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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他蕭亦已如此,甚至已在乞求,這個男人卻把自己遺忘的渴望找到的回憶,拿來如嫖資般變賣。太可笑了!
“怎麼?不同意?那算了。”
沈良思欲走,被緊緊地扯住,蕭亦氣急,強壓住怒火,“好,我答應你。”又沉聲道:“我只想在你口中知道。”
沈良思脣角故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既然蕭總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儘管說吧,都到這份上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好,我的條件就是我將我們的過去一字不漏的說給你。但我們過往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無論是我欠你的,還是你欠我的,就都成了往日雲煙,不許再追究。”
這是一刀兩斷的意思?這不正是他想要的麼,蕭亦唯一擔心的是,如若知曉真相,這個人會不會繼續糾纏他,他見錢眼開的模樣真心不值得人相信。可是,爲什麼讓他現在開口說個好字那麼難。
“怎麼,不肯?”
蕭亦咬牙道:“我……答應你。”原來還想糾纏的是自己。
沈良思的脣角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錢債情債他都將要還清,他要自由了……
“那我們走吧!”沈良思主動的坐回車上,冷聲道:“開車。”
蕭亦莫名,“去哪?”
“我家。”
透過車窗,路邊的霓虹向後飛去,他們的過往夾雜着片片回憶也在他腦海中飛逝,他要找回憶,那他沈良思就把回憶都還給他,然後由他來忘記。
一路再無話,蕭亦滿懷期待,又有不捨。不斷的自問,自己答應他的會後悔麼,自己執意要找回記憶,是正確的麼?
車停在了這片將要拆遷的老樓區,蕭亦皺了皺眉,問道:“你住在這裡?”
不是廢話麼,剛剛不就報給他地址,要不他怎麼開到這,沈良思懶着回答,“下車吧。”
這片老樓有能力的住戶搬的差不多了,樓洞門口堆放着破爛的雜物,發着老舊的風都吹不散的黴味,蕭亦跟在輕車熟路的沈良思背後,躲着一片片礙人的垃圾,心卻尤爲震驚。
想不到,一個在帝國賣身的MB竟然住在這麼破爛的地方,就算他是低等級的,那在帝國的收入也是常人的數倍,他身上到底揹負了什麼?不覺愧疚,是因爲自己麼。
只能摸黑爬到三樓,轉開生鏽不太好開的鎖,沈良思推門而入,伸出右手,“蕭總,請吧。”
“何必……”“何必,這麼生疏。”
“現在也沒很熟。”
斑駁的老屋,少的可憐的家當,這就是這個男人的家。
“家裡沒有好茶好酒招待不了蕭總,只能讓蕭總屈尊坐會兒了。”
“沒事。”蕭亦提了提西裝褲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後如小學生般像是在等待老師的教誨,眼神一刻不敢離開沈良思的身影。
沈良思打開他吱嘎作響的老舊衣櫃,從最底層翻出一個巧克力包模樣的鐵盒子,盒子上已稍有鏽漬,看出來年頭不短。
走回蕭亦的身旁,雙手將盒子遞給他,“都在這,所有的。”
就這麼一個盒子?蕭亦疑惑的打開,鐵盒子似是很久沒被動過,接口處都粘在了一起,打開他還得用些力氣。
“東西不多,但是我存了六年有餘,近三年再沒有打開過,你未遇到我之前,沒有遇見任何能勾起你回憶的東西,估計都已經被人爲的銷燬了,這些或許是你我最後留有的痕跡了。”
鐵盒子,日記本,老照片,還有一些零碎的雜物,裝了滿滿的一盒子。
沈良思也搬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緩緩開口,“那就先從這個盒子說起吧,這盒子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那時候我們還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也不知道那時候你蕭少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挑上我做遊戲對象了,刻意的接近我,還送些莫名其妙的禮物。”
“遊戲?”
“是的,遊戲。我從縣城來,哪見過這麼高級的進口巧克力,被你硬塞過來就也心虛的收下了,果然虛榮心害死人。”對於當年的自己,沈良思搖搖頭,呵呵一笑,“這一盒巧克力我記得我當年都不捨得吃,直到放化了,才一顆顆的含進嘴巴里,吃完了盒子還不捨得丟,就一直留到現在。”
蕭亦仍然沒有任何記憶,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好奇又有些興奮,用手指扒了扒,從盒子裡面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兩張青澀的面孔,“這是我和你?”
