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一笑樓的姑娘們多數都是攀附在這裡的,此時看有揮金如土的恩客,還有如此精妙的香水,自然不會客氣。
一個個的湊了過來,端茶倒水,媚眼亂眨的撩撥呢,“這位恩客,您還有香水嗎?奴家也想要一瓶呢。”
“奴也想要。”
正是一對雙胞胎,長的婀娜誘人,前凸後翹,穿的也很簡單,酥胸、小腹、大腿都展露無疑。
這也是千金一笑樓裡,千金散去才能近身的尤物。
一個叫柔柔,一個叫燕燕!
公孫羊看着這雙生胎,亦不可多得,瞬間色心大起,嚥着口水,就想接話茬。
“咳咳!”
李唐一使眼色。
公孫羊立刻收斂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此一瓶,再無他件。”
“哎。”
“可惜了。”
雙胞胎回眸一笑,一臉遺憾的走了。
公孫羊一臉遺憾的嘆道:“這裡可不都是清官人啊,這些攬客姑娘也都是可以近身的,喬丹,那個,你還有嗎?若一瓶能換來這雙生胎的一夜,那也值了”
“閉嘴。”
李唐虎目一瞪。
公孫羊只剩下喝茶,吃點心了,不敢再亂來。
但接下來的事,卻遠遠超乎了二人的預料。
他們喝了三壺茶,屁股都做麻了,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到妙妙再下樓,公孫羊問了好幾次,姑娘們也都愛答不理。
等天色已經大黑,客人們都開始帶着約好的姑娘回屋,散去的散去時。
妙妙姑娘睡眼朦朧,搔首弄姿的纔打着哈欠下樓,一臉嬌羞的說道:“恩客,不巧,我家小姐已經睡了,您明日再來吧。”
啊!
“我草。”
李唐、公孫羊忍不住爆了粗口,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燒了這千金一笑樓,這也太欺負人了,一個多時辰,兩多小時啊,而且,還他媽的送了禮,花了錢的,居然連一面都不讓見。
“這······”
公孫羊咬牙的就想質問,香水你們拿了,金子你們也收了,怎麼,人都見不到一面啊,略微有些忍不住了。
李唐一把給攔住了,求人辦事,不可能事事順利,能忍就先忍吧,第一次見面就破壞了雙方的臉皮,對之後就更不好辦了。
“那妙妙姑娘,您先休息把,我們下次再來。”
二人只得大步而去,耳邊甚至還傳出了妙妙花枝亂顫的笑聲呢,那笑聲,就是戲弄人的嘲笑之聲啊。
“這不就是耍人玩嗎?這也太欺負人了。”
公孫羊哼哼的回身指着千金一笑樓直罵娘,“我屁股都做麻了,喝的我尿泡都憋大了,玩呢,香水送了,錢也給了,這也太坑人了,比馬匪,還狠啊,馬匪都不如你們啊。”
“千金一笑樓,千金或許也難買一笑吧。”
李唐暗暗咬牙,心裡其實已經明白了,他們露富了,這青樓就是這樣,永遠勾着你,讓你不能心滿意足。
等終於熬的差不多了,纔可以見面,見了面,接着熬,熬得你快崩潰了,才能與你好好聊天,最後在接着嗷,想真的近身,千金散去,傾家蕩產也未必能行啊。
他們不該如此急色,上去就送金子,送香水,太土老帽了。
逛青樓,不是這樣逛的。
李唐感覺是自己一方露財導致的,不禁回頭看了一眼依然華光異彩的千金一笑樓,嘆道;“老羊,咱們得回去換個策略了,這樣千金散去,也不一定能見到阮阿蠻啊。”
“那怎麼辦啊。”
公孫羊這個狗頭軍師,此刻也沒了主意,主要是沒經驗啊,剛纔又吃了一肚子起,忍不住咬牙發狠的說呢,“我感覺咱們就直接闖進去,不就是三樓嗎?一溜小跑就上去了,然後見了阮阿蠻就直接說,讓她開個價,哪那麼麻煩啊。”
李唐無語,“你沒看見進進出出那麼多的打手嗎?你以爲人家開青樓就什麼都不防備啊?你可真敢想。”
“那就把大勇、虎子都叫來,硬闖。”
公孫羊馬匪勁上來了。
李唐忍不住給了他一腳道:“咱們是求人辦事,不是來打架的,而且這些花魁你當好惹的啊,咱們是秘密行事,不能聲張,還是得從長計議啊。”
“好吧,就當我沒說。”
公孫羊嘆氣的認了。
第一天,算是無功而返。
此時的秦淮河畔依然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熱鬧非凡,青樓、妓院依然在招攬客人,遊船、畫舫裡依然鶯鶯燕燕,燈籠亮着,小曲唱着。
冬季的寒風,根本無法驅散。
一片花團錦簇的祥和景象。
李唐、公孫羊漫步着往客棧走,忍不住左右觀瞧。
“這大楚國如今已經風雨飄搖,饑民、流民到處都是,起義軍,馬匪到處燒殺搶掠,但這秦淮河畔裡依然是歌舞昇平啊。”
公孫羊是個老儒生,雖說早已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變成了一個市儈的狗頭軍師,但心底裡那份報國安天下的抱負還是有的,看此情況,沒來有的一聲長嘆。
秦淮河畔,不只有花團錦簇的青樓、畫舫,還有隨處可見的乞丐,饑民,跪地磕頭者隨處可見。
李唐同樣忍不住感慨,他們剛纔就花了最起碼百兩百銀,若給這些乞丐,不知能救了多少人了。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啊!”
