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知道吳氏肯定是誤會她和蕭景陽有什麼,畢竟兩人共處一室,而且同牀共枕也是很明顯的事實,且蕭景陽這麼一弄,顯然這誤會更大了,雲蘿知道自己肯定是解釋不清了,但看到蕭景陽依舊沒有睜眼,臉上也是潮紅一片,她連對吳氏道,“娘,王爺生病了。”
吳氏這會正在氣頭上,她哪裡還管這麼些,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雲蘿一眼,道,“我不管他是病了還是好着,你趕緊把王爺叫醒來,然後出來等我問話。”
說完,吳氏走到外間等着雲蘿。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雲蘿也無可奈何,只得趕緊將蕭景陽搖醒來,蕭景陽這會正燒得厲害,頭疼欲裂,等他睜開眼,看到一臉愁容的雲蘿,再環顧四周,愣了片刻之後,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頓時臉色一變,連對雲蘿解釋道,“我昨兒就想着多待一會,哪裡曉得竟然睡着了,我這就走。”
一聽蕭景陽這話,他還沒搞清楚現在的處境,雲蘿只得小聲提醒道,“王爺,我娘發現了,她在那邊站着呢。”雲蘿邊說便朝吳氏站的方向指了指,臉上的驚恐一覽無餘。
蕭景陽此時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他一臉窘迫和尷尬,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吳氏。
裡邊蕭景陽和雲蘿細聲對話,吳氏自然是聽到了,雖然聽不出在說什麼,但知道蕭景陽已經醒來後,她立馬出聲道,“蘿姐兒,還不出來。”
言辭冷厲,聽得雲蘿一陣心顫,連小跑着出去。
只是,剛到吳氏跟前,吳氏板着一張臉,呵斥道,“跪下。”
雲蘿一驚,但擡頭觸及到吳氏的目光,沒有半分猶豫,立馬跪在吳氏跟前,低着頭,不敢再看吳氏,而蕭景陽聞言,連出來替雲蘿辯解,“夫人,這事全都是我的錯,和雲蘿無關的。”
但蕭景陽這一開口,吳氏臉色越發難看,也絲毫不給蕭景陽臉面,出聲道,“王爺身爲皇家子弟,自幼師承名師,想來禮義廉恥都不會差,如今出了這種事,自然是臣婦教女無方,今兒臣婦教育女兒,還望王爺莫要插手。”
說完,直接拿起雞毛撣子朝雲蘿背上打過去,雲蘿沒料到吳氏會動手,根本沒反應過來,痛得她一陣驚呼,其實吳氏心裡頭又何嘗好受,雲蘿瞞着她說和永親王沒有私情不說,現在竟然還在閨房私會,被她發現,這事要傳出去,雲蘿的名聲盡毀。
一想到這些,吳氏再次舉起雞毛撣子朝雲蘿揮過來,而在一旁的蕭景陽哪裡忍心讓吳氏這麼打雲蘿,剛纔他是沒防備,見吳氏再出手,他一把竄到雲蘿跟前,將雲蘿緊緊抱在自己懷中,而吳氏抽手不及,雞毛撣子就直接打在蕭景陽身上。
不過,吳氏並沒有住手,一想到她滿心疼愛的女兒,被蕭景陽迷得神魂顛倒,竟然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她下手反而狠了,每一下全都打在蕭景陽的身上,可嘴裡去故意說着,“我讓你不聽話,讓你私會男人……”
“啪啪啪”的聲音,在屋裡響個不停,剛開始,雲蘿還嚇得四處躲閃,可後來發現光有聲音沒痛感,然後自然發現是被蕭景陽擋了,她連喊着,“娘,別打了,王爺生病了,你怎麼罰我都行,別打王爺了。”
雲蘿想把蕭景陽擋在自己的身後,但蕭景陽知道她的意思,哪裡會讓她如願,反而將她抱得更緊,然後出聲道,“夫人,這事都是我的錯,若是打一頓能讓你出氣的話,你想打多久都行,但不要罰雲蘿,她一個姑娘家,萬一打傷了落了疤,我雖然不會嫌棄,但云蘿肯定會難過的。”
看着蕭景陽和雲蘿爲了對方,都不顧一切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來抵擋這頓體罰,吳氏反而是有些下不去手了,雲蘿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自然是心疼,加上雲蘿在她跟前的日子並不多,吳氏心底也有愧疚,剛纔也不過是怒氣沖天,所以一時衝動要打雲蘿一頓,可這會兩人都替對方開罪,她就是再生氣,怒火也消了一半。
爲了避免有人誤入,吳氏只好先去把門關上,然後對蕭景陽和雲蘿道,“你們跟我說實話,昨天晚上……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你們……你們……”
後面的話,吳氏都不知道如何啓齒纔好,蕭景陽和雲蘿自然明白吳氏想問什麼,兩人的臉唰地一下都紅了,幾乎是同一時間,舉手發誓道,“對天發誓,我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發生。”只是兩人偷偷抱了抱,然後蕭景陽偷吻了一下。
當然了,後面這些話,兩人是不敢說的。
吳氏半信半疑地看了蕭景陽和雲蘿一眼,蕭景陽見狀,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開口道,“夫人應該有注意到,我睡覺的時候都是穿着這衣服的,昨兒是雲蘿生辰,我白天不好待太久,所以想着晚上過來和她說說話,可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要是真想幹什麼壞事,哪裡還會讓夫人發現。”
蕭景陽真的是豁出去了,雲蘿聽得一陣面紅耳赤,不過,吳氏反倒是慢慢冷靜下來,她越過雲蘿和蕭景陽,然後直接走到牀榻邊,將被子掀開,沒發現她擔憂的東西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吳氏剛纔在做什麼,蕭景陽和雲蘿自然還是明白的,兩人的臉頓時紅得快滴出血來了,看到他們兩人這個反應,吳氏也確定兩人卻是沒發生實質性的事情,懸着的心總算是平穩落了下來。
雖說兩人沒發生吳氏擔心的事情,但並不代表吳氏就不追究這事,她覺得自己是太由着雲蘿了,所以她才膽大包天,竟敢和蕭景陽私會,於是,她開口道,“蘿姐兒,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去女學了,學院那邊,我會差人去給你請假,你就好生在家待着,過幾日,我就去請個教養嬤嬤過來,好好教教你如何做個大家閨秀。”
吳氏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是要禁足雲蘿,雲蘿一聽頭都大了,可哪裡敢反對,連出聲道,“女兒聽憑母親安排。”
至於蕭景陽,吳氏沒法對他怎麼樣,但也出聲提醒道,“就算你們兩情相悅,但王爺也不該不顧蘿姐兒的聲譽胡來,臣婦希望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希望王爺多替臣婦的女兒着想。”
“夫人所言甚是,是我考慮不周。”
在未來岳母跟前,蕭景陽哪裡還有膽子說不字?更何況吳氏說得確實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