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幾內亞之戰血腥的進行着的時候,烏克蘭境內哈爾科夫以南,一隊汽車正在不太平整的公路上前行。古德里安在顛簸的汽車上,正研究着一張不算太具體的地圖。
德軍已經在哈爾科夫完成了攻擊,那裡現在已經飄揚着德國的國旗了,現如今整個B集團軍羣都沒有什麼太過正式的攻擊目標。
這輛掛着集團軍羣司令旗的奔馳野戰汽車,也是非常好的一輛越野汽車了。
跟着這輛名貴的野戰汽車的,是更多的衛兵汽車。包括一輛滿載士兵的奔馳卡車在內。
如今的古德里安,已經享受不到自己帶着裝甲部隊向前拼命推進的感覺了。
他只能穩坐在指揮部內,從地圖上感受自己的部隊向前風馳電掣的推進。
實際上他的部隊確實推進的非常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他親自在前線上帶兵的時候推進的速度還快。
因爲現在的B集團軍羣主力部隊,那些原來古德里安率領的老部隊,包括第24裝甲軍,46裝甲軍在內的所有部隊,機械化程度都要有所提高。
從地圖上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古德里安看向了車窗外。他這一次要去的地方,就是第46裝甲軍的指揮部。
作爲B集團軍羣的司令官,他要視察那裡的指揮部,然後檢查這支部隊的入冬準備。
車窗外一根接着一根的電線杆,上面掛着電話線和一些電線,古德里安看着這些電線,有些發怔。
“停車!”他突然開口命令道,然後整個車隊就在路邊緩緩的停了下來。前面的汽車也在不遠處減速,一些軍官已經跳下了自己的汽車。
跟在古德里安前後的,也都是集團軍羣指揮部內的軍官了,他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指揮官會突然命令停車,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停在路邊的那輛奔馳野戰汽車。
古德里安推開了車門,鋥亮的皮靴踩在不算平整的公路路面上,讓古德里安自己唏噓不已。
要知道,當年的他皮靴可從未這麼亮過,那個時候的他總是風塵僕僕,一副急着趕路的模樣。
腳上的皮靴來不及擦,身上的軍裝來不及整理,脖子上掛着一個望遠鏡,比起一個野戰部隊的團長也強不到哪裡去……
可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集團軍羣的總司令了。他有許多時間去整理自己的軍靴,再也不用親自敦促自己的部隊向前推進了。
現在的他只要在地圖上勾勒出一個箭頭,自然有無數的軍官爲了這個箭頭拼死向前,攻破敵人的陣地,獻上偉大的勝利。
站在汽車旁邊,扶着車門,古德里安看着路邊的電線杆,看着停靠在那裡的那輛卡車,還有卡車邊的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那輛卡車上面盤着許多線纜,幾個接線工兵正在忙碌着。他們專心致志的工作,只有幾個人側着頭好奇的看着停在他們身旁的車隊。
這些施工的士兵見慣了從他們身邊路過的高級車隊,所以只有幾個人看向了古德里安這邊。他們好奇車隊爲什麼停下,而不是和往常一樣和他們擦肩而過。
有眼神好的,已經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車隊裡面,有車頭掛着集團軍羣司令部旗幟的汽車。
不過,因爲是野戰部隊,這些接線兵也沒有對着遠處的車隊敬禮,他們只是好奇的看着,看着一名軍官,在其他軍官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勝利!元首!”拉近了距離之後,這些接電話線的工兵們終於意識到,當官的正爲他們而來。所以有些人立正敬禮,問候自己的長官。
因爲距離足夠近了,所以他們也認出了肩章,認出了眼前的這個留着鬍子的將軍,就是他們的司令。
“嗨!希特勒!”古德里安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回了一個禮——之前他都是用陸軍軍禮回禮的,只不過最近舉手禮開始在國防軍內流行起來,誰也無法阻擋。
“這裡距離前線還有幾公里了?”走到了那輛卡車旁邊,古德里安笑着親切的開口問道。
“還有4公里左右!將軍!”負責指揮這輛卡車,或者說在場軍銜最高的一名軍士長開口回答道。
點了點頭,看了看敵人所在的方向,古德里安又開口問道:“要爬到頂端去?這樣很危險嗎?”
“是的,要爬到頂端去,也確實很危險!將軍!”那名軍士長昂着下巴開口回答道,其實他經歷過的事情,有太多比眼前這種情況危險的了。
“可是線路壞了,不修理實在是不行啊。”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略帶靦腆的開口回答道。
古德里安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開口繼續問道:“敵人反擊的時候,或許會有炮彈落下,會有敵機干擾,不會影響到你嗎?”
那名軍士長看了看已經暫停了半天的施工現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們,無奈的開口回答道:“不會影響什麼,倒是您的影響可能更多一些。”
古德里安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的士兵都很英勇!我趕到非常欣慰!很抱歉打擾你們了,繼續你們的任務吧!”
他的小聲掩飾了站在他身邊的一些陪同人員的尷尬,很快他們就示意這些接線工兵可以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了。
那些接線的工兵開始繼續忙碌,把一根接着一根的電話線接在電線杆上面。
而古德里安則在軍官們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汽車旁邊。古德里安有些羨慕的回頭看了看那些忙碌的士兵,鑽回到了自己的汽車裡面。
搖下了車窗,他吩咐站在他車門外的軍官道:“讓車隊繼續開吧!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不僅僅是耽誤了我自己的,也耽誤了其他人的。”
大家都善意的笑了笑,車隊很快又一次開動起來,向着前方不遠處的裝甲軍軍部開去。
“他們全心全意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不管那職責當時看起來多麼地不起眼,不管情況有多危險。”古德里安在行駛的車裡,對自己的副官評價道:“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