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季家慘遭滅門

季流年登上了皇后的位置,季家一時風光無限。季無涯以爲成遵會立太子妃爲皇后,之前頹唐了一陣子,沒想到過不了多久,季流年就直接從側妃變成了皇后。後來聽說外邦的女人不可掌握實權,才暗暗感謝先皇並沒有負他,又暗暗責怪自己小氣,取消了月供,現在他有主動提出交月供,成遵更加開心。

季流年登上皇后之位後,季家每天進出都幾百人,不斷有生意上的朋友與多年的故交前來祝賀,流水席每天都在辦。季府的下人每天都吃得滿嘴流油,比過年還要滋潤。

紅衣太子收到這個情報後,馬上製出了一個很毒辣的計謀。讓手下裝扮成前來祝賀的朋友,趁其不備,用毒藥毒死一部分人,然後再放火殺掉全家。

季流年做夢都想象不到有一天,季家會慘遭滅門,所有的繁華都成爲了一片塵土。

那一天的經過是這樣的:季無涯一大早就收到帖子,說晚上西北的王姓大戶會來拜訪,要是覺得合適,以後會與季家一起合夥做生意。他做的是珠寶生意,在西北那邊很有名堂。季無涯派人去珠寶商那邊打聽了一下,珠寶商馬上跟他細說了王姓大戶如何壟斷了全國的珠寶生意。季無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於是隆重設宴招待。

晚上,十來個長相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自稱就是王姓大戶,打頭的人穿得珠光寶氣,季無涯一看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富商。

“王大爺請,寒舍簡陋,粗茶淡飯,還請多多見諒。”

“季老爺過謙了,季老爺怎麼說都是京城首富,我們山旮旯來的,就是有錢也沒有你多,現在我們不是投靠你來了嗎?”藍衣大褂行了一個禮。

季流年一聽他的聲音就覺得奇怪,好像不是本國的人,但沒有細想那麼多,也許他住得比較偏遠,混有濃重的地方音。

幾十個漢子被安置下去了,季無涯馬上吩咐上酒上菜。季無涯只顧着與來客周旋,一陣子後才安靜了下來。

“請季老爺喝一杯。”藍衣大褂熱情地遞過酒杯,季無涯想都沒想就接過來喝了。半個時辰過去後,季府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可憐季無涯,因爲殺手怕沒有毒死他,又在他的身上插了兩刀。看見人都幾乎殺光了,藍衣大褂又吩咐手下放火。看見宅子已經燒了大半,他們急匆匆而去。

“站住,你們幹什麼?”季柳梢看見幾十個大漢從府裡走了出來,而季府已經燒了大半。

“你是誰?”

“我是季家的公子,你們竟然敢殺人放火。我們季家與你無冤無仇……”季柳梢馬上拔劍撲了過去。藍衣大褂一個不提防,被他刺到了手臂,馬上大聲叫了起來:“趕快捉住他,不然他以後回來報仇的。”

季柳梢一轉身殺了兩個人,見他們殺紅了眼,自己又有點酒醉,料定是打不過他們,於是他馬上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藍衣大褂見季柳梢飛走了,馬上追了過去。至此,季柳梢開始走上了逃亡的路。

季家的慘案第二天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成遵親自派人收拾殘局。季流年直接倒了下去,睡了三天三夜,醒來還是覺得昏頭暗地。

“我要去看看爹爹與哥哥……”季流年穿上了白色的麻衣,來到靈堂。因爲季府現在被燒燬了,成遵把以前的太子府騰出來作爲靈堂。

季流年見到季無涯成了一具焦炭躺在棺材裡面,心裡一陣巨疼。

“爹爹,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對不起你,你這一輩子都是爲我,一天都沒有享福國,是我太自私了……”季流年聲音嘶啞。在這邊哭過了,季流年又跑到季柳梢的靈堂,又大哭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也不顧骯髒,季流年拉起了季柳梢的手,卻發現手掌裡有一顆痣。季流年記得季柳梢身上一顆痣都沒有。

“這不是我的哥哥……”

“我是根據身材與臉型找的,開始我以爲是他,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不大像。還不是發現了什麼?”

“哥哥手掌裡沒有痣,他的手掌沒有被燒到,有一顆很大的痣。”

“那我再吩咐人去找找,其他的人我都放在另外一個房間。季府那邊已經沒有任何殘骸了。”

於是季流年強忍着悲痛在家丁的屍體堆裡尋找季柳梢,找了兩個時辰,沒有一個像季柳梢的。

“不行,我要到季府看看,找不到哥哥我不安心。”

“我叫人跟你去。”成遵見季流年一臉死灰的樣子生怕她想不開,於是派了十多個人跟在後面。

找了一個下午,還是一無所獲。這裡是繁華地帶,沒有野狗野貓,屍體根本不會消失。季流年滿身疲憊回去了。

“沒找到?”成遵抱住了季流年。看見她傷心過度,自己也心如刀割。

“一具殘骸都沒有。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爹爹向來與人無冤無仇,是誰下那麼重的毒手?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報仇。哥哥的遺骸我都找不到,無法好好安置他,我心裡很不安……”

“你好好安睡吧。能做的我都會去做的,興許柳梢沒有在家,躲過了一劫。”

成遵的話讓季流年眼睛一閃。

“你說的對。哥哥向來晚上會出去走走,也許哥哥並沒有在季府……要是哥哥沒有死,那就太好了,就不是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這個世界上了。其實最該死的人是我,我自私自利,從來沒有考慮過爹爹與哥哥的感受……”

成遵把季流年抱上了牀,拍着她的肩膀,讓她漸漸進入夢鄉。這樣折騰下去,她一定會垮掉的。

得知季流年的事情以後,以前的太子妃,就是現在的福貴妃心裡也鬱郁的,老是擔心別人以爲她是罪惡的根源,正是她的到來才發生了那麼多不幸的事:先帝駕崩、太后辭世、皇后孃家被滅門……大旗國那邊有那麼一個說法,女人嫁到夫家後,要是夫家連接發生事情,那是女人帶來的。幸好大成國沒有這個說法。

未白未央聽到消息先是去哀悼了一番,又拿着銀子告慰家丁的妻兒老小,忙裡忙外,忙了七八天。回來看見季流年一副抑鬱不振的樣子,自己只得強打起精神來。

“季公子的殘骸還沒有找到,我看是季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逃脫了。小姐,你要養好身體,我們慢慢找季公子。我未白會一直在你身邊,以後我不嫁人了,我就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我就是你的家人。”未白說着說着就哽咽了。

未央站在一邊,也淚如雨下。成遵見狀,馬上出去了。讓她們好好哭一場吧,憋在心裡反而不好。

“小姐,我已經吩咐醉生夢死樓的人了,他們過幾天就會把消息送來。到時候把仇家揪出來,一一殺掉。我們要親自動手,才能解恨。我看未必是季老爺得罪了別人,我們從來做生意講道義,肯定是別人看我們眼紅。也是小姐如今地位今昔非比了,才招來嫉妒。老爺向來行事穩健,家丁也是有武功的人,他們那麼容易就倒下了,其中必有奸計。這些我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未白的話讓季流年果然又生起了希望。對,她還有醉生夢死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先把哥哥找到,再報仇雪恨,不然爹爹死也不瞑目。季流年擦乾了眼淚,勉強擠出微笑。

“我很好,我不會倒下來的。未白,吩咐醉生夢死樓的人,晚上我會到。未央,你做事穩妥,爹爹的後事你先照看着。”

未白未央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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