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事到如今,人證都在,裕親王還有什麼可說的!”御史大夫一向古板,對於這種有孛禮教的事情只聽都覺得刺耳,他說,“裕親王枉顧道德禮法,不僅做了醜事,還因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情對吳大人一家老小暗下殺手,這是十惡不赦的事情。還請皇上予以裕親王懲罰,治他一個殺人之罪!”
御史大夫的一句話做了引導作用,其他臣子連忙附和,不消一會兒,除了輔國大臣和幾位親王外,所有的大臣都跪在了地上請求祁睿嚴懲祁裕崢。
祁裕崢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說明了,他幽深黑湛的雙眸緊緊地凝在盼他死的大臣身上,掩在袖口中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他在剋制自己,剋制自己不衝出去揍死這些落井下石的僞君子。
踩地拔高,說的就是這一羣子的烏合之衆。
祁睿眉目沉斂地看着處於崩潰邊緣的祁裕崢,脣角輕輕地攏了一下,而後從他身上移開雙眸,看向幾位一直沒有說話的親王。
若僅憑祁裕崢和程思琪有染,就定下他殺了吳家和幾位大臣,確實是有些牽強,幾位親王按兵不動確實是挺正常的。刨去這一件事情,祁裕崢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和姚玉婉有染,生下孽子祁宇的事情。這件事情幾位親王都知道,按理說幾位親王將這兩件事情一聯想,會站在他這一邊藉機讓他處置了祁裕崢。可是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想了。
祁裕崢自掘墳墓的事情很多,他手中掌握的資料證據不少,件件都夠他好好地喝上一壺的,他不急在這一時。他怎麼都要這些臣子挑不出來毛病,說他是因爲私心故意整治祁裕崢。
“裕親王和程思琪有不正當關係……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祁睿面色沉靜,黑眸像一潭沒有起伏的深潭似的深不見底,“不過……”
祁睿話外還有其他意思,幾位親王紛紛擡眸看向他,他們這一擡頭正對上祁睿澄黑沉斂的眼眸,幾人心裡一慌,神情不自然地又低下了頭。
祁睿嘴角噙着漫不經心的笑容,掃視了衆人一眼後,繼續說,“……不過,這也不能說明吳家和幾位大臣就是裕親王殺的。朕已經派人去提唯一的證人,等他們人回來後將人一審問就清楚……兇手是誰了!等查出來誰是兇手,朕一定嚴懲不貸,還幾位一個交代。”
“是!”衆人大臣心服口服地應道。
祁睿微微地緩了一口氣,又接着笑道,“今日早朝,大家過的都很緊張,這樣把,趁現在證人還沒被押解過來,朕讓人在御花園擺個茶點,各位大臣去放鬆放鬆。”
說完,他朝已經進入大殿,站在一角的李公公點了下頭,李公公應了一下,悄然出去了。
祁睿眼珠又在衆位大臣身上轉了一遭,而後他笑了笑,站起了身子,“走吧,和朕一起遊遊御花園去。”
說着,祁睿率先走了下來,走到大臣身邊,他朝幾位笑笑就負手向門口走去。
“走吧,別讓陛下久等了。”禮親王朝衆幾位看去。
“走了走了。”幾位大臣互相催促着往外走去。
形單影隻的裕親王咬牙看着走遠了的大臣,握着緊緊的雙手又往手心裡嵌了一些。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爲自己找一條活路。
祁裕崢暗暗下定了決心,大步往外走去,不過,別人是去御花園,而他,是往宮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