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青綃柳眉一皺。
這姜巖自己是千仞宮大長老薑宏的兒子,而千仞宮近些年,也是因爲秋樵鼎一次練功走火入魔之後,實力大減,經常閉關,千仞宮的大多數事務全都是姜宏掌控。
但是不管怎麼說,只要秋樵鼎沒死,他姜宏就算是掌握了全部的千仞宮,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他不能殺了秋樵鼎,不然的話,那就是造反了。
不過,他也有辦法,只要自己的兒子姜巖能夠將秋青綃弄到手,兩人成親的話,姜巖便是秋樵鼎的女婿了,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秋樵鼎只有一個女兒,到那時候,整個千仞宮遲早會落在姜巖的手上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姜宏開始讓姜巖去追求秋青綃。
再加上姜巖本身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終日沉迷酒色,那秋青綃,也是出落成了一個韻味十足的美人胚子,他早就弄上手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的這些陰謀詭計早就被秋青綃看穿了,雖然她目前無力反抗,但也不會輕易順從的,而且,這一次,秋青綃邀請鄭乾過來,也是爲了心中某些期待。
秋青綃不想讓姜巖和鄭乾接觸太多,直接就想拒絕介紹鄭乾。
但她一句話還沒說出口,鄭乾已經上前一步,自顧着道,“我叫鄭乾!”
說這話的時候,鄭乾還衝着秋青綃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姜巖眼眸陰冷,嘴裡帶着玩味,“不知道鄭兄弟是哪裡人啊?”
這已經是在探家底了。
“四海爲家一浪子!”鄭乾沒有隱瞞,道。
姜巖一愣,旋即嘴角的笑容開始變得得意起來,“鄭兄弟似乎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吧?”
“不是千仞宮麼?”鄭乾一副疑惑的模樣。
姜巖笑了,肆無忌憚,只要鄭乾沒有背景,他便是再無顧慮,還有秋青綃那個婊子,老子苦苦追求你對我愛理不理,今天,老子就是要當着你的面狠狠的羞辱這個小白臉,然後今天在跟你生米煮成熟飯,到那時候你挺着大肚子,我就不怕那秋樵鼎老匹夫不將你許配給我了。
“是,你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是千仞宮!”姜巖突然上前一步,逼近鄭乾,“不過,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來的,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你覺得你有資格來這裡麼?”
鄭乾伸手摸了摸鼻子,輕笑道,“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來這裡,但是我知道,撒泡尿是照不出來自己的樣子的,不然的話,你給我示範一下看看?”
“找死!”
姜巖頓時大怒,他知道鄭乾這是在調侃自己,當下面色漲紅,擡手便是一拳朝着鄭乾的面門砸了過去。
秋青綃一急,鄭乾是她請來的客人,萬一鄭乾出了差錯,她也不好。
她剛準備出手,不過,動作還沒使出來便是止住了。
“哼,這小子……是在故意激怒姜巖的,而且,以他的手段,怎麼可能需要我來幫忙呢?他連裘無生,熊罰,潘炳龍都眼皮子不眨一下就宰了,更何況是一個區區姜巖呢?”秋青綃放下動作,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看戲。
鄭乾苦笑搖頭,這女人啊,心思太精明瞭。
不過,儘管如此,他的手上動作卻是不含糊。
在那姜巖出手的一瞬間,他也動了。
同樣的毫無花哨的一拳砸出。
“轟!”
兩拳在空中相撞,頓時爆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之聲。
“咔嚓!”
緊接着,骨頭碎裂的生意便是響起。
鄭乾紋絲不動,那姜巖的胳膊卻是呈現出一種古怪的姿勢朝着後面擰斷,裡面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都刺破了皮肉,手筋都能夠看得分明。
“啊……”
姜巖面色鉅變,猙獰痛苦大喊了起來。
這裡是千仞宮的大殿,外面有着守護者,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趕過來,便是被那秋青綃直接喝退了。
姜巖此刻的渾身都是在顫抖,一半是嚇得,一半是痛的。
鄭乾面色平淡,他緩步朝着那姜巖走去,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那步步緊逼的氣勢,絲毫不弱於一柄鋼刀架在脖子之上的感覺,那種彷彿一呼吸便是能夠輕易嗅到死亡氣息的感覺,真的比直接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百倍。
一步,兩步,三步……
鄭乾步步逼近,終於,當鄭乾走到那姜巖身旁的時候,後者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時褲襠位置,一股掃臭味襲來,地面之上則是直接出現了一灘溼漬。
秋青綃一臉鄙夷的看着這邊,嘴裡嘟囔着,“慫包!”
鄭乾此刻的臉上反倒是掀起一絲笑容,他看着那姜巖,指了指地上的那一灘溼漬,“你自己撒了一泡尿,你把臉伸過去照照,能看清楚自己的樣子麼?”
姜巖幾乎要哭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這千仞宮大殿前面的地板都是用的質量最上乘的青岡磚鋪地,別說鑽人的地縫,就是鑽螞蟻的地縫都沒有啊。
鄭乾卻沒有這麼輕易的放過那姜巖,他自顧自的道:“我就說嘛,一泡尿怎麼可能照的出來自己的樣子嘛,你還不信,非得自己嘗試一下,勇氣可嘉!”
說着,鄭乾還對那姜巖豎起了大拇指。
姜巖真的很想死。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從沒有收到過這樣的恥辱。
“既然已經證明了一泡尿照不出來自己的樣子了,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等着我請你去吃飯啊?”鄭乾一臉不耐煩的揮手。
那一瞬間,姜巖瞬間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從地上爬起來就跑,頭也不回。
他還要發誓,不光是自己這輩子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恥辱,自己這輩子還從沒跑的這樣快過。
……
直到那姜巖離開,鄭乾這才收起臉上戲謔的神色,轉身看向秋青綃,眸子一動不動。
秋青綃一愣,旋即雙頰飛上一抹霞紅,“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髒了?”
鄭乾搖頭,但是仍舊保持着那種盯着的姿勢不變。
秋青綃被看得有些害羞了,低下頭去。
突然,鄭乾朝着她走了過去。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了,甚至秋青綃都能夠嗅到鄭乾身體之上傳來的男人味了。
一尺,半尺,十公分……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五公分,也就是鄭乾能夠清楚的嗅到從秋青綃口鼻之間呼出來的那種帶有女孩子體香的氣息,秋青綃也能夠看清楚鄭乾古銅色健康皮膚之上的毛孔的時候。
鄭乾停下了腳步。
就當秋青綃緊張的如同小女生一般閉上眼睛的時候,鄭乾的聲音卻是在這一刻傳來,“你的頭髮上粘了一根草葉,我幫你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