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慢點吃。”衛圖拿起旁邊放着一塊毛巾,給老人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湯羹。
“好,好吃。”老人笑着,笑的時候,雙眼都眯縫在了一起。在外面看着的慄旭陽能夠看得出來,老人的確很開心。
“好吃您就多吃一些。”衛圖用湯匙一匙一匙仔細的喂着,儘量不讓那些湯汁流出來,喂的也很小心。
“奶奶,您知道嗎?今天有一夥人,他們竟然提起了當年您父親的事情,也就是我的祖爺爺的事。我沒有告訴他們,把他們趕走了。”衛圖看着碗裡的湯,然後說道。
而在他提到衛小虎的時候,老人的臉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反而有些不高興。
“奶奶別生氣啊!我不提祖爺爺的事情了,好好喝湯。”衛圖一看老人的臉色變了,急忙道歉的說道。
老人乾脆把臉轉向了一旁,就算是他怎麼勸說,老人就是一口都不喝了,但從慄旭陽這個角度能夠看出到,老人的眼角有淚水流了出來。
看着老人不喝了,衛圖一口喝了下去,然後說道“奶奶,我知道您痛恨我祖爺爺,可這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您還放不下嗎?”
“好吧!既然您不說,那早點睡,晚安。”衛圖將被子給老人蓋好,然後在衛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離開了牀邊。
慄旭陽等人的目光隨着他的移動,看向了他的整個房間內。房間內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十分簡陋。只有一個火炕,還有的就是一張木桌和幾個小板凳。唯獨有的家用電器,就是那個小彩電了。
而衛圖此時,正坐在板凳上,就着菜鍋裡不知道已經放了多久的菜,喝着碗里老人喝剩下的湯,然後看着彩電播放的內容。電視機的音量很小,可能是他怕吵到他的奶奶休息,故意將聲音調到了最小。
“哈欠。”
就在這時,佟樂卻忍不住打一個噴嚏,而房間內的衛圖立刻放下了碗,拿起了在門後放着的一根木棍就走了出來。
“誰?”衛圖拿起木棍來到門外,就想要揮棍去打,卻被慄旭陽一把攔了下來。
“怎麼又是你們。”衛圖看到是慄旭陽之後,這才收起了棍子,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衛圖,我們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姜博通來到了慄旭陽的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了一起,看着衛圖說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走吧!”衛圖說着,就向門外走去。
“不,你知道,你剛纔和老...和你奶奶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姜博通本來想說“老人家”和又感覺不合適,就換成了“你奶奶。”
“我知道又如何?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們呢?你們走吧?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藏,快走,滾。”衛圖有些生氣,打開了那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木門,指着門外衝着慄旭陽等人喊道。
“好吧!等你想好了,可以找我們。這段時間,我們不會離開這裡的。”姜博通說完,看了衛圖一眼之後,然後離開了。
慄旭陽來到衛圖面前的時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堂屋的窗口,自己剛纔站的位置,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我們去哪裡?外面會被凍死的。”佟樂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一臉的哀怨看着慄旭陽。
慄旭陽也朝着手吹了幾口熱氣,冬天的晚上更加的寒冷,現在的溫度差不多有零下五六度了。
“前面有間破屋子,我們去那裡吧!以不至於露宿街頭,好歹有幾面牆。”慄旭陽指着前方不遠處對大家說道。
來到哪裡之後,這才知道,那是一座破廟。至於廟內供奉的哪路仙家,慄旭陽看不出來,沒有畫像也沒有石像,只有一張石桌還完好的擺放在哪裡。而那些黃布、桌椅都結滿了蜘蛛網,特別是在房頂上,有一個大窟窿,月光都能夠從哪裡看見。
“去找一些乾柴來,冬天晚上必須要生火,否則夜晚寒冷的時候會被凍死的。”慄旭陽搓了搓手,然後對佟樂說道。
佟樂早就蹲在了一個風吹不着的角落,在哪裡瑟瑟發抖,在聽力慄旭陽的話後,用着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放佛是再說“爲什麼是我?”
十幾分鍾之後,在這座破廟裡,生了一堆火。慄旭陽等人圍着火坐在了哪裡,拿出了準備好的食物和飲用水開始用了起來。慄旭陽吃完食物之後,將石桌下的一個已經破掉的香爐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重新放在了石桌上。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香,插在了香爐裡,並且朝着沒有神的那臺空桌上誠心的擺拜了拜。
“我說大哥,哪裡什麼都沒有,你拜什麼啊?”佟樂一邊啃着袋裝雞腿,一邊問道在哪裡忙乎的慄旭陽。
“你知道什麼?這叫心誠則靈。”姜博通從中插嘴道。
“不管有什麼神像,這裡是一座廟,言行舉止都注意一些,知道嗎?”慄旭陽拜完之後,回到了原先的火堆旁,然後問道佟樂“吃飽了嗎?”
