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帝樂呵呵地看熱鬧,他不覺得蠻夷之邦的皇子公主文采有多高,他們的習慣就是逞兇鬥狠,只想侵略,只有佔有慾強。
兩國交兵,武器不精良,抱着四書五經上戰場?看看你是活着回來還是被人擡回屍體來?
可是他想到了穆眠在山上,一慈道長教的兵書戰策,天文地理,人情世故,禮儀都極好,眠兒可沒有露過文采,不禁有些擔心地看向穆眠,只見穆眠的嘴角高蹺,神色鄙夷,唐元帝立即心神大定。
再看向盛錦妍,見她滿臉的淡然,眉梢微微地挑着,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唐元帝暗暗地讚歎,小姑娘不愧是眠兒的心上人,就這樣的做派:不張揚,不孟浪,不跋扈,不目中無人,那個響遠公主沒的比,看她是胸有成竹,那樣溫文爾雅,就壓了響遠一頭。
看看皇后的三個女兒,長女汾陽公主,次女遼陽公主,三女慶陽公主,長女十三,到了選駙馬的年齡,皇帝發現了汾陽公主在盯着鍾離徽遠看,她杏眼兒迷離,臉上的傾慕無以言表。
唐元帝心裡一跳,汾陽才十三,怎麼就動了春~心?鍾離徽遠看似不錯,只是人長得帥氣而已,心性怎麼樣不瞭解,看他和褚東籬一唱一和,想給他的皇子公主難堪下面子,是想報覆國之仇吧?
這樣的亡國皇子,怎麼配他的女兒,他從心裡看不上鍾離徽遠,長得是俊,一副桃花眼,純粹的小白臉兒,眼含奸詐,貪~欲極強,這樣的人貪心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眼含兇光,不時是瞄一眼盛錦妍。
他的目標他的心思,他是記恨盛錦妍和穆眠,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事,別人算計他就不行,這樣的人別說是共夫妻,就是交朋友就是極危險的。
唐元帝的心裡怒了怒,魏皇后是怎麼教的女兒,狠狠地盯一眼魏皇后,魏皇后心裡一激靈,皇帝的眼光再看向汾陽公主,皇后順着汾陽公主的眼神,不禁瞪眼,她是專門搶別人丈夫的人,還能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作態嗎,看了女兒對鍾離徽遠的陶醉,魏皇后激凌凌一串的冷戰。
她的渾身都成了雞皮,從頭到腳地麻木了全身。
她給了身邊大宮女提示,大宮女是皇后的親信,當然明白皇后的本心,悄然地走到公主們的席前,給汾陽公主一個眼神,讓她跟她走。
汾陽公主看是皇后身邊的姑姑,不解皇后爲什麼叫她,大宮女的神情很嚴肅,汾陽公主只有跟她走。
到了皇后的席前,皇后笑道:“汾陽啊!太皇太后、太后我們這桌人少,你就在這兒給太皇太后和太后佈菜。”皇后拉了汾陽坐下,她的方向正是和鍾離徽遠背對。
汾陽公主一個勁兒地回頭看,滿面的緋紅羞羞答答,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樣。
皇后這個鬱悶,她三個女兒,她一個也不想去和親,都要留在自己身邊,嫁給世家望族,用於保她的皇后永遠無虞。
怎麼可以傾慕外族的男子,還是個亡國的皇子,沒有什麼體面可言。
皇后瞪了汾陽幾眼,汾陽假做看不見還是繼續往鍾離徽遠的方向瞄。
皇后實在是忍不了了,面色嚴肅,臉色黑沉:“汾陽!給太皇太后、太后佈菜!”汾陽尷尬了一下兒,挾了兩箸子菜,送到太皇太后和天皇碗裡。
就聽到鍾離徽遠在興致勃勃和唐元帝說:“皇帝陛下,我們比詩,只比着玩兒也沒有什麼意思,輸贏得有報酬纔好!”
唐元帝大笑:“哇哈!你可真是有意思,想把賭局開到我大夏皇宮來?”
“皇帝陛下,這哪是賭局,只是設個彩頭兒,讓大家盡歡而散。”褚東籬接上了唐元帝的話。
唐元帝奇怪,這倆人搞什麼鬼,他們缺彩頭嗎,他們雖然是亡國的皇子,可是他們什麼也不缺,他的國家除了進貢給大夏的財物,收入還都是他們掌控。
“哦?什麼樣的彩頭讓你們這樣感興趣,說來聽聽。”唐元帝就看他們有什麼花樣?
