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閏年憤怒。
“切!給你銀子是小爺看得起你!不識擡舉!”
說完,蘇閏年滿臉不屑的發起了與天赫的作畫挑戰。
他也不知道他娘給他準備的畫是個什麼東西,誰畫的。
反正比畫作也沒有題目,全在自己的發揮。
周圍這麼多隻眼睛看着,蘇閏年起初還緊張。
研磨的書童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兩人合作,從最開始便換了畫紙。
蘇閏年裝模作樣的揮毫潑墨,臉上戴着自信的笑容。
比賽結束的時候,蘇閏年輕蔑的看了天赫一眼。
天赫無所謂的笑笑,也交上了自己的畫作。
裁判官讓人把二人的畫作立起,擡到衆人面前。
攝政王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簡惜的身上,看到蘇閏年的雪原圖,突然就被吸引了主意力。
這畫不錯啊...
當然,天赫的老虎畫的也是活靈活現,功夫不弱。
攝政王看向汲倉,心中有了一個意外之中的想法,就算是他對汲倉的小報復。
“本王覺得振國公府小公子的畫作絕佳...”
攝政王都長篇大論的誇獎蘇閏年了,其他人當然也會跟着附和。
沒一會兒,蘇閏年就成了京都新秀、絕世天才...
攝政王還奉承振國公。
振國公故作沉穩的從一開始便沒有說話。
但是他的眼神騙不了人啊,眉毛已經飛到了填上去。
他眼神高傲的同攝政王謙虛,聲稱蘇閏年還有這樣那樣的不足。
然後攝政王笑着拍板,賞賜振國公府的小公子蘇閏年。
然後,攝政王笑着看向汲倉,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簡惜。
場面一度沸騰,攝政王是直接定了勝敗啊...
蘇閏得意的快飛上天了,他對天赫說。
“怎麼樣!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
天赫說。
“飛得越高,掉得越慘。”
然後,天赫拍了天殊一下。
天殊走到雪原圖的前面,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然後說了句。
“這不是...我畫的嗎?”
所有人都沉默。
攝政王突然拍桌。
“放肆!”
天殊問天赫。
“哥,畫是能模仿的吧?”
問完,天殊又搖頭。
“不對,這就是我畫的,不可能連司僕不小心碰上的墨都一模一樣...”
攝政王皺起眉頭,沉聲對天殊說。
“沒想到,殊郡王爲了贏竟是想出瞭如此啼笑皆非的辦法...”
他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着笑。
天殊對攝政王說。
“想要證明不是很簡單嗎?再畫一副不就可以了?嗷...本郡王可以挑戰蘇閏年啊!”
天殊朝蘇閏年招手。
“來吧,跟你二爺爺我再比上一場。”
蘇閏年皺眉搖頭。
“不比,小爺爲何要接受你的挑戰?”
天殊拿起毛筆,邊畫邊說。
“畫作跟筆跡一樣,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模仿的,因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點。”
其實天殊是因爲用銀子的地方多,又遇到了需要賞賜司僕的事。
他思來想去,便畫了一幅畫把司僕給打發了。
一開始不怎麼懂畫的司僕還不樂意,等賣上了銀子之後,他就時不時的想跟天殊討點畫作當賞賜。
畫作不行還有墨寶呢...
只有天殊自己知道,他隨筆畫的那些東西他連自己的名都不願意留,完全只是爲了打發人而打發人!
天殊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又是一副雪原圖,只是這一次他稍微用了點心。
畫完,他對裁判官說。
“那去給攝政王爺辨別一下。”
蘇閏年心虛的吼道。
“不算數!小爺並沒有答應同你比試!”
天殊問。
“你緊張什麼?心虛啦?”
蘇閏年閉嘴不說話了,內心慌亂的一匹。
攝政王不信邪的盯着天殊的畫作仔細看,看到最後,他不想說話了。
他的臉色,告訴了所有人答案。
攝政王也想否認天殊的作品,有用嗎?
天殊隨手能畫出一副,就能隨手畫出兩幅、三幅...
看蘇閏年的樣子,攝政王明白,他畫不出第二幅。
再較真下去,他的臉只會越來越疼。
他用埋怨的眼神看向振國公,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孫子!
振國公有點委屈,是他讓攝政王出頭的嗎?
他說話了嗎?
他炫耀了嗎?
等他也看過天殊的雪原圖,便覺得蘇閏年真是氣死他了!
怎麼偏偏就用了天殊的畫作呢?
難道這是一個陰謀?
世子夫人臉色慘白的低頭,一句話不說。
要是讓人知道她花了兩千兩銀子偷偷買了這幅沒有署名的畫作來給蘇閏年作弊。
說不定振國公會罰她閉門思過。
丈夫她從來就沒指望過,要是再沒了地位...
這時,天殊又問蘇閏年。
“認輸了嗎?不是,二爺爺告訴你啊,你應該先學會做人。”
沒人逼迫,也沒有人真正的出聲譴責。
但惱羞成怒的蘇閏年自己把自己給逼入了絕境。
他感覺,周圍人都在心中嘲笑他。
他的祖父在埋怨他,他的孃親低頭不管他。
攝政王的眼神也很兇,像是他犯了滔天大罪。
“不!我沒有!你冤枉人!你個小不點怎麼可能畫出這麼好的畫作!你纔是作弊的那個!”
天殊點頭。
“二爺爺就喜歡你死鴨子嘴硬!”
天殊來了精神,不就是秀嗎?
反生他擅長煉器,最快的就是手。
再來一副畫也沒有多長時間,順便潑墨留個酸詩。
寫完之後,天殊感覺那酸氣撲面打在自己的臉上,分外舒爽。
擡手叫來裁判官。
“這是本郡王獻給我家父上大人的。祝父上大人今日威猛來日霸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這畫,連裁判官都看激動了。
畫中是汲倉踏馬衝鋒殺敵的樣子。
天殊對細節的操作很到位,連汲倉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傳神。
還有那模糊的背景,寥寥幾筆便是一副殘垣斷壁的淒涼。
看畫的人不會忽視那背景,卻能奇異的把精力集中在聖宣王一人的身上。
似乎,聖宣王纔是唯一能征服這片戰場的真神。
哇喔,裁判官嚥了咽口水,把這幅讓他垂涎不已的畫,小心翼翼的展示給衆人看。
到了攝政王這裡,裁判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攝政王沉臉眯眼,看向畫中的汲倉。
他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