“飽了。”佟樂說着,還故意打了幾個飽嗝。
“很好,今晚你值班。”
“爲什麼又是我?”佟樂聽完慄旭陽的話後,恨死了自己剛纔說的吃飽了這三個字。
“你是不是有話說?”姜博通看着慄旭陽一會看看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剛纔在我們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陰差。”慄旭陽擡起頭看向了姜博通,然後緩緩的說道。
“陰差?”姜博通吃了一驚,然後又問道“不會那個傢伙的死期到了吧?”
“不,應該是他的奶奶。”慄旭陽分析道。
“走,去衛圖的家裡,快。”姜博通說完,就拉起了慄旭陽向外面走去。
“幹嘛這麼急?”慄旭陽有些不懂。
“那個老人不能就這麼死,他應該也知道一些什麼,但從剛纔我們看的時候她的表情來看,應該有什麼還沒有告訴衛圖,要救這麼走了,我們的線索也會跟着斷了。”姜博通話說完之後,兩人就已經來到了衛圖家的門前。
再次來到衛圖門前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通過門縫向裡面張望着。姜博通問道慄旭陽,你看看,陰差是否還在。
慄旭陽看了看之後,回答道“還在。”
“
這就好辦了,你去跟陰差交涉,我去你們找衛圖。”姜博通說完之後,推開了木門,然後走了進去。
慄旭陽也跟着走了進來,來到了陰差的面前,看着他們。
那兩個陰差也有些傻眼,他們來收鬼魂也有些年頭了,還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與自己面對面的。
“你是何人,難道能夠看見我們?”一個光着膀子,露着黝黑皮膚,手裡拿着一支鋼叉的陰差看着慄旭陽問道。
“我是送葬人。”慄旭陽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送葬人?啥子東西?我不曉得,趕緊離開別耽誤我們辦事,否則將你也抓咯。”那個拿鋼叉的陰差直接將鋼叉放在了慄旭陽的面前威脅道。
“老兄,別慌,送葬人好像是我們自己人。”另外一個手裡拿着鐵鏈的人,騰出一隻手,攔下了另外一個陰差。
“啥子自己人?”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交給我。”另外一個拿鐵鏈的人來到慄旭陽的面前說道“小子,你說你是送葬人,可有證明?”
“當然有。”慄旭陽伸出了自己的手心,讓他們看了看和白無常簽訂魂契的標記。
“果然是真的,這就好辦了。”那個陰差識別了之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哥倆是奉命來收那個老婆子的魂魄的,你出現又是爲何?”
“我出現就是想請求兩個大哥,緩幾日再來收她的魂魄,因爲我們還有正事...”
“不可能,閻王要她三更死,何人敢留她到五更?”拿鋼叉的人還沒有讓慄旭陽說完後,直接打斷他的話,嚴厲的說道。
“我喊你大哥,你給你面子。別不識擡舉。”慄旭陽看拿鋼叉的傢伙來軟的不行,也就只能來硬的了。
“你想咋滴?”
“信不信我滅了你,讓你魂飛魄散?”慄旭陽雙眼瞪着他狠狠的說道。
“哎呀,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傷了和氣?”拿鐵鏈的人急忙站出來圓場,然後還用胳膊肘碰了碰另外的那個陰差。
“幾日是不可能的,但我們能夠晚幾個時辰。最晚不超過寅時,否則我們也無法交代了。”拿鐵鏈的陰差說道。
“多謝兩位。”慄旭陽聽到拿鐵鏈陰差的話後,拱手道謝道。
而在慄旭陽和陰差交涉之時,姜博通也走進了房間之內。他也很好奇,爲什麼衛圖晚上睡覺不鎖門,後來看了看那門之後,鎖不鎖也沒有什麼區別。
而在姜博通進入房間之後,並沒有驚動衛圖,而是來到了牀邊去找衛圖奶奶了。
“是,是誰?”衛圖奶奶說話很吃力,看到一個人影之後,小聲的問道。她知道也不是衛圖,因爲衛圖正在他的旁邊睡覺。
“老人家,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姜博通附身在衛圖奶奶的耳邊低聲問道。
“不方便。”在姜博通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衛圖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直接用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姜博通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放在脖子上的冰涼的感覺,應該是匕首或者是水果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