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敵襲
劉英楠的陰陽眼能看到一切陰邪之物,而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他卻清楚的看到了,說明那個抱孩子的女人是一隻鬼。【.】
而任雨之所以能看到她,並且還與她有過交流,說明任雨心中怨念極重,被惡鬼利用了。
也只有心中有邪念,惡念以及怨念的人才會被惡鬼盯上,任雨雖然得到了劉英楠的支持和鼓勵,但第一次懷孕,就可能保不住孩子,這種打擊並非一句鼓勵的話就能緩解的,而且,現在她和劉英楠不顧醫生建議,堅決要留住這個孩子,以後很可能會出現意外的情況,這更讓她憂心忡忡。
而這時候的人,是最容易產生邪念和怨念的,即便任雨也不例外,她肯定會想,爲什麼這麼倒黴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爲什麼別人都沒事兒?我是醫生,不說日行一善,卻也盡職盡責的在做着救死扶傷的偉業,手下醫治的病患不計其數,可爲什麼好人沒有好報呢?
任雨在這種憂鬱,緊張,看不到希望的情緒下,必然會產生類似的怨念,別說是她,就連劉英楠都有這樣的想法。
因此,任雨纔會被鬼盯上,不過,這鬼來的太蹊蹺了,好像早就盯上了她,一直在埋伏似地,而且那鮮豔的紅裙子特點太明顯了。
而且剛纔那副畫面,劉英楠現在想想,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他撓着頭,努力回想剛纔廣告牌子拍人的畫面,其實那也不是廣告牌,而是醫院的招牌,‘第三醫院’中的‘醫’字,方方正正,也有四五米見方,雖然是空心的燈箱,但四周也都是鋼筋支撐,中間是防風硬塑料。
再加上從數十米高的地方墜落,重力加速度,威力驚人。
不過這讓劉英楠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哪裡見到過。忽然,他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來了。
這不正是‘石壓地獄’懲罰陰魂的可怕手段嘛!
石壓地獄,是專門已酷刑懲罰陽間惡婦的地獄。準確來說,是用來懲罰那些狠心遺棄甚至扼殺自己親骨肉的惡婦的地獄。
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當代,總會有那些泯滅人性,禽獸不如的父母出現,尤其是現在這個開放的年代,這種禽獸不如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很多年輕人,圖一時之歡釀成苦果,什麼少年網吧廁所內產子,少女馬路產子遺棄,少女在任何地方產子……
諸如此類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初次之外,還有人因爲孩子患有某些先天疾病就將其放棄,甚至更是痛下毒手,那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
劉英楠記得前些天看過一個新聞,說一個女大學生,將孩子遺棄在火車車廂上,並附帶一封信,說男友拋棄了她與孩子,她還沒上完大學就成了未婚媽媽,家裡人肯定不會同意她未婚產子,並且自己也沒有撫養能力,所以只能期待好心人收養,並且註明,孩子的生日,體重,且特殊說明,孩子身體健康,聰明伶俐,希望好心人收養善待。
說實話,這位女大學生雖然同樣是不負責任,同樣是將孩子遺棄,但最起碼還保留着最根本的良心和人性,她有責任,但那個遺棄她們母子的賤男人更應該負上主要責任。
只可惜陰曹地府還沒有針對這類的情況出臺相關的法規,只是針對這些遺棄或者下毒手的狠心婦人,等她們死後會被打入石壓地獄,被從天而降的巨石砸扁,每天都要承受粉身碎骨之痛。
可儘管如此,劉英楠都認爲懲罰太輕了。而剛纔他和任雨看到那一幕,明顯就是地府對惡婦罪鬼行刑的畫面。而那個女人手中抱着全身溼噠噠的孩子,說明她曾經將自己的骨肉溺亡……
不過這些都應該只出現在地府中,不應該出現在陽間啊?現在讓劉英楠在意的是,爲什麼那女人會穿一件紅裙子,而且,爲什麼會主動來招惹任雨,讓本就心情煩躁,抑鬱的她,再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而受到驚嚇。
尋常惡鬼害人,基本都會選擇自己生前的仇人,又或者是單純的爲了吞食生人的精氣,甚至是血肉來壯大己身,可剛纔那隻惡鬼來與任雨接觸,非但沒有害她,反而對她進行一番勸導,讓任雨心情開朗了很多。
現在卻又將她嚇倒,可即便如此,任雨也沒有任何精氣流失的跡象,只是身體越發虛弱了。
不過劉英楠不敢掉以輕心,再也不敢馬虎大意了,敵人太可怕,容不得他有一絲疏忽。
他分析,這還是與張公子的怨魂有關,這些怨魂,不但影響到了幾個女人,貌似還是一種定位系統,讓張公子的同夥能夠憑藉冤魂來鎖定他的仇人。
敵人也就是那個紅裙子女人,自從張公子掛了之後,這幾個女人性情大變,而且,每個女人身邊幾乎都曾經出現了這樣一個紅裙女,這讓劉英楠自然而然的將她與張公子聯繫在了一起。
可是,既然是張公子的同夥,爲了給張公子報仇而來,爲什麼不直接對上劉英楠,反而要找上這些女人呢?
