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張凡等新進弟子再一次來金雲峰大殿,他們要正式拜師了。師尊柳驚鴻是一個白麪中年男子,穿着潔白的皁服,寒着一張臉,看起來很不好說話的樣子,而出乎張凡預料的是,他的境界竟然極高,跟他相當,正好是八品巔峰。
離開大圓滿就是一步之遙,但也是天塹橫溝,這一步極難邁出,不是體內的力量跟境界足夠就行的,還得領悟道,悟道何其之難,天資卓越的從一品開始,在宗門指導下,鑽研某一功法,一路摸索前進,歷經數千上萬年提升至八品,可即便如此,也會在八品滯留很久,一千年,二千年,只有領悟出了某一種才能邁出,更多的人是衆生都邁不出這一步,然後,天劫纔會降臨,一邊渡劫,一邊窺天,將道領悟完整,天劫纔會退去,你纔會邁進大圓滿。
像在地府,功法都是一路往上的,是爲鬼修,張凡修煉的纔不過是高級的判官功法,頂級功法纔會能悟道,不過相對機會少一點,就像完整的九歌劍訣就是頂級劍訣可悟出劍道,更高級別的就是法寶級別的功法了,那悟道的機會就更加大,地府存在一本法寶級功法,叫閻羅真藏但這種功法普通之下就五個人修煉了,就是當今五座地府的五位閻君大人。
像鬼帥修煉的都是地府的頂級功法,頂級功法地府有好幾本,比如鬼天章,碧落黃泉經等。
這也是張凡不得不來流雲宗的原因。
要是天鬼宗的白天魁真要奪去了第一棺閻君的寶座,以他跟天鬼宗的舊隙,小鞋被穿到死不受,別說了閻羅真藏了,就連頂級功法也都別想了,他在鬼修一途上會再難寸進。
不過,上流雲宗盜取人家先祖留下的寶座,他終究有一種做賊的感覺,內心多少都有一點負罪感。
柳驚鴻上下打量着張凡:“你就是張小凡。”
出於那份負罪,張凡份外恭敬:“弟子張小凡拜見師尊。”
在金雲峰上還有另外一位長老,是一位女性,跟師尊柳驚鴻不同一臉肅穆不同,這位女性長老面容姣好,氣質婉約,很有親和力,是那種讓人很舒服很溫馨的女子,叫溫宛如,不僅是流雲宗的長老,同時也是柳驚鴻的妻子,也就是他們的師孃。
境界也入了八品,不過是八品前期。
她的一雙美目也在打量着張凡,她也聽說了,有個凡人拿了昇仙令上宗門,一衆長老無人肯收,最後還是丈夫收了這個人。
“師尊喝茶,師孃喝茶……”
兩人高座上位,張凡老老實實的給他們敬茶。
“嗯……”
柳驚鴻的鼻子嗯了一聲,伸手接過了張凡遞上了茶盞,溫婉茹也微笑的接了過去,柳驚鴻泯了一口:“拜師茶喝了之後,你們正式就成爲我柳驚鴻的弟子,以後要努力修行,不要墮了爲師的名聲。”
“是!”一衆弟子齊齊應道,臉上都閃鎖着激動之色。
終於正式成爲流雲宗弟子了。
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傲嬌,咱以後就是有宗門的人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修煉一途,基礎尤其重要,你們在入門之前,都是修煉過功法的,但拜如了流雲宗,那就要摒棄之前所修煉的功法,從流雲宗的基礎功法流雲篇開始,只有這樣,你們以後纔有機會修煉到更加高深的宗門功法。”
“是!”弟子齊齊應道。
每一家宗門都視功法爲至寶,故而,在外面的拍賣行,能買到劍訣,陣法,一些輔助修行的功法,但真正主要的功法都是買不到的,這也是散修之苦,沒有成體系的修煉功法,成就會很有限。
邁不出那最重要的一步。
這個時候一位師兄弟子過來,把一本本書籍到了一衆新入門的弟子的手裡,耳邊傳來師尊的訓話:“這就是宗門的基礎功法流雲篇,記住爲師的話,功法大於性命,切不可泄露。”
“是!”
