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祈然回頭,鳳眸微眯,“十天前,寧王不是還要退婚,今日怎麼又捨不得了?”
“你不能帶他走。”鳳寧瀾沉聲說道。
燕祈然望了望楚蕎,說道,“即便寧王你想戴這綠帽子,本王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兒進你的家門。”
滿堂賓客看着兩人,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寧王,一個是權傾天下的皇子,竟爲了一個女人針鋒相對。
燕皇起身走近,壓低聲音道,“祈然,你到底要幹什麼?”
“皇帝陛下問得真奇怪?”燕祈然面帶譏誚,側頭笑道,“難道是要本王置自己的妻兒於不顧嗎?我可不是你。”
燕皇面色微變,眼底一閃而逝痛楚之色,沉吟許久,說道,“她不願跟你走,你何必強人所難?”
楚蕎回頭望着一身喜袍的男子,她等了十年回來嫁給他,她是多麼想做他的妻子,與他攜手一生,可是現在……
她拿七星蓮救了鳳寧瀾,她不答應走,他就會取他性命,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
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是生是死,卻不能不顧他,這個曾給予她一生最大溫暖的男人,這個她一生最珍愛的男人。
“我跟他走。”她收斂起所有情緒,平靜說道。
“楚蕎!”鳳寧瀾劍眉緊蹙,緊緊抓着她的手。
尹寶鏡怔怔地望着他,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人不願意娶楚蕎,卻又要爲了她卻得罪人人都避如蛇蠍的宸親王?
楚蕎抽回手,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她可以委屈自己,可以向這個魔鬼親王低頭,可是卻捨不得讓他受一絲危險。
燕祈然滿意一笑,掃了一眼衆賓客,道,“瀧一,既然有些人不會說話,那就永遠不要說話了。”
“是。”殿外的黑衣侍衛如風一般捲入殿內,片刻之後賓客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方纔那些叫着要將楚蕎和姦夫處死的人,一個個滿口鮮血,仔細一看,個個都被割去了舌頭。
沛國公尹元齊望向那翩然如仙背影,不由打了個寒顫,便是說錯一句話便要付出這樣的代價,若是讓這個人知道他曾處心積慮置楚蕎於死地,他們的下場……
晁太后輕咳了一聲,朝皇帝道,“陛下,吉時過了,還是讓新人些拜堂吧!”
鼓樂重起,禮炮鳴響,婚禮繼續進行。
春暉園外,楚蕎回頭遙遙相望,這本是她期待了十年婚禮,到頭來……
燕祈然負手站在她身側,淡淡問道,“王妃還要留下觀禮嗎?”
楚蕎扭頭望向白衣墨發的男人,笑得諷刺,“堂堂的宸親王,竟然需要這樣卑鄙的手段留下一個女人,真是可笑!”
“本王一向只要結果,過程如何,並不重要。”他淡笑如風。
這世上就有這麼一種人,天生無心無情,毀滅別人珍視的一切,而後在一旁冷眼觀賞。
燕祈然,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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