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靈茜聽着女人淒厲的喊叫聲,描繪精緻的脣線驀然泛白,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
她的所有感官現在全是這個女人慘叫聲,腦袋裡全是這個女人被男人玩弄的畫面。
她好慘,真的好慘。而她這麼慘,和她有很大的關係。是她讓賽斯找來的,是她一個個挑選這些掠來的女人,然後將她們打扮成司徒顏的樣子,是她讓賽斯在衆軍面前,在祁睿面前讓男人**了她。只有**了她,祁睿還有嘉元朝的將士纔會擔憂她,祁睿纔會被賽斯牽着鼻子走。
好像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姚靈茜的雙腿開始泛軟,爲了得到祁睿,她好像真的做了太多孽事了。
她不由自主地擡起驚恐的雙眸搜索祁睿的身影,就一下子,她便捕捉到了祁睿。
那是一雙波瀾不驚,洞察一切的眸子,彷彿在告訴她,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姚靈茜看着他黑黢黢深不見底的眼眸,脣片哆嗦着,腦袋像是裝上了發動機似的一直在搖着。
不,他不知道,他不能知道這一切是她搞出來的。她要自己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是那個端莊大方,溫柔恬靜的大家閨秀。
就在這時,賽斯一個令下,兩個赫曼士兵上前將她從旗幟上解了下來,將她壓在了賽斯旁邊。同時,賽斯手裡的長矛將她的臉蛋挑了起來。
冰涼的鐵器貼在她細嫩的臉上,姚靈茜的身體開始哆嗦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很多。
她的心底只有一個聲音,賽斯是在做戲,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他不會傷害自己不會傷害自己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嘉元朝的將士們,尊貴的睿王殿下……”賽斯臉上的表情狂傲,嘴角含着邪氣的笑容,透着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姚靈茜驚恐的臉兒,對祁睿宣戰,“本汗手裡的這個女人你們是想要不想要呢。不想要的話,本汗也不客氣了。”
“我們赫曼部落的將士可是有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這個什麼太師嫡女,貴妃侄女你們要是不要,本汗可要自己享用了。”賽斯說着哈哈大笑起來,他回頭看着他們的將士,狂傲道,“本汗用完後,就將她充爲官妓,讓你們也享用好不好啊。他們嘉元朝像香餑餑一樣的千金小姐,本汗也讓你們嚐嚐滋味。”
“歐歐……”此起彼伏的叫囂聲又劃破長空響起。
嘉元朝將士們臉色難看成了豬肝色。
“阿睿救救我,看在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份兒上,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生不如死。”姚靈茜被赫曼部落男人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嚇破了膽子。她不受控制地想,若是祁睿沒有按賽斯的要求做,賽斯一定會說到做到,將她充爲官妓的。
她害怕了,她要趕緊回到祁睿的身邊,只有在她身邊,她纔會感覺到安全。
“阿睿……”姚靈茜扯着嗓子大聲地喊着,聲音淒厲,很讓人心生憐惜。
賽斯伸了下手,身後的將士就立刻收住了嘴,戰場上瞬間鴉雀無聲。姚靈茜無助的聲音更加的清晰。
“阿睿,你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姚靈茜此刻是真的很害怕,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哭的十分悽然,“阿睿,就看在我們從小長大的情義上,就看在一個朋友的面上,你救救我,不要讓我被人糟踏……”
姚靈茜的悽然,傳在嘉元朝將士的耳朵裡,讓他們十分的心軟和心疼。
“王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不應該捲入這場戰爭裡。我們還是把她救出來吧。”一個副將代表廣大士兵開腔求祁睿去救淪爲人質的姚靈茜。
另一個副將也開腔附和,抱拳道,“殿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是太師嫡女,貴妃娘娘親侄女。看在姚太師爲國操勞,貴妃娘娘伺候陛下多年的情分上,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
“賽斯,你想怎麼樣,明說吧!”沉默許久的祁睿眼睛逼視着賽斯,黑瞳深不見底,看不出他的真實意思。
姚靈茜聽祁睿說這一句話,身子瞬間癱軟下來,她臉上緊繃的肌肉一會兒繃緊又一會兒鬆弛下來,來來回回的變化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了。
看來,祁睿還是很在乎她的。他爲了自己向賽斯做了妥協。
賽斯狂傲地大笑着,他心裡現在覺得酣暢淋漓,痛快極了。嘉元朝名滿天下的睿王也會朝人低頭,這太令人痛快了。
“主子,您不能由着他來。賽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旁的清風再也忍不住在祁睿身邊提醒,“姚靈茜是和他串通在一起的,她一定沒事。我們犯不着爲她出頭。”
“要屬下說,不如將王將軍綁了,現在我們就揮師上前,將賽斯打的落花流水。”
祁睿沒有應他的話,只吩咐道,“照本王之前交代的做。其餘的少說少做。”
清風還想說什麼,但見他陰嗖嗖的眼尾,想說的話梗在喉嚨中沒有吐出來。
賽斯一副得逞的表情,哈哈地地大笑了起來。
祁睿靜靜地看着賽斯,沒有一絲的浮躁和動容。他就這麼安靜地看着他,等他自己開口。
笑夠了的賽斯,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滯了起來,眼神不寒而慄,“本汗要你送十萬斤糧草過來,現在就要。”
十萬斤。
嘉元朝的將士一聽,手裡的兵器是握了又握,他們好不容易將賽斯他們逼得走投無路,這一下子不禁又要付之東流了。
此時,他們心頭對姚靈茜的那抹憐惜沖淡了許多。她的一個任性爲之來漠南的行爲,讓他們全軍爲之奮鬥數月的流血和犧牲都白白的隨水飄走了。這一下子又要重新開始。
剛剛爲姚靈茜說話的幾位副將此時面面相覷,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了。
他們的心裡,不禁有些後悔,太師嫡女再大,大的過這些浴血奮戰多月幾萬將士的性命嗎?大的過整個嘉元朝的命運嗎?