張凡沒有看,一來他早就過了基礎的階段,另外,他這趟過來主要是衝着寶藏來的,要是再把人家的功法也給偷了,那就是在說不過去了。
他心裡則在想,如果自己真取了流雲宗的寶藏,必定想方設法助流雲宗東山再起。
這也是流雲宗先祖當年留下寶藏的初衷。
接着那個師兄又給在場的每一位都了一瓶子丹藥,“這是我們流雲宗的聚靈小丹,輔助修行所用,一天一顆,夠你們一月之用,按月放。”
“謝師尊!”
一個個弟子將丹藥拿在手裡,都興奮不已,這就是有宗門的好處。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是你們的一大機緣,七日之後,你們新進的弟子都要進禁地一行,那裡兇獸妖魔肆虐,但裡面也靈草靈果無數,甚至有可能有天大的機緣,除非你們其中有人會成爲爲師的真傳弟子,要不然,這一輩子也就這一次機會,好好準備,好好把握。”
流雲宗先祖留下了一個規矩,就是新進的弟子都能進一次禁地,那裡就聖樹埋骨之地,也是藏寶之所,那位先祖可能是在等待流雲宗的有緣之人,故而在定下這個規矩,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人始終都沒有出現。
“七天!”
張凡的心中一動,那寶藏就在禁地之內,七天後就是自己的就會了。
柳驚鴻把事情吩咐完,就讓一衆新進弟子離開了,除了一月檢查一次修行進展,以後的具體授業是交給傳功弟子的。
“小凡!”
張凡正跟着一衆弟子一起離開了,卻聽到一個溫柔的女生呼喚着自己的名字,扭頭望去,是師孃溫婉茹開口。
“師孃,您叫我?”
溫婉茹微微一笑,輕輕開口說:“你過來。”
張凡當即就迎了過去,溫婉茹上下打量着張凡:“你是凡人,難得有機緣追求仙道,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另外,師孃知道凡間的生活跟宗門截然不同,思維方式,生活方式也不同,你跟師兄弟們好好相處,如果有什麼困難就來找師傅師孃。”
看向溫婉茹柔和的目光,張凡心中一暖,這瞬間,張凡彷彿覺得站在對面跟自己說話的是老媽陳秀蘭,“嗯,謝謝師孃。”
相比起師孃的照顧,師尊柳驚鴻就顯得淡漠的多。
“功法是由師尊傳授,但法術,技藝,都是自己挑選的,你且去藏經樓一行,新進弟子都能免費獲得一卷法決,但同樣切不可外傳。”這麼做的原因也能避免宗門弟子都像是一個模具刻出來,極大豐富了弟子們的個性跟手段。
張凡說:“謝師孃教誨。”
溫婉茹說:“那你去吧。”
張凡離開大殿,外面的師兄師弟則都已經急急忙忙的往藏經樓挑選法術,記憶去了,但張凡卻沒有這心思。
溫婉茹的態度讓他既感到溫暖,也讓他感到內疚。
他回頭看了大殿一眼。
裡面依稀傳來柳驚鴻跟溫婉茹的聲音,“年年大比,我們一脈都難有所作爲,如今還多了一個拖油瓶,今年只怕會更加輸的清絕溜溜。”
大比可是涉及到一個支脈的資源分配,強的,人才多的,宗門自然會多撥一些資源進行培養,少的弱的當然就會少一些,這就導致了,強的越強,弱的約弱,兩極分化嚴重。
就好比現在的金雲峰,就跟流雲宗一樣,有點江河日下的感覺,進入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惡性循環之中。
溫婉茹說:“不會的,我看這孩子挺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