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怎麼啦?”季流年看着愣愣的成敏,心如刀割。
剛剛,季流年在外面與大哥進行了一番廝殺,大哥慘死在季流年的劍下,季流年非常得意,可是現在她看到半瘋半傻的成敏,心裡一下子就涼了。
成敏並沒有說話,只是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們,然後跑了出去,看見大哥的屍體,他抱着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他只是一個壞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壞蛋,額娘把他刺死是便宜了他,這種人應該把他千刀萬剮。敏兒,你快醒醒,你看着額娘,額娘纔是你的親人。”季流年對着成敏大吼。成敏眼睛都紅了,拿起利劍就朝季流年刺過來,季流年連忙把他的劍打掉,握住了他的手。
“你瘋了嗎?我是你的額娘。”季流年大聲對成敏說,成敏的眼睛是渾濁的,瞳孔根本就不能聚焦。季流年看着他,心疼萬分,比他死了更讓她難受。
“小姐,你放開他吧,他根本就聽不見你在說什麼。”夢娘把成敏打暈了,讓高曉峰與未央把他給擡進去。
“夢娘,你說我該怎麼辦?要是把這樣的皇上帶回去,大家肯定會有意見的,到時候肯定有別有用心的人站出來說要換一個皇上,你說我怎麼辦纔好?”季流年滿臉的淚水。
“繼續待在這兒也不是辦法,那就先回去吧,只說皇上生病了,拖延一陣,也許我們還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纔想辦法吧。”夢娘安慰季流年,其實她知道要解開成敏身上的蠱,談何容易。
季流年點點頭。
回宮以後季流年就讓成敏住在雲深宮,讓侍衛嚴加看守,一步也不能離開。這些侍衛季流年都很鄭重地囑咐過了,他們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當成敏要離開的時候他們只好把他給打暈。
季流年在朝堂上只是說皇上得了怪病,現在在調理身體,不久身體就可以恢復,大小事件都可以稟告與她。大臣對此沒有異議,只是大家都在暗中猜測皇上到底得了什麼病,如此厲害。
季流年暗中用自己的內力替成敏療毒,經過查找醫書,季流年對蠱毒有了一定的理解,只要把蠱毒逼出來就可以讓人恢復原來的樣子。可是這蠱毒是如此厲害,季流年都摸不清它在什麼地方運行。
“小姐,你不能這樣下去了,要是你一直用內力替他療傷,皇上的身體未必能夠好,連你都栽進去,到時候就麻煩了。”
“可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未央,你說我該怎麼辦?”季流年忍不住落淚。在這個重要的關頭成遵一病不起,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未央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陪着季流年落淚。
“小姐,我們到苗疆去吧,那是蠱毒的發源地,也許在那裡我們可以找到辦法。”未央最近也在四處打聽下蠱的事。
“那個地方那麼遠,要是我與敏兒都去了,這裡恐怕會發生騷亂,時間短的話還好,這要是過了一個月,恐怕朝廷上下都會變得人心惶惶。”季流年憂心忡忡地說。
“那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未央沒有出聲。
“額娘,哥哥怎麼啦?怎麼哥哥見到我也不叫我,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睬,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大家都說他病了,但是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他什麼地方生病了?”茜茜公主看着季流年,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曾經哭過。
“沒事,哥哥只是暫時病了,你放心,有額娘在一定能把哥哥的病治好,茜茜公主你還是出去玩吧。
“額娘你不會騙我吧?你之前說父皇的病能夠治好,可是過了那麼久了,父皇還是躺在牀上。”茜茜公主哭了起來。
“茜茜公主乖,你的額娘沒有騙你,她一直在努力,只是還沒有找到方法,你父皇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哥哥的病也會好起來的。茜茜公主要是有空的話就抄寫經書,爲哥哥父皇的病欺負,你說好不好?”未央把茜茜公主哄走了。季流年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自己都覺得無法面對茜茜公主的質疑。
“未央,我還是去苗疆尋找辦法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坐以待斃。”季流年下定了決心。
“可是這裡……”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真的有人叛亂,那就由他去吧。我先把茜茜公主與成遵接到季府去,我的哥哥肯定會幫我。這裡就由十皇子代爲打理,要是真的出事,我也不稀罕這個位置了。我相信成敏以後要是治好了病,並不會因爲丟了位置而怪我,我也相信成遵會贊成我這樣做。”
未央點點頭。
“小姐你說得好,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人都沒了,留着一個位置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我們在意的人都還活着。”
季流年第二天就把茜茜公主與成遵接到了季府,季柳梢一臉的驚訝。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去什麼地方?”
“哥哥,成敏的病很嚴重,我必須到苗疆去,留在這裡的話他的病永遠也好不了。請哥哥照顧好成遵與茜茜公主。”
“既然你去意已決,我這個做哥哥的,只能答應,可是苗疆艱險,你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季柳梢黯然落淚,季流年很少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傷心。
“嫂子呢?”季流年望了望四周,並沒有看見納蘭,她心中還留着一絲愧疚,孩子被毒殺的事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來。
“她在裡面逗孩子玩,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季柳梢指了指方向。
“不用了,這樣一看,我更捨不得離開了。哥哥,照顧好他們,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要是回來沒有地方待了,還請哥哥收留我。”季流年苦笑了一下。
“你放心吧,你隨時可以回來。季府那麼大,就是人太少,我更巴不得你回來長住呢。”季柳梢知道季流年暗中指的意思。
季流年於是告辭。
回去以後季流年收拾了一些衣物與錢財,帶了兩個侍衛與未央,備了一部馬車,就急急往苗疆的方向趕了。
“小姐,你爲什麼不把高曉峰也帶上,他一聽到我們的計劃就打算跟我們一起去。”
“我們走了以後,也不知道這裡會變得怎麼樣,高曉峰留在這裡還可以照看一下十皇子與成遵茜茜公主。宮裡的人爲了權勢心狠手辣,難保他們不會斬草除根,以免後患。”季流年這樣一說,未央覺得很有道理。
“可是隻有我們這幾個人,也許力量不夠呢。”
“這一切都看天意了,要是他真是有福之人,也許會遇到貴人。要是他沒有這個福分,就是來一百個武林高手也保護不了他。”
季流年與未白都看着成敏,季流年給他餵過藥以後成敏就睡着了。現在的成敏幾乎不懂得餓,連吃飯都不會吃,生活不能自理,與一個一歲的孩童無異。
“這輩子算是欠他們父子倆的了。”
兩人苦笑。
馬車停了下來,季流年連忙拉開了簾子。
“怎麼回事?”
“季姐姐,是我與梅洛俊,我們倆跟你一起去。”梅洛琴笑着說。
“苗疆艱險無比,你們兩個還是回去吧,把武功練好,以後也許還有用得上的地方。”季流年拍了拍梅洛琴的肩膀。
“季姐姐,我知道苗疆艱險,但正是如此我們纔要跟着你,你要是讓我們兩個不去,我們的心都在你這兒,武功也練不好,還不如跟着季姐姐,路上有個照應。我們兩條命是季姐姐給的,就是沒了也沒有關係。”
季流年講不過梅洛琴,只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