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眼巴巴地望向桌面上僅擺着的鹹菜炒蛋和炒青菜,“所以,只要是你炒的菜,老夫都不可以吃?”
“對啊!”司徒顏夾起一筷子的雞蛋故意在玉寒眼前晃了晃後放入嘴裡,她邊細嚼着嘴裡的食物邊說,“我心裡不痛快,所以不讓你吃!”
趙家嫂子拿起湯勺往司徒顏手邊的空碗填了幾勺白粥,笑呵呵地看着司徒顏和玉寒,“爺倆兒鬧彆扭了?”
玉寒長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
司徒顏輕搖着頭,對於老玉說的和真的這話,心裡是一點的都不贊同。
什麼女大不中留,她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哪裡還有中留不中留這一回事。
趙家嫂子一聽玉寒這話心裡明瞭了。想來是盛兒這姑娘到了年紀心裡有想法了,而玉老就這一個寶貝閨女心裡自然的捨不得她,想再多留兩年,這留來留去留成仇,女兒這裡自然埋怨上他了。
唉,只是,嫁人哪有姑娘想象中的那麼好,哪裡有在孃家做姑娘時那麼開心幸福。
趙家嫂子很慈母地看着低頭吃飯的司徒顏,輕笑着說,“盛兒,嫁人啊沒你想象的那麼好,要伺候公婆,要照顧夫君,還要生養孩子,這一輩子啊,沒有一天是爲自己活得,可累了。”
司徒顏停住手裡撥拉飯的動作擡起頭來對趙家嫂子笑,“嫂子,你別聽我爹瞎說,這根本是沒有的事兒!”
趙家嫂子自顧認爲司徒顏是因爲面薄不想和她說這種事情才這麼說的。她看玉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想來他這又做爹又做孃的不容易,所以忍不住想要替玉寒打抱不平幾句,也想要她別那麼傻,想着嫁人有能比在自個父親身邊好。
“盛兒,女兒家只有在自己孃家生活的時候才過的最幸福……”趙家嫂子作爲過來人忍不住要和司徒顏分享自己的真實感受,希望她能夠了解作爲父母的那份心,“……家裡雖然不富裕,可是父母是真心地疼愛你的。你開心了可以大聲地笑隨心所欲的鬧,不高興了可以耍小性子,也沒有人和你計較。你這要是嫁了人在婆家可試試,哪裡會有人順着你讓着你呢。還有啊,我們在孃家的時間沒有那麼長,也就短短的十幾年,可是成爲別人的媳婦,以後要過五六十年呢。孃家人疼愛你,捨不得你,咱幹啥要這麼早捨棄這好日子去別人家伺候別人呢,你說是吧?”
“恩,是。嫂子說的很有道理!”司徒顏基本上一直處於賠笑的狀態,她真的是冤枉啊,什麼女大不中留,真的是老玉胡謅的。偏偏老玉這份胡謅的話還說開了趙家嫂子的話匣子,她教育起她來都收不住嘴了。
司徒顏說完客套的話就偏臉看向玉寒,朝他齜牙,“爹,聽趙家嫂子這麼一說,女兒這心裡還真是感慨萬千……”
玉寒笑,“女兒知道爲父拉扯你不容易就好了,爲父也能夠欣慰了。爲父呢也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女兒你……”
玉寒說着話,筷子就朝司徒顏跟前的盤子伸去,“……平常給爲父做口熱乎的飯菜吃,讓爲父吃上一口飯菜,爲父就心滿意足了。”
司徒顏沒有理會玉寒的話,她拔開玉寒的手,精緻的臉蛋兒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雖然很燦爛,可是卻透着一股子的狡黠。
她笑對了玉寒一下,轉頭面向趙家嫂子,語氣很甜,“嫂子,昨個吃飯的時候我爹都給你說了吧,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是我爹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成人的。”
“是啊,我聽玉老說了……”趙家嫂子說的,看着玉老一頭白蒼蒼的頭髮直覺得很同情他,“他一個男人又當爹又當孃的把你拉扯到大可真不容易。”
“是呢,我爹真的好不容易。以前我怎麼從來沒有意識到呢,還總是和他耍性子。趙家嫂子,這次可多虧了你,讓我對我爹有了新的認識。”司徒顏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朝玉寒挑了一下眉。
“唉,盛兒你能理解玉老就好。”趙家嫂子欣慰地說,“往後別和玉老頂嘴,他這麼大年紀了,你彆氣他,多順着他來吧。”
司徒顏圓圓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玉寒看着司徒顏張揚的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就在他凝眉暗想的時候,司徒顏又轉過頭和趙家嫂子繼續說話了,“……嗯嗯,我一定會的。”
說着,司徒顏狀似無意地提起了一事,“對了嫂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可要幫幫盛兒啊。”
趙家嫂子一聽來了興致,“姑娘有事就提,只要是我老婆子能幫的上的,我一定幫忙。”
司徒顏做乖巧狀,“嫂子一定能幫的上忙的。”
說着,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抓住了趙家嫂子的手,“嫂子,剛剛你要不和我說這些心裡話,我永遠也意識不到我爹是多麼的不容易,他是多麼的寶貝我。我爹對我這麼好,我這個做女兒的也不能這麼自私,讓他老人家在我出嫁後一個人孤獨終老啊。我想在我出嫁前給我爹找一個老伴,能讓他老了有一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