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帶着壓抑的怒氣。
那怒氣的效果可謂炸裂,炸碎了很多官員與高門女眷的心臟。
本趾高氣昂的景大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樓氏。
無意間撞上樓氏陰狠的目光,尷尬的收回了視線。
其他人則是各種期待聖宣王的怒火,好讓不知好歹的簡惜知道厲害。
結果...
汲倉委屈了!
“我並非有意來遲...”
他不是聽從了司僕的意見嘛,說要跟簡惜穿着相配。
他身上的紫色華服就是命人熬了幾個夜晚趕製的。
司僕還說他不能出現的太早,要在最關鍵的時刻登場。
汲倉期待的是自己能在簡惜的面前閃亮,結果事與願違。
簡惜也知道不是同汲倉發火的時候,所以她並沒有多說,只是冷臉示意汲倉去終結景府大門口的擁堵狀況。
汲倉纔不會跟其他人客套。
他直接拉起簡惜的手,討好的說了句。
“走,咱們這就進去。”
簡惜咬牙,並沒有甩開汲倉帶着極高熱度的手。
她覺得自己很失算,就不應該讓汲倉幫忙。
果然都是要還的!
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
有人覺得汲倉此舉有傷風化。
上行下效,會給大周風氣帶來極其不良的影響。
那些未出閣的閨秀則是嫉妒的紅眼睛、冒酸水、摔手帕...
聖宣王並不常在京城露面,傳言還講他凶煞,不近女色。
可見過他的閨秀心裡都有被惡魔蠱惑一般的願望,希望能得到聖宣王的青睞,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這樣遙不可及的聖宣王,就這樣在她們的面前做出了讓人驚掉下巴的舉動。
她們覺得簡惜是會勾引人的狐媚,不要臉的賤貨!
難道就不能自己放開王爺的手嗎?
汲倉也怕被簡惜當衆打臉,緊握着簡惜的手。
應該淡定如常的男人,內心突然就有些慌。
他感覺簡惜的手很小很嫩很柔軟,讓他想旁若無人的好好把玩...
汲倉不着痕跡的甩了甩頭,旁若無人的帶簡惜進入了景府的大門。
景大夫人連個屁都沒敢放。
但她心裡還挺得意。
汲倉無視的可不只是她一個人,這不是連親孃都沒搭理的嘛!
她不去挑毛病是合情合理!
樓佳慧小聲問樓氏。
“姑母怎麼不攔着王爺?”
樓氏冷臉不語。
雖不是親孃,她也能感受到汲倉態度上的變化,明擺着會被當衆打臉的事情,她不會去撞,但不代表她心裡不氣。
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博取同情。
樓氏嘆氣,模樣委屈,只說了句。
“兒大不由娘,我也是管不住他了。”
周圍的各家夫人女眷都腦補出了一場內院大戲。
聖宣王也看上了一個王府賤婢,其他長輩都極力反對。
但是聖宣王色令智昏,無視親母的苦心勸阻,一意孤行。
竟是讓一個卑賤的女人騎到了自己母親的頭上!
天啊,真是苦了二夫人了!
樓氏被很多夫人安慰,十分到位的給了這些人一個苦心的微笑。
那內心委屈卻要故作堅強的模樣哦...
結果樓氏是被衆夫人衆星捧月一般的簇擁着進入了景府。
就連模樣乖巧的樓佳慧也入了各位夫人的眼,要相看一番,好給自家兒孫說親。
與她們相親相愛的情況不同。
汲倉與簡惜二人的情況就很冷淡了。
各官員同汲倉見禮問安,都把簡惜當成了空氣。
汲倉全程黑着臉,嚇得敢靠近他的人越來越少。
簡惜問汲倉。
“這會兒知道惱了?”
你當初高調秀恩愛的時候怎麼不好好想想清楚呢?
簡惜難得矯情,明明對汲倉的行爲不反感,還要使勁的挖苦他。
汲倉說。
“我怕你委屈。”
簡惜無奈的問。
“說吧,給你出主意的人是誰?”
汲倉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直接把司僕給賣了。
“司僕。”
司僕到底給汲倉灌輸了什麼了不得的思想,簡惜沒有細問。
她對汲倉說。
“只要是人,出身、外貌、學識,總能找出被人議論詆譭的地方。”
汲倉沒說話,擡眼看着簡惜。
簡惜越是明理,他越是覺得心疼,只是不知道安慰的方法。
簡惜說。
“輿論是可以用各種方法去製造的,要不要我教教你怎麼去玩?”
什麼?
不是剛纔還生氣的?
怎麼突然要帶他去玩了?
好像...
小時候就是這樣。
簡惜總是能找到開心的辦法,經常要帶他去嘗試。
汲倉寵溺的看着簡惜,笑容裡有無盡的溫柔。
“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玩就是。”
其他的就交給我好了!
簡惜嘗試與三隻小包子傳音,不意外的聽到了天恆噼裡啪啦的吐槽聲。
“還當景府有多了不起,看看這磚瓦樓閣,用俗氣兩個字就能完全概括了!”
天恆見不被其他兩包子待見,他專攻洛豆豆說。
“關鍵景府還不像什麼富商之類的敢一俗到底,他還想高雅,這就叫不倫不類了!”
洛豆豆只對金子、銀子跟元靈石感興趣。
讓她去看建築用的木頭,她的區分就是堅硬的程度。
她需要用兩斧子就劈開的,那絕壁是好木頭了。
其他都是爛貨!
天恆無奈了,因爲沒人懂他。
正好腦袋裡傳來了母上大人的聲音,他激動的說。
“母上大人,寶寶想死你啦!”
簡惜命令說。
“既然來了就別閒着,讓紅蛛去查看景府地形,有異常隨時回報。”
天殊對簡惜傳音說。
“景府暗處有不少埋伏。”
他沒好意思說,按照他們現在恢復的實力,恐怕應付不了。
簡惜對他傳音說。
“你們只管避開暗衛的視線查探情況,其餘不必插手。”
隨着簡惜話落,三小瞬間轉變成了天真無邪的模樣,蹦蹦跳跳的在景府逛了起來。
洛豆豆則是像個小保鏢一樣,跟在天恆的身後。
天恆撇眼對她說。
“自然一點就行。今天景府這麼多人,暗衛不會爲難小孩,實在應付不了你就大聲哭。”
反正洛豆豆也是包子臉,跟他們一樣自帶天然僞裝。
一些不容易進入的地方,就讓紅蛛去。
天恆擡頭,一臉懵懂的看着暗衛藏身的地方笑。
那暗衛尷尬的渾身一僵,自動的把視線挪開。
這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公子,真是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