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陰暗的宮殿之中。
幾個身穿黑袍的統領低着頭,渾身緊張得微微顫抖。
黃豆大小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滑落,他們卻不敢伸手去擦拭。
坐在王座之上的大統領,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強烈。
他陰沉着臉也不說話,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遍佈整座大殿。
終於,大統領低沉的咆哮在整座大殿之中迴盪:“這是從禪武世界開啓以來,最差勁的一界,進來這麼多人族修士,卻沒有弄死幾個,這是何其的無能。”
“這也就算了不說,我們安插在各個據點上的戰士,竟然被人連根拔起,死傷慘重,而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線索,你們何以教我?”
面對大統領的詢問,這些統領們也不敢再裝啞巴。
其中一個統領咬着牙說道:“大統領,這件事情我等有不可推卸責任,因爲這次禪武世界竟然提前開啓了半個多月,導致於我們的準備並不完善。”
“許多的陷阱機關沒有調試好,許多致命殺招和戰士也沒有到位,並且咱們據點的僞裝也不夠徹底,以至於被人發現滅掉。”
大統領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言語之中的關鍵,冷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的失誤全部歸咎於禪武世界的提前開啓?”
那統領不着痕跡的往後看了一眼,咬着牙說道:“是的大統領,屬下是這麼認爲的。”
大統領不動聲色,看向其他幾個人:“你們也是同樣的意見嗎?”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紛紛跨前一步:“回大統領,不可否認禪武世界提前開啓了半個多月,我們很多準備都沒用上,這是最直接的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進來的人之中,有一個特別可惡的小隊伍,他們來去如風,卻嗅覺敏銳,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咱們的據點,綜合起來就是這兩個原因。”
大統領點了點頭,淡然說道:“嶽中澤,你可有何話要說?”
在隊伍後端的一個黑袍上緩緩走上前來。
他臉色陰沉,雙目之中盡是惡毒的神色。
若是鄭乾在這裡看到他的臉孔,一定會認出來,這就是天燭峰上逃脫的那名邪祟統領嶽中澤。
嶽中澤單膝跪地,沉聲說道:“大統領,該屬於我的責任我絕對不會推諉,請大統領給我一支人馬,我要去滅掉這羣該死的入侵者。”
大統領冷聲道:“你要多少戰士?”
嶽中澤遲疑了一下:“根據情報,對方最多不超過五人,所以給我三十名足矣!”
大統領高聲道:“那我給你五十名,若是不能把那隻小隊給我消滅,你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
嶽中澤咬牙走出了大殿,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小腹。
上次天燭峰,他被老莫偷襲刺了一個對穿。
原本這等貫穿傷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很快就能夠復原。
可是老莫的武器似乎是專門爲了針對他的,那種腐蝕性的力量卻根本沒辦法短時間內根除。
到現在還潛伏在他的體內,如今他的實力只剩下了七成。
嶽中澤一直懷疑,這隻神出鬼沒的小隊,就是在天燭峰壞了他大事的鄭乾他們!這可是新仇舊恨湊到了一起。
嶽中澤咬牙切齒的自語道:“如果真是你們這羣小賊,那麼我要生吞活剝了你們。”
嶽中澤的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五十名黑袍人,這些都是邪祟中的精英戰士。
嶽中澤冷哼一聲:“跟我走!”
隨後嶽中澤沖天而起,五十名黑袍戰士緊隨其後,風馳電掣而去。
神武世界的某一處。
“撲哧!”
鄭乾的方天畫戟從一名邪祟戰士的喉嚨之中發出,鮮血噴濺。
那名戰士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哮天犬甩着尾巴從裡邊走出來,嫌棄的嘟囔道:“我呸,真是一羣窮鬼,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許少商的長劍上滴着血,滿身的殺氣。
這些日子他跟隨鄭乾四處獵殺邪祟,身上已經養出了一股深淵如獄的恐怖殺氣。
許少商摘下腰間葫蘆又灌了一口烈酒。
他用袖子擦掉嘴角的酒漬,哈哈大笑道:“哮天犬你差不多得了,殺了他們的人,還要嫌棄窮,他們也太可憐了。”
藍蝶衣擦拭着手中的青白雙劍,她俏目含煞。
冷聲說道:“這些該死的邪祟,一直妄圖入侵我們世界,沒什麼可憐的,斬草除根方能解除大患。”
許少商也嘆息道:“若非是遇到鄭乾兄弟,我還不知道這裡面有如此多的邪祟,看到他們安排的機關陷阱,不難想象一旦咱們人族修士落入其中,恐怕是損失慘重。”
隨後許少商看着鄭乾說道:“你說咱們爲人族修士做了這麼多,減少了大量的傷亡,然而卻少有人知道,搞不好以後還會被人族同道追殺,你說咱們所爲何來?”
鄭乾淡然回答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但求問心無愧,他們若有取死之道,直接殺了就是!”
許少商和藍蝶衣對視一眼,心中欽佩不已。
隨着接觸的時間越長,他們就對鄭乾越佩服。
在他們看來,鄭乾爲了減少人族同胞傷亡,奔襲千里,轉戰天下,有情義有擔當,並且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幾個人走出了這個洞穴,裡面的機關全部破壞掉,那些邪祟戰士更是屍橫遍地,遍地都是鮮血。
隨後小雞崽子一把火把這裡燒的乾乾淨淨,消除了所有痕跡。
在他們離開兩個時辰以後,嶽中澤帶着一羣屬下從天而降。
看着已經稍微一片灰燼的據點,嶽中澤臉色鐵青,恨聲說道:“又來晚一步!”
嶽中澤一路上就跟在鄭乾等人的屁股後面追趕,可每一次都來遲一步。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鄭乾等人已經shā“re:n放火離去了。
嶽中澤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摸了一把裡面的灰燼,突然他神情一動:“這些灰燼尚有餘溫,總有這些小賊走後不久,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給我繼續追趕。”
嶽中澤從地圖上辨別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向着距離最近的一處據點一路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