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走後,季流年對他大加稱讚:“成美,你的眼光不錯。我看他真的喜歡你,還是溫柔懂禮的人,將來肯定對你很好。交往一段時間,我就跟成遵打招呼,讓他在皇上耳邊吹吹風,把他招進來。”
成美喜不自禁,連忙把季流年抱了起來。
在這之後,肖書生多次出入公主府,因爲公主並不是單獨與他相見,又讓他教她練習書法,所以外人只是認爲那是公主請來的一個教書法的師傅。
兩人眉目傳情,感情更加濃厚。
就在季流年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成遵的時候,成遵卻告訴了她一個意外的消息。
“葉將軍人心不穩,他的兒子大成美兩歲,又到了成婚的年紀,於是皇上把成美指婚與他,成婚日期定在下個月。”
季流年愣了好一會兒,未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反應過來。
“公主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父皇過幾天上朝時會宣佈。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做主,這在民間都是一樣。兒女只能聽父母的話,不可以私做主張。”
“此事萬萬不可,公主已經有了意中人……”季流年覺得應該向成遵坦誠,並且獲得他的支持。
“什麼?你們真是瞎胡鬧……”
季流年於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並再三保證,公主並沒有與書生髮生關係。
“即便沒有發生關係,私定終身,這傳了出去也是要砍頭的。這個年輕人膽子也太大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還有未白,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連你都不放過。”
未白連忙跪了下來:“太子息怒,我是兩頭爲難呀,奴婢已經警告小姐與公主了,可是她們不聽我也沒有辦法呀。”
“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婚事還沒有宣佈出去,直接讓皇上收回成命就是了。”季流年氣呼呼地說。
“你……”成遵也是氣極。
未白連忙趁着這個機會溜走。
“爲了穩住一個將軍就把女兒嫁給他的兒子,這個方法也太遜色了吧。你放心,要是將軍真的叛變,我來應付。”季流年拍拍成遵的肩膀,心裡卻恨極了他的迂腐與窩囊。
“即便沒有皇上的指婚,他們這樣做也是不允許的,那僅僅是一介書生,把公主配給他,他配得起嗎?我要殺了這個利慾薰心的臭書生。”成遵氣急敗壞地說。
“書生怎麼呢?人家還熟讀兵書,人又懂禮溫柔,比你強多了,你只會強硬地讓人家屈服。”
“看來,他早就收買好你了,你是不是也喜歡他?是不是跟他有一腿。”成遵的眼睛都紅了,像兔子一樣。
季流年速度極快地拍了他的臉一巴掌。
“別侮辱我,我可不是好欺負的。本小姐還救過你的命,要不是你死皮賴臉求我回來,我還不願意待在這裡呢。我走……”季流年跑了出去。見未央就在門口,連忙叫她收拾行李。
“小姐,不要衝動,這次的確是你們做得不對……”
“你這樣對我說話,好,下次我就把你配給最醜的小廝。”季流年急匆匆跑開了,衣服也不收拾了。
季流年本想回家,走了出來,覺得回家什麼事都辦不成,還是先通知公主,一起想辦法解決。
公主聽到這個消息,整顆心都往下墜。
“完了,全完了,季妃你一定要幫我……”成美哭了起來。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你別哭,我們一起想辦法。你覺得怎麼做皇上會打消念頭,趁皇上還沒有宣佈婚事,我們還來得及。”
“我知道父皇爲人,一旦決定的事很難讓他改變。”
“那我們再想想辦法。”季流年思來想去,只好在葉將軍這邊打開缺口了。明天去葉府一趟,瞭解清楚情況,再做定奪。
成美點點頭。
第二天季流年一個人前往葉府,給了請帖,葉將軍親自來迎接。
“太子前途無量呀,不說遠的,就不久,太子與大曆國的太子比武,讓大曆國的太子顏面盡失呀。那時候我都驚訝,太子的武功連我這個做將軍的都要退讓三分。”
“葉將軍過譽了,聽聞葉將軍這邊有個梅園,我前來就想看一看。”季流年轉移話題。
“這個傳言肯定是搞錯了,那是黃將軍的梅園,我這裡是桃園,到了春天才會開花,季妃可以明年春天來。不過寒舍雖然不比皇宮富麗輝煌,也是有幾個地方可以走走的,季妃既然前來了,走走也無妨。”
季流年見葉將軍雖然體型高大,長相粗魯,但是說話用詞卻得體斯文,看來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將軍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到了結婚的年齡?”
“正是,小兒不才,現在還沒有婚配對象。”其實葉將軍已經聽聞皇上會把一個女兒下嫁於他。
“將軍過謙了,我聽聞皇上要把七公主嫁與你家兒子。”
將軍呵呵大笑起來。
“我就實話直說了,本來我是想從長計議的,但是一看將軍就是爽直的人,也是懂禮的人。七公主與我一直要好,我從中得知她已經心有所屬,雖然這是綱常倫理不允許的事,可是人的感情是很難控制。將軍到了這個年紀,更能體會我的話,尤其是青年時期的愛情,往往可以毀了一個人的命。”
“那季妃的意思是?”葉將軍聽到這裡已經心裡不高興了,可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季流年覺察到了他的不悅。
“我的意思是將軍可以不可以提前爲愛子定下婚禮,或者婉言謝絕呢?當然,作爲補償,我會送上一份等量的禮物。”
“季妃,這裡沒有別人,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一直在等着皇上賜婚,你也看到了,李將軍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皇子,這是何等的榮耀呀。我的等級跟李將軍差不了多少,與皇家聯姻不算過分吧?”葉將軍的語氣帶有十分的不滿。
“將軍的要求的確不過分。可是太子妃李想容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李將軍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與皇家聯姻看似榮耀,其實有很多的不公平。要是你的兒子娶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將軍不僅可以在親家面前享受到同意的禮遇,還可以撈到許多實惠。將軍,我提供給你的禮物你絕對相信不到。我爹爹富可敵國,想必你已經瞭解,我會叫爹爹聯繫一個家境殷實又美貌賢惠的姑娘嫁進葉府,另外我願意出十萬兩黃金作爲補償。”
剛剛葉將軍心裡還憤憤不平,聽了這個條件驚呆了。又考慮了一下季流年的話,覺得有道理。國庫空虛,他比誰都瞭解,皇上也非常缺錢。
季流年見葉將軍已經開始動搖。
“葉將軍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立下字據。”季流年打鐵趁熱。
“當然,季妃絕對不會愚弄老夫,只是這事我還要跟愛子商量一下。”葉將軍覺得這是葉家的大事,不可以輕易定奪。否則以後葉家的後人肯定會責怪他。
季流年知道這事情急不得,於是回去了。
晚上,一個青年打扮的男子前來求見。季流年連忙把他迎了進來,囑咐未白看好門。
“家父叫我過來回話。”男子身材魁梧,眉宇之間與葉將軍有點相似。
季流年故作鎮定,笑着說:“你起來說,慢慢說。”
男子站了起來:“爹爹說假如我們能與京城的謝家聯姻,我們可以按你說的去做。”
季流年眉開眼笑:“放心,就是販賣布匹的謝家?你好眼光,謝家姑娘聰明賢惠又漂亮。”
男子臉上略過一絲羞澀。
“回去告訴令尊,說我會遵守諾言,以後多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