褚東籬笑得燦爛,一副勢在必得的做派:“皇帝陛下,我提議,皇子們可以自由結對比試,公主們也一樣。
雙方都有一樣的權力,贏者說了算,得勝者,比如是我,贏了貴國的皇子,可以求娶貴國的公主。
比如是貴國的皇長子是勝利者,就可以求娶我們的一位公主。
比如貴國的公主贏了,可以挑選其他國家的皇=子爲胥,輸了的公主,就要嫁給勝利者國家的皇子,這樣可以滿足大家的心意,也算一場選偶的盛宴,何樂不爲?
可以促成多少對美滿姻緣。”褚東籬說了半天,就是想染指大夏的公主皇子,他抱的什麼目的?穆眠是猜出來幾分。
繞來繞去都是他們佔便宜,他肯定他們會贏,就是他們敗了,大夏的皇子還得選他們的公主爲妃,他們這是想混淆大夏皇族血脈,把大夏的天下變成他們的天下。
這小子真是狡猾!
穆眠暫且不語,且聽唐元帝怎麼說。
唐元帝哈哈大笑:“原來南楚皇子和樑國皇子這樣垂慕我大夏,這個彩頭你們勢在必得,我大夏還沒有到用兒女去和親保住殘垣斷壁的時候,我國兵強馬壯,武器優良,不怕任何國家聯袂侵犯!
故弄風雅,誇誇其談,能降服住誰?
想比就不要耍花槍,拿出真才實學來,以爲我大夏的皇子公主都是白給的嗎?
不用自視太高,比完了就知道了,我們不是不敢比,只是我皇家的血脈不想被混淆!”
唐元帝對這兩個皇子很蔑視,太狂傲了,他看一眼穆眠再看一眼盛錦妍,二人都是點頭的,皇帝就等着穆眠說話。
穆眠的笑聲並沒有發出,他們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他明白這倆人是在搞陰謀,就是對着盛錦妍他倆來的,他們這是在報復。
穆眠的笑刺激人生氣撞牆的心思都有。
鍾離徽遠看了他的笑,心裡就像插進幾根針,那麼地刺疼!
他覺得穆眠不會上他當,他們研究了幾個月,好像是白費功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穆眠笑得氣死人:“二位皇子,你們想多了,我們大夏千古文明,我們的國人生存旺盛,我們就是不缺人,不用覬覦別人國家的緊缺的人類,我們大夏江南出美女,我們習慣了溫柔典雅的女性,受不了粗野蠻橫的女人,皇子和公主的婚姻還是知根知底的好,我們不喜歡遠嫁或遠娶,我們的父母不捨女兒,女兒也不捨父母,我們把骨肉親情看第一,絕不委屈每一個公主。
我們的公主不需要遠嫁去和親,你們還是回本國去求偶吧,恐怕我大夏的公主,不會心儀遠方的嬌客!”穆眠的話和唐元帝是一個意思,大夏國沒有惦記你們的人,也不會讓你們惦記走,你們不要癡心妄想了,你的目的是達不到的。
穆眠繼續說道:“你們想比試,我們奉陪,咱們的彩頭可以變成城池!也可以變成金銀。”
城池?鍾離徽遠當即懵了,他怎麼敢賭城池?萬一要是輸了呢?金銀他也沒有,城池他說了不算,滅國一回都沒有要他們的城池嗎,比兩首詩就要城池?
鍾離徽遠覺得自己好像贏不了,穆眠敢說這樣的話,他很篤定自己能贏嗎?
鍾離徽遠心虛了:“皇長子殿下,我覺得賭人很簡單,賭城池太麻煩了,得要多少人同意?”他覺得賭人,他都做好了盤子,贏了他挑大夏朝的公主,輸了他是給大夏公主,他的妹妹們輸了就嫁給大夏皇子,就挑繼承皇位的那個,大夏的天下就是他們的了,總之樑國的皇子公主們就是想瓦解大夏國,讓他們的人全部進入大夏國。
穆眠看透他的心思,他已經很露骨了,想混淆大夏的血脈,他們的人融進來,大夏慢慢地就成了他們的。
這樣的謀劃是很好的瓦解大夏國的好計謀,把他們的間諜機構人力全都深入大夏國,等大夏國喪失了全部警惕,他們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大夏朝才建國十年,並沒有和其他國聯姻,血脈很純,一點雜質沒有,不像那些邊緣國家,族類成羣,混淆血脈,今天政變,明天就政權交替,紛亂不堪,君臣不分,父殺子,子弒父,父奪子妻,子佔庶母,****弒君,朝代更替頻繁。
中原大夏是禮儀之邦,孝悌忠善,人倫大禮,綱常有序。
“我們的皇子不缺妃子,我們的公主也好招駙馬,不用到遠處去劃拉。”穆眠說的實在是直白了,不願意聽他也是這樣說:“我們的公主不外嫁,我們的皇子不求遠方之妻。”今天只是祭奠亡故的戰士們和已故的老人,你們既然來祭奠,我們是禮儀之邦,不能讓你們餓着走,給你們吃頓飯,還吃出來你們的能耐了?
