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你怎麼轉眼之間就不見了呢?你在那裡?我四處尋覓着,就是不見她的蹤跡。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離我而去,說不見就不見了呢?是遇見了什麼強大的危險麼?不應該啊!有危險起碼你們會拼一拼啊,怎麼會無聲無息地就消失了呢?難道會有讓人丁點反抗都發揮不出來的力量?瞬間讓人灰飛煙滅?你們個個都不是那種不堪一擊的人啊,如果你們真的是在這樣一股力量之下不堪一擊,銷聲斂跡。那麼,地府迎來的將不是什麼災難,而是毀滅!這種毀滅將波及到人類,這就是人類大災難麼?
四姑娘基本上是在我們面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的,接下來是春姑娘,緊跟着是夏姑娘。如果說其她人的失蹤還算是離我比較遠,那麼,夏姑娘是在我眼皮下不見了的,那麼無聲無息,那麼無影無蹤,那麼不可思議。
我大腦非常狂躁,象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我已經絲毫不顧及它對我的威脅,我彷彿看見了我猙獰的狂笑堆得滿臉都是,我義憤填膺,我絕不能一擊不發地就那樣消失了!我把劍緊緊地握在手中,等待着那股力量的到來,我起碼要狠狠的給你一擊,無論你有多麼的了不起,有多麼的駭人聽聞,我也整裝待發,來吧!一股氣息在我胸中沸騰,我對着在我眼裡似乎已經空曠的地府長嘯!嚎聲迴盪在狂野,聲音非常恐怖,足足嚇了自己一跳。我成魔了?!我問自己?
我已經憤怒得頭髮尖尖都充滿了煞氣,此時此刻就是面前有千軍萬馬與我爲敵,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向它們!
望着眼前陌生的境地,一種死一般的寂靜讓我更加狂躁,我真想把地府劈成兩半。我慢慢地把劍舉過頭頂,準備狠狠的劈向大地。
我生生地停住了!慢慢地放下劍來,臉上的猙獰化成了甜甜的微笑,女性的柔媚迴歸了我的靈魂,狂躁的心境慢慢地平復下來,一個聲音在告誡我,淡定,淡定!那是一個坑,一個激發你狂躁的坑!
我又聽到了那種恐怖的叫聲,地府惡靈!它們由遠而近,似乎在慢慢地向我靠近。我感覺到它們的數量非常衆多,我臉上掛着平淡的笑靨,望着漸漸地被黑暗吞沒的夜空,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在逼近我。我呼吸之中感覺到了空氣的凝重,嗅到了其中的腥風氣息!
我平靜地用手梳理着我的秀髮,並輕輕地搓揉我的臉頰。對即將來臨的威脅,不屑一顧,無動於衷!彷彿渾然不知。
藉着昏暗的夜色,我朦朦朧朧地感覺到我被白晃晃的惡靈包圍了。它們衆多的數量不下二佰只,可能今天我將消失在它們強大的攻擊下。我再次梳理着我的頭髮,我感覺那顆掛在我脖子上的珠子釋放出一種比往日更濃烈的香氣。
我緊緊地握着劍,凝視着黑夜裡靠近我的惡靈,我不可能去一個一個地刺殺它們,它們將向我的前後左右撲將過來,我優雅地把劍在頭上舞了個圓圈,只聽得噗噗數聲,好幾只惡靈化成腥雨飄灑在大地上。
我勇氣成倍增長,一次又一次地反覆着那個圓圈似的舞動,不停撲向我的惡靈在我舞動的劍下消失,一開始我還數着它們撲向我的次數,漸漸地,我忘記了這種不停的進攻究竟發生了多少次,我也懶得再去管它有多少次。
我開始氣喘吁吁,我後腦勺被一隻惡靈重重地擊中,一股錐心的 疼痛讓我眼冒金星,一種昏厥的感覺讓我本來就筋疲力盡的身體搖搖欲墜。
夜色那麼地漆黑,我不知道我面前還有多少惡靈。
這已經是黎明前的黑暗,可我並不知道,我早已忘了時間的流動,心靈之中一股氣息支撐着我,我竭盡全力地發出一聲狂嘯,把最後的一絲力氣憤怒地圓舞着回擊給惡靈,我感覺到一種山崩地裂的悶響。我把劍支撐在我面前,看見自己浸泡在噁心的白色液體之中,我感覺我的意識在慢慢地消失。。。。。。
大地慢慢地吸收了白色液體,天漸漸地開始發白,我慢慢地醒來,發現自己依然用那把劍支撐着站在那裡,我還活着!我居然一個人殺了大約兩百多地府惡靈,彷彿在夢中一般難以想象。
我身後有一條河,我難以接受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跑過去投進河裡,洗滌去一切污垢。
我爬上岸邊,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藍色的天空。姐妹們肯定不是遇到了我這樣的對手,因爲那種打鬥的聲音沒有聽到過。
我感覺非常疲憊,我經歷了一夜的惡鬥,我只能躺在這裡打盹,只能休息一會兒,我還要去找我的姐妹們,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去尋找她們。
我感覺她們只是遇到了麻煩,正在某個地方孤獨地面對着飛向她們的困難。
我站起身來,正準備離去,發現我身邊有個人影,他讓我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愣在那裡,久久不能動彈。
我激動萬分,竟口吃的說不出話來。
“是你麼?波!是不是,你啊!波。”
他眼睛裡面含着眼淚,望着我沒有吱聲,我毫不猶豫地跑過去,準備投進他的懷裡。
我快要跑近他,深深的停住了:“波,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你走了,我非常想你,整天茶飯不思,積勞成疾。來找你來了。”
“你一個人?”
“是的,我相當孤獨,終日傷心欲絕,以淚洗面,度日如年。我不顧一切地尋找你,並且,隻身來到地府,我非常希望見到你。秋!我終於見到你了!”
我渾身一激靈,感覺非常不真實。我望着眼前的波,他鬢髮下面一顆黑痣引起了我極大的注意,他絕對不是波!因爲波沒有這東西!
他是誰?爲什麼要冒充波?他的用意是什麼?
他向我走了過來,我警覺地望着他,手中蓄力待發。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警覺, 我發現他揮起拳頭向我打來,我撐出手來一檔,他竟不堪一擊,他驚恐地向後退了四五步,差點沒有站穩步子。我一把抓住他問道:“你是誰?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他詭異地笑道:“我雖然打不過你,但你們絕對鬥不過我們的,你只能從我嘴裡知道這一點,不會得到更多。”
我眼看着他象惡靈一樣在我面前化去。
我有點明白了,姐妹們的失蹤,都是這樣進行的。
我深深的擔心她們,不知道她們有沒有着了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