”
司徒顏在看到司徒浩源的那一瞬間,心裡就都明白了,清雅受到傷害是出自司徒浩源的手。心裡真的很氣他,清雅那麼一個嬌嬌的弱女子,還是他心愛之人,他怎麼忍心對她下那麼重的手。
司徒顏氣道,“沒事。這都是他自找的。”
秦可卿雖然心裡很納悶她對司徒浩源的表現,但是也沒多問。
“二嫂,走吧,我們去隨心苑。”司徒顏知道若是司徒浩源有心,一定會想方設法再見她的,她只要等着就好了。讓他心急一會兒,就算是懲罰他了。
“嗯。”秦可卿點頭,緩緩地往隨心苑而去。
隨心苑裡,司徒顏和秦可卿拉着家常,說着說着就說到了程思琪的那件事情,秦可卿有片刻的沉默,最後嘆了一聲,“她也算是自作自受。希望她能幡然醒悟,好好地過日子。”
司徒顏知道秦可卿和程思琪是多年的玩伴,感情很要好,如今兩人關係成這樣,思琪落了個如此下場,她心裡爲她難過和惋惜。
爲了不讓她爲思琪的事情傷神,她就轉了話頭,黑眸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二嫂,你有沒有期待啊,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提到孩子,秦可卿面上就掛上溫柔的笑容,她輕輕地撫摸着肚子,柔柔開口,“正如你說的,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孩子平安健康。”
“我聽說孕婦的感覺是最準的。”司徒顏伸手輕輕地摸着秦可卿的肚子,笑道,“二嫂,你就沒什麼感覺?”
秦可卿搖着頭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司徒顏笑了笑,說,“是不是月份太小了?”
秦可卿望着她笑道,“我覺得是我太笨了,孩子在我肚子裡這麼多天了,我居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司徒顏說,“我好想知道是小侄子還是小侄女。”
秦可卿晶亮亮的眸子落在司徒顏淺笑倩兮的面上,學着小孩子奶聲奶氣的音調道,“請問王妃姑姑,我出生了,能不能穿一件姑姑親手繡織的肚兜。”
司徒顏瞧着她可愛的樣子,掩脣輕笑,“你想要什麼顏色的肚兜呀,紅的,綠的,七彩的?”
秦可卿用袖子掩着嘴巴,輕輕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纔止住笑聲,她清了清嗓子說,“我的好姑姑,什麼顏色都可以,我就是不想穿繡兩個圈就當作鴛鴦的肚兜。”
“好啊,你取笑我!”司徒顏嘟着嘴,做生氣狀。
秦可卿又格格的笑了起來,“我在家無聊的時候,就會想你繡的鴛鴦,能笑上好久好久。”
司徒顏仰着小下巴,不服氣說,“哼,我一定會好好學刺繡的,一定要比你繡的好。”
秦可卿笑道,“那敢情好,孩子們總算有希望能穿上你繡的肚兜了。”
司徒顏撅着嘴瞪着她,不消一會兒,想起自己繡的繡品,也忍不住掩脣笑了起來。
司徒浩源在會客廳裡喝了一個多時辰的酒,酒水一杯杯下肚,反而更清醒了許多,腦袋裡那幾日的記憶越發的清晰。
他和清雅歡好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想帶着她去隨心苑和自己父親母親挑明兩人關係,並告訴他們,他要娶清雅。但是清雅拒絕了,她說她不喜歡他,一點點都不喜歡他,她不會嫁給他的,不會爲他生兒育女,還說了她每次和他歡好後都會喝避子湯藥,說了好些好些讓他心寒的話,所以,他一氣之下就將她給綁了起來,還……還折辱她。但是最後,她趁着他去衙門公幹,磨開繩索跑了。她跑了,不見了。
他一直在擔心她,想知道她去哪裡了,過得好不好,想要她不要記恨自己,只要她願意嫁給自己,他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爲了她做。
司徒浩源有好幾次想攔住祁睿,問問他清雅的情況。但是,看到他那雙洞悉所有的黑黢黢的眸子,想問的話就卡在嗓子眼裡,一字一句都說不出來了。還是去問問自家妹妹比較好。司徒浩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脖子一仰,將酒水飲進,扔下酒盅就走了。同一桌上的祁睿看着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靜靜地把酒杯中的酒水喝完。
司徒浩源火急火燎地進了隨心苑。秦可卿驚訝地看着一臉焦急的男子,又轉眸看着靜靜喝茶的司徒顏,輕輕地嘆了一口。
“錦兒印兒陪我出去走走。”秦可卿起身,對兩個丫頭道。兩個丫頭連忙走過去,扶住了她。
司徒顏自知司徒浩源的耐性到極限了,她也躲不了了,也就不躲了。
司徒顏對兩人囑咐道,“錦兒印兒,你們扶着你家夫人不要走太遠,走路慢慢的看着點。”
“是。”兩個丫頭點頭,扶着秦可卿就慢慢地出去了。
司徒顏的雙眸落在司徒浩源滿是汗漬的俊臉上,笑道,“四哥,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了一身的汗呢?”
司徒浩源看着自家妹妹,輕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