不過是一個驕縱蠻橫的小姐,作死地跑到漠南來追男人,這種後果應該是她自己來承擔,憑什麼要他們這麼多人賠上血肉。
可是,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祁睿黑眸一動不動地盯着賽斯,暗紅色的脣線抿成了一股冷硬的弧度。熟悉他的人,清風,暗衛,包括姚靈茜在內,都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
糧草,他們之前講好的不是這樣,不是說他們抓住祁睿,然後逼他服下他自制的藥物,就放他們倆走嗎!
現如今,賽斯怎麼私自決定要什麼糧草。
姚靈茜的心裡不禁地開始打鼓,她僵着表情從祁睿冷凝的臉上移開目光,擡眸看向賽斯。
賽斯移着視線看向姚靈茜的時候,見她迅速地朝自己眨巴了兩下眼睛。長滿粗密胡茬掀起一角的嘴脣掛着傲然衆物的邪笑,他哼笑一聲,便轉移開了視線,又噙着邪笑看着祁睿。
“如何呢,尊貴的睿王殿下。十萬斤糧草換太師嫡女,這個買賣還划算吧?”
祁睿冷着目光看着賽斯沒有吭聲。
賽斯看着他陰陽怪氣的眼神,不禁胸口怒火燃燒,“睿王殿下,本汗的耐性不多,若是在一盞茶的功夫裡,本汗沒有聽到睿王殿下的決定。睿王殿下,休怪本汗不懂得憐香惜玉!”
他一個手勢下去,他的兩個貼身禁衛軍過來,逼上驚魂不定的姚靈茜,迅速地扯下姚靈茜身上粉色的外卦。
彷彿下一秒,祁睿敢拒絕了他,他就要當衆將姚靈茜剝個乾淨。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姚靈茜被綁的雙手緊緊地貼緊在胸口。此時,她真的好生後悔,自己和王將軍合謀和賽斯合作。賽斯這個人簡直就不是人,他一點都不講信用。
王將軍對於姚靈茜傳來的求救眼神也視若無睹。貴妃娘娘和王爺的信裡寫着,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姚靈茜。她能爲十三皇子死,也算死的其所。
“不用一盞茶的功夫,本王現在就可以答覆你。”祁睿犀利的雙眸盯着張狂的賽斯,“想要糧草是吧。本王給你。”
“王爺。”
“殿下!”
“主子!”
副將,清風面色焦急地看着祁睿。
祁睿微擡了下手,止住了他們的話語。
“哈哈哈……”賽斯笑的狂妄,對於祁睿的妥協很是滿意。
不過,只要糧草這就夠了嗎?他祁睿這也太小瞧他賽斯了,他最想要的就是祁睿的命。
“殿下真是好魄力。”賽斯咬牙切齒地說。他的心裡現在就想將祁睿給剁之,食之。
祁睿轉眸看向清風,低聲說,“你回去找清越,押十萬糧草過來這裡。”
清風面色焦慮地看着自家主子,祁睿見他不動,含冰的眸子微微地眯起,“你又忘了本王囑咐你的事情了嗎?”
“屬下不敢。”清風抱拳,見他主意已定,只得沉聲道,“屬下遵旨。”
說完,他雙腿加緊馬肚,仰着手裡的長鞭,人很快就消失不見。
“還好今天你碰到的是睿王殿下。”賽斯手裡的長矛在姚靈茜慘白的面上輕拍着,朝祁睿挑眉,“若是一個沒有實權,做不了主的人,你這比花還嬌豔的貴族小姐可就要成爲我們這些粗人的胯下玩物了。”
一句話一點面子都不曾給姚靈茜,還淨噁心她,完全沒將她當作一個合作伙伴來照顧她。姚靈茜驚慌失措的眸子裡染上幾分憤恨。賽斯,是你拋棄我們的誓約,先羞辱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姚靈茜不自覺地抿緊脣線,微垂的眸子來回轉動,尋思着怎麼取這個賽斯的狗命。
“糧草本王已經讓人去取了,賽斯大汗不會食言,抓着人不放吧?”祁睿冷眸掃了眼面色陰鬱的姚靈茜一眼,落在狂傲的賽斯臉上。
“好說好說。”賽斯哼笑着,模棱兩可地迴應祁睿。
祁睿淡淡地點着頭,仿若沒有看出來他背後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