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人,一聽到子車用這種語氣說話便應該知道子車生氣了,若是識相的話應該閉上嘴,可是酒肆老闆卻根本就不買帳。
酒肆老闆將頭上的斗篷掀開,露出那藏在黑暗中的面孔,冷冷地看着子車說道:“我說,我噬魂魔教的事,還輪不到你們書院來管,識相的馬上給我滾蛋。”
“如此,那我便來領教一下你們這所謂的噬魂魔教到底有多厲害!”子車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哼,我也想領教一下號稱七十二賢人之一的子車先生,看看這曾經輝煌的書院,是不是真的沒落了。”酒肆老闆毫不畏懼。
“子車,別衝動。”院長攔住正要動手的子車,然後面向酒肆老闆,“如果吳雲與書院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書院的確管不着你們噬魂教的事。可是,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兩個人是書院的學生,你說書院有沒有資格管?”
酒肆老闆鄙夷地看着院長,不屑道:“孔鯉啊孔鯉,許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般虛僞啊?”
“你說他們是書院的學生,好吧,拿證據出來。講證據,扯大皮不是你們書院的強項嗎?拿出來我看看啊。”酒肆老闆故意說道。
酒肆老闆潛伏在陬邑幾百年,對書院也是有一些瞭解,他自然知道在這個時候書院還沒公佈錄取名單。也就是說,書院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兩人就是書院的學生。
院長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看來噬魂教的人似乎不能跟書院和談了,這倒是讓院長有點傷腦筋,路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看來書院經過千年的低調,已經有些人忘記了書院的存在了。”院長緩緩說道,似乎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一旁的子車卻可以感受到這句話所隱含的寒意。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孔鯉這樣是在還沒做上院長之前,也是因爲那一件事孔鯉才獲得書院衆學生的承認。
衆所周知,當時書院有七十二賢人,更有那個外出行走的孟軻,院長之位怎麼說也輪不到孔鯉來坐。
雖然孔鯉是夫子的兒子,但是夫子也是將孔鯉與衆多學生一視同仁,吃的穿的住的教的與其他人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
事實上,夫子之所以選擇孔鯉,這其中不是沒有道理。
那一次,道觀和小雷音寺串通一氣,將當時在天下行走的書院學生打成重傷。
實際上,若是堂堂正正將書院的學生打敗的話,書院自然是無話可說。可是問題就在於,是道觀和小雷音寺的人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才取勝的。
那個受傷的學生被送回書院,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之後,孔鯉什麼也不說,直接走出書院,衝進道觀和小雷音寺將那兩個無恥之徒抓上書院。
後來,事情就簡單了,這兩人就被封住了修爲一直留在書院挑糞,一直到道觀觀主同小雷音寺住持親自上書院賠禮道歉,這纔將那兩人領回去。
只不過,也因爲如此,書院同道觀以及小雷音寺的關係有點緊張。
不過,孔鯉的做法卻是得到了衆多師兄弟的一致贊同,孔鯉也就被衆人所認可,所以纔有了現今的院長。
現在,院長的表情與當時的一模一樣,就像一隻暴怒的雄獅一般。
……
“找到了!夫子果然留有後手。”一人舉着手中的一封信大聲說道。
一聽到他這麼說,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裡面寫了什麼?夫子怎麼交代的。”
“快打開看看。”
“上面寫着什麼?”
那個找到這一封信的人也不拖拉,很快便將這封夫子千年前留下來的信拆開,認真看了下去。
隨即,這個人的神情變了幾遍,最後拿着信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蒼老了許多。
“大家快走!”
……
酒肆老闆可不吃這一套,他冷漠地看着院長與子車二人,說道:“今天,我就是要帶他走,你們最好不要攔我。”
“既然如此……”院長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拳頭,然後突然暴起,如一道匹練一般向酒肆老闆掠去,“那就用拳頭說話!”
“哈哈哈!書院不是最講道理的地方嗎?怎麼現在反而也要用拳頭說話了?”酒肆老闆冷笑,卻也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轟!轟!轟!”
院長和酒肆老闆的身影突然消失,虛空中只響起一道道轟鳴之聲,只聞其聲卻未見其人。
不過,雖然沒有真正看到兩人交手,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兩人交手激烈到各種程度。
這一刻,吳雲對書院的認識卻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改觀。一直以來,他都以爲書院只是一個教導讀書寫字的地方,卻沒有想到,書院竟然也會教修行這一方面的知識。
“沒想到你居然也觸摸到了天命境的門檻,書院出來的人果然不簡單!”酒肆老闆的聲音突然響起。只不過在見不到他的身影的夜空下,總是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哼!”
轟!!!!!!
又一次猛烈地撞擊聲之後,酒肆老闆和院長的身影出現,只不過兩人手中都拿着屬於自己的法寶。
剛纔的交手,只不過是在試探,如今纔是動真格的。
酒肆老闆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釋放着紅光的六尺寶劍,劍背爲紅色,劍鋒則散發着金屬光澤,劍身上還刻着端木二字。
再看院長這邊,只見他手中拿着一根粗壯的毛筆。筆身三寸有餘,金色的筆尖卻是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整根毛筆通體有着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金色的字圍繞着,似乎在宣告着它的不平凡。
“沒想到夫子居然連神王筆都交給你了,看來夫子當真是對你放心啊。”酒肆老闆驚訝看着院長手中的金毫毛筆說道。
“彼此彼此,你手中的端木劍不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院長很嚴肅地說道。
肅殺,氣氛在此刻突然變得肅殺了起來。
兩人也不再說話,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對方,只要對方露出什麼破綻便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對方攻擊。
見到兩人這般,吳雲和武憶邪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想要離兩人遠一點。
修爲相差太多,僅僅是氣氛便讓吳雲和武憶邪冷汗不止,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吳雲和武憶邪的衣服已經完全溼透了。
可是,隨着吳雲和武憶邪後退幾步,那十個黑袍人也跟着吳雲走了幾步,似乎想要時刻跟在吳雲身邊。
吳雲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跟着我幹什麼?你們主子有難,你們應該去幫纔是啊,在這裡看熱鬧算什麼事。”
其中一個人說道:“沒事,沒有我們,頭兒也是不可戰勝的。”
“更何況,我們還要保護教主你……”
吳雲不爽了,道,“是你們頭兒重要還是我重要?是你們頭兒的命重要還是你們的熱鬧重要?”
“這……”黑袍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雲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