劉英楠搞不懂,但卻不敢怠慢,如果真是對上自己,他完全可以豁出命去一戰,或者直接繳械投降,他無所畏懼,什麼都不在乎,但如今神秘而又強大的敵人,竟然找上了這幾個女人,如果她們因此受到傷害,這纔是最可怕的,也是劉英楠最不願意看到的。
劉英楠不能坐視不理,他覺得這次事件肯定還有陰謀,如今任雨受到了驚嚇,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靈魂不穩,說不定對方還會動手。
劉英楠索性就坐在任雨的牀邊,哪也不去就在這裡守着,看着任雨蒼白憔悴的小臉,即便在混熟中,仍然雙手緊緊攥着拳頭,緊張萬分,不時還會抽搐兩下,顯然還在驚悚之中。
劉英楠越看越心疼,萬萬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任雨懷孕,卻又要流產,還被敵人盯上了,被鬼物嚇到昏厥,感覺好像一瞬間所有倒黴事兒都落在了她頭上,又或者是,敵人現在才真正的發起了進攻。
劉英楠心疼的撫摸着任雨的小臉,如果真的是因爲劉英楠纔給她惹來這麼大的劫難,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劉英楠無法想象自己會怎麼樣。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能這樣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
劉英楠就這樣默默的守候着,將自己的靈覺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無比的敏銳,精神高度集中,他感覺,好像整個醫院都在他的眼中,他感受到了很多怨念,邪念與惡念,其中怨念大多數來自於備受病痛折磨的患者,以及爲高額費用發愁的家屬,邪念與惡念則來自於某些黑心無良的醫生,以及一些買假藥或者殘次器材的醫藥供應商。
劉英楠保持着這樣的狀態,一呆就是半天,而任雨始終處在昏迷狀態下,臉色蒼白,冷汗涔涔,沒有一點轉醒的跡象。
期間倒班的醫生來過一次,瞭解了情況之後說任雨這是因爲擔心過度,又不知道如何面對,所以纔會以昏迷來逃避現實,這是精神上的一種自我保護狀態。
劉英楠很佩服這些醫生,不管面對什麼樣的病患和病情,他們總能說出貌似合情合理,又讓家屬聽得似懂非懂,不懂卻又覺得有道理的感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坐苦禪一般的劉英楠也漸漸覺得累了,而且精神高度集中下,人本來就更容易疲憊,不知不覺,竟然有些要打盹的意思。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兩個護士的聊天聲,其中一個說:“哎呀,真是累死了,那個產婦已經生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了,而她又患有嚴重的貧血症,不能進行剖宮產手術,可若是再生不下來,大人和孩子都該有危險了。”
另一個護士無奈的說:“這也是沒辦法的,女人啊,都得經歷這麼一次,就像從閻羅殿走上一圈……”
劉英楠一下就精神了,看看牀上昏睡的任雨,幸好她還只是昏睡,並不是真正的生產,現在生孩子都允許丈夫進去全程陪同,劉英楠也算見多識廣,面對冤魂惡鬼都不怕,但他卻有些懼怕面對生產時的場景,尤其是女人聲嘶力竭的吼叫。
女人生孩子是最痛苦的事情,生產更是被譽爲人類所能承受的最高級別的疼痛,沒有比這更疼的事情了。
而劉英楠一向認爲,男人的蛋蛋被人狠狠踢上一腳,那是才人世間最疼的事情,只可惜沒有人同時經歷過生產和蛋蛋被踢。
這時,只聽外面的護士說道:“說也奇怪,那女人雖然生了一天一夜,屬於絕對意義上的難產,但她好像並不是很痛苦,反而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只是偶爾會陰森森的說上一句,我想要孩子,感覺很恐怖……”
“是啊,是啊,我感覺也很不對勁,而且她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老公臨時有急事要出差,家人都在外地一時間沒法趕過來,若是稍有差池,恐怕她熬不過去了……”
兩個護士邊走邊說,不管是身爲醫護人員,還是身爲女人,她們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她們無意中的交談,卻讓劉英楠皺起了眉頭,因爲這種事情太過不同尋常了,讓他想到了一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