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被她這話一咽,瞪着眼睛看了她半天,然後才繼續開口,“葉小姐說的也是,小寧和阿莫緣分是不夠。只是這麼多年的陪伴也不是能夠輕易抹殺的。畢竟也是從小長大的情分。”
“是啊,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些人顧不得從小長大的情分專門做些讓人傷心的事來。”葉寧也跟着嘆了口氣,然後看着許莫開口道,“你知道麼,就是我那個朋友安安,她就是被人給騙了的。一個姑娘現在要背井離鄉的,真是可憐。不過幸好,現在她在國外好像過的還不錯,最近還被人表白了。”
她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說完這番話,果真餐桌上的氣氛再一次不一樣了,只是這一次是降到了冰點了。
不出預料的喬安安臉色很難看,而一旁的冷燁卻並看不出什麼變化,手上切牛排的動作都沒有亂下來,只是渾身上下突然就散發出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味出來。
“她在哪裡?”這話是冷燁問的,葉寧看到喬安在一旁難看的臉色,最後聳了聳肩膀。
“sorry,安安當時只告訴我她要去散散心,然後有時間會給我發郵件的。我並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裡。”
她答應過姚安安不將她的地址告訴其他人,可是她沒說過不去膈應膈應他們,憑什麼安安就要被逼得躲出去,他們卻心安理得的住着她的房子。
沒有人在說話,葉寧也不想說話,一頓飯剛開始還說幾句話,到了最後就徹底陷入了沉默當中。
吃完飯就送了他們離開,她回頭就發現許莫臉色不好。
“你生我氣了是不是。”她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問。
他看着她,沉默了許久最後輕輕嘆了口氣,“也不能全怪你。”
不全怪那還是怪了。
葉寧覺得有些委屈,憑什麼喬安就能這麼隨意的去說她,而她稍微反擊一兩句就不行。
“我有些困了,先回屋去了。”她心煩意亂的上了樓,只覺得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打破了。
許莫緊跟着也進了屋,見她坐在牀上,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聲音有些清冷的開口,“燁和姚安安之間就是
個死結。”
他們以前最是要好,姚安安一向大大咧咧慣了,偏偏一到了冷燁面前就變成小媳婦了,那時候他們一羣人還總取笑冷燁,誰知道一夜之間所有的都變了。
“我知道,我就是一看到他們兩個就想起來安安了。她纔是最無辜的那個。”葉寧忍不住爲姚安安鳴不平,憑什麼做錯了事情的人要心安理得,而受害者卻要躲躲藏藏。
“他們之間的事情不要影響了我們的感情。”他看着她沉聲說道。
“我沒有影響,是你影響了。我剛纔提了一句你就不高興了。那喬安在那說了半天喬寧不就是明裡暗裡的說我不如她麼。怎麼也沒看你幫我說一句。”葉寧紅着眼睛看着他,越說越覺得心口憋了口氣,難受的厲害。
“那就當我錯了,你別生氣了。”他不忍心跟她爭吵,最後溫聲道了歉。
“我脖子酸的厲害,肯定是剛纔低着頭吃飯累到了。”她說着就拿了個大靠枕自己趴了上去,然後哼唧哼唧的,聲音軟綿綿的,讓人不忍拒絕。
許莫知道她明顯在耍小性子,可又耐不住她這個樣子,只好挽了袖子,在她身邊坐下,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哪裡疼?”
“脖子。”她回了一句,然後就閉上了眼睛,那模樣像足了睡着的貓。
他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一下下落在她的脖子上,力道恰到好處。葉寧被捏的很舒服,心裡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原來幹過按摩,怎麼手法這麼好。
她沒想到這麼想的就順着嘴說了出來,然後自己還愣了下,低低的笑了笑。
許莫看他這樣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小氣鬼。”
“我纔不是。我最大度了。”她不滿意這個評價,忍不住反駁。
“對,你大度。”他順着她的話,語音低低的帶了些嘲笑的味道在裡面。
葉寧就不滿意了,側過臉瞪了他一眼,“我想吃油燜大蝦,你上次答應我的,一直沒兌現。”
許莫低低笑了笑,挑眉看着她,“你剛纔不是才吃完飯的麼?”
“我看着他們兩個氣都氣飽了,根本
就沒吃多少好麼。”她也學着他的模樣,挑着眉跟他對視。
他撇了她一眼,明知道她在撒謊,剛纔她生氣不假,東西也沒少吃,這四個人就她吃的最多了。
“你是不是不給我做?”她又可憐巴巴的瞅着他了。
他好笑,明知道她就是再折騰他,卻又不得不答應,“一會就去。”
她得了話,這才滿意了,轉過身繼續趴在靠枕上,他又捏了一會,纔起來去廚房給她做東西。
花費的時間並不長,葉寧在屋裡等了大約四十分鐘不到,便看到許莫端着盤大蝦走了進來,她就忍不住感嘆,這人長得帥連端菜都有種讓人沉迷的味道。
吃了想吃的東西,葉寧的小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許莫去書房了,她自己在房間趴着,她覺得最近真的被慣的既囂張又矯情,可想想他的縱容還是覺得甜蜜。
許莫坐在書房裡,看着電腦屏幕上剛收到的郵件,上面的內容讓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十五年前,父母坐的飛機果真不是正常的意外,而是有明顯的人爲痕跡,當年這件事被人壓了下去,可就算是在堅固的牆也總有裂縫的地方。
他當時讓冷燁在Y國幫他調查這件事,過了這麼久總算有結果了,幕後主導果真是許慕青。
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心中最後一絲不捨也消失了,漆黑的眸子涌動着駭人的光芒,在這漆黑的夜裡格外深沉。
拿起電話撥給了秦守,“許慕青近期所有信息最快發過來。”他已經不叫他二叔了。
電話那頭秦守握着話筒沉默片刻,回答了一個好字。
掛了電話,一貫刻板的面容上出現了掙扎的痕跡。
“哥。你怎麼還不睡?”說話的男孩今年十八歲,叫秦崢,是秦守唯一的親弟弟。
“哥還不困,你早點睡。”秦守好脾氣的跟他說道。
“嗯,知道了。”男孩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守看着弟弟的背影,心中越發難受。他們的父母當時因爲車禍喪生,只留下年僅十五歲的自己和剛滿兩歲的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