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峰聽見樹林裡有練武的聲音,也有爽朗的笑聲,於是停了下來,鑽了進去,看到了一個穿着一身素衣的季流年與精神很好的梅洛琴。
“你們……你們果然在這兒……”高曉峰拉住季流年的手就要走。
“幹什麼?”季流年一下子就掙脫了高曉峰的手,高曉峰感覺季流年的武功並不比以前差多少,心裡暗暗一驚。
“皇上就要不行了,我們快點上路吧。”高曉峰一臉緊張的樣子。
“真的還是假的?”季流年看着高曉峰的眼睛。
“我什麼時候對你撒過謊?”高曉峰拉着季流年就要上馬,“梅洛姑娘,你自己想辦法回來,這裡敢時間,沒有辦法了。”
季流年還是掙開了高曉峰的手。
“他死了與我何干?自然有替他操辦後事的人,我一個沒名沒分的人去了那個地方豈不是遭人笑話?”季流年苦笑着說。
“季皇后,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現在皇上就要……你要是不去的話就見不得他最後一面了。兵權在我手裡,說句實在的話,皇上現在這樣了,恐怕能力最大的人就是我了,我說怎樣就怎樣,要是後宮的妃子有什麼異議,我馬上就砍死她。走,快點走,再蹉跎就來不及了。”
梅洛琴也急着催促季流年。
“季姐姐,高將軍說的沒錯,要是你不去的話會遺憾終生的,快點走吧。”
“是不是你告訴他們的?”季流年看着梅洛琴,沒想到梅洛琴也會背叛她。
高曉峰給了季流年一個巴掌。
“季皇后,你醒一醒,現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梅洛琴姑娘是因爲害怕你以後會遺憾終生,所以才告訴我們的。即便他有天大的錯,也是你的夫君,你們同牀共枕那麼多年,一起經歷過那麼多艱難,難道就因爲他的一次過錯,這都變成灰了嗎?”高曉峰用憤怒的眼光看着季流年。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知道不知道,他毒殺的是我的親生兒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兒子,我細心栽培了他那麼多年,他的一句原諒我就可以挽回了嗎?”
“是人誰沒有錯?皇上只是一時糊塗,我們沒有要求你原諒他,你可以永遠忌恨他,但是請你回去看他最後一眼,讓他不要帶着遺憾離開。”高曉峰堂堂一個男子漢,也流出眼淚來。
梅洛琴跪了下來。
“季姐姐,你就回去看看把。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你看他一眼就回來。”梅洛琴也哭了起來。
季流年只好點頭答應了。
可是他們還是來晚了,成遵就在季流年兩人趕到城門的時候就斷氣了。李牧沒能勸解茜茜公主,所以茜茜公主也沒有見成遵最後一面。成遵臨終的時候最記掛的兩個人都不在身邊。
“他真走了嗎?”季流年看着流淚的未央,哭着問。
“剛剛離開不久,你們要是再快一步就好了。”未白抹淚痛哭。
季流年連忙跑了進去,看到了裝在靈柩裡面的成遵。他的臉是那麼蒼白消瘦,眉毛與眼毛都掉光了,完全沒了往日的英氣,就是一個普通的老者。
“你爲什麼不等我?我已經來了,你爲什麼不等我?……”季流年痛哭起來。
未央拍了拍高曉峰的肩膀。
“你把茜茜公主叫來吧,就說小姐已經到了。”
高曉峰點頭答應。
雖然茜茜公主非常倔強,但是聽到季流年已經回來了,她二話不說就往宮裡跑。
“額娘……額娘……”茜茜公主抱着季流年痛哭。李牧站在旁邊,也哭了起來。
“你爲什麼那麼傻,父皇生前最疼的人就是你,你爲什麼不來看看他?”季流年哭着責怪茜茜公主。
“我恨他,因爲他讓我沒了哥哥,但是聽到他死了,我心裡非常難受,額娘……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到處去找艾青,艾青已經藏起來了。我也去找你,但是找不到你。”
“來,爲你父皇上一炷香吧,把沒說的話都對他說了吧。”季流年把茜茜公主拉了起來。
皇后與太子走了進來。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皇后看着季流年,又看看茜茜公主。 щщщ •tt kan •C O
高曉峰站了出來。
“她是季皇后,是皇上的結髮妻子,她是茜茜公主,是皇上最愛的公主。皇后請你不要多事。”高曉峰知道皇后只是一個空架子,她孃家並沒有什麼人,所以毫無恐懼。
“季皇后?她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現在我是皇后,後宮由我說了算。皇上駕崩了,由華兒繼承皇位,後宮以外的事情由華兒說了算。”說完皇后把成華拉了出來。
成華有點膽怯地說:“你們都退下去吧,給父皇一點點安寧,該哭靈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哭靈的。”
“太子,你還沒有當上皇上呢,怎麼能夠讓你說了算。要是前太子沒有遭到意外,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鬥雞鬥蛐蛐呢。”高曉峰知道成華並沒有什麼大的智慧與能力,一點都不怕他。
“你……你不過是一個將軍,怎麼能夠對我與皇后說這樣的話,簡直是膽大包天。”
季流年把劍抽了出來。
“你們要吵要鬧到外面去,別破壞了這裡的寧靜,誰不出去,今天我就殺了誰,我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太子看見劍,就怕了三分,皇后知道季流年舞槍弄劍很厲害,心裡也害怕,所以雖然嘴裡不滿,還是走了出去。
只剩下季流年與茜茜公主,還有死去的成遵。
“額娘,你剛剛也看到了,這兩個都是無恥又無能的人,你要是走了,天下就會大亂了。父皇現在不在了,你一定要留下來。”茜茜公主拉住季流年的手,哭着說。
“我已經厭倦這裡了,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亂就亂吧,一定會有能人站出來的,我老了,不操這個心了。”
“可是額娘,那是你與父皇一手打下來的基業,難道你那麼容易就放手嗎?”
“我說我累了,你知道不知道?”
“額娘,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不都好好的嗎?爲什麼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你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噩夢,等噩夢過後,我們全都回到了以前那個樣子。我想念哥哥……”茜茜公主又哭了起來。
“孩子,李牧是一個好人,你有好的歸宿我就放心了,等父皇的喪禮過後,你就回去吧,這裡的事情你不要再參與了。”
季流年讓茜茜公主燒香。
七天的喪禮過後,季流年打算回去。皇后已經發出了告示,不久,新的太子就要登基了。季流年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季姐姐,你走了以後就不要回來了,這個雲深宮以前先皇不答應讓我住進去,你要是走了,我就搬進去,這也算是對你的仁慈。”皇后笑着對季流年說。
“我走以後,身後的一切事情都與我無關了。”季流年苦笑着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成遵的喪禮還沒有完全結束,宮裡就開始有了歡喜的景象,他們已經開始慢慢籌備登基大典了。這個太子季流年已經沒有印象了,只是知道他叫成華,懦弱又蠢笨,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季流年不知道成遵爲什麼選了他爲太子。
高曉峰與未央幾番勸解季流年,季流年還是不願意留下來,季流年一人趕往山林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