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部隊沒有參加攻打埃斯昆特拉的戰鬥,在正面戰場上,基本上沒有狙擊手部隊發揮作用的地方。
說白了,讓狙擊手參加正面戰場上的戰鬥,就太浪費了。
要知道,不管狙擊手的戰鬥力有多強,在正面戰場上的價值也不比普通步兵高多少,因此沒有哪個指揮官會讓狙擊手參與正面戰鬥。讓狙擊手發揮作用的是正規軍無法到達、也無法發揮作用的地方。
結果就是,在整個四月份,狙擊手部隊都無所事事。
當然,李承志與羅秀生都沒有閒着。
雖然他們已經是狙擊手,但是並不具備狙擊手的戰鬥力,因此在其他狙擊手可以安心休整的時候,他們得在付出更多的汗水,通過訓練來加強自身能力,以求至少能夠達到狙擊手部隊的平均水準。
帶李承志與羅秀生進行訓練的正是唐宏光與刁德勳。
因爲錢壯飛把李承志與羅秀生編在了唐宏光的狙擊小組,所以唐宏光有責任對他們進行強化訓練。
與其他部隊不同,狙擊手的日常訓練沒有地域限制。
四月份,唐宏光帶着李承志與羅秀生三次離開營地,到叢林裡進行野外訓練,而且大部分都與潛伏有關。
唐宏光訓練新手的主要方式,就是讓他們去完成一些任務,從中獲得經驗。
在第一次野外訓練中,唐宏光讓李承志與羅秀生“伏擊”了一支薩爾瓦多國防軍的邊境巡邏部隊。當然,使用的不是實彈,主要就是讓李承志與羅秀生學會如何安裝遙控炸彈。讓遙控炸彈發揮出最大的作用。用唐宏光的話來說,如果能夠合理使用二十枚遙控炸彈,就能炸燬一支連級巡邏部隊的所有車輛、殺傷大部分敵人,並且讓敵人陷入混亂之中,從而大幅度降低戰鬥難度。
第二次野外訓練。唐宏光給李承志與羅秀生部署了一個更加艱鉅的任務,即潛入一座陸戰隊的營地,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從指揮部裡把軍事地圖偷出來,而且他們必須在兩天之內完成這個任務。
唐宏光只告訴李承志與羅秀生。要趁敵人懈怠的時候行動,而且不要小看敵人。
至於具體怎麼做,唐宏光根本沒有說。
用唐宏光的話來說,他不是李承志與羅秀生的教官,因此沒有義務教他們做什麼,而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狙擊手,必須憑自己的能力去完成任務。更重要的是。在戰場上,絕對不會有人教他們怎麼做。
到了第三次野外訓練,唐宏光沒再爲難兩個新手。
這次,他部署的任務很簡單,即設法從一個薩爾瓦多農民的羊圈裡偷出一隻羊來。但是不能被發現。
看上去,這是一個很容易完成的任務,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原因很簡單,那個農民養了三條牧羊犬,而且隨時都有一條牧羊犬守着羊羣,而要不驚動農民偷到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承志與羅秀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完成了這個任務。
兩人帶着養回到露營地的時候,只有刁德勳在。唐宏光不知道去哪裡了。
“不錯嘛,我還以爲你們要下半夜才能回來。”
“幾條狗,與一個眼花耳聾的農民,還難不倒我們。”羅秀生有點來氣,因爲他身上沾滿了羊糞,而刁德勳正在享用一隻烤得焦黃酥嫩的野兔。那個扁酒壺裡還有二兩味道濃烈的二鍋頭。
“老唐呢?”李承志並不在乎這些,因爲等下有烤全羊。
“幫你們善後去了。”
“善後?”李承志有點不明白。
刁德勳笑了笑。朝李承志身後指了一下。
李承志回過頭來的時候,唐宏光已經回來了,而且手上提着一隻酒袋。
“你兩個,幹得不錯嘛,我還以爲要明天早上才能吃到烤全羊呢。”唐宏光把酒袋遞給了刁德勳。“既然你們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那我們晚上可以慶祝一下,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去了。”
“這酒是哪來的?”羅秀生吞了口唾沫,比起烤全羊,他更想喝上兩口。
“找老農買的,而且順帶把你們偷羊的錢也給了,我想十元應該夠了吧?”
