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宮裡宮外

季流年的流產讓太后很是失望,一年一度的選秀日期又到了。因爲皇位的位置空着,太后又進行了一次大選秀。

“小姐,你的病還沒有好,現在選秀又開始了。也不知道太后是怎樣的心腸,皇上是怎樣想的。以前我們在外邊眼不看心不煩,現在大張旗鼓,我們又不能躲,覺得心裡煩透了。”未白對季流年說。

“太后是想要抱孫子,皇上是循舊例,這些東西不是我們說免就能免的。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怎麼你心煩起來?”季流年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回大和國去了。

“我是替小姐不值,真讓人寒心。也不懂那些做父母的怎麼心那麼狠,把自己的女兒關進紅牆之中,只是爲了求名爭利。”

“你這樣說的話,爹爹把我嫁給成遵也是不好咯?”季流年笑嘻嘻地說,她覺得未白很少有那麼理智的時候。

“那不一樣,皇上喜歡你,這另當別論。”

“那誰又知道,皇上不會喜歡她們呢?”

“小姐是最好的,哈哈。”

成遵把選秀的事情都交予了太后,自己沒有過問。

“蘭貴人,你看,一年一度的選秀活動又開始了。女人真是可憐,像飛蛾撲火一樣,明明知道紅牆裡面的男人根本不會愛她,或者不會僅僅愛她,她也只能鑽進來。進來以後還要面對莫測的命運,一不小心就落得像林婕妤那樣的下場。”婕貴妃還住在玉河宮,爲此她特意去向季流年道謝,季流年依舊把她當成是好姐妹,只是婕貴妃的心變得更加複雜了。

“或者像我一樣的下場。婕貴妃,我們是好朋友。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依舊是好朋友。還有,不要再做任何挽回皇上的事情了,那隻會傷害了我們三個人的情誼。”蘭貴人希望她們三個永遠那麼好。

婕貴妃嘆了一聲氣。

“現在有大皇子在我身邊我其他的都不去想了,人心不足,只會讓本來屬於自己的也會失去,現在我才懂得這個道理。幸好季貴妃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開始新的生活。”

從此,婕貴妃便放棄了對季流年的傷害。因爲她知道,傷害季流年也是傷害成遵與蘭貴人,甚至是自己。

這一次太后選出了三十名秀女,一一送進了後宮裡。惠美等幾個不受寵沒有封爲妃位的小主見新的人又進來了,頓時感慨萬千。

“我們還想如何討得皇上的歡心,沒想到新人那麼快就來了,我們的機會更加少了。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不進宮了,過得是守活寡的日子。”惠美對麗梅說。

“你以爲封爲妃位就醫生穩妥了嗎?看看林婕妤的下場我們就知道,除非你清心寡慾,誰都不得罪,不然肯定死得很慘。”因爲後宮人少,麗梅與惠美也交上了朋友。

“在宮裡過了一年比在家鄉過十年一樣漫長,麗梅,你想回去嗎?”惠美想回到小城去,在那裡她畢竟是縣令的大小姐,誰也不敢對她無禮。

“想呀,可是我們怎麼回去?我們都是被皇上臨幸過的人,是不能出宮的,除非是像林婕妤那樣被驅逐,或者是裝在棺材裡。惠美。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我們還年輕,還有機會,是不是?”

“你真樂觀,現在還年輕,可是再過兩年就老了。新人一批一批進來,我們就更加不堪入目了。”

三十個小主被安排了進來。惠美看着她們,個個年輕水靈,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老了,當然,這是心理作用,其實她也大不了多少。

一日,惠美在御花園散步,遇到了蘭貴人,她愣了一下,蘭貴人笑着跟她打招呼,她才醒悟過來,連忙行禮。

“惠美,快起來吧。我們還是姐妹。”蘭春見惠美消瘦了許多,眼裡也沒有了以前的光彩,不僅暗暗心酸。

“蘭貴人還把我當姐妹,真是難得,這宮裡的日子我是越來越過不下去了。那些新來的小主,纔來了兩三天就囂張得不得了,不把我們看在眼裡。還是姐姐好,姐姐畢竟還有一個頭銜,別人不會欺負你。”

“妹妹不要說這樣的話,這個頭銜也不算什麼。我一心只想懷上皇上的孩子,可惜……皇上的心又不在我這兒。以前沒有喜歡他的時候,倒是不覺得難受,現在想到這個,我心裡越來越難受。”

“據說季貴妃也流產了,皇上還是如此寵愛她嗎?”

“皇上寵愛季姐姐無可厚非,我也不想爭奪,我只是想分一點而已。季姐姐流產我也很難受。”

“我聽說是婕貴妃所爲,可是後來季貴妃替婕貴妃說話,皇上收回了成命。”

“不過是宮裡的侍女亂傳而已,要是真的是這樣,皇上肯定不會放過婕貴妃。惠美,你可別相信這些流言。我與季貴妃婕貴妃的關係都很好,知道婕貴妃不會這樣做。”

“姐姐,你可以不可以幫幫我,能不能讓皇上翻我的牌子,我一定能讓皇上喜歡我,就一次,要是不行,我就徹底死了這條心。”

蘭春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惠美還抱着這樣的想法,本來想一口拒絕,可是見惠美如此可憐,心有不忍。

“我試一試吧,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其實我在皇上面前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蘭春溫柔第說。

“那就讓婕貴妃與季貴妃說一說,要是以後我成了貴妃,肯定不會忘記了姐姐。”惠美露出開心的笑容。

蘭春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惠美簡直在癡人做夢,再這樣下去,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第二天,蘭春去找季流年。季流年在房間裡面走動,與未白開心地追趕,絲毫不把選秀的事情放在心上。

“姐姐興致真好。”

等未白出去以後,蘭春把惠美的請求告訴了季流年。

“此女子真是可憐。要是皇上可以,我也樂得幫忙。可是我這樣說,他肯定更加抗拒。這樣吧,我讓她出宮如何?”

“出宮?真的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不要讓太后知道就可以了,我跟皇上打個招呼,午夜偷偷把她送出去。”

“我去問一問她的意見。”蘭春聽到季流年這樣說,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因爲出宮對於她來說,同樣誘人。

蘭春把季流年的意思告訴了惠美。

“出宮?這也不錯。只是我回去以後……”

“你放心吧,季貴妃說會給你一些金錠,要是父母兄弟嫌棄你,你自己拿着去過日子。”

“那好,我出去,再也不想回來了。”

蘭春在惠美的眼睛裡看見了光彩。也許,這真的能夠救她。

季流年成功地把惠美送了出去。

“謝謝你。出宮真好,我也很久沒有看見我的爹孃了,要是能夠回去長住就太好了。”

季流年聽出了蘭春話裡的豔羨之意。

“蘭春,要是你也想回去,我可以另外想辦法,只不過比惠美難一點,因爲你畢竟是貴人。”

“姐姐,你有什麼辦法?”

“出去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回來了,你做好準備了嗎?這可是一生的事,說實話,我有點不捨得你離開。可是你畢竟還年輕,還可以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姐姐,謝謝你,我決定了,我要出去。”蘭春把季流年抱住了。

“傻孩子,不要哭。既然你決定了,我就幫你完成心願。本來我打算早點回去,現在爲了你的事,我遲一點也不要緊。”

“姐姐有心了。”

“過來,我把方法告訴你,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我們兩個人知道,連婕貴妃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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