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修德的果園位置不遠,很快,郝宏放就帶着鄭乾到了。
天色漸晚,遠處的天空一片火紅,而此刻,嚴修德的果園之中此刻卻是異常熱鬧。
黑黑壓壓的數十人聚攏一起,在那人羣之中有着一個謝頂的中年人,正在快速的說着什麼,他的周圍還聚攏了一圈人。
鄭乾跟着郝宏放走近了,這才聽清楚裡面的對話。
那個謝頂中年人就是嚴修德,此刻,他正看着身旁的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嘴裡問道:“茅大師,你可要救救我我的果園啊,這可是我嚴家全部家當了,這些果園要是毀了,我們嚴家就徹底完蛋了,還有那足足兩萬的工人也將失去工作了……”
老者面色凝重,沒有理會嚴修德,他慢慢上前一步,目光微微眯了起來,看着遠處連綿成片的果林,還有那天邊浮現出來的火燒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其他的人都是跟着這個茅昇大師,一起朝着果園裡面走去。
“嚴老闆,嚴老闆,這個就是我請來的鄭先生,他……”郝宏放趕緊向嚴修德介紹鄭乾,生怕怠慢了鄭乾。
那嚴修德一愣,看向鄭乾的時候,頓時臉色一變。
他的果園出事,這段時間他可是急壞了,各種方法,各種求人幾乎都弄遍了,可是完全沒用,好不容易託人找到了這個茅昇大師過來看看。
郝宏放身手不弱,作爲嚴修德心腹,自然要急老闆之所急,幫忙找人,他也沒說什麼。
可是現在,這郝宏放居然帶着一個這麼不靠譜的人過來,且不說其他的,就論年紀,這鄭先生一看就二十出頭,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能知道啥?鐵定是郝宏放病急亂投醫,被這小子給忽悠了。
當下,嚴修德直接打斷道:“你沒看到茅大師在這裡麼?還在這裡瞎咧咧,一邊去!”
郝宏放頓時面色一僵,十分難堪。
此刻,站在嚴修德身邊的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卻開口譏諷道:“喲,郝大哥啊,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啊?他有什麼厲害啊?是生物種植科學大家呢,還是風水堪輿的高手呢?一看毛都沒長齊的年紀,估計哪個農業大學的學生吧?你也能看果樹?”
說着,韋膺指着嚴修德身旁的那一圈頭髮花白的老者道:“你看到了沒?那位是南海市農科院的副院長曹選明,那位是南海市農業大學教授吳宏偉,這位南海市地質大學的陳鬆教授,這位是……”
韋膺一個個的介紹着,這根本就是在打郝宏放的臉。
他們同爲嚴修德的心腹,自然處處存在競爭較量,原本這韋膺因爲一張嘴能說會道,深得嚴修德喜歡,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郝宏放得到高人指點,實力突飛猛進,嚴修德也慢慢的將青睞轉向了郝宏放。
韋膺心裡自然不爽,如今看到郝宏放找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小子,這個譏諷嘲笑的機會,他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如果這個機會利用的好,甚至可以讓嚴修德對郝宏放的辦事能力失去信心,那樣的話,自己就再無對手了。
郝宏放自然也聽出來了這韋膺的意思,但是也無力反駁,是他,鄭乾的確是一拳砸飛了那頭鯊魚,但是呢?這能證明什麼?頂多就能夠證明鄭乾實力強悍,能打!
可是如今不同啊,這裡是果園啊,果木枯萎,天出異象,你是農業學家還是風水堪輿大師啊?
一下子,那郝宏放急紅了臉,但是話卻是堵在那髒字眼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着郝宏放的臉色變化,那韋膺心裡更加的得意了。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記住了,下次別隨便找了一個什麼騙子小癟三就領過來,這裡這麼多的專家教授看着呢,也……”韋膺心裡的那個高興啊,就甭提了,言語之中一陣陣的奚落着。
鄭乾從小就不是吃虧的主,這韋膺和郝宏放過不去,言語譏諷順便把自己也踩了進去,小癟三?騙子?當下,他的心裡也不樂意了。
“喲?既然南海市農科院的副院長,南海市農業大學教授也來了,那麼我想問一句,你們找出果木枯萎的原因了麼?”鄭乾聲音淡淡的響起。
那韋膺臉色一滯,這些專家教授來雖然來了,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然的話,早就治好了,也不用再去請什麼茅昇大師啊。
這小子這是在故意揭疤啊!
看着那韋膺的臉色變化,鄭乾冷冷一笑,“既然你們也沒找出原因解決問題,你們又有什麼資格笑我呢?”
這句話反擊會去的力度無異於狠狠的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那韋膺的臉上。
後者的那原本就顯得尖嘴猴腮的臉都氣得有些變形了。
也就是在雙方氣氛尷尬的時候,已經走到前面的茅大師突然開口道:“我知道原因了,這果園有救了!”
話音傳來,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旋即皆是朝着那茅大師看了過去。
韋膺也不例外,氣憤的道:“小子,怎麼樣?茅大師找到了問題解決的方法了,他有資格說你了吧?”
鄭乾絲毫不弱,反擊道:“那又怎樣?他又不是你請過來的,再說了,這方法對不對還得另說呢!”
“嗯?”
鄭乾這話聲音不小,在場的大部分都聽到了,包括前面的茅昇大師也聽到了。
當下他的眉頭就是一皺,一旁的嚴修德嚇得一哆嗦,如今他全部的身家性命可都在這茅大師手上啊,萬一有人惹怒了茅大師,他不告訴自己了,那可就全完了。
爲了向茅大師示好,他的臉色變冷,衝着郝宏放喝道:“郝宏放,你到底搞什麼鬼?什麼人都胡亂帶過來,你是不是想造反了?”
郝宏放一臉苦澀,扭頭看了看鄭乾,歉意的道:“鄭先生,不好意思……”
鄭乾卻是擺了擺手,絲毫不以爲意。
來到這裡這麼久,他已經確認了這果園出現的原因就是因爲深淵火精作祟了,也是因爲確認了這一點,鄭乾纔沒有離開,不然的話,他早就拍屁股離開了。
看到嚴修德呵斥,那茅昇卻是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看着鄭乾,臉上浮現淡笑,“年輕人,我的方法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我的方法不對呢?”
鄭乾盯着茅昇,這人雖是普通人,但是體表之外,隱隱籠罩着一層淡黃色的氣息,足以看得出來,這人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還是有些手段的。
但也僅僅是有些手段,這關乎南海深淵火精的問題,若是區區的一個他就能解決的,那天道宗的三弟子,還有幽水判官背後的勢力也不用如此興師動衆了。
“你不用說,我就知道你的方法一定是錯的!”鄭乾向前一步,語氣堅決的道。
“狂妄!”
他的話音剛落,那韋膺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指着鄭乾的鼻子罵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茅大師是誰?人家跟你對上一句話,你家祖墳上就得燒高香了,你居然還敢反駁頂撞茅大師?”
說着,他自然忘不了將這頂帽子扣在郝宏放的身上,“姓郝的,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麼拽的騙子?你是故意來想要氣走茅大師,誠心不讓果園好起來的吧?虧得嚴老闆對你這麼好,你可真是一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