李唐苦笑的一聲長嘆。
公孫羊眼前一亮,驚愕說道:“此詞不錯啊,振聾發聵,讓人耳目一新,喬丹,嘿嘿,您的文采可不只是著作了一本石頭記那麼簡單吧,這文采,當世也沒幾人比得上了。”
“屁話,走着。”
李唐、公孫羊樂呵呵的繼續向着客棧走。
結果,這時眼前一棟燈火通明、璀璨生輝的青樓,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牌匾上的字也映入眼簾。
“火焰山!”
金陵城四大花魁,各有各的花名,各有各的青樓。
這排名第二的火焰紅脣梅忒麗的青樓,就叫這火焰山。
此時夜晚中,大紅的燈籠掛的琳琅滿目,佔領了半個街道,把整個火焰山裝點的宛若一團火一般,不愧爲火焰山之名。
“商女不知亡國恨啊。”
公孫羊這時候突然來的憤世嫉俗起來,指着裡面的胡姬美女們,一個個搔首弄姿的樣子,連連搖頭,“傷風敗俗,敗國運啊!”
胡姬們性子更灑脫,遇到恩客便直接撲上去,笑嘻嘻的就往房間裡引,要比千金一笑樓那邊更肆無忌憚。
偶有兩個胡姬拉上了一個恩客,還互相推搡,互相敵視呢,惹得恩客哈哈大笑,一起攬入懷中,享受齊人之福。
李唐看到此景,心中突然一閃,回頭看去,看着遠處阮阿蠻的千金一笑樓,便“啪!”的打了一個響指,道:“老羊,我有主意了。”
女人天生就是貓,得到的棄之如弊屣,得不到的拾之如珠玉。
李唐、公孫羊這兩個泉州來的土老帽,送上門了,對於阮阿蠻來說自然認爲是已經得到的,自然是棄之如弊屣,把玩在鼓掌之間,不當回事。
而若得不到,那就是拾之如珠玉了。
李唐一個當兵的,自然不會玩這一套欲擒故縱的泡妞把戲,但看到兩個胡姬爲了搶奪一個恩客,互相推搡的樣子,卻是給他提了一個醒。
搶着吃的東西,才香啊。
公孫羊一臉不解,“什麼辦法啊,你說來聽聽。”
“嘿嘿,”
李唐“啪!”的打了個響指,道:“老羊,咱們明天不去千金一笑樓了,明日就算在去,也是見不到阮阿蠻的,只能坐在那裡喝茶,被人家耍。”
“那去哪啊。”
公孫羊感覺更糊塗了,立刻追問,“喬丹,你趕緊說啊,怎麼辦纔好。”
李唐哼笑道:“這青樓就靠勾搭着你去,卻不讓你得到,來慢慢賺錢的。第一次去了你就能見面,第二次去了就能上牀,哼哼,那誰會珍惜的,就得勾着你,撩撥着你,讓你深陷其中,越陷越深,纔好。”
公孫羊已經有了血的教訓,深以爲然,連連點頭。
李唐便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咱們啊,換條路,去捧其他花魁,哼哼,讓阮阿蠻得不到,羨慕,咱們纔會成爲寶玉。她纔會重視咱們,見咱們。咱們的錢在她身邊溜走,不給她花,她纔會着急,因爲她感覺已經抓住了咱們,咱們走了,她纔會上心,嘿嘿,甚至匍匐在咱們面前呢?!”
“啊?!”
公孫羊完全懵逼了,覺得這個道理有些太繞。
“哼哼,走,回家在好好準備準備,明日,再來殺他個乾乾淨淨。”
李唐大手一揮,信心在握了,這一次,要做個有經驗的恩客,也一定要讓阮阿蠻爲今日不見他們,悔的腸子都青。那樣之後的路纔會一路順暢。