李承志一愣,這才知道唐宏光確實去替他們擦屁股了。
“肯定夠了,雖然十元在國內只夠買一隻羊,但是在這裡,就算買下那一羣羊,恐怕也是綽綽有餘。”
唐宏光笑了笑,把另外一個口袋交給了羅秀生。“這是佐料,你負責烤羊。”
“沒問題,我最拿手了。”
李承志沒有偷懶,立即去給山羊放血剝皮清理內臟。
半個小時後,塗上了油與香料的山羊架到了篝火堆上,羅秀生開始全心全意的做烤全羊大餐。
唐宏光從老農那裡買來的是一袋麥酒,不是很濃烈,但是味道還算爽口。
“聽說,埃斯昆特拉那邊的戰鬥打得很不順利,陸戰五師慢了一步,危地馬拉政府軍已經加強了防禦部署,第七裝甲師也正在趕過去。”唐宏光把酒袋遞給李承志,然後掏出了香菸。“出發前,我去找過錢大隊,現在還沒有給我們安排任務,但是隻要陸戰五師那邊打不開局面,那離我們上場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也許,參謀長正在後悔呢?”刁德勳苦笑着搖了搖頭。
“後悔什麼?”李承志把酒袋遞給了刁德勳。
“早在陸戰五師登陸之前,錢大隊就給參謀部打了一份報告,提出讓狙擊手去幹掉菲德爾。可惜的是,參謀長一直沒有答覆,而軍事情報局堅決反對刺殺菲德爾,所以錢大隊沒有采取行動。”唐宏光回答了這個問題。“從我瞭解到的情況來看,最大的麻煩就是菲德爾,如果錢大隊的提議得到採納,那麼現在的危地馬拉政府軍肯定是一盤散沙,根本不可能給陸戰五師造成那麼大的麻煩。”
李承志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他只是當兵的,而怎麼打是軍官、特別是將軍的事情,而當兵的只需要執行任務,不需要考慮安排任務。
“放心吧,這種清閒日子不會長久了。”唐宏光丟掉菸頭,說道,“回去後,你們好好休息幾天,調整好狀態。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五月十日之前,肯定會給我們安排任務,而且是很重要的任務。雖然你們是一個單獨的小組,但是我不希望在關鍵時候,你兩拖了我跟老刁的後腿。”
“沒問題,我們時刻都在狀態。”羅秀生拿着一條割下來的羊腿走了過來,“嚐嚐,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雖然比不上大飯店的烤全羊,但是味道確實不算差。
這個晚上,四名狙擊手按老規矩輪流守業。次日清晨,他們就離開了宿營地,返回狙擊手部隊營地。
後方,景虎確實在認真考慮是否需要調整戰術。
當然,景虎還沒有想過動用狙擊手部隊。即便需要派部隊進入叢林去對付分散作戰的政府軍,也輪不到狙擊手部隊,陸戰隊還有特種偵察兵呢,而且這類任務,更適合交給特種偵察兵。
至於幹掉菲德爾,時機還不成熟。
當時,景虎找過軍事情報局,提出了幹掉菲德爾的想法,而軍事情報局給的答覆是,在卡斯特羅遇刺之後,菲德爾變得極爲小心謹慎,而且他身邊至少有一個連的警衛隊,在他去作戰部隊的時候,警衛力量增加到了一個營,而且配備了坦克與裝甲車,有的時候還有直升機伴隨。
顯然,用對付卡斯特羅的辦法,不可能除掉菲德爾。
至於其他辦法,因爲菲德爾深受宗教觀念影響,行爲比較檢點,除了在部隊,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裡。更重要的是,菲德爾的住所也在不斷變化,軍事情報局一直沒有獲得相關情報。
也就是說,短期之內,刺殺菲德爾的希望極爲渺茫。
當然,景虎也沒有強求。他是一名正統的軍人,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會去找軍事情報局的麻煩。
在景虎看來,在正面戰場上擊敗危地馬拉政府軍纔是關鍵。
沒有了軍隊,菲德爾的軍事才華再出衆,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如何才能擊敗化整爲零的危地馬拉政府軍呢?
顯然,對付游擊戰的最好辦法就是打游擊戰,即派小股部隊深入叢林,以游擊戰戰術對付危地馬拉政府軍的游擊隊。問題是,中國陸戰隊的官兵並不熟悉這片戰場,而且也缺乏游擊戰經驗。
如果貿然派部隊進入叢林,而且是小股部隊,風險肯定非常大。
對景虎來說,他還不能在這個時候冒險,因爲過大的戰爭傷亡,除了會讓陸戰隊的戰鬥力受損之外,還會對他提出的戰術產生影響。
只是,必須找到對付游擊戰的辦法。
景虎想到的是,爲陸戰隊找一個老師,一個熟悉叢林游擊戰、以及戰場環境的老師,帶着陸戰隊在叢林裡打游擊戰。
當然,說是嚮導也沒錯。
所幸的是,這個嚮導是現成的,即被現在的政府軍趕到叢林裡打游擊戰的前政府軍,也就是現在的反政府游擊隊。
關鍵就是,必須找到反政府游擊隊,並且與之建立起信任與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