顯然又是一句廢話,沈良思故作隨意的瞧了一眼,“嗯,那是高二剛開學的時候,我們第一張合照,那時候我已經是你的人。”又道:“可別誤會,還只是同學的關係,只不過是形影不離而已。”
沈良思還記得這張照片是自己主動要求照的,那時候的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描繪着他們倆人的形狀,很想能有一張能把他們倆人的影像真正定格在一起的照片。
蕭亦端詳着兩人少年時的模樣,沈良思笑得有些羞澀,而自己卻滿臉的不情願還有些不屑,甚至帶着那麼一絲厭惡。
久久才說道:“我似乎懂你所說遊戲的意思了。”
沈良思故作輕鬆,“是啊,你多惡劣,表面上跟我是關係鐵的不能再鐵的哥們兒,而實際呢只是爲了看能把我這縣城來的傻小子調教成什麼樣。”自己當初怎麼就沒發現呢!
餘下的幾張照片似乎都是如此,用現在的目光其實一眼就看得出來倆人真實的關係,可在那個單純的年紀,可能即便想到也不願承認吧。
卻是如此。
沈良思想要長嘆一聲,啊,多麼痛的領悟……
蕭亦又向下翻翻找找,找到了幾套很有意思大頭貼,忽然笑道:“我竟然還拍過這個。”
“……”沈良思一見,立馬翻白眼,“第一次是我要求的,可是後面那幾套都是蕭總您生拉硬拽非要我陪你照的。也不知道當時你是不是忽然撞壞了腦袋,還做成了鑰匙扣,你嫌棄俗不帶,整天要我掛着,你知不知道那真的是土爆了。”
“………”
蕭亦尷尬的笑笑,揉揉發紅的耳朵,他口中描述的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但看照片中的自己,也跟着傻兮兮的樂着,眉眼也笑得很開,偶爾幾張雖還在堅持着裝酷,但那向上飛揚的眼角早就出賣了他。
蕭亦喃喃道:“似乎,這個時候,我已經很喜歡你了呢。”
“怎麼可能。”沈良思嗤鼻,“是因爲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是指身體關係。”沈良思順手來回指指他們倆人,“估計蕭總您天生就是一個下半身動物,因爲剛開了苞身體裡的各項激素失了調,才導致您會出現這麼不該再您臉上出現的表情,哪怕您那會纔將將成年。”
“呵呵……”蕭亦渾身上下是越來越不自在。
沈良思繼續火上澆油,“不用不承認,我們重逢的第一面,您就是在嫖娼!”
“……”蕭亦握了握拳頭,好吧,的確如此。忍不住回嘴,“如果我不去帝國怎麼可能再遇到你。”
“是啊,所以壞就壞在您是個下半身動物上了,又牽扯出我們根本沒必要回想的過往,徒勞多花一筆錢要跟我買回憶。”
“你……不需要這麼說。”
沈良思只是隨意的聳聳肩,天知道這錢根本就不好賺,要他回憶這些其實比捅他一刀還痛苦,他只不過是故作輕鬆裝作無謂而已。只是在用滿不在乎的口吻掩蓋他開始滴血的傷口。
接着往下翻,是一張畢業照片,倆人穿着高中畢業的禮服,真正貌合神離的一張照片。
蕭亦還不知情,直接脫口問道:“看似我們發生了不愉快?”
“你說的真輕鬆。那天是你說分手的日子……”沈良思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將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一遍,忍着脣舌的顫抖,故作鎮定,“你終於知道你到底多壞了吧。”
蕭亦蹙着眉,目光一直盯着那張照片,滿眼愧疚,“對不起,那時候可能太年輕,有些太過隨心所欲了。”自己竟然會爲了那麼幼稚的小遊戲……不可思議。
沈良思不禁湊近蕭亦,“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麼?完全沒有記憶了?”
蕭亦擡頭,一臉無辜,“怎麼了?”
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他傷人被傷統統可以一忘了之,憑什麼讓他記得那些痛苦這麼多年!還要每天都要煎熬在噩夢中,愧疚中,恐懼中!
沈良思很憤怒,“我說這麼多你都沒記起絲毫,到底是忘的多幹淨。”又是一聲譏諷又帶着自嘲的笑聲,“也對,如果你能記起一點,估計都不會說出對不起那三個字。”
蕭亦不禁急問:“到底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要你這麼說?”
“與後來無關,你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略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