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昊尷尬站起,低聲道,“清河道人的孫女叫什麼名字?”
“她叫單頲。我勸你不要去找她,那女人年紀不大,魔性不小。你要是連皮帶肉都被她吃了,茗敏得恨我一輩子。”
趙政伸手拉着寧昊胳膊,老臉通紅,想勸阻寧昊又知道自己說的話不一定管用。
最後他長嘆一聲道,“你執意要去的話,千萬不要告訴茗敏,單頲的事是我給你說的。”
坐上趙政安排的車,一路上寧昊越想越納悶。趙老爺子把清河道人的孫女說的跟女魔頭似的,讓他細說又不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照理趙政能請老雲臺山的雲城、雲鶴,和龍虎門的關係應該不淺纔對。爲何對這個單頲如此忌諱莫深?還怕趙茗敏知道……
寧昊掏出手機,撥通趙茗敏的電話道,“茗敏,最近忙啥吶?謝謝你送我的手機啊。”
“昊哥,你回來啦。我在京城陪伯母和寧蘿,你要不要也來玩幾天?”
電話那頭,趙茗敏聲音興奮地跟無期徒刑犯人被情人探監似的,激動中隱藏着飢渴。
這丫頭對自己可是挖了心的好啊,看不到自己立馬就去京城陪自己親人。寧昊心裡莫名地感動,柔聲道,“茗敏,你對我真好。”
“沒什麼啦,我也是順路到京城一趟。”趙茗敏在電話那邊聲音更加溫柔。
“向你打聽個事。”寧昊知道辦正事要緊,立刻話鋒一轉道,“你知道怎麼能找到雲臺山清河道人的孫女嗎?”
話筒沉默了片刻,傳來趙茗敏地沉的聲音,“昊哥,是爸爸告訴你她的事情吧?你又遇上什麼邪性的事了。”
寧昊不忍騙她,如是說道,
“不過你爸爸讓我不要告訴你是他告訴我的。你就裝着不知道這件事吧。那個單頲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你爸爸好像有些怕她,不讓我去找她幫忙。”
“昊哥,我出生之後,一直多病。有一次就要死了,什麼辦法想盡也治不好。於是爸爸和媽媽去了雲臺山,找當時才十歲左右的小道姑單頲。最後爸爸回來了,我的病好了,但皮膚變得漆黑。而我媽媽從那之後一直沒回來。等我懂事一點,逼問他,他才說媽媽死在雲臺山了……”
趙茗敏說到最後,在電話裡已經開始抽泣。
寧昊抹了把臉,有些後悔給趙茗敏打這個電話,勾起她痛苦的回憶。頓了頓,寧昊輕聲安慰道,
“茗敏,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悲傷了。過一段時間我會永久性地治好你的皮膚,讓你永遠做一個膚白貌美的大美女。”
趙茗敏在電話那邊又抽泣了一會,反過來安慰寧昊幾句,又道,
“昊哥,不是生死的大事,千萬不要和那個單頲去與虎謀皮。她當時才十歲就害死了我媽媽,根本就是個小魔女。現在又過去了十幾年,不知道她已經變成了怎麼樣的一個女魔頭。”
寧昊手心已經滲出冷汗,看來單頲應該一直在雲臺山。趙政是不想自己去找她,才說她經常出去雲遊。
掛了電話,寧昊心裡一陣鬱悶。
目前要救回周華文,只能求助龍虎門的秘術。就目前來看,應該只有這個單頲會。可這女人做事的手段簡直讓人髮指。
治一個小孩的病,搭上媽媽的命不說,小孩還一輩子毀了容。這哪裡是救人啊,簡直是翻幾倍傷害來坑人……
現在是讓死人復生的事情,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讓她出手?
寧昊正犯愁,就聽到汽車輪胎嘭地一聲響。身子一個趔趄撞上了車門。然後司機一個急剎停在路中間,還好汽車沒有側翻。
這正好是一個小丘陵的林間小路,四周全是樹木,半個人影不見。
司機和寧昊、徐小楠下車,輪胎裡紮了個倒鐵叉子,前面的路上擺了十幾個這樣的玩意。
“莫非有人要攔路搶劫?”
開車的師傅做爲一個老司機,看到眼前的情況,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幾步跑回駕駛室抓了把大扳手過來。
寧昊和徐小楠莫名其妙看着眼前的狀況,一臉冷漠。
經歷過地府十八層的大磨難,他們對陽世這些小兒科的玩意已經不太上心了。
不知道哪裡的蠢賊這麼不開眼,劫宏泰趙家的車也就算了,也不問問誰在車上坐着。
果然片刻之後,前後兩邊的路口都來了輛堵道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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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輛車停下之後立刻跳出七八條大漢,手裡抓着鋼棒打着口哨圍了上來。
打頭那個大漢身邊帶着個嘴巴腫起老高的小夥子,寧昊頓時明瞭。原來是剛纔被徐小楠教訓那黑車司機,找同夥來尋仇了。
不過看圍上來這些人的面目,絕對不是普通混混,應該是專門搞敲詐勒索這類事件的黑道人物。
“成哥,就是他們倆,剛纔打落我門牙的就是那個一臉晦氣的小子。”
黑車司機指了指徐小楠,身體又縮到了大漢身後。
這時趙家司機一個箭步衝到前面,揮着扳手道,“你們是哪裡的人,也不看看車牌。我們趙家的車也敢攔,是不是想進去坐幾年?”
那個叫成哥的大漢身體朝前猛突,手中的鐵棍嘭地一聲敲在司機手裡的大扳手上。司機哎呦一聲,扳手被砸飛出去,拿扳手的那隻手虎口血跡淋漓。
寧昊眼看成哥鐵棒又揮起,抓着司機後頸一提,把他整個人甩到身後。
成哥一棒打空,收起鐵棍,冷眼看着寧昊道,
“小子,我也不爲難你們。打傷我兄弟,砸爛他的車,賠十萬你們就走人。沒十萬就留下點東西抵債。”
寧昊現在已經習慣用卡,出門只在櫃檯上拿了一百塊打車。從兜裡掏出剩下的五十塊零錢,轉眼看向徐小楠,
“我沒帶那麼多現錢,徐小楠你身上有多少錢?”
徐小楠前後左右看了看,皺眉道,“昊哥要不你歇一會,這麼幾個人賠什麼錢啊。再說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打死算了。”
“畢竟你打落別人門牙,我看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息事寧人算了。你身上有多少?”
寧昊雖然不怕這些人,但想想徐小楠本來打了人,賠幾個錢算了,犯不着把事情越高越大。
不想徐小楠身上幾個兜翻遍,也只有二百塊現金。
寧昊拿着兩百五十塊現金,遞給大漢成哥,滿臉真誠道,
“我們打人是不對。不過看他補牙也用不了多少。你把賬號給我,回去我打五萬給他補牙,這二百五你先拿着,算是訂金。”
成哥目瞪口呆看着誠意滿滿的寧昊,手裡的棍子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身邊一個混混隨手幫他撿起,眼睛骨碌亂轉,咬牙吸氣道,
“成哥,這兩個王八蛋分明是在耍你啊,居然嘲笑我們是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