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的司徒顏還是出去了。
高潔正坐在院內的樹下托腮深思,司徒顏腳步在房門口頓了一下,暗緩了一口氣朝高潔走去。
高潔察覺到有人走近,立刻收定心神,她擡頭望去,正好對上司徒顏探尋過來的眼睛,她眸光微動,轉了一下後將視線轉向別處。
“高潔……”司徒顏嚥了一下口水,她垂着頭看着高潔,繼續說,“……你剛剛爲什麼給我那些信?”
“還有,阿謙是誰?顏兒,又是誰?”
高潔聽聞後,擡起頭來看向她,到嘴邊的話就要禿嚕出來時,她硬生生地給嚥住了。
不能,她不能將實話說出來,還應該按照和世子商量好的一個說法來哄司徒顏。
“阿謙……”高潔忍着心頭的不痛快,擡頭望着司徒顏,微頓了一下說,“……阿謙是你……”
司徒顏歪頭看着高潔,等她往下說話。
高潔深緩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情緒,說,“阿謙全名慕容謙,他是……他是你未婚夫。”
“未……未婚夫?”司徒顏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看着高潔,眼睛睜的圓圓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高潔也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她是覺得司徒顏一點都配不上他們玉樹臨風的世子,一點都配不上。可是,偏偏他們世子很喜歡她,冒着被誅殺九族的風險喜歡她,她除了按照他的意思來,還能做什麼。
高潔朝司徒顏點頭,重重地點頭,她似是說服她也是在說服自己,“要不你以爲,我高潔和玉寒爲什麼走哪兒都帶着你,還伺候你左右?”
司徒顏緊緊地盯着高潔的臉看,沒有說話。
“之所以給你看那些信兒,是因爲我們主子要來了……”高潔略吸了一口氣,“他是爲你來了,過幾天就到。”
司徒顏明亮的眼眸盯着高潔,忽閃忽閃的。
“盛兒,剛剛我給你的那些信你都看過了吧!想起什麼沒?”高潔被司徒顏瞧的一陣的心虛,她錯過身子,避開她的眼光,轉移話題。
“高潔,信得落款是顏兒!”司徒顏看着她,緩緩地說,“顏兒是誰?”
若她是他們主子的未婚妻,爲何他們從來沒和她提過這樁子事情,也爲何在她剛生病受傷的事情,作爲未婚夫的……慕容謙沒有來看過她。
司徒顏雖然是失憶了,但是,還不傻。不是別人說什麼,她都信得。她現在就是瞎子過河,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她有心,如今,全憑感覺行事。
她看着那些信,又聽高潔說了這件事情,心裡一點歡喜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煩悶感。
“顏兒,顏兒是……”高潔眸光略略有些閃爍,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說,“是是……是你以前的小名。”
“爲什麼我取名叫了盛兒,你們也不去和我說我以前的事情,告訴我我自己的真實姓名,反而任由我起了名。”司徒顏側眸看着高潔,緩緩地說。
高潔嚥了一口口水,繼續編瞎話,“……之所以不和你說你以前的那些往事,是因爲……是因爲你以前的那些事兒不可說。”
司徒顏不明白地問,“爲什麼我以前的事兒不可說!”
“有什麼說不得的嗎?”
高潔,“盛兒,你就沒想過……若你是好人家的女兒,你會遭逢如此大難,一頭栽在山崖下,失憶了?”
“什麼……意思?”司徒顏瞠目結舌的問高潔。
她,怎麼……怎麼聽高潔這語氣,好像是說她的家庭,身世有些見不得人的。
高潔不自覺地攥緊自己衣襬,緊緊地揉擰着,她頓了一會兒說,“你家不好,是朝庭重犯,一家人全被殺了,只剩下你一個。官府的人拿你的時候,你跑到了山崖上,就不慎跌落了下來。”
司徒顏臉色變了,她不相信,不相信她家是朝庭重犯,不相信家裡的人全被殺了,只留她一個。
高潔趁機會說,“你家的事情是比較隱晦的,你還是咬緊牙關,別去外面瞎打聽,免得讓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