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蘭慧妃也是一個能人了。
她不單是從宮中逃了出來,還能爲了報仇隱藏多年。
這也多虧了宮中無人知曉,她其實是會武功的...
這樣的故事,沒人敢細聽。
那些不要命的,當場要求太后出面對質的,都被攝政王擋了回去。
但讓太后出面的聲音並沒有弱下去。
攝政王見皇帝無用,想自己動手殺幾名言官,叫他們所有人都知難而退。
但他忽略了汲倉。
汲倉憑一人之力,保護了那些出頭的言官,讓攝政王無機可乘。
攝政王想殺斷臂婆,更是沒有機會。
斷臂婆進宮多日,早就發現瞭如今的太后,並非當年她見過的太后。
思來想去,她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太后的對手。
於是,她把希望都放在了簡惜的身上。
如今站在這裡,她不指望能馬上手刃仇人。
但她也不允許六公主藉着她女兒的名頭作威作福。
攝政王無法,只能繼續跟斷臂婆理論。
斷臂婆說。
“我女兒出生的時辰,與那個野種的不同。”
斷臂婆不知從深宮的什麼地方,找到了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的一名瞎了雙眼的老嬤嬤。
這位的敘述就更明確了。
因爲她曾是宮中地位不低的一名女官。
她是在事發之後發現事情有異,才受到的牽連。
好在她沒有生長,又在宮裡又一定的關係,才能苟活到今日。
要不然,她早就成了深宮當中無數枉死的冤魂之一。
經過她的輔證,六公主的身份更加明確了。
原來當天幾乎在同時出生的,一共是三名女嬰。
蘭慧妃的女兒已死,被太后的人拋入深井。
六公主拿着簡惜的八字,用着別人的身份,風風光光的活了這麼許多年。
而後,斷臂婆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名老公公。
就是這位,親手把孩子換掉的...
沒等他繼續作證,攝政王給了皇帝一個眼神。
皇帝從震驚之中回神,嚥了咽口水。
他也覺得他演得不到位,這個時候應該是震怒或是痛心疾首。
但除了一波又一波的震驚,他演不出別的反應。
甚至,他都想替皇帝把六公主給咔嚓了...
不知者無罪嗎?
他六公主跟太后是罪孽的根源啊!
皇帝硬着頭皮命令禁軍把現場包圍。
什麼證據,誰再敢多說一句,皇帝便會要了他的命的架勢。
大批禁軍涌入,讓文武百官戰戰兢兢。
他們感覺今天的事情會演變成一場無法收場的血案。
這是要死多少人啊?
誰能救命?
唯有聖宣王。
不,還有安王。
求求兩位救世主,保住他們的小命啊!
簡惜起身,看了眼傻愣愣的六公主,笑了笑。
她對皇帝說。
“皇上想要動粗?”
皇帝冷眼。
“放肆!”
簡惜搖頭。
“也不知道是誰放肆。”
簡惜給了汲倉一個眼色,關山元冥軍在天赫的指揮下隨着禁軍的步伐涌入。
不過他們跟禁軍不是一個級別,穿的鎧甲都是普通刀劍打不透的。
他們想不用見血便把禁軍制服不是難事。
皇帝震驚。
“聖宣王是要造反?”
汲倉搖頭。
“臣不想皇上亂殺無辜,背上千古罵名。”
曲丞相帶頭給皇帝下跪。
“請皇上收回成命!”
這種情況下,皇帝早就被嚇到了,他往後退了退。
攝政王眼神一閃。
“大膽!你們該威逼皇上,實在大逆不道!”
攝政王一聲令下,又有軍隊進入。
是曾經隸屬嘉靖候的部隊。
沒想到他們歸順了攝政王,還要替嘉靖候報仇雪恨呢!
這麼多人,把大內禁宮變得跟菜市場一樣熱鬧。
好歹各個隊伍的服裝明確,不然還真分不出來應該殺什麼人,不應該殺什麼人。
攝政王調動的軍隊,遠比汲倉的要多,不在大周律法規定的範圍之內。
但是皇帝沒意見,誰也不能說什麼。
攝政王冷笑。
既然不能說理。
也可說,既然他沒有理。
他不介意用強硬的手段血洗聖宣王府!
這就是他無所畏懼的計劃。
簡惜早就把他給逼的懶得去用腦子了。
用了也沒什麼用處。
攝政王說。
“刀劍無眼,各位大人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立場爲好!”
只要夠強硬,黑得也能說成是白的。
只要夠強硬!
老安王站了出來,撇嘴。
“欺人太甚!亂我皇室血脈,毀我大周朝綱,你還有理了!”
看向皇帝。
“不是我說皇上。自己的孩子都讓歹人扔到了井中,皇上就沒脾氣嗎?你...行,我也不多說,皇上不來,我來保護我慕容皇室!”
說完,安王把一塊令牌很隨意的扔到了簡惜的手中。
“鳳鳴軍以後都是你的了。”
簡惜挑眉,心想您老人家的動作還挺快...
不過,鳳鳴軍真有那麼牛掰嗎?
怎麼也不能自己打自己人的臉,簡惜笑着說。
“謝謝祖父。”
安王傲嬌的說了一句。
“你叫他們就會來,都在外面待命呢!”
簡惜看向天殊,這又是你的功勞?
天殊笑,其實他只是盡了一份綿薄之力。
攝政王怒喝。
“大膽安王,違背先帝旨意,私藏鳳鳴軍,你該當何罪?”
安王瞪眼。
“你讓不下五萬的人馬入禁宮,我爲什麼不可以?”
攝政王皺眉。
“本王調動軍隊,有皇帝口諭!”
安王拿出一張密旨。
“安王對鳳鳴軍有絕對的控制權,是尊了元熙皇帝的遺旨!”
貞德大長公主不拿遺旨出來說事,是因爲她把旨意拿出來也鬥不過先皇。
如今安王拿出來,那是因爲他覺得時候到了。
要是沒有這點底氣,他怎麼會揚言把鳳鳴軍傳給簡惜?
高傲的甩了甩頭,把遺旨拿給文武百官一看。
曲丞相點頭。
“是元熙皇帝遺旨不假。”
真假到如今就是戰隊的問題了。
除了攝政王一黨,其他朝臣都站到了曲丞相這一邊。
老振國公的黨羽,根本就沒有出頭的意思。
鬧得越大他們越開心。
簡惜試探性的揮了揮手中的令牌。
“鳳鳴軍聽令,速入禁城。”
隨着她的話落,有一隻紅色的軍隊從天而降。
主將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
她身姿輕盈的飛到簡惜的面前。
“鳳鳴軍主將鳳喜,見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