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素瑾在看到納蘭雲清的瞬間，一開始是驚愣的。
因爲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納蘭雲清。
之前剛來合縱城的時候，那時候看到過納蘭雲清，不過那時候她急着進殘血樓，急着救母親。
所以並沒有時間找納蘭雲清算賬。
但是現在不了，現在她有時間。
她差點將納蘭雲清給忘記了，這一次，是他自己冒出來的。
那麼，新帳舊賬就一起算了。
經歷這麼多的事情，風素瑾早已經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了。
心慈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還要進入二層界，還要救出親生母親，還要重新面對鳳氏家族。
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懦弱之心。
風素瑾看着納蘭雲清，眼底迸射出冰寒的光芒，彷彿利劍一樣刺向納蘭雲清。
風素瑾看納蘭雲清，完全跟看仇人一樣。
目光狠戾森冷，彷彿出鞘的寒刃，不帶一絲的溫度。
風素瑾如今的能力不可同日而語，所以用這樣的目光看人，真的會讓人如在冰雪中一樣，寒冷刺骨。
因爲到現在，風素瑾都忘記不了，君靜柔死去的樣子。
君靜柔是爲她擋槍的，若不是，君靜柔還可以活着。
那是一個多純淨可愛的少女，她才十六歲的年紀，花一樣。
雖然她心有心疾，但是若她不死的話，好好調養，或許也能活很久的。
那一天的場景，其實在後來很多時候都縈繞在她腦海裡。
看着護城河上，君靜柔爲她擋槍，然後倒下。
她帶着笑容，其實目光是那麼的不捨。
她還叫她姐姐。
想到那時候，風素瑾心裡很難受，很是自責。
她差點眼眶都紅了。
她還記得在巫族古墓裡，看到的那個棺木，裡面是君靜柔，她當時的心情都無法描述。
但是那只是一瞬，她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甚至以爲是她自己覺得對君靜柔內疚，所以產生的幻覺。
納蘭雲清看着風素瑾眼中冰冷的光芒，心口苦澀難言。
他想說，護城河上，那一槍不是他開的。
當時他的頭很痛，彷彿被什麼控制了一樣。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那把槍怎麼到了他手裡。
他後來無數次的回想，當時護城河上，靠他最近的是風心晶。
他懷疑是那個女人將槍放在他手裡的。
但是他沒有證據，無法爲他自己辨別。
而且他也知道，如今他在風素瑾心裡，是毫無可信度的。
他說什麼，風素瑾都不會相信的。
之前以爲風素瑾死了，他也沒別的心思去找風心晶證明什麼，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想救活風素瑾。
當他幾天前知道風素瑾活着的時候，他派人去帝都找風心晶，卻得知風心晶已經死了，死在了他姑母開啓的宮中陣法中。
所以現在納蘭雲清，面對着風素瑾殺氣冰冷的眼眸，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說什麼也沒用吧！
他是對不住風素瑾的。
就算是沒有護城河的事情，夏思璇也利用他的名義，害了風素瑾很多次。
所以這樣的殺氣，他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