比這個比那個的,弄出那麼多名堂,說你們居心不良不冤枉。
穆眠心裡鄙夷了一圈兒,看了那些皇子公主一眼,想嫁給我們的皇子,你們不夠資格!
想娶我們的公主,更是不行!
“要彩頭就要城池!那樣很過癮!”穆眠重申一遍,穆眠纔不會上他們的當呢!
一聽他們就是在算計盛錦妍,響遠公主明目張膽挑戰盛錦妍。
她認爲盛錦妍失母什麼也不會,真是井底之蛙,只看着那麼一塊天。
盛錦妍給穆眠打了一個贊,對他嫣然一笑,穆眠的嘴角彎彎,笑得那叫燦爛。
盛錦妍知道穆眠一定會贏他,可是這樣的彩頭算計穆眠,穆眠是不會上當的,贏了娶他們的公主,他務必得贏,娶他們的公主,他幹嗎?
鍾離徽遠想贏走誰?是衝輸來的嗎?不可能,可是他要是輸了,他也是贏了,他輸一個妹妹給大夏皇子,他想給誰?他可真奸猾!
他覺得自己太聰明瞭吧?到大夏國來蒙人,以爲別人轉不過個兒來?
人家就是再傻,沒想讓你們混淆血脈,你還能得逞嗎?
今天鍾離徽遠和褚東籬太可笑了,自以爲聰明!
這異族人和華夏人的腦袋裡裝的是不是兩樣東西?怎麼思維這樣差異呢?是想達到目的昏了頭嗎?
可華夏人也有蠢貨,皇后此刻開口了,給鍾離徽遠解圍:“哀家看樑國二皇子的提議很好,她贏了,就讓他挑一個公主,他輸了,就讓他搭上一個妹妹,兩國還有秦晉之好呢。”陶貴人趕緊搭腔:“皇后娘娘真是識大體。”
皇上的眉頭皺起,面色立即陰沉,到了這個時候,有幾個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皇帝本來就對皇后不喜,太皇太后和太后,強讓他要了魏琰蓉,是打着撫養穆眠耽誤了終身大事的旗號,說她們早就應了的,不能失信於人,那時候先帝還健在,也給他施壓,就那麼委曲婉轉地娶了她。
皇帝平時都不願理她,沒有真正的瞭解過這個人,原來她這麼蠢!
皇帝就聯想到寇榮桓給盛錦妍下藥的事,皇帝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擺駕乾正殿!”皇帝突然就翻臉了,皇后馬上明白是她得罪了皇上,皇上對她起疑心了嗎?
皇帝留下兩句話:“你們繼續!朕想休息一會兒,都是你們小輩的遊戲,朕酒足飯飽,就不賠你們了。”
皇上的臉子變的太快,妃嬪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皇帝已經走遠了,全場都大眼瞪小眼兒,鍾離徽遠笑道:“皇帝陛下是不是怕輸?”
穆眠冷笑道:“你有資格和皇帝陛下比嗎?先贏了我再說,現在沒有評判的,咱們倆就對對子,你出上聯,我對不出來,就輸你一座城池,我出上聯,你對不出來,就輸我一座城池,我們是禮儀之邦,是要臉面的,不會拿着皇子公主做堵注,賭城池你敢不敢?”
對對子,鍾離徽遠的腦子沒有反應的那麼快,他還真不敢應下,要是對不上來,豈不是輸掉國家。
心輸不輸陣,心裡發虛,中幹外強,死鴨子嘴硬:“對對子的水平差遠得很,同樣是對上,意境是不一樣的,沒有評判,怎麼能確定誰是贏家。
可以在大夏國舉行一場詩詞,對聯、書畫大賽,三個國家的大儒,名家都邀請來,正大光明的評判,也得讓人心信服!”對對對,褚東籬心裡贊成。
“這樣最好!”褚東籬大力支持鍾離徽遠。
“什麼時間?”穆眠看他倆是慫了。
盛錦妍心裡好笑,穆